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汐不吭声,把他的拐杖给他。
顾昊钧接过,向餐厅走去。简单的家常菜,色香还能看过去,他在景汐充满期待的眼中夹了一块鸡丁。竟然味道很好。他也饿了,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景汐在他夹第二筷子的时候放下心来,唇边缓缓笑开,笑还没收,就看见顾昊钧转头,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对着她说:“你既然没事,去收拾一下二楼。”
二楼?景汐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好吧,他这样洁癖的人,即使不住在二楼也会心里膈应吧,没事,她有时间,她去收拾。
二楼两个房间,一个上了锁,她进不去,只能去里面那个房间。结果一推门,怔住。
正对着的墙上挂着苗可拉琴的大照片,一些曲谱洒落在地上,大大橱窗里大概以前是放小提琴的,前面的名牌还在。
这是根本就是苗可练琴的地方!
她手握在门把手上,愣愣地站着看苗可的照片,眼睛逐渐模糊。她以为只要不去想苗可就能欺骗自己她还是有希望的,她以为顾昊钧让她为他做饭就是有一点相信她的话,有一点原谅她!
可是……她错了。
她怎么能忘记苗可呢,那是他心上的一抹朱砂啊,他的腿伤他的颓废不都是因为她么?!
景汐一张张捡起曲谱,边捡边掉泪珠,掉下来又狠狠的抹去,泄愤似的。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来整理苗可的琴室。故意折磨她!
因为没吃饭,肚子在叫,她却貌似没有察觉,埋头细细地把这件屋子打扫干净。连苗可的照片也擦的光亮。
等她彻底整理干净,自己已经饿过劲了。疲惫感在空闲的时候瞬间袭上来,她红肿着眼睛窝在待客用的黑色皮质沙发上。
顾昊钧吃完饭就去备课了。过几天他就能拆石膏了,要上的课得整理一下。
冬天的天黑得早,顾昊钧备了半天课,没看见单景汐下来,抬头看看变黑的天,皱眉出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连餐桌上的残局都没收拾,眉蹙的越发紧。他上楼不方便,直接给她拨了个电话,却听见她的铃声响起,在她放在大厅里的包里。
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怒气,他拄着拐上楼,吃力地行至二楼,看见苗可的练琴室门打开着,冷哼了一声,走过去。
屋里灯光明亮,照的苗可那张巨大的演出照上,明晃晃的。顾昊钧盯着看了会儿,再环视一周,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景汐会这么细心地打扫苗可的练琴室,连他这样有着轻微洁癖的人都挑不出错来。她不是该恨苗可的吗?怎么会?
他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景汐。她蜷成一团在沙发上,黑色的沙发,黑色的呢裙,中间衬出她有些苍白的脸,因为打扫的时候没注意,右脸下方有一块土色的印记。他走近了看见,几乎又下意识想帮她擦掉。手伸到一半又急急收回来。眸色里有莫名的神情闪过。
他突然用一只拐敲了敲单景汐的腿,用了点力。
景汐睡得正好,感觉到腿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以为自己在宿舍,毛毛在闹她睡觉。挥挥手,转了个方向,“毛毛,别闹了。”
她的声音娇憨如孩童,带着迷迷蒙蒙的睡意,听在耳里竟然能让人心变的酥酥软软。顾昊钧亦是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冷笑一声,带着浓浓的怒火,上前两步,捏住她的鼻子。
景汐呼吸不上,感受到了在自己鼻子处的桎梏,坐起来,拍打开他的手,清醒过来,入眼就是顾昊钧收回的手和厌恶憎恨的目光。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小孩子似的嘟囔着嘴。
顾昊钧看她醒过来,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残忍的话,“谁让你睡在这里的!滚出去!”
他的语气实在不好,景汐害怕的缩了一下,结果没坐稳又倒在沙发上。
顾昊钧冷笑一声,用力拉起她,一甩,“立刻出去。马上!”
景汐猝不及防,被摔在地上,屁股间传来的痛意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徘徊,可是看见顾昊钧那双阴鸷的眼,她不敢哭,站起来,有些狼狈的揉着屁股走出去。
等下了楼,她看他没跟着下来,才捂着唇哭出来。泪水像关不住阀门的喷头。
她觉得委屈极了,苗可都离开了,她在她的地方小眯一会儿都不行。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像在汐似。
可是……他现在受伤一个人,她又怎么能放心!
擦干眼泪去洗碗,等收拾完,一看时间,竟然已经11点了,宿舍马上要关门了,她赶过去肯定来不及。她抱着包纠结的坐在沙发上,是回去住宾馆还是……赖在这里?
顾昊钧听见了单景汐一出门就压抑的哭声,看着被她打理的洁净异常的屋子,眉头一挑,他似乎一直没太看清她,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纯善还是沉浮太深?
不过,怎样都没关系,她那样明显的爱意,他还是看得到的。他唇边勾了个玩味的笑容,下楼。看见在厨房忙碌的景汐,瘦瘦小小的背影,行动起来却极为有活力的样子。
他瞥了一眼,笑了一下,既然这么有活力,就去做实验好了!他还有国家基金项目没开工,让她去做好了。免得她太闲,待在这里——碍眼!
他回屋找了那个国家基金项目的相关文献和资料,发到景汐邮箱。继续备课。
夜色越来越深,他备完课,起身准备洗澡睡觉。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腿伤了,起得急,一个趔趄,身子靠在书桌上,“咚”的一声。
景汐听见声音,放了包冲进去,看见他靠在桌子上疼痛的眉尖微蹙的模样,紧张的扶住他,“哥,没事吧?”
顾昊钧现在已经习惯景汐这样突如其来的搀扶。他因为碰到了腿,疼得厉害,确实站立不住,卸了几分力道靠在她身上。等了一会儿,疼痛减弱,才松开眉头,把身子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她的脸,“你还没走?”
“啊?”景汐反应了一下,手收回来,又局促的相互交叉揉搓,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怯怯地说:“我们宿舍……楼门该关了,我……”
她本来想问“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一晚?”可是,她感觉到顾昊钧冰冷的气场越来越强,她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敢再说下去。
顾昊钧做到桌上,冷笑一声,攫起她低下的下巴,眼里充满讥讽,“你想住在这里?”他眼神饶有意味地对上她那双闪着恐慌的眸子,说:“你那晚不是拼了命挣扎吗?现在又是这样子……”他轻笑起来,“是不是该说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婊、子?”景汐呆住,他……他怎么能这样说!?她只是想借住一晚,没别的想法,他怎么就能把她想得这么龌龊!
“哥……又一次!”她淡淡一笑,眉目里却是撕裂的痛楚。她目光留恋的盯在顾昊钧好看的眉眼里,似乎有痛到极致之后的淡然,轻轻地说:“你总能用我给你的爱把我伤得七零八落的。”
说完她挣扎着从他的手里出来,倔强着仰着头,不让眼泪在他面前掉下来。咬着唇,转身出去。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路灯明亮,可是还是会害怕,景汐打了好长时间的车才打到。坐上车,去学校附近的小宾馆住了一晚。
学校附近的宾馆供暖并不好,景汐冻得缩成一团,紧紧裹着被子。
睡意渐渐侵袭,身体放松下来,心就也不那么难受了,她只是觉得累,这样的伤害真的……让她很累。
顾昊钧知道单景汐在伤心,那浮起的悲哀笑容和眼里的凄楚,他都看的见。可是,他看着她出去的时候微微耸动的肩膀,奇怪的一点也没报复的快感。在看到厨房里她细心准备好的早餐的时候,竟愣住了,半响皱着眉拿起她提醒自己一定要用微波炉加热之后再吃的便贴条。眼角有笑意轻轻浅浅的发散出来。
这字——真丑!
景汐第二天回去收到顾昊钧的邮件,真的是一片忙碌,从整理文件总结实验方案到确定所需药品购买药品,再到开始进行试验,确实费了好多功夫。
但她每天还是会抽空去看顾昊钧。只是,再没有自己做饭,她时间不够,每次都会买现成的,但一直变着口味买,营养搭配很好。
可是,她今天来的时候,顾昊钧竟然不在。
她像平时一样去整理好房间,然后准备离开,刚出门就看见苗可。
苗可看见站在院子里的景汐,亦是一惊。她不过来取自己没拿走的东西,没想到会碰到单景汐。她横了她一眼,嘲讽一笑,“这才没几天,你就迫不及待的登堂入室到顾昊钧家里来了?”
景汐张口反驳:“不是,是因为……”
“抱歉,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废话。”她一点不想听单景汐多说的样子,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她身上有清雅的香水味飘到景汐的鼻子里。景汐看着她和香水一样清雅的背影,轻轻一叹。她突然不想解释了。
内心有对自己的小小唾弃。她其实真的没那么大度。她不想苗可回来,一点都不想……
她还在沉思,就看见苗可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往出走去。有电子锁打开的声音,景汐还在有些愧疚的心唰的一下提到半中央——顾昊钧来了!
她看着苗可鄙夷的眼从进门愣住的顾昊钧身上转到她身上,然后妩媚的红唇轻启,“你们,让我恶心!”
说完半点不留恋的走出去,坐上等在门口的那辆宾利上面。
顾昊钧去拆石膏,不知道苗可会回来。看见她的时候,他刚要说什么,又看见她身后冻得脸色微红的单景汐,没张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那辆车打了个弯疾驶而过,眼底有黑色弥漫。
景汐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沉默不语,可是气场冰冷的顾昊钧,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地开口,“要不要……去追?”顾昊钧车技很好,她知道的。可是这样建议着,心里还是泛起酸意。
顾昊钧转过头看她,冷声道:“滚出去!”
景汐一怔,才张张口,就看见他转身走进屋里。拆了石膏的腿还是不能太用力,走路不用拐杖了,可是还是有点不平稳。
她在后面看着,揉揉自己酸酸的鼻子,长长的叹口气。好吧,她还有时间。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
周五是顾昊钧的公开课,有机合成。作为刚开课就被评为精品课程的一门课,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上课的人群来说,真的不算过分。景汐和毛毛去的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