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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宅到外院,蒋家的当时能说得上话的男人、女人都违背了这条。面对蒋若素日益枯竭的生命力,面对她无声的哭泣和埋怨,他们违背了原则,对那个女人出手了。
那样的手段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他们知道。所以当欧阳立人大声指责他们的时候,他们集体失声!然后任由欧阳立人安置陈唯一,任由他跟欧阳笑仁达成协议,保护陈唯一,也任由他今后的几年过着出家人的生活,为陈唯一守节而让蒋若素守活寡。
这件事情他们以为瞒得很紧,欧阳立人也答应了不会说出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自欺欺人的以为没事了。可是,欧阳止怎么会知道的?他又是怎么看蒋家的。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暗地里也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起来。”良久,老太太仿若瞬间苍老了百岁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欧阳止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都坐下。”老太太对面前站着的众人说道。
“如如,小姑子啊!”老太太拉着蒋心如的手,浑浊的眼里满含泪水,“我跟你哥是蒋家的罪人,这事跟几个孩子无关。是我跟老爷子决定的。也是我们安排人做的。老爷子先我一步去跟祖宗请罪了,他日我也要去请罪。”
“母亲!”蒋**几兄弟忍不住了,这件事怎能让老人家承担罪过。当时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后果了。
“你们都别说话。听老婆子说。欧阳,你也听着,我知道你比谁都想知道。”
“当年,欧阳立人会认识陈唯一。还是我跟老爷子搭的线。”
这句话一出,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蒋老太爷和蒋老太太居然隐瞒了这件事!
老太太不理会众人的惊诧,她已经陷入到回忆中去了。她跟老爷子一辈子跟书本打交道,特别欣赏具有浓厚书香气息的人,他们都认为。现在的社会经济是进步了,可是,文化的气息却日渐消散。读书人没有了清高。女人找不到以前书本里说的仕女气质。
认识陈唯一是很偶然的事情。那天她陪着老爷子在北大散步。走到湖边的时候,就像戏本里写的。静静的湖水、青青的垂柳、古老的石墩,二八年华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手里捧着书本。侧面看去,仿若古画中的仕女娉娉婷婷的活了起来。
他们两个老得加起来都一百五十岁的人了,结果居然看一个女子看了近一个小时。还是因为下课了,人声沸腾起来才回过神来。
后来的接触,也让他们越来越觉得陈唯一就是他们印象中的大家闺秀。虽然她的父母已在十年浩荡中离去,她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院都换了好几个。
欧阳立人虽然掌管着欧阳集团偌大的事务,但是他本人也是一个儒雅书生。当然,那也要看是在什么人面前。一次他们正跟陈唯一下棋的时候,欧阳立人正好过来了。他们就让欧阳立人顺便送陈唯一回学校。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顺便,酿成了一个至今不能过去的悲剧。
他们也知道,欧阳立人跟陈唯一都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之间是真的相知相爱,但是,欧阳立人不会抛弃发妻,不管是因为责任还是其他,陈唯一也不会做人小妾。可是,蒋若素是他们的女儿啊,是老太太年近40,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女儿。
蒋若素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就是哭泣,也只是默默的落泪。他们知道女儿委屈、伤心、难过。他们也劝过欧阳立人,也劝过陈唯一。可是,两人清清白白的,难道不能相守,连朋友、兄妹也做不成吗?
可是,那一天,蒋若素终于崩溃了。她像个泼妇一样的嚎啕大哭。嚎叫声足以让站着门外的老两口撕心裂肺。如果蒋若素是当着他们的面哭诉,也许他们还能维持些许理性,毕竟,陈唯一是他们寻找了这些年才找到的一个能够欣赏的女子。可是,蒋若素没有。她只是关起门来,一个人在里面痛哭失声。末了,打开门时,他们看到的,还是一个极力维持形象的名门贵妇。
那句“很抱歉,我失态了。”成了最后的稻草,陈唯一即使再优秀,怎么比得过从小如珠如宝的女儿?况且,女儿比起陈唯一,一样的优秀。欧阳立人怎么就能看不上女儿呢?
愤怒、心痛,蒋老爷子和老太太的雷霆一怒不是无根无助的陈唯一能承受得起的。老两口当时的意思,也只是让陈唯一找个男人嫁了,可是一时间上哪里找个男人?他们原意并不是要毁了陈唯一,找的男人不说能配得上,起码也不能不上台面。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越急越出差错。他们的一个学生看上了陈唯一,那个学生跟蒋**一样大,儿子都十几岁了。他知道两位老师是不会考虑他的。所以,他就在其中稍微一挑拨,蒋家3兄弟当时也是年轻,这么一算,蒋老爷子和老太太动了一点手脚,3兄弟动了点手脚,那个学生动了点手脚,欧阳老爷子也动了点手脚。最重要的是,蒋若素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了,在最后也插了一脚。
ps:办公室终于开暖气了,可是,只享受了短短的2个小时,我们办公室里的3个女职工就热伤风了!我是最严重的,眼睛朦胧,头脑晕沉,喉咙嘶哑,鼻子冒火!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几方势力的插入,让事态无法控制了。等他们老两口知道的时候,陈唯一已经毁了,彻底的毁了。更失控的是,欧阳立人知道了,找到了陈唯一。并且,他还知道,一直端庄大方的妻子在其中也扮演了让人憎恶的角色。
没人知道,老两口心里是多么的悔恨!他们不怨儿子,不怨女儿,也不怨那个不怀好意的学生。他们只恨自己。毕竟,如果不是他们起了坏心,起了头,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是,欧阳立人不让他们见陈唯一,也不接受他们的歉意。而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促使了欧阳立人下定决心要跟陈唯一在一起,哪怕是抛妻弃子,哪怕是被逐出家门!欧阳立人搬出了欧阳家。即使是欧阳笑仁,也无法阻止儿子的决定。他们都没有立场去劝服他。
而就在他们同居的时间里,陈唯一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欧阳立人的,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了。而且,他们算着日子,陈岩确实是在欧阳立人住进去后有的。当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陈唯一会延迟产期。因为当时她的状况,只会早产、难产。
就是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不管是欧阳家,还是蒋家,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讲什么仁义道德了,反正错误已经犯了,一个错误和两个错误,又有什么差别呢?再加上,陈唯一当时信誓坦坦的说孩子就是欧阳立人的。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的陈唯一,已经活在自己的臆想中,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多方的施压。欧阳立人最后不得不妥协。因为陈唯一需要治疗,那个在娘胎里就饱受药物折磨的孩子更需要治疗。最后,欧阳立人回了欧阳家族,陈唯一带着陈岩离开了京都,开始了她荒诞不羁的短暂人生。
欧阳家、蒋家都同时收手。但也侧面的默认了欧阳立人修行的苦行僧生活。一年后,蒋若素也疯了、死了。
“这就是当年事情的真相。”老太太已经流不出泪,她这辈子。唯一的罪孽就是这个。
“孩子。你母亲不是一个坏人。她一直活在愧疚、痛苦的折磨中。她只是,一时冲动。而且,她并没有做太多的手脚。只是,设置了障碍,阻拦了你父亲去救陈唯一的脚步。让事情无法挽回。”
“那个障碍,是我吗?”没人看得出欧阳止此时的心情。
“是。你生病了。你父亲在医院里照顾了你一天一夜。”
“我一直恨他。在母亲去世前就恨他。我知道他有了个女儿,别人说我有了小妹妹。我把那个人打残废了。从那以后我就恨他。我觉得他虚伪,既然放不下,为何又要回来。修行、出家,可笑!他把家族、亲人放到什么位置?母亲的死。只是让我能把对他的恨摆到明面上。20年,我恨了他将近20年,整整10年我没有见他。我把他逐出族谱。我不让他到爷爷灵前上香。他在五台山艰苦修行,缺医少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瘦骨嶙峋,头发花白。”
说到这里,欧阳止已是哽咽不已。
“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想那个孩子再回来。所以我去见他。我要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他告诉我,他跟陈唯一,发乎情止于礼。他们从来,都没有越过界。陈岩,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可是当时,如果不要这个孩子,陈唯一活不下去。所以,陈岩就成了他的孩子。陈唯一疯了,早在他救出她的时候就疯了。她谁都不认得,又把所有的人都当成了他。而且,如果他在她身边,她会更加癫狂,不止伤害孩子,还伤害自己。所以他只能离开。不是跟你们妥协,是他只能跟陈唯一妥协。”
欧阳止看着老太太,让她透过眼睛,看到自己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我看着他含笑而终,那句父亲却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一刻,我觉得我错了。我怎么能恨他这么多年?怎么能10年不见他?怎么能让他才40出头就疾病缠身?我又怎么能,因为恨,失去孩子!”
“外祖母、姑姥姥、几位舅舅、舅母,我不想再活在悔恨当中。我不想再去追究谁的错,谁该负责。我只要知道谁爱我,我爱谁就够了。我想好好的过日子,把爷爷的、父亲母亲的,他们没能和心爱的女人厮守到老的日子过了。如果你们不能接受,不能原谅,很抱歉,我依然当你们是亲人。我的妻子、孩子也会把你们当作亲人。”
欧阳止站起身,深深的鞠了个躬,转身大踏步的离去。脸上,坠落着他压抑已久的泪水,早在蒋若素死后就应该流出的泪水。
蒋家大厅里,静默到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