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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惜欢却没提此事,只是淡淡地道:“朕来问问太皇太后,当年为何要杀朕的母妃,她与太皇太后可有仇怨?”
元敏闻言却笑了,他在殿门口逆光而立,舒卷的华袖将照进殿来的日光割得一块一块,好似皇儿出生那年冬天的雪,“无甚仇怨,不过是她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
“难道不该?”女子望着殿外的日光笑了笑,好似真的看见了雪,想起了当年,“哀家生下皇儿那年,恒王妃也生下了世子,本是同喜之事,宫里宫外却两道景儿。哀家圣眷正浓,恒王不得先帝喜爱,宫里人来人往赏赐不绝,恒王府里门庭冷落,天下皆知先帝添了九皇子,而不知恒王府添了世子。”
元敏的神色淡了下来,男子在殿门口逆光而立,容颜看不清晰,却看得人恍惚心痛。
皇儿若在,也该这般高,这般气度。
皇儿若在,哪由他人在这皇宫御座上坐了二十年,哪有今日的夺宫之辱,她命葬宫中之局。
元敏目光生寒,话锋如刀,“皇儿命该受尽帝宠,贵为储君,登基为帝,坐拥四海,你命该因你父王不得帝宠而受尽冷待,可皇儿被人所害,你却活得好好的,还得了帝宠!”
步惜欢静静立着,忽觉不能动,幼时模糊的记忆忽然清晰,记起四岁那年的除夕宫宴。
先帝在宫宴上考校皇子皇孙们的文治学识,因父王庸懦无才,先帝便也没将他放在心上,考校才学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便将父王和他都略了过去,后经人提醒才想起了他。他刚启蒙不久,先帝无考他功课之意,是他童心无忌,当殿将前日所学的功课背诵了一遍,又以其中之理赋诗一首,惊了满朝文武。
先帝龙颜大悦,当殿将九皇子的启蒙老师指给了他,此后长达半年的时日里,先帝时常将他召进宫里考他功课,直到先帝大病,而后暴毙宫中。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男子在殿门口心神一恍,莫非因为此事……
这一晃神,宫毯尽处忽然传来一声响动,杀机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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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没码字,本来中午能更,早晨去了趟医院,一天都精神不在状态。
元宝住院那天拍了片子,医生诊断是疱疹并发右侧肺炎,结果昨天女医生休班,来了个男医生,拿着病例报告说是支气管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问了一天这事,本来就担心用药和药量会有区别有伤害,晚上元宝就开始咳嗽发烧。这一周本来晚上已经不发烧了,糟心!
咱们有没有学医的妞儿?能告知下这两种病的用药和药量的区别,会有什么副作用和后遗症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嫡长之名,承袭之权()
步惜欢进宫之时,内城外,帝驾和百官到了城楼下。
城楼下只有五千西北精骑在,元修不在,暮青也不在。
这情形蹊跷,但望见城楼上的情形,百官惊哗,帝驾未出,元广下了官轿,怒指城楼,“孽子!竟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放了你母亲和妹妹,滚下城来!”
元谦嗤的笑了,他临高俯视着帝驾和百官,目光凉薄,淡淡地道:“父亲莫不是老糊涂了,我娘已故多年,哪里来的母亲?”
华郡主虽非原配,却是元广正儿八经的继室,一年不见,元谦非但不认继母,还挟持继母和嫡妹占据城楼。百官皆在,元广颜面尽失,连骂数声孽障。
元谦默不作声,待他骂罢,接过了身旁之人的刀,亲手将到架在了华郡主的脖子上。
骂声忽止,元广仰着头,脸色惊怒。
华老将军与两个儿子从百官中疾步而出,元谦挟持了华府的老幼妇孺,帝驾进城时,外城的守尉就奏禀了此事。从这边看,只能看到华郡主和元钰被绑在城楼上,显然华家的老幼妇孺皆被押在城楼那头儿,用以威胁戍守内城的龙武卫。
华老将军乃龙武卫的大将军,华家一门武将,手握兵权,此刻却不敢轻动。见女儿襟前染血,又不知府中其他家眷现在如何,华老将军心中忧焚,炯如宝刀的眼底生出寒意,怒问:“元谦,你以为挟持了华家满门便可将这盛京城掌握在手中?天真!这盛京城里,没了我华家,还有列位王公、文武百官!你以为凭你手下这区区几个乱党就能杀得尽?老夫劝你速速放人,下城楼开城门,束手就擒或可留条性命!”
元谦所犯之罪当诛,活命之言一听就知是诓骗之言,元谦却不怒反笑,兴味地望了眼帝辇,笑道:“凭我一己之力自然拿捏不住满朝文武,但幸而有圣上帮我,此乃天意吧。”
圣上?
元广和华老将军闻言猛然回首望向帝辇,文武百官面色齐变!
帝辇旁,大太监范通将车门打开,但见焚香袅袅,年轻的帝王盘膝坐在一团锦绣里,容颜隐在暗处,唯有半幅红袖铺在日光下,龙潜云静,矜贵依旧,慵懒依旧。
“朕帮的可不是你。”帝言一出,如雷惊落,百官望着年轻的帝王,不知他今日在城中又做了何事。
“所以才说是天意。”元谦笑了笑,目光从帝辇上移开,落回百官身上时,如看一群乌合之众,嘲讽道,“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有看人的眼光,明君错当成昏君,怪不得有今日百官府邸之失。”
什么?!
百官哗然,只觉耳中嗡的一声响,心中惊惶失跳。
“哦,对了,就在列位大人府邸有失之前,圣上夺了盛京宫,此时太皇太后只怕已被圈禁宫中,自身难保了。”元谦仿佛还没看够百官的惊惶之色,说此话时望向元广,目光嘲讽至极。
元广倏地回身仰头望向城楼,目光慑人,似要看出元谦所言的虚实。
皇宫被夺?百官府邸皆失?
皇帝哪来的大军?
百官同样惊惶难安,有望着帝辇的,有望着城楼的,只是无人出声,气氛诡寂。
“父亲谋算多年,竟只谋得了今日之局,果真是老了。”元谦嘲讽时忽然狠狠拽了把华郡主的华髻,金簪落地,脆音刺耳。
“元谦!”
“孽子!你意欲何为?”
华老将军和元广同时出声,见华郡主被迫仰头,玉颈的刀伤被生生扯裂,血顿时淌了出来,衬得那张被春阳照着的脸透白如纸。
只听元谦问:“父亲老了,记性不好,有些事您想不起来了,不如儿子帮您想想——您好好瞧瞧,眼前这人可是您的原配夫人?”
元谦意欲何为,元广心中有数,但他竟没有要挟谋利,让元广一时有些意外。
“好好瞧瞧!瞧不清楚,我就把这头斩下来扔下去,您拾起来好好瞧。”元谦眼底生出戾气,忽然又将华郡主的头使力往后一扯,横刀便划!
“娘!”元钰嘶声喊道,“五哥有气不妨冲我来!”
“不可!”元广抬手阻止,额上青筋迸出,城楼三丈,父子两人对望,谁都没有理会元钰。半晌之后,元广退让,寒声道,“不是。”
华郡主面白如纸,撕裂的刀伤疼痛入骨,却咬牙不吭一声,听见元广的话,眸底生出幽暗之色。华老将军的脸色也铁青着,此言虽是事实,可已二十多年无人提起了。
“那您可有原配夫人?”
“有。”
“您的原配夫人是谁家之女?”
“御医院提点之女马氏。”
“我是何人所出?”
“马氏。”
元谦问一句,元广就答一句,没人知道元谦问这些有何意图,直到听他问:“原配夫人所出之子,是嫡是庶?”
城楼上的风忽然就凉了些,元广闭口,一时难答。他续弦后,因继妻身份高贵,年幼的嫡子便成了庶子,谦儿心中有怨,若在相府里,他想争这嫡子之名倒是无妨,可在这城楼之下百官面前,实有控诉他苛待原配之子之嫌。
元谦看了他一会儿,笑了。元广心里咯噔一声,以为他要伤害华郡主,刚要开口,却不及他的刀快,但见城楼上划过一道雪寒的弧光,如白日生出银月,紧跟着便见一道血光泼下城墙,温热腥红,泼在青石上
温热腥红,泼在青石上,如水龙泼地。
染血的青石前,半截断手躺在元广的官靴前,鹅黄锦袖,玉指如葱,手心里还握着把小巧的匕首。
那匕首的把上雕着梅花,是女儿家的护身之物——华郡主不懂武艺,她身边从无此物,相府里唯有元钰喜爱舞刀弄剑,梅花正是她所钟爱的。
那半截断手并非华郡主的,而是元钰的。
“钰儿!”华郡主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来,她看不见女儿的情形,元广却看得清。
元钰的右手被元谦生生斩断,半截手臂泼着血,长风自城楼拂下,腥气浓郁。元钰咬破了唇角,额上渗出细汗,面色惨白,及笄年华的少女,未嫁身先残,华郡主怒喝:“元谦!今日你必死!”
“无妨,总会叫郡主死在我前头。”元谦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提着染血的刀走到元钰身后俯视元广,轻描淡写地道,“父亲避而不答也无妨,元家三子四女,杀尽了,只剩我一人,也就无所谓嫡庶了。”
元钰的断手就在脚前躺着,元广知道元谦不是拿此话开玩笑,他来到时就发现元修不在,不由心中一惊,转头问:“你们大将军去了何处?”
孟三皱眉道:“大将军追着都督……呃,皇后娘娘不知去了何处。”
皇后之称,孟三说着别扭,百官听着也别扭,元广却脸色铁青,他不知城楼下之前发生的事,听见元修无事,先是将提着的心一放,随即便生出怒意来。
都这时候了,那孽子还与一女子不知所踪,实在不知轻重难成体统!
元广恼着元修,这怒意却刚生就压下了,元钰还在城楼上,断臂处血流如注,眼看着便要有性命之忧。见元谦等得目光已凉,他不得不咬牙承认,“原配所出之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