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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没接话,只低头将画收起,她收得很慢,整理着画卷,似整理着自己的心绪,待将画交还给巫瑾时,她道:“多谢。”
巫瑾将画收了,笑中有些了然的意味——她没说多谢王爷。
暮青低头喝茶,掩饰心中的别扭。姜茶已不烫嘴,喝着正好,只是入腹仍觉**,搅得心里五味杂陈。她自幼与爹相依为命,爹过世后,虽得了外公的消息,可外公已不在世,她仍旧孤身一人,今日却忽然得知在这世上兴许还有亲人,那感觉……她说不清,似盼,又怕。
“我对都督有一见如故之感,哪怕结果是一场误会,我也愿认都督当个义妹,可好?”巫瑾忽然出声。
暮青怔住,抬头望去,见巫瑾执画背光而立,风拂竹帘,窗台明净,几片竹叶飘来,衬在男子雪白的衣袂上,静静出尘,若林中仙。
暮青正因此话而出神,巫瑾便笑道:“晌午了,早晨你在府里用膳,想必没吃饱,我去吩咐管家备些饭菜,中午定要允我再招待一回。”
巫瑾将画放回去便退出了竹庐,直到他走了,暮青还望着竹帘出神。巫瑾应是看出她想要亲人才有此提议的,但提议突然,怕她为难,因此才借故出去的。此人看似淡漠,实则心细如发,很会为人着想。
他方才说,图鄂族中的圣女与外族通婚乃是禁忌,可他的娘亲是图鄂族的圣女,父亲却是南图皇,不知这其中又有何故事?
巫瑾……总觉得他似风似雪,似那神秘的一族,身上有着太多的故事。
“人都走了,还看。”步惜欢凉凉的声音传来,暮青看向他时,他已笑了起来,显然是逗她的,“举了那么久的画,不累?”
他把她的胳膊拉过来捏了捏,暮青没躲,只凉凉地道:“我是泥捏的?”
看会儿画都会累,当她是那些娇柔的闺中小姐?
“是,都督练兵如神,英姿威武,那些闺中女子自比不得。”步惜欢笑着奉承,目光却认真了起来,“你想认他,是吗?”
无论巫瑾与她有没有血缘之亲,她都希望能有个亲人在世上。
暮青不说话,他总是能看穿她。
“你好验尸,他好医毒,若是认了兄妹,想必有话说。”步惜欢慢悠悠地捏着暮青的胳膊,唇边噙着浅笑,眸一垂,掩了其中的酸意,劝道,“认吧,随心些,欢喜就好。”
暮青还是不出声,似在纠结。
“瞧你验尸断案时倒是利落干脆,怎这些事上反倒犹犹豫豫的?”步惜欢笑着打趣暮青。
这话管用,暮青面色一冷,把手收回来,起身挑开帘子就出去了。步惜欢没跟出去,他知道,她想要静一静。
瑾王府不大,暮青在后园转了转,午膳备好时,她把整个瑾王府都逛遍了。用膳时,席间气氛安静,步惜欢和巫瑾都未提结拜之事,待用过午膳,下人来收拾碗筷时,她问:“我方才在王府里走了一圈儿,怎未看见祠堂?”
步惜欢闻言便笑了,她别扭起来倒是可爱。
巫瑾笑看暮青,佯装不懂。
暮青被这两个男人惹得有些恼,索性直言,“没有祠堂,怎么结拜?”
两人闻言皆低声而笑,待瞧见暮青的脸色真冷了下来,巫瑾才起身道:“我让人去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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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能有二更,但是希望妞儿们夜里不要等,早晨再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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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好,你也珍重。”一句话后,她抛弃了俊美无双、战功累累又风流成性的战神驸马,从天地宠儿沦为善妒恶妇,被天下所嗤笑。
“这和亲,我同意了。”一句话,她又以二十五岁妙龄远嫁落后之国七十一岁老盟主,被世人惋惜。
“既做不了成功女人,便做成功的公主。”这是她为国牺牲的誓言。
她外表纯真懵懂,实则心机深沉。
她看似善良宽容,实则心狠手辣。
她以弱势女子之躯,远在他乡保卫祖国、子民,却意外受到新国人民爱戴。
若干年后,当战神夫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用生命恳求她的原谅,她将如此抉择、何去何从。
……
我没看过,但喜欢此简介,喜欢保家卫国的人,女子更爱。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三凶手(二更)()
瑾王府里没有祠堂,巫瑾命人在后园里辟了间屋子,上挂神像,下摆三牲,以碗盛酒,刺指取血,洒三滴于地,饮一口在喉,随后将酒摆在神像前,仆人呈来金兰谱,巫瑾年长,暮青为次,两人将名姓写于谱上,执香而拜。
“……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今日对神明共誓,愿休戚之相关,祸福之与共,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步惜欢作为两人结拜的见证人,道一声礼成,两人进香于神像前,再拜而起身。
门外竹林幽静,屋里佛香悠悠,两人对面而立,一如尘外谪仙,一如人间青竹,春风送雨,此刻永恒。
“妹妹。”巫瑾笑着唤暮青。
暮青目光转去门外,“……大哥。”
结拜的习俗有很多,宗亲者不结拜,姻亲者不结拜,辈份有差者不结拜,八字不合者不结拜,破族规者不结拜。她和巫瑾兴许有血缘之亲,今日结拜其实不合规矩,但两人都不是固守旧礼之人,拜了就拜了,只是她的生命里从无兄长,一时叫着别扭。
步惜欢懒洋洋地起身,对巫瑾道:“我是不是该唤声舅兄?”
两人闻言皆怔,暮青飞瞪步惜欢一眼,巫瑾倒笑了,仍是那般淡漠疏离的笑,问:“你们未过婚书吧?”
“尚未。”
“那便是了。”巫瑾这才有些舒心,“大业未成,何以成家?”
步惜欢:“……”
暮青听着,不知方才还在结拜,怎么就谈到了婚事?她难以理解,也懒得听,甩袖就出去了。
却听两人还在屋里说婚事。
“舅兄所言甚是,自古成家立业,男子多成家在先立业在后,但朕非世间寻常男子,自当先立大业。”
“陛下肯如此想再好不过,本王等着陛下的求亲国书。”
“朕的国书只呈递给大图皇帝,舅兄若想亲手接朕的国书,想来也要先立业。”
“自然。”
“共勉。”
暮青走得越发快了,恨不得把那两道声音甩得远远的。但走得太快,她出了二门时,屋檐上落下一人来,两人险些撞上!暮青定睛一看那人,眉头一皱,“你属蝙蝠的?”
月影把一封密信往她面前一递,“今早的案子,新进展。”
暮青一听,心中杂乱的情绪即刻收起,接过密信便打开了,看过之后,眉间罩上一层阴霾,面色深沉。
步惜欢和巫瑾结伴从二门里出来,见暮青和月影都在门口,不由问道:“怎么了?”
暮青回身将密信交给步惜欢,要他自己看。
朝中命刑曹即刻查出并拘捕那名凌迟春娘的刑吏,又命五城巡捕司将昨夜轮值巡逻荷花巷的人都绑了下狱。同时,宫里下了懿旨,将林氏圈禁在府中的佛堂里,死生不得出。
前朝后宫之意很显然,即是要处置林氏,为老太太做主了。
“老县主是上陵郡王之妹,上陵扼江北之要,朝中不会处置她,必以其年事已高为由为其开脱,加之她已中风,朝中就更不会处置她了。至于林氏,圈禁佛堂已是从轻处置了,这定是考虑到了林家才如此处置的。”步惜欢看过信后道。
“没让你看这些,让你看信中所附之物。”暮青道。
步惜欢一愣,这才去看信中所附之物。随密信附着的是一张黄纸,信纸般大,纸上以墨画着瘦骨嶙峋发乱獠牙的饿鬼,又写着诸多咒语,其中便有林氏上午在公堂里叨念的那句:“贪执无悔,行恶无情,不知餍足,永堕饿鬼!”
这些字咒以草书写就,墨饱满而张狂,肃杀凌厉之气透纸而来,纸上又以朱笔画着凌乱的道符,一眼看去,只觉纸黄符艳,鬼恶字凶,压抑得难受。
密信中说,宫里的人奉懿旨到了司马府中后,林氏被关在屋里,门一开,屋里到处是这些黄纸。林氏拿着这些黄纸,见谁贴谁,似已疯癫。林孟觉得这些符咒甚是诡异凶戾,便将她屋里的丫头提来审问,据那丫头说,林氏念佛已有多年,常去城外的上清庵里祈福斋戒。一个月前,庵里来了位新道姑,为林氏解了一签之后,林氏便常去见她,每次都从观里带回一些黄纸,常常夜里对灯诵念,天明才歇息。林孟听闻此事后,立即命人出城,到上清庵里去拘捕那新来的道姑,此时还没回来。
巫瑾有一半图鄂族的血脉,对神秘之事比别人敏锐,他看着那符道:“此符看着压抑,似能控人心神,林氏之怨年长日久,受此符启发刺激,做下此案不难理解。”
步惜欢听懂了,问:“你的意思是,她是受人诱导犯案?”
此案难道还有第三个凶手?
“没错!”暮青接了此话,问他,“你可还记得,步惜晟服毒那夜,鬼影和血影两人劫持了步惜尘,血影离开时说过的一句话?”
“何话?”
“他说:‘不许跟来,瞧见一人小爷就割他一刀,直到恒王府尊贵的世子爷被凌迟成一具人骨为止!’”暮青复述此话,她记得没错的话,应一字不差。
那夜巫瑾也在宣武将军府,两人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意。一来惊的是事情已过一个多月,暮青竟然还能记得清当时血影说过的一句话,二来惊的是昨夜春娘就被凌迟成了一具人骨,莫非事有巧合?
“恒王府近来有何动静?”暮青问。
“没动静,该花天酒地的依旧花天酒地,宋氏日日守着儿子,步惜尘伤了脸,整日关在屋里,性情越发暴戾,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