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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来的不是那个所有人满心等待的男人,而是战火,是欺骗,是背叛。
那男子行在万军之前,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而秦玉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她看到的,是血族的死亡,是身披嫁衣却面目狰狞的巫焉帧。
她的失望,她的不可置信,她的失落,她的心痛,她深深地憎恨与怨念!
秦玉清楚的看见,巫焉帧站在高台上,身披着火红的嫁衣,面对着那个她曾爱到极致,当下却又恨到极致的男人。
巫焉帧站在高台上,面对着那男子,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笑,惨烈的笑,笑的格外的张狂,格外的怨恨。
单纯的巫焉帧在那一刻,彻底的坠入了地狱,跌进了魔鬼的深渊。
瞬间青丝变白发,半神半人的巫焉帧,怒视着那男子,刹那间风云乍起,天地变换。大风吹动着巫焉帧的银发,吹动着巫焉帧的嫁衣。
巫焉帧似是魔鬼,妖娆而又邪恶,高台之下,她的族人被厮杀,高台之上,巫焉帧咬破手指,承天起誓!
永生永世的诅咒,用灵立誓,载天意,承神旨。除非巫焉帧亲自毁了诅咒,诅咒便不朽不灭,她已不毁不败。
秦玉猛然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喘着气,直直的看向祭祀嬷嬷。祭祀嬷嬷的铃铛沉重响着,似是冤魂的引路铃,更是阴曹地府的哭嚎。
“圣女看到了?”
秦玉不说话,这一切太过诡异,诡异的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若非要用她的思想来解释,她觉得,这是幻觉,是催眠。
但是自从她来到了这个鼎苍大陆,她实在是历经了许多前世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例如轻功,例如内力,自小接受地球万有引力的知识,在她真正的踮起脚尖便无视地球引力的作用,无需翅膀无需发动机。
或许,一切皆有可能。
“是巫焉帧让圣女看到的,只有圣女,才能感知到巫焉帧的过去,感知到巫焉帧的痛苦。”
祭祀嬷嬷拿着叮铛作响的木杖,至秦玉身后绕到水晶棺前,看着水晶棺内的巫焉帧,口中不知叨念着什么。或许是血族的语言,但是秦玉却是听不懂的。
祭祀嬷嬷放开木杖,苍老的手上颤抖的放在身前,慢慢的翻开手掌,手心向上,如同一个虔诚的仪式一般。而那失去支点的木杖,却在原地站立,轻轻地旋转。彩色的木条翻飞,铃铛发着沉重的响声,如女子的低低哭泣。
“你看到的没错,巫焉帧在出嫁那日,被心爱的男子背叛。血族强大,又知晓天命,终究是遭到了君王的忌惮。那男子本是皇朝皇子,刻意接近巫焉帧,夺得巫焉帧的爱。血族善良,不懂得人心险恶。”
“当所有人都接纳那皇子时,当所用人都没有警惕的时候,他偷了血族的至宝,为血族带了了战火。”
祭祀嬷嬷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看着巫焉帧紧闭的双眼,却更似是看到了那屠杀血族族人的皇朝皇子。
“血,血,都是血,毫无反抗的血族人,就那样惨死在了那险恶的皇子手上!巫焉帧怨念!悔恨!看着一个一个族人倒在自己的身下,她咬破手指承天之命!刹那间风云乍起,天地变幻,她阻止了杀戮,诅咒了皇子,也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木杖突然停止了转动,静静的立在一旁,祭祀嬷嬷也重新将手心反掌,手背朝上。
“巫焉帧以血立誓,血誓!血便是血族的灵。这是血族禁止的咒术,一旦立下,身体便不老不死,不毁不灭。若不用血祭来抚平她的身,她心里的怨念有多大,她的诅咒就有多深。甚至,成为魔障。”
秦玉挑眉,诧异的看着祭祀嬷嬷。
“那永远都要用鲜血来祭祀她吗?”
那些为此失了性命的少女,何其无辜?祭祀嬷嬷重新拿回木杖,低着头摇了摇。
“圣女既然已经收服了九尾狐,向来是已经见到了镇凤龙门。”
镇凤龙门?镇凤?秦玉眉心一挑,那龙凤首尾追颤的暗门,竟然是为了镇凤。这凤,定然便是巫焉帧无疑了,却不知里面镇着的,究竟为何物。
“世间生灵,皆有三魂六魄,巫焉帧千年以前,以血盟誓,失了灵,便失了魂。如今在她体内仅存的,便只有怨
体内仅存的,便只有怨念,仇恨。集齐了她的三魂六魄,灵识重生,便再不需要血祭。”
“这三魂六魄,分散甚广,由当年巫焉帧豢养的十二灵兽看守。非圣女而不得入内,擅入者,灵识肉身俱灭。”
秦玉心中嗤笑,这祭祀嬷嬷倒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是圣女,你要去把巫焉帧的三魂六魄找回来。
秦玉最后望了望那水晶棺中的女子,转身头也不回的便走。
“秦玉只是晋国的大将军,不是楼兰的圣女,也没有那个义务。”
虽然寻找由灵兽看守的镇凤龙门并不难,但是墨影初阳如此算机自己,她心中还是极其不爽。再次见到慕云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墨影初阳。那个可怜兮兮追随自己的男子,那个含着满嘴吃食对自己的说话的男子,再也不见了。
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祭祀嬷嬷,也没有见到墨影初阳,最为楼兰最有权力的女人,楼兰王就是她的傀儡,她将楼兰踩在脚下,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
而墨影初阳与祭祀嬷嬷,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直到第五日,她改变了决定,而这一日,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圣女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影初阳带着秦玉去了一个荒野,走过了荒野,入眼的却是犹如世外桃源。这里参天大树围绕,暗无天日,深处,有一汪湖水,波光粼粼,萤火虫缠绕。似是圣地一般,徒增神圣之感。
“我若猜的没错,这里,是血族的圣地?”
墨影初阳浅笑,笑中却是冰冷,再没有秦玉初见时的那般清澈。这般笑容,总是阴冷又沉重。
“圣女聪慧,这里便是仅存的血族圣地。这里曾经是方圆百里,都是如此,族人在在这里生活,不问世事。却最终毁于一旦。”
墨影初阳慢慢的走到湖边,那是小小的一汪湖水,却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哗啦啦的从湖水中升起另一座水晶棺木。
“圣女可知此人是谁?”
秦玉看到墨影初阳眼中闪过的一丝柔情眷恋,那一刻,他的目光是复杂的,是怨恨,是温柔,是怀念,更多的,是无奈。
“你的挚爱。”
墨影初阳低头浅笑,那笑容却是苦涩的。
“曾经就听闻,秦大将军自幼聪慧,熟读兵法谋略,自领兵起,从未尝一败。智多近妖,性狡如狐,如今初阳愈发的体会得到。”
他自认伪装潜伏的很好,却没曾想到,秦玉竟是早早地就识破的他的算计。并且毫无预兆的将计就计,反被她算计了。
从他偷了她的布防图,出兵却大败,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
秦玉,战场上不败的神话,果真名不虚传。
“秦玉愚钝,有眼不识泰山,并没有很早的认出大祭司的身份。”
墨影初阳哼笑一声,转头看向秦玉。
“真讨厌你这一副料事如神却又装作不在意的傲然模样!着实令人厌烦!”
秦玉也哼笑一声,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那副痞样,哪里有料事如神的傲然模样,明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我也不是很喜欢大祭司明明很想杀了在下,却又偏偏隐忍的模样。”
若是她猜的没有错,墨影初阳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他对她有恨,有怨,也有无奈。无论他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了他在看她时眼中的恨意。倘若所料不错,应该就是因为那棺中女子,而这女子,想必是因为血祭而死。
墨影初阳此刻对秦玉的恨,显露无疑。
“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恨你都难。”
墨影初阳走下湖水,湖水不深,只淹没了他的腰。他走到水晶棺前,一脸柔情的看着那棺中的女子,轻轻的抚摸着水晶棺,就像是抚摸着那女子的脸。
“我恨你恨的想要亲手杀了你,也让你尝尝,被人生生放了血,血液从体内流出,生命也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的恐惧!”
墨影初阳邪魅的侧着头看她,目光微微的眯起,秦玉甚至看到了里面,嗜血的光芒。
“你知道那种看着自己生命在一点一滴流逝的恐惧吗?岚妹知道。你知道那种惊慌那种无措那种怨恨吗?岚妹也知道。岚妹惊恐的看着我,岚妹在向我求救,求我救救她,她惊慌极了,害怕极了,也无助极了。而我,却无可奈何。”
“我只能亲自割开岚妹的脉搏,亲眼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体里流出。滴答,滴答,滴答。恐惧回荡在整个大殿,在一点一点的摧残着岚妹的心灵,腐蚀着她的意志,也将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得冷硬。”
秦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影初阳,谁说她没有经历过?前世,在心理学上,她便经历了多少类似如此的事情。
她是特种兵,她是队长,她的很多任务与间谍无异。若是一个间谍落在了敌人手中,想要不让她死去而又想要从她口中套出情报的方式有很多。
第一就是要先摧残她的心智,蒙上她的眼睛,将她关在一个静的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密室中。割破她的手腕,滴答,滴答……让她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血液的流出,让她慢慢的变得恐惧。
虽然这只是一节课程,虽然最后随着时间流逝的并不是她的血液,而是代替血液的水滴。但是这样类似的课程,曾经摧残了多少
摧残了多少学员的意识,逼得多少人缴械投降。
“岚妹是恨我的,她恨我的无情,恨我没有救她。我也是恨我的,身为大祭司,楼兰的掌权者,拥有着整个楼兰,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墨影初阳怒视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