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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人了。”胡氏脸色淡淡的,语气有些不悦。
那死丫头,白白地让自己掉了那么多的眼泪!
见到了人?宋若桐问道,“那她为什么没有回来?”不是应该欢天喜地,感激涕零跟着父亲母亲回来吗?
“她不想回。”女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胡氏也没想再瞒着她。
“不想回?”宋若桐不可思议,“母亲您和父亲亲自去接,她怎么敢?”
她是疯了吧?是脑子本就有问题吧!
宋若桐立即想到了自己与陆霆的事,抓着胡氏的衣袖问道,“母亲,那与邵家的亲事怎么办?”
“不急,她会回来的。”胡氏笑着把宋汶送文书的事跟她说了下。
宋若桐立即咯咯笑了起来,“女儿还担心着呢。”会回来那就好。
“嗯,你不要担心,我和你父亲会处理好的,你好好的在屋里歇息……瞧你这脸。”胡氏伸手摸了摸她带着倦意略苍白的脸,说道。
宋若桐自是乖巧地点头,搂着胡氏的胳膊一阵撒娇。
“没有接回府?”宋昌翊逗着笼子里的鹦鹉,听了小六的话,勾唇笑了起来。
一如他所料,宋暮槿没有回来!
这丫头倒是个有气性的!
“打听到侯爷,夫人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吗?”宋昌翊问道。
小六摇头,“只陈叔听了一耳朵,说宋姑娘会自己回来的。”陈叔是车夫。
“陈叔,陈叔。”鹦鹉甩了下脖子,张开嘴叫着。
“你倒是伶俐。”宋昌翊笑着去戳它。
“伶俐,伶俐。”鹦鹉扑腾了一下,更欢快地扑腾了起来,“宋姑娘,宋姑娘。”
那宋暮槿不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宋昌翊目光灼灼地瞪着鹦鹉。
这只鹦鹉聪明伶俐,若是送个了宋暮槿,她应该会喜欢的吧?说来,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还是没有给她见面礼。
想了想,宋昌翊笑着摇下头。
她应该不会喜欢的!显然她是讨厌与武宁侯府有关的东西,还是算了!
“嗯,你去打听一下父亲是怎么打算的。”宋昌翊转身,伸手拿了旁边小厮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吩咐说道。
父亲当然不会就这么白跑一趟,既然他说宋暮槿会自己回来,那就定有有把握的安排!
“是。”小六垂眸应道。
……
上午出门的时候,胡氏就已经递了牌子进宫,宋若桐说了会话她回梧桐阁后没多久,惠妃就让人来传了话让她明日进宫。
至于宋老夫人那,胡氏是和宋汶商量好了的,等见了宫里的惠妃娘娘,看惠妃的态度再与宋老夫人说,免得这不管不顾一说,自己还被骂一顿。
有了惠妃的话,那宋老夫人也把气发到她的身上了。
翌日,装扮一番胡氏便坐了马车进宫。
既是进宫,那当然首先是要去给谢皇后请安。
正好些日子,谢玉琬和谢静琬姐妹两人进了宫陪谢皇后,胡氏到的时候,两姐妹刚好也在。
姐妹两人的容貌自是不必说,花容月貌的夺人眼球。
只谢玉琬娇娇弱弱的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到,而谢静琬则亭亭玉立的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
胡氏免不得就多看了一眼谢玉琬。
这般娇娇弱弱的——胡氏心里唏嘘了一番。
当年,萧薰萧萱姐妹两个才貌双全,名满京城。
姐妹两人的文采都是萧介诚亲自教导的,比一众男子都要要优秀。
萧薰与当今圣上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宠冠后宫。
可最终呢?
姐妹两人都红颜薄命,早早丢下了孩子离开了人世。
现在,五皇子的亲事还被人拿捏——配了一个这样病秧子的谢玉琬给他。
而萧萱留下的孩子那萧殊自然就更不用说,郑国公府里早年都不承认他这个儿子,到了如今不少人都认为萧殊的生父不明。
在心里唏嘘了一番,胡氏很快就把这些都压了回去。
谢皇后笑着与她寒暄了几句,就让宫女送她去了惠妃那。
见了礼,惠妃请了她落座,等宫女上了茶,惠妃端起了茶,“这是今年新的雨前龙井,嫂子尝尝。”说着抬眼,微微扫了一眼屋里的宫女和内侍,众人便迅速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胡氏笑着端茶抿了一口,“好茶。”
“我已经吩咐了人包了二两,你带回去喝。”惠妃笑道。
“谢娘娘。”
“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惠妃搁下了茶杯,问道,“还是母亲和哥哥,嫂子你们担心众皇子大婚的事?”
身子往后舒服地靠着,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妩媚的诱惑而来。
武安侯府的人容貌都生得及其出众,惠妃虽是年今四十却保养得极好,面容光洁,身材凹凸有致。
“是有点事……”胡氏顿住了话,往窗口和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蒋嬷嬷。”惠妃看了她一眼,扭头朝门外喊一声。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外面更加的静谧了。
“好了,可以放心了。”惠妃说道。
胡氏站了起来,扑通跪在了惠妃的面前,“娘娘,臣妇该死,臣妇犯了死罪。”
“嫂子快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惠妃眼眸一扬,伸手虚扶了一把。
胡氏站了起来,咬了咬唇道,“侯爷与臣妇还有一个女儿,四月满十四岁……”
惠妃腾地做直了身子,声色俱厉,“你们竟欺瞒本宫这么多年!”
“臣妇该死。”胡氏双膝一弯,又跪了下去。
“你们……你们……”惠妃心里的怒火是止都止不住,扭头喝道,“人都给本宫退到花园里去。”
站在台阶下的一众人急忙退到了院子里中间的小花园里。
惠妃怒视着胡氏,“十四岁?你们竟是敢!……当初你们怎么不把孩子落下来?”
竟敢偷偷地生了下来,还欺瞒了她这么多年!
“臣妇喝了药的,只是……”胡氏一言难尽。
当年一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立即便服了落胎药只是那死丫头跟水蛭一样吸在自己的肚子里,她也没有办法啊?
她都是再想喝一碗,可大夫却说若强行再喝落胎药,那可能会伤到她的宫体,那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所以她怎么敢再喝药?
惠妃怒瞪着她问道,“现在那孩子呢?找上门来了?”
定是这孩子寻上门来了,否则的话,他们会一直瞒下去吧!
“是出了点事。”胡氏也不敢欺瞒,把宋暮槿卖玉佩的事开始说起,一五一十都说与了惠妃听。
“生下来送了人就罢了,你们怎么这么蠢,还给留下信物!”惠妃气得两肋发痛,“你们不知道她的事情一旦被外人知道,那便是欺君之罪!”
当初,她殚精竭虑利用了亲生父亲的死,踩着太后和萧薰的尸体,才能博了皇上的宠。
自己流着泪水用尽心思博得皇上的注意,还让皇上龙心大悦地当众夸赞了一句武宁侯府乃至情至孝,还赐了一块牌匾给武宁侯府,那牌匾还供奉在武宁侯府的祠堂呢!
自己却生了一个女儿?这不是活生生打皇上的脸吗?
虽是过了这么的多年,后宫里的妃嫔是如雨后春笋,一茬又一茬地冒出来,然而皇上的心思——她们这些年纪大的妃嫔们谁不知道那萧薰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皇上早年与安王跟天后受了不少的苦难,是以皇上是个极孝顺之人,萧薰和太后虽是不在了,却依旧是皇上心里的逆鳞。
这只要有人提,皇上定然就会前前后后都想起来。
自己也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个位置!拖后腿不是这样拖的啊!
“是谁指使那丫头的?”惠妃沉声问道。
一个小丫头而已,惠妃没有放在眼里。
“侯爷都已经仔细查过了好几次了,没有什么人与她接触过。”胡氏跪得两脚发麻,却不敢表露出来。
“留着那丫头有何用!立即处理了!”惠妃目露杀气,果断说道。
“可是那丫头——”胡氏说道,“上次她杀了强盗,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么一个人了,而且那丫头与文家的关系匪浅,还有那件事五殿下参与到了其中。”
若是一个不起眼的人,杀了便杀了,可如今那丫头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又与文家,和五皇子扯上了些关系,若是死了,官府不查都不行啊!而且,若是五皇子就是以此请君入瓮呢?
惠妃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这个时候才与本宫说!”
“我们也是想等把那丫头接回府了再与娘娘您说的。”胡氏又把他们的打算与惠妃详细说了。
惠妃闻言,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管那丫头回不回来,你们立即把她与桐儿是双生姐妹的事和因八字不好的事传出去。”
先入为主,就算是到时候有人拿那丫头的事起什么幺蛾子,那他们武宁侯府也是占了先机。
“侯爷说今日会让人把事情散布出去的。”胡氏点头说道。
惠妃用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惫,“那丫头你们早些接回府,不能任由她胡闹了。”
“是。”胡氏点了点头,犹豫了下又道,“娘娘,臣妇还有一件事与娘娘您商量。”
还有事?惠妃闻言,额角跳了跳,“说吧。”
胡氏斟酌了下,说道,“桐儿她……”想到女儿和陆霆私下来往的事,胡氏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桐儿出什么事了?还是她的病又反复了?”惠妃皱眉,声音里多了几分关切。
宋若桐这个侄女,她颇为喜欢。
“谢娘娘厚爱,她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胡氏忙说道,“是她与邵家的亲事。”
“怎么?邵家如今出了一位皇子妃,就要上蹿下跳了?”惠妃皱眉。
自己侄女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要手段有手段,若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