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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扫描体积庞大的卫生巾,比起杂七杂八的零食这个就方便简单多了,分类数个数算总价就行。
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收银员道:“你好,请付三千一百八十二元。”
洋兄掏空了钱包还差二十余元。
他转向“端木游”,鳖脸求助道:“我,我也没钱了,你看是不是也……”
“当然……好说好说,你大方我哪能抠门?一样享受国民待遇,算折上折。”
念念叨叨的“端木游”习惯性地伸手准备拍拍人安慰,照例把对方吓了个干净利落地狗跳墙!
他连中国话也顾不及说了,直接“no!no!no!”地连连摆手示意自己身子板弱得慌,千万拍不得。
只有脚步声而没有告别声。
此四人无心客套,结完账便拎着重是不重,却如同逃难般大小的数袋商品包袱落荒而逃,他们身后留下了两列空荡荡的货架。
一声疑问:“卫哥,你究竟使了什么计策呀?我一直纳闷他们怎么乖乖就范?”
待这怒进来慌出去的人离开不久,邵玉猴惊猴惊地跑去门口张望了一阵,确认附近无人后才转身银铃大笑。
因为对方没有回话,再起一声疑问:“卫哥,你究竟使了什么计策呀?借我四个脑袋也想不明白,到现在我还一直纳闷他们为啥把你的话奉为圣旨,乖乖就范?”
“端木游”泛起坏色,压低声音解释道:“想要恶人听话有个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武力镇-压就行。”
“武力?”
邵玉蹙目着挠头回忆细节,但她越回忆越是茫茫然,“可我没见你用了什么武力呀!”
“呵呵,你当然见不着,因为我没用武力,一打四只有我被镇-压的份,压根没胜算,岂不是等于以卵击石,傻子才会用这招。”
“那你……”
“我自然是改弦易辙,用了比武力更高级的聪明方法。”
“什么?”
“智力。”
“智力?”
邵玉二次蹙目挠头回忆细节。
但她越回忆越是晕晕然,“不过是说了几句寻寻常常的话而已,我也没见你用出了什么高深的智力呀!”
堰塞湖的水位越涨越高,已经到了该泄去的时候。
“端木游”呲声开闸道:“这不废话嘛……智力又不是有棱有角的实体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哪能看见?”
思维里海量的高压洪水瀑布般泄落,并肆意泛滥。
邵玉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密集跺脚地娇嗔道:“好你个外交部新闻发言人,说了半天全是象声词,听着滔滔不绝,掷地有声,哲理横行,很像那么一回事,实际上等于什么也没说呀你!”
听得门外熟悉的,越行越近的脚步声,武赢天暂时打住了后续准备泼出的玩笑。
“你们俩咋又吵起来了?”
风尘仆仆的邵刚踏声而入。
“哥,你回来了!”
“哎唷,邵刚,跑这一趟当真辛苦你了。”
邵刚将包往收银台一搁,喘着粗气道:“说起来真是奇怪,只要我一不在你们俩就叮叮斗斗不消停,活像一对冤家。”
“端木游”闷笑。
邵玉嘟了嘟嘴,小声嘀咕着牢***。
环顾二人过后,邵刚泛起青色。
他螃蟹般出话钳道:“诶……我说你们前世是不是被包办婚姻的夫妻呀?上辈子没吵完架的遗憾这辈子补上。”
“端木游”煞是开怀地大笑。
邵玉略带嗲声地泼出一堆碎玻璃般的锋利话。
“去去去,当我眼瞎了么?你看看他这人有什么好……要钱没钱,要人才没人才。”
“他唯一凑合的就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只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上辈子会跟他做夫妻?就算被包办了我也必定悔婚,连夜爬窗户跳河里逃走。”
这个玩笑话题显然戳到了邵玉大脑的敏感区,噗嗤笑毕,即便是玩笑她也刺猬地白眼连连看。
上辈子被兄长嫁出去的人继续嗔道:“这家伙顶多算得上是上辈子的一个恶邻居,偷了他一个鸡蛋,居然投胎转世了还牢牢记着仇,死活要寻我算账。”
被讥讽出满心欢喜的人妖妖雾雾地悦色相回。
“厉害厉害,都转世了还能念起我是属狗的。万幸我嘴里长不出象牙来,要不然整张脸就见两根突兀的大牙,张嘴和闭嘴没啥区别,全都一个样,只剩下筷子粗的一个小口供吃喝。”
一雌一雄两只蛤蟆鼓腮帮子。
“嘴的实用尺寸越小,这烦心的事也就越多!你好比吃碗炸酱面,面条是吸进去了,可有滋有味的炸酱全堆积留在了嘴外边。”
一雌一雄两只蛤蟆咕噜咕噜闷笑。
打趣***跳。
第一跳(单足跳)……
“生活不便还得去找牙医处理不是……相信牙医在震惊之余一定无比苦恼,怎么拔呀?”
第二跳(跨步跳)……
“拔萝卜还带出泥呢,况且是连着头骨、带着真皮、沾着鲜肉的牙齿。”
“俗话说骨肉相连,一颗手臂粗的象牙那起码也得粘上一公斤的肉吧!别的不说,拔出两颗牙就捎出两公斤肉,人的脑袋不过才几斤肉哇!”
“悬……”
耍卖关子的“端木游”寻着咕噜声的来源左右张望,准备使出绝杀话。
第三跳(腾空跳)……
“稍微细心一点,并且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医德的医生肯定不敢下手。真要把碍手碍脚的象牙去掉后我的脑袋也所剩无几了,齿亡人寒。”
“关乎仪容仪表的形象问题还在其次,一个只残余了空脑壳的人能不能活着在医学上还存有很大的争议。”
话音的屁股一挨地,邵刚就当即破口放声喷哈哈,邵玉更是笑得失足,咣声跌靠在货架上。
失足少女的这一撞可不轻!
剧烈晃动的货架没有理所当然地掉落任何商品显然不正常,于是这起先未被留意的空货架引起了失态青年的关注。
“咦……货架都卖空了?”
邵刚叨口走过去查看,当他看到确实空空如也的货架时懵了!
“哎哟,今天不愧是纪念日,是韩韩特营店发生历史性转变的独特日子!”
他骇然道:“卫生巾跑了量,零食也几乎一扫而光,生意这么好,一定是涌来了不少群体性的顾客吧。”
“其实也没几个顾客。”
邵玉回话道:“这两个货架是被两个人,哦不,三个人……呃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四个不速之客扫荡一空的。”
“两个、三个、四个,小玉你这数数儿歌唱的到底是几个人?”
“那就三个吧。”
“三个人?”
邵刚鳖了鳖,“他们是什么人呀?这么牛皮!”
“端木游”搭进来,“他们总共四个人,都是你认识的……还记得与我扳手腕,然后又土洋混杂的那桌人吗?”
“竟然是他们!”
出乎意料的事实令邵刚的五官向中华鳖靠齐,“他们怎么会……”
一声女叹:“唉……也不知这位端尿哥使了什么仙招鬼术?硬生生把涛涛祸水变成了盈盈福祉。”
邵玉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又爱又恨的旁人,“那四个人误打误撞进来,因为存有过节,起初是奔打砸来着,结果端尿哥过去随便言语了几句水准非常一般般的尿话。”
言者自成问号,“好奇怪……本来是闹事的人不知咋地突然间由老虎变猫咪,喵……乖了!”
“乖了……”
邵刚无比好奇,“怎么个喵……法?”
“他们由丑陋的毛毛虫破坏者进化成了漂亮的,史上最大方的蝴蝶顾客,一个二个竟然心甘情愿地掏空钱包悔过,把踩在自己脚下的破烂商品一件不留地都买了带走。”
一声惊呼:“原来还是一桩高危风险的买卖呀!卫哥,快说说你是如何叫对方化干戈为玉帛的?”
邵刚言毕便与妹妹一同聚焦于“端木游”身上,此前没有获得答案的邵玉更是翘首以盼,她非常希望这一次能破解谜底。
妖精又不是应答机,他岂会问一句答一句?
“端木游”闲态道:“我已经告诉邵玉了,稍后你问她就行。”
“哥,他啥也没说……”
邵玉急了,目光抽如鞭,“就因为他刚才啥也没说我才和他斗嘴的!”
“我说了……怎么没说?”
“你那只说了个大概,没具体说等于没说!”
“你不是在现场的么?从头至尾你都在跟前站着,亲身经历了整个事件,耳闻目睹了所有变化的来龙去脉,我说不说你都应该明白,我还能说什么?有什么可画蛇添足的?”
“你……我就是不明白!”
“好了好了,都别吵。”
眼看形势不对,邵刚已无心去追根究底,赶紧扮演救火队员的角色出来灭火。
和稀泥:“这事已经过去了,说不说和明白不明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小店非但没发生什么损失,相反还赚了钱就行。”
刻意于闹别扭中取乐的“端木游”借着邵刚的劝慰顺势而为。
他随即调转话题道:“哦对了邵刚,你来协议书上签字画押吧,就差你一人的了。”
……
厘清合同之后韩韩特营店终于关门歇业。
两路人并行一程后于街口挥手分道扬镳。
“诶端尿哥,你等一下。”
“啥事?”
邵玉也不解释,只顾就着明亮的路灯打开手提包,取出自己的钱包,然后随意取出一沓约莫有十张的百元大钞递了过来。
“给,这是你的红利。”
邵刚没弄清情况,傻眼旁观着。
“哟!你这什么意思……补发我当临时工期间的工资么?”
这个钱包里没有一万元,甚至连两千元都没有,邵玉虽然保管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