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好累,早就想要这样静静地躺着休息一会儿……
虽然躺在雪地里的感觉还不错,但是长时间这样却很容易生病。
矣姀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她也就打算躺了一会儿,然后就从雪地里起来。
眼下……就让她稍稍任性一会儿吧。
矣姀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长长的一团,她笑眯了眼睛……
温暖的常乐宫正殿,常乐公主用右手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给她示范如何给画卷上色的赵徽聿,左手在桌子下收紧又张开,如此几次以后,她眼睛转了转,忽而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赵大人,你的额头……”
赵徽聿抬起头来,“如何?”
常乐公主伸出纤纤的食指,指着赵徽聿的额头道,“赵大人,你的额头上染了一点红色……”
赵徽聿很淡定,“多谢公主提醒。”
他放下手下的朱笔,伸手进衣袖,刚要把衣袖里的锦帕拿出来便感觉到有柔软的布料碰上了他的额头。
他的手势蓦地一滞。
常乐公主忽然靠近他。
她的脸与他的只有两拳的距离。
只见她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拿着一块锦帕按在他额头上,轻轻擦了擦后,她眼睛里涌起了满满的笑意,“好了,本宫帮你擦干净了……”
赵徽聿:“……”
“这块帕子,就给你吧。”常乐公主退回去后,随手把帕子递了过来。
赵徽聿看着常乐公主,发现她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脸颊粉粉的,额头上似乎还有些汗?
这样的天气里,常乐公主怎么会感觉到……热呢?
他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视线落在眼前的手帕上,他平静的眼眸里泛开了几丝涟漪。
“快点拿着,本公主的手都酸了。”常乐公主微微娇嗔道。
赵徽聿轻咳一声,伸手把手帕接了过来,“多谢公主。既然微臣弄脏了公主的手帕,来日进宫来,微臣会赔给公主一条新的锦帕。”
常乐公主的表情有些别扭,“不,你不用赔了……”
赵徽聿的神情很认真,坚持道,“不,要赔的。”
常乐公主的手指不自然地揪着自己的衣袖,“我看赵大人现在用的那块锦帕也很旧了,不若借此换上一块新的锦帕吧。”
赵徽聿一怔,随后轻轻摇头,“这块锦帕对于微臣有重要的意义,微臣不能……”
“有重要意义?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锦帕,能有什么意义啊?”常乐公主有些生气,“本宫给你的锦帕,难道还比不上那一块绣工平平的锦帕吗?”
赵徽聿低眉,“公主息怒。这块锦帕,微臣确实不能弃。”
“不弃……也可以的。”常乐公主选择让步,“既然有特殊意义,那为何不藏起来呢?”
似乎是忆起什么,赵徽聿的眼眸里慢慢地浮起了温柔的光,“于微臣而言,藏起来和弃并无区别。既然珍惜,微臣以为,还是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什么东西珍贵到让他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呢?
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锦帕……
不对,锦帕……
难道是……
常乐公主终于听明白了一些言外之意,她眸光微颤,看着眼前因为锦帕而突然温柔下来的清冷男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这块手帕……是定情信物?”
赵徽聿眼眸微张,须臾之后,他苦笑一声,“曾经是。”
53。第 53 章()
常乐公主站在殿门处; 看着赵徽聿的身影在茫茫的白色中慢慢地走远。
宽大的衣袖下; 她细嫩的五指紧紧回勾; 有些细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里薄薄的皮肤刺穿……
应有刺疼; 但是她却犹然不觉。
就在刚才,赵徽聿在她的面前坦然承认; 那块他终日带在身边的锦帕原来是一位女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那块手帕已经很旧了; 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时日,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抛弃; 想必直到现在,他对于那女子也依旧是用情至深。
即便那个女子已经不爱他了。
常乐公主其实很想知道,能入赵徽聿眼里的; 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可是身为公主;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样的问题直白地问出口来。
她有她的骄傲。
她坚信,除了天家里的女子; 这世间上有资格能与她拼比的女子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另外,她也不允许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因为那样不仅会让自己显得可怜; 也会有损天家的尊严。
即便; 其实她喜欢他实在是喜欢得紧。
她也有想过,赵徽聿喜欢的人会不会是矣典制。
毕竟赵徽聿与矣典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矣典制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可是那块陈旧的锦帕上的绣工实在是说不上好; 常乐公主并不认为矣典制会有那样糟糕的绣工。
虽然她不善女红; 但是常乐公主也明白好的绣工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的。
以矣典制现在的绣艺水平; 她绣出类似于那块锦帕上的绣艺水平恐怕是在她几岁的时候吧……
如果是这样,几岁的孩子又何来定情一说?只怕连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排除了矣典制,常乐公主却是再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因为被这一件事情所影响,后来在赵徽聿的教习中,常乐公主一直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东想西想,想来想去却是越想越烦躁。
这样的情绪她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便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赵徽聿察觉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刚刚所说的内容,便打算告辞了。
常乐公主往日里巴不得赵徽聿能够在她的常乐宫里多逗留一会儿,可如今他要起身告辞,她想起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往日里要挽留他的热情,只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殿门,走进了风雪里……
他的背影……
还真是毫无留恋之意。
眼睛莫名地有些发热,发酸,发涩。
常乐公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里浮上了些暖柔。
赵徽聿有喜欢的人……
那她呢?
她该怎么办?
赵徽聿从常乐宫里出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后,他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里露出了一点……颜色。
浅紫色?
这颜色很是眼熟……
赵徽聿凝着眉头快步走上前去,俯身低头一看,发现那点浅紫色竟然是一截布料……
布料的四周是微微的隆起……
难道底下被埋了什么东西?
赵徽聿心中疑惑,立即用手去推开上面的雪。
还好堆积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还很松软,他手一推,皑皑的白雪下便露出了……一张冻得发白的脸。
熟悉的眉眼,发白的嘴唇,微弱得近乎于无的呼吸……
矣姀……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徽聿大惊,慌忙把矣姀身上的雪全部都推开。
把她半扶起来后他使劲地用力掐她的人中,奈何矣姀对比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深深蹙额,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依旧没有半分动静后,他立即把她横抱起来,尽可能快地往常乐宫赶去。
矣姀想必是已经被冻晕过去,所以才会对他的动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里,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他需要尽快赶到常乐宫去,只有这样才能救她……
常乐公主痴痴地在殿门处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似乎快要被冻僵后,她转身要往殿内走去。
再次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殿外……
咦?
怎么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常乐公主唤过笙月,“笙月,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往这边来了……”
笙月仔细辨认,好一会儿后她有些不大确定地说,“来人好像是赵大人,他……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抱着一个人?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
两主仆一言一句来往之间,赵徽聿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可见了。
不用笙月再次确认,常乐公主自己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来人确实是赵徽聿,他的怀里也确实是抱了一个人,看那衣着颜色,似乎还是一个女子……
浅紫色,矣典制?
思量间,赵徽聿已经到了殿外。
他面容焦急,语气焦虑,“微臣恳求公主救救矣典制。”
常乐公主愣了愣,随即迎上去,“这,这是怎么了?来,先把人安置到偏殿吧……”
“多谢公主……”
矣姀最终被安置在偏殿里的美人榻上。
赵徽聿半跪在美人榻旁边,伸手碰碰她的脸,又碰碰她的手,发现两者都是冷冰冰的,与在雪地里相比也并无区别。
情急之下,他只好伸手握住矣姀的双手,用自己的掌心覆在矣姀的手背上使劲地揉搓……
常乐公主站在一旁,看着失了往日里的清冷的赵徽聿,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模样……
原来赵徽聿也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的么?
她以为他永远只有那种淡淡的清冷表情的呢……
看着他把矣典制的手背都搓红了,常乐公主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赵大人,若是矣典制是被冻晕过去的,用雪揉搓身子可以使她更快地回温……”
赵徽聿愣了愣,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多谢公主提醒。微臣,微臣这便去找雪……”
如果不是常乐公主提醒,他完全没有想起还有这样的一种方法……
“不用了,本宫已经吩咐宫人去找雪了……”常乐公主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