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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宫里风云诡谲,时至今日,她也认了。
如果某一天她真的走投无路,难以为继,那时候便是成为野狐落的一部分,她也无怨无悔。
“不想嫁人?我只听过两个人说过这样的话。”
“啊?”
“一个是在登高礼佛时偶然遇见的小尼姑,另一个,是你。”
“……”
“你年纪还那么小,怎么就看破红尘了呢?”
魏知隶微笑,“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到喜欢的人吧?”
“当某一天,你遇到了那样的一个人,也许,你的想法就会有所改变了呢……”
“我有过喜欢的人。”
矣姀的应答脱口而出。
魏知隶愣了愣。
矣姀有些窘迫地看了魏知隶一眼,头低低的,“因为曾经喜欢过,所以以后不会再喜欢了。”
“曾经喜欢过……”
魏知隶声音低低地把某几个字重复了几遍。
须臾之后,他笑了笑,安慰矣姀,“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以后还会遇到别的更好的人的。”
矣姀仰头看他。
魏知隶的面容温润,声音温和,脸上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与他相处,其实很舒服。
矣姀想说,经历过那样的一辈子。
要她再次爱上一个人,也许会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沉默下来。
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因为就算她说出来了,也不会有人选择相信她。
她曾经的经历,在现世只有她一个人知晓。
就算是她愿意告诉旁人,旁人也很难理解这样的情况。
是以面对着魏知隶的体贴话语,她只是笑了笑,不再说些什么。
魏知隶一直都有留意矣姀脸上的细微神情。
他知道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她的认可,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将说未说地纠结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那一刻里,他忽然很想要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在她的身上,曾经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露出那样……淡漠无望的眼神。
39。第 39 章()
袅袅的茶香里; 常乐公主低头轻啜了一口清茶。
因为心里有些紧张; 她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着。
喝完茶后; 她强忍着慌乱; 抬眸去看站在她座首下方的绿袍男子。
她没记错的话,对方沉默地站在她的正殿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刻钟了。
常乐公主有些懊恼。
也不是她不理他。
只是赵徽聿见到她; 行过礼后; 便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不再发一言。
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便只好如他一般傻着。
正尴尬的时候,笙月来给她上茶,她连忙端过茶盏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
沉默太久; 常乐公主到底是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这一点声音成功地引起了赵徽聿的注意。
赵徽聿抬眸看了她一眼; 然后低头平静地说,“若公主已经准备好了; 微臣斗胆请公主移步至案桌前。”
常乐公主心里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但是她努力地维持镇定,“好。”
两人对坐于案前时; 赵徽聿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直接便是一板一眼地问道,“公主先前可有习画的经历?”
常乐公主抬头瞄了他一眼后,眼神忍不住四处乱飞; “没; 没有。”
“如此。”赵徽聿颔首; “那公主今日便以看书为主吧。待对于作画有一定的了解后; 再下笔也不迟。”
常乐公主刚刚不知为何走神了,是以眼下她听不大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赵徽聿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虽然什么都不了解,但是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赵徽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本书,摆在常乐公主面前,“公主若是感兴趣,今日可先看前十页。”
常乐公主单手翻了翻书,发现上面她翻到的每一页居然都只有一列一列的字,一张图片都没有,她顿时有些头疼,“怎么都是字?”
赵徽聿眉眼从容,“这本书写在前面的都是比较详细的内容,并不需要借图详解。”
常乐公主凝起眉头,“那……那你看过这本书吗?”
“微臣看过。”
“你看过啊……那就好。”常乐公主理直气壮地把书往赵徽聿面前一推,“既然如此,那不若由你来给本宫讲解吧。”
赵徽聿:“……”
常乐公主笑眯眯的,“父皇说你的画作自有风骨,想必赵大人对于作画有着独到的见解。本宫以为,与其本宫自己看书,不若亲耳听赵大人的讲解来得更好。这样,本宫既可以摆脱看书容易走神的情况,还可以增长更多的见识,赵大人以为如何?”
赵徽聿处变不惊,神情淡然,“微臣听公主的。”
“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开始吧。”
常乐公主用双手撑住下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赵徽聿。
赵徽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神情自若地拿起案桌上书,翻开,清了清嗓子后开始自第一页进行讲解……
常乐公主盯着眼前那张清俊的脸庞,越看……心里的某个小鹿便跳得越快。
他真的……就在她的面前了。
自从在宫里偶然遇见他一次,她便对他上了心。
想了好久,才想到这样的一个办法,到父皇那里哀求,让父皇同意赵徽聿教她习画。
父皇一向很疼爱她。
虽然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她多跑了几趟父皇的寝宫,父皇便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答应的时候,她总觉得父皇看着她的眼神有那么点点的意味深长。
但是,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羞人的事情。
于是,她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极为大胆地明示了自己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后,父皇看了她良久,然后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声,说,“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父皇……”她娇嗔一声。
这一次,纵然她有多厚的脸皮,最终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颊。
“公主?公主?”
对面清咳的一声打断了常乐公主犹自蔓延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再次不知不觉就走神后,又羞又愧地应了声,“何事?”
赵徽聿:“……”
赵徽聿放下手里的书,言辞温和地道,“公主对于微臣刚刚所言,有何不懂的地方?”
常乐公主微微睁大眼睛,“……”
有何不懂的地方?
她刚刚都没听见什么,她哪里知道她有什么不懂的……
常乐公主正打算说自己走神,让赵徽聿重新再讲一遍的时候,赵徽聿却是把书翻到了某一页,然后说,“一般来说,这一页的内容会比较难理解一些。因为种类比较多,所以光是听说会容易混淆,不若公主亲自一观,这样有助于理清思绪。”
常乐公主连忙接过书,“好……”
常乐公主看了两行字,忽然意识到赵徽聿的手边没有茶盏,她皱了皱眉,“笙月,给赵大人上茶。”
“是,奴婢这就去。”
回头看见赵徽聿的脸上居然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常乐公主顿时有些脸颊发烫,细声细气地说,“宫人不周到,赵大人见谅。”
“无妨。公主体恤微臣,微臣心里感激。”
“应,应该的……”
常乐公主低头看向手里的书,一列一列看过去的时候,她有些懊恼地凝起了眉头。
怎么办?
她好像一个字都记不住……
赵徽聿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的目光在书上停留了一会儿后总是会忍不住要往他的身上看去……
几次与赵徽聿的眼神接触过后,常乐公主猛地涨红了脸颊。
案桌底下,常乐公主悄悄用力地掐了自己的一把,心想怎么他一在,她整个人都变得和平常里不大一样了……
笙月很快便过来上茶了。
她小心地把茶盏放到案桌上,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了常乐公主盯着她看的灼灼目光,她心里一跳,手一张,险些便把茶盏给碰翻了……
茶盏虽然没翻,但是却逸出了一些茶水。
笙月慌忙用袖子擦去水渍,然后蹲着托盘姿势恭谨地退了出去。
赵徽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再次注意到来自于对面的视线,他顿了顿,放下茶盏,温和道,“公主可是把那页内容看完了?”
常乐公主猛地回神,“没,还没有……”
“既然没有,那便继续看吧。”
“好……”
常乐公主一边看书,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那条锦帕送到赵徽聿的手上。
其实,她是可以直接递过去的吧,但是……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太大胆了?
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赵徽聿会不会在心里认为她是一个不修边幅不够矜持的公主?
常乐公主对着同一张书页发呆了好久。
直到案桌被人用手指扣响。
她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发现赵徽聿正在看她。
她立马有些不大自在起来。
看赵徽聿那样的表情,他是知道她刚刚在走神了吧?
他会不会觉得她这样有些吊儿郎当,没有在认真地习画?
常乐公主纠结着要不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的时候,赵徽聿开口了,“公主今日的状态似乎有些不是很好,可是需要改日再学?”
常乐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坦白道,“非也,只是,心里有未完成的事情,太过于挂心以致于无法集中精神。”
“原来如此。”
赵徽聿建议,“那公主不若先把事情处理好了,再来听微臣讲解?”
常乐公主有些犹豫。
赵徽聿他,他怎么鼓励她……
她真的要把锦帕直接交给赵徽聿吗?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