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属下还有事要做,先告辞了。”
“好。”
凌胥走后,矣姀看着信封上的“矣姀亲启”四字,好半晌都不敢去拆信封的封条。
……这封信,应该会给她带来好消息的吧。
万一不是好消息……
矣姀的心砰砰直跳。
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平静些许后,矣姀把信封翻转过来,动手去撕信封上的封条。
封条撕掉以后,矣姀往信封里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份折在一起的薄薄的纸。
取出来,展开。
纸上只有三句话:岁云山的风景不错,一切安好,勿念。
把这三句话反反复复地看了数十遍,确定就只有这三简单的句话后,矣姀把信折好,原封不动地装回信封里。
虽然有些失落,毕竟她当初给穆长豊写的可是一封长长长长的信,可是……从这信来看,这到底是一个好消息。
那就足够了吧。
犹豫着是否要再给穆长豊写一封信的时候,想到魏知隶曾对她说,他会在半个月后送她去岁云山,矣姀干脆利落地放下了手里的墨笔。
既然半个月后就能相见,那有些话,她就等到与他见面的时候再与他说好了。
“小姐,那封信里写的什么啊?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啊……”
矣姀看着小桃,失笑道,“你是不是又想要偷懒了?”
小桃被人看穿,不好意思一瞬,立马又理直气壮起来,“小姐,今天重阳节,我们登高回来,舟车劳顿的,奴婢觉得好累啊……”
“这绣法我已经学会了,其他的,能不能等明天再绣啊?”
“这……”
“小姐小姐你最好了……”
“小姐,我明天一定会认认真真地绣的……”
“小姐,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
矣姀想说不可以,但是一看到小桃那耍赖皮的模样……
她轻叹一声,最后点了点头,“好。”
小桃得了空闲,欢天喜地地跑去找莉香玩了。
矣姀看着安静下来的屋子,低头继续画画。
第二日,矣姀和小桃过去阅明园的时候,两位管事已经在屋子里了。
矣姀在往日里常坐的位子上坐下,例行问了几个每日都会问的问题,两位管事一一作了回应,矣姀亦表示满意后,两位管事便齐齐地离开了。
解决完昨天因重阳节而滞留下来的事务,吩咐侍人把事情交代下去后,矣姀终于得了些空闲。
她喝了一口微温的茶,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昨天里收到的那一封信。
矣姀亲启。
岁云山的风景不错,一切安好,勿念。
都是些寻常句子……
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
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就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可是她还没有及时地察觉到。
莫名地,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把昨天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矣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在窗前踱了几个来回后,矣姀忽然听到小桃喊她,“小姐,奴婢终于把蔷薇绣好啦,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矣姀盯着小桃,神色紧张,“你刚刚说什么?”
小桃被矣姀的模样吓到,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
矣姀放柔声音,“小桃,你把你刚刚说过的那一句话,重新说一边好不好?”
小桃缓慢地点了点头,“小姐,奴婢终于把蔷薇……把蔷薇给绣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矣姀愣在原地。
小姐……
她好像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诶……小姐,你要去哪里啊?你等等我呀……”
矣姀突然快步地走出了屋子,小桃呆了一下,赶紧跑着追了上去。
一路随着矣姀回到听竹园,看到矣姀一语不发拉开妆奁找寻什么东西时,小桃在一旁干着急,“小姐,你找什么东西啊?奴婢帮你一起找好不好?”
“不用了。”矣姀站直了身子,“我已经找到了。”
矣姀手里拿着一封信。
小桃认得,那是昨天凌胥拿来的,说是岁云山的来信。
矣姀的面容冷凝,小桃心有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只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矣姀定定地看着手里的信,看着看着,她的眼睛开始红了。
小桃心里一惊,“小姐,你,你别哭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信封上就只有四个字,小姐她为什么光看那四个字都能看哭啊……
矣姀把信收入袖子,抬脚往门外走。
小桃要跟上,被矣姀阻止,“你不用跟着我,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可是……”
大人可是叮嘱过不要让小姐一个人的……
“小……”
小桃张大嘴巴。
她不过是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再抬头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了矣姀的身影了……
矣姀从听竹园里出来后直接去了究墨园。
至于她为什么会突然来究墨园,那是因为她发现——凌胥转交给她的这封信,有可能,是假的。
也许,这封信并非来自岁云山,也并非是穆长豊亲手所写。
因为某种原因,它极有可能——出自于魏知隶之手。
信封封面上的“矣姀亲启”四字并没有错,唯一的错处大概在于,冒写这封信的人大概不知道——穆长豊从来就不会称呼她为“矣姀”。
忆起北际初见,穆长豊客气地称呼他为“夫人”;
后来为报答魏知隶,在魏知隶的授意下,他半真半假地认她为妹妹,期间对她的称呼,一直是“长锦”;
再后来,在燕国皇宫滞留之时,她到千山殿里去看他,因为身份的暂明,他便客气疏离地称呼她为“公主”,即便她让他称呼他为“矣姀”,他也只是随口应下,并没有改过来……
既然从来不曾唤她为“矣姀”,又怎么可能会在回信的时候写上“矣姀亲启”四字呢?
如果他有看信,他有回信,又如何会违背习惯回以“矣姀”?
……
魏知隶的书房门近在眼前,矣姀伸手要推门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拦住了她。
霜华直视矣姀,带着些许微笑地把话说完,“夫人,大人的书房如果没有大人的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矣姀看着霜华,往后小退了一步,若无其事地道,“那你现在进去通报一声,我有事要找大人。”
“大人现在不在书房里。”霜华寸步不让,“今日非休沐日,大人早上已经进宫去了,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但是大人偶尔也会提早回来,不是么?”
“夫人说的是。只不过今日,大人并没有提早回来。”
“夫人请回吧。”
215。第 215 章()
遭到霜华的阻拦; 矣姀无法直接进入魏知隶的书房,但是她也没有就此放弃; 只不动声色地思量起别的可行方法来。
假意离开究墨园后; 矣姀并没有走远。
直到绕着究墨园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周后,她才无声而叹。
矣姀本打算通过攀爬院墙进入书房,可就如今探知的情形看来; 她已经明白; 她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的。
究墨园的院墙不高不低; 四周亦有绿树邻近,看起来甚是好攀爬,可是……
一,矣姀不会爬树。
二; 矣姀今日着了一身齐胸红色石榴襦裙; 无法进行攀爬活动。
三,那一排大树与院墙相隔的距离看起来近,但是实际上亦有将近十人远的距离——即便矣姀能勉强爬上树去,那些树的枝丫也无法将她直接送到书房敞开的窗子边……
终是徒劳。
矣姀站在树下; 不甘心地盯着那片院墙看着; 待她把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理智地分析一遍,发现的的确确没有一个方法是可行的时候,她终于死心。
还是先回去听雨园,待再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再过来一试吧。
矣姀如此想着; 迈步要离开的时候; 她忽然看到霜华从究墨园里走了出来。
霜华她这是要……
不过是瞬间的念想; 唯恐霜华看到自己,矣姀连忙躲闪进一棵树的树身后,待霜华急忙忙地走远了,她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霜华因何原因突然离开究墨园,不过此时此刻应该是个好时机。
矣姀往四周看了看,伸手把右耳上的珍珠耳珰取下藏在襦裙的束带里,然后快步往究墨园的园门走去。
究墨园的园门前是有两个守卫在的。
矣姀走到他们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两位守卫已经齐齐地道了声“见过夫人”。
矣姀淡淡地应了声,不紧不慢地问他们,“我方才发现我的珍珠耳珰不见了一只,大概是落在里面了,我可以进去找找看吗?”
“当然可以。”
两位守卫不疑有他地为矣姀让开了路。
矣姀一边往里走,一边佯装出寻找耳环的样子。
待走了一段路,回首发现那两位侍卫应该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时,她立马变了神色,开始疾步朝魏知隶的书房走去。
再次走到那扇门前,抬起右手,即将要推开书房门的瞬间,矣姀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闪身进去以后,她又动作迅速地合上了门。
环视书房一周,矣姀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冰凉的,就好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般。
她有些紧张……
因为眼下的她,就像是在做贼一般。
或者说,她就是在做贼,因为,待会儿她要从魏知隶的书房里不问自取一样东西——即便她目前还不知道,那样东西是否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