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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夫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矣姀往大门处走,“我们去门口等他们父子俩,就时间看来,他们也该回来了。”
“……哦。”
矣姀跟在魏老夫人身边,看她一脸欢喜,眉目之间晕染着期待,脸颊上还有着淡淡的粉色……这般模样,一点都不似她曾经看到过的任何一位妇人。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即将要见到爱慕之人的少女一般,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她的年龄。
魏知隶已经将近而立之年。
就此算来,魏老夫人和魏太傅成亲已经至少有三十年。
三十年过去了,魏老夫人对着魏太傅还能有如此犹如初见的神情……
其对于魏太傅的情真意切,让矣姀心里对此感到诧异不已。
诧异之外……还有那么点点的羡慕。
“珖儿,”魏老夫人看向矣姀,“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矣姀摇了摇头,将心中话坦然相告,“我只是……太惊讶了。”
“惊讶什么?”
“阿家和阿翁的感情甚好,虽相伴多年,但是依旧一往情深,让人艳羡不已。”
“珖儿不必艳羡,你和隶儿也可以的。”
她和……魏知隶?
矣姀神情一滞,终是笑了笑,“承阿家贵言了。”
“一定会的。”魏老夫人面容带笑,“知子莫若母,隶儿和他父亲在很多地方其实都很像,譬如两人都很聪明,譬如两人对于想要达到的事情都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坚持和耐心,譬如两人对于感情都很专一……”
魏老夫人的话语忽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矣姀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头去看魏老夫人时,没想到魏老夫人正在等着她看过来。
成功遇上矣姀的目光后,魏老夫人继续道,“珖儿,你如实回答我,对于隶儿有两位妾侍一事,你在心里是如何看待这一件事情的?”
“你是否认为,我说隶儿如他父亲一般是一个专情的人,这一句话只是一句用于明面上的好听的话?”
魏老夫人方才正是看到了矣姀脸上滑过的迟滞的神情,才忽然有此一问。
矣姀却是不大明白魏老夫人为何忽然同她说起这些来,心里乱了一下。
迅速思量一番过后,站在某种立场上,矣姀低头应言,温顺地道,“柳姨娘和董姨娘比我进府早,这是事实。”
无论她是否介怀,这已经无法改变。
“她们确实比你进府早,但是……”
“但是?”
“隶儿从来就没有在听雨园过过夜。”
“……”
“所以,那两位姨娘,虽然养在府中,但是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你大可放心。”
“……是。”
“其实在一开始,当圣上下旨让隶儿娶燕国的含珖公主时,不怕你笑,我当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心里却在想,糟了糟了,隶儿要抗旨了……隶儿这孩子看起来性子温和,能听取任何人的意见,但是一旦他固执起来,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的心意。”
“先有先皇赐下的侍妾,他推拒不掉就置之听雨园中不闻不问时间长达三年;后有陛下突如其来的赐婚,我怕他采取同样的方法重蹈覆辙,又怕性格未知的含珖公主忍受不住他的冷淡会大吵大闹,家中由此不得安宁……”
“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我看隶儿与你相处,想来他是喜欢你的。”魏老夫人笑,“你们来云居院请安的时候,我看他一直紧紧牵着你的手不放,眼里心里都是你……头一回见他露出这样的模样,我这当娘的,当真是欣慰至极,想着老天对我不薄,让我终于是熬到了自家儿子情窦初开的那一天。”
“……”
“珖儿,隶儿他是先立业后成家,如今两全其美,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我就盼着你能早日为魏家开枝散叶,让我与他父亲能早日抱上孙子……”
“……是。”
……
203。第 203 章()
两人走到大门; 等了须臾; 魏太傅的身影出现了。
魏老夫人迎上去,“夫君,隶儿呢?”
魏太傅笑着牵住魏老夫人的手然后朝矣姀走过来,解释道,“珖儿; 隶儿他今日事情太多,现在还在政事堂脱不得身; 你莫要怪他没有及时归家。”
矣姀看了看他们相扣在一起的手; 点了点头; “珖儿明白。”
“那就好; 我们进去吧。”
“好。”
因为魏知隶没有回来,矣姀再次被魏老夫人留在了云居院用晚膳。
用过晚膳,她回到听竹园;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直接一头倒在了美人榻上。
小桃见状被吓了一大跳,忙为她捧来了一杯茶,“小姐; 要不要喝茶?”
矣姀不想喝茶,但她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好把茶接过来; 喝掉一小口; 然后把杯子还回去。
杯子一离手; 矣姀又再次无声无息地倒回美人榻上。
小桃眼睛圆圆,拿着杯子的手狠狠地抖了抖。
迅速地把茶杯放到一旁,小桃在矣姀身旁坐下,小声问,“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不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
“……”
矣姀在脑海里清晰地把今日所做的事情过上一遍,然后才低声回答小桃的问题,“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小桃松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勤快地矣姀捏捏肩捶捶背,一边捏捶一边问,“小姐,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矣姀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谢谢你。”
小桃摇头,“小姐不必客气。”
小桃的力度大小适中,矣姀舒坦得昏昏欲睡。
睡意即将要把她吞没的前一刻,她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小桃,可以了,不用捶了。”
肩背上动作未停,矣姀见喊不停,只好伸手去抓……
没想到一抓,却抓到了一只大手……
浓重的睡意在瞬间不翼而飞。
矣姀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的面前……
她往后退了退,“你回来了……”
魏知隶往前些许,伸手把矣姀鬓角滑落的发丝顺着鬓发的方向理了理,低声问,“今天如何?可有累着?”
“……还好。”
“阿娘有对你说什么吗?”
“……有。”
“说了什么?”
“说你和阿翁很像。”
“还有呢?”
“说你对两位姨娘不闻不问。”
魏知隶笑了,“还有吗?”
“没有了。”
“真没了?”
“没了。”
“没说让我们早些为魏家开枝散叶?”
“……没有。”
“小骗子,又说谎。”
“……”
“你知道你为什么每次说谎我都知道吗?”
“……我若是知道,你今日便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夫人先别恼,告诉你原因亦无妨,因为这个有些困难,即便你知道,你也不一定能隐藏得滴水不漏。”
“……”
“要骗过别人,先骗过自己。”
“只有你相信自己所言所行是真的,别人才会愿意相信你。”
“说谎的时候不要慌,眼睛最好能够尽量看着别人的眼睛,如果做不到对视他人,那就通过一些别的动作或事情来转移他人的注意力……”
“……魏大人看起来很有经验。”
“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需要说谎的机会不多,不过是看多了别人说谎,才对于大多数的谎言都能够在短时间里识别出来。”
“……”
矣姀懊恼地偏转过脸去,有些烦闷,“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
“夫人……”魏知隶伸手把矣姀的脸转回来,一边摩挲一边道,“魏家能否开枝散叶,此事还得看夫人,你说我该不该问你?”
矣姀轻咬了一下下唇,“你知道我的身体不足以……”
“巫渺会治好你的。”
魏知隶说得迅速而坚定,矣姀呆呆地看着他,须臾之后,垂下眉睫沉默下来。
“夫人,这是巫渺派人送来的药丸,用作稳定病情的。”魏知隶忽然从袖子拿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瓷器,“以后我会每天督促你服下,相信不日后,夫人的病情定会有所起色。”
矣姀看着那个小瓶子,“巫神医为何会……”
“我写信告知他你情况,本想要请他下山一趟为你诊治,没想到他只派人给我送来一小瓶药丸,书信与口音皆无。”
“可是穆大人的病情加重了?”矣姀紧张起来,“是否是因为……”
“不是。”
“不是?那他为何……”
“巫渺为人寡淡,不耐礼数,除非医治病人,否则他在待人处事上从来都是能少不多。”
“……哦。”
“对了,你们既然有来往,那我若是想要给穆大人写信,他可会不喜?”
“你想写便写,写多少都没关系,不用管他。”
“……真的?这不会给他造成困扰吧?”
“我会派人直接把信送到穆大人的手上,不会经过巫渺的手,再说,你这信又不是给他的,他能有什么困扰?最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信当引火烧了罢了……”
“……”
眼看矣姀一脸惊讶,魏知隶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傻夫人,巫渺不会这样做的……放心好了。”
矣姀轻咳一声,推开他的手,“你才傻!”
“我怎么会傻,若是傻,又怎会喜欢上夫人?”
“……”
得知能与穆长豊通信,矣姀在沐浴完后,兴冲冲地坐到书案后。
心中本有千言万语,但是临近落笔,矣姀却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她不知道她能对穆长豊说些什么。
有关于身份,有关于血脉,有关于曾经所发生的一切,在生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