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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没有听清楚,走得更近一些,发现矣姀正紧皱着眉头,神色苍白而痛苦。
她心中一谎,忙伸手去摇矣姀,“小姐,小姐,你醒醒……”
摇着摇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凌胥,快去请白太医。”
“是。”
小桃回过头来,眼睛红红的,“大人,求你救救小姐!”
“你先让开。”
“好。”
魏知隶来到矣姀身边,俯身低头的同时把手心放在她的额头上和手上,察觉到她额头的温度滚得烫手,手上的温度却凉得如冰时,他抿了抿唇,伸手把她横抱起来。
放置在床榻上,替矣姀盖好被子后,魏知隶拧起眉头,“小桃,你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小桃眼角带着泪光,“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快步走到门口,凌胥带着白太医出现了。
小桃连忙让到一侧,白太医带着药箱子急匆匆地赶到床榻边,凌胥却停在了她面前。
小桃懵懵地抬眸,只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夫人为何会突然生病?”凌胥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小桃眨了眨眼睛,几滴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滑落,“小姐说……小姐说她想要一个人静静,奴婢在门外守了一个下午,小姐没有出过声,奴婢也不敢擅自进去……”
“大概是小姐看雨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没有奴婢在侧添衣,她睡久了才着了凉。”
凌胥皱了皱眉,才要说话,忽然听到一些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他倾身往外一看,立即朝魏知隶走去,“大人,老夫人来了。”
床幔内的人影动了动,男子的声音略略有些低沉,“你且拦着。”
“是。”
凌胥转身就走,小桃怔愣地看着他,似是有所感知,凌胥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她的方向道,“你随我来。”
“啊?”
“随我一同前去应付老夫人。”
“为什么要……”小桃的话还没有说完,乍然对上凌胥极其严肃的眼神,她吓得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往回咽,只留下一个“好”字。
凌胥和小桃并没有拦住魏母,不过是拖延了些许时间,两人很快便被魏母三言两语打发掉,只能立在门边,眼睁睁地看着魏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屋里。
“凌胥,大人为什么要我们拦住老夫人啊?”小桃脸上的懵懂从方才一直延伸到现在。。
凌胥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郁闷地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为什么要拦着老夫人?
大概是……公子怕老夫人看到他脸上的印子吧。
魏母进了屋子,视线当先看向床榻,只见白太医在为床上的人诊脉,而魏知隶……
“隶儿……你在……你怎么站在梳妆台前?”魏母有些诧异。
魏知隶转过身来,负在身后的双手在不动声色中把迎蝶粉的盒子推回原处后,他微微一笑朝魏母走过去,“阿娘,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父亲用过晚膳,在花园里散步,恰好看到凌胥和白太医行走匆忙,想着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你父亲本来也是要过来的,但是他临时有事便没有过来。”
魏母看了看床榻的方向,柔和的眼睛里浮起清晰的担忧,“隶儿,珖儿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病了呢?”
“下午下了场大雨,珖儿没有及时添衣,不小心着了凉。”
魏母一愣,笑了笑,“新婚燕尔的,你大可体贴一些。”
想起那被矣姀卷成一团的衣袍,魏知隶心里浮起丝丝无奈,但表面上依旧是笑着道,“……是孩儿不好。多谢阿娘提醒。”
魏母笑着点头,视线自魏知隶的脸上略过,脸上的笑意忽然浅了些,“你的脸……怎么了?”
她伸手要抚上去,魏知隶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阿娘……”
“隶儿,过来,让阿娘看看……”
“我……”
魏知隶站在原地没动,魏母拧着眉头一瞬,直接走过去伸手拉住魏知隶的衣襟一扯,把他拉低后,她认真地察看他的脸……
“你脸上的是……”魏母拿出锦帕擦了擦,鼻尖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她有些惊讶地看向魏知隶,“这是迎蝶粉。”
“隶儿,你的脸上怎么会有迎蝶粉?”
魏知隶抿了抿唇,耳朵有些发红,“阿娘……”
魏母默默地看着魏知隶,须臾之后忽然睁大了眼睛,忍俊不禁地道,“你……阿娘知道了。”
“阿娘……知道什么了?”魏知隶的神色有些窘迫。
“隶儿呀……”魏母改了语气,语重心长,意味深长地说道,“偷吃要记得擦嘴,偷亲……要记得擦脸。”
魏知隶:“……”
“魏老夫人,魏大人……”
一旁的白太医忽然开口,魏母和魏知隶连忙走过去。
“白太医,我儿媳……”
“白太医,我夫人……”
魏母忽然住口,魏知隶愣了愣,轻咳一声把话补全,“……的病情如何?”
白太医想了想,“令夫人受了风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什么?”
“令夫人身子比较弱,平常要多注意身体,另外,令夫人的体质不易受孕……在子嗣方面,急不来,需要夫妻双方多多努力才是。”
191。第 191 章()
嫁入魏府的第三天晚上; 矣姀因为一场雨而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
矣姀躺在床上; 感觉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白天黑夜她不知晓; 昏睡清醒她分不清。
耳边传来的琐碎细语让她烦躁皱眉; 忽然模糊忽然清晰的梦境碎片让她无意识地脆弱哭泣……
仿若孑然独立在无垠的黑夜中。
她的心中盛满了从未有过的难过。
那些深埋心底的情绪; 若无法驱散的沉沉墨色,若无法逃离的重重枷锁。
她被裹挟其中,困顿若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她尝试认真细听; 却听不清那人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
她使劲地想要睁开眼睛; 那无处不在的疲惫却总是会轻而易举地让她的眼帘重若千斤; 让她无能为力地困陷在无边的焦虑之中。
气息不畅,矣姀闷咳两声,感觉到有更多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流了出去。
没过多久; 一片柔软的布料轻贴上她的眼角,紧接着有一声长叹从她的上方传来。
细碎的声响落在她的耳际,与此同时; 她的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不浓不淡的香气。
这种香气……
矣姀感觉到了某种久违的熟悉。
脑海中身体上紧绷着的感觉在渐渐地消失。
矣姀呢喃一声,无力再思考什么,才一放松下来便彻底地陷入了无声的黑暗之中。
——
“哥哥,嫂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
“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应该快了。”
“那我在这里等嫂嫂醒来; 然后与她说说话再回去。”
“天色不早了; 悦儿你还是早些带颀儿回去吧; 瑄和在府里该等急了。”
“可是……”
“你看颀儿都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你嫂嫂还没有完全康复,想要看她,你明天再来也可以。”
“那……好吧。”
……
矣姀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光线虽然柔和,但是眼睛酸涩一瞬,点点水光很快便把她的视野模糊掉了。
嗓子干干的,她忍不住清咳几声,头却和胸腔一起钝钝发疼。
矣姀皱起眉头,心里泛起些许不安。
“嫂嫂,你醒了?”
床幔被人从外撩开,魏知悦惊喜地附身看矣姀,发现她果真是睁着眼睛的,顿时笑意盈盈地朝外说了声,“哥哥,嫂嫂醒了!”
“嗯。”
不紧不慢的一声回应传过来,没过多久矣姀便看到魏知隶出现在床榻边。
魏知悦要伸手把她扶起来,但是手还没有碰到她,不知因何又收了回去。
矣姀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魏知悦转头笑眯眯地对魏知隶说,“哥哥,还是你来吧。”
矣姀:“……”
魏知隶把矣姀扶起来。
矣姀的头还有点晕沉,本想要自行坐好,没想到却直接歪倚到了魏知隶的怀里。
她迟钝地想要躲开,魏知隶却已经伸手把她抱住,轻轻地笑了笑。
矣姀觉得有些不大自在,但是碍于魏知悦在场,她的身子又实在是酸软乏力,只好垂着眉睫,无精打采地轻声地道了句只有魏知隶听得到的谢谢。
魏知隶伸手探着她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可感觉到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矣姀摇头。
“肚子饿吗?”魏知隶又问。
矣姀想了想,再次摇了摇头。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魏知悦拈着衣袖,掩唇笑道,“嫂嫂既然安好,悦儿便放心了。悦儿先回府里去,不打扰哥哥和嫂嫂了。”
魏知隶抬眸看她,“你先回去,明日再过来吧。”
“好。”魏知悦愉快地应下,然后转头看向矣姀,“嫂嫂,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找你说话好不好?”
矣姀浅浅地弯起唇角,“好。”
魏知悦走后,矣姀窝在魏知隶的怀里,耳边是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声,她安静地听了一会儿,伸手要把他推离。
她还在病中,手腕使不出什么力气来,魏知隶轻而易举地把她的手腕扣住,手臂猛地收紧,得寸进尺地低头蹭了蹭她的脖颈。
“你睡了好久。”魏知隶的声音沉沉的,“以后不要睡那么久好不好?”
矣姀没说话。
人生病了自然会昏睡,昏睡时间的长短非是个人能够控制的。
魏知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他此刻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