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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姀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那女子也看见了她。
“这位姑娘,”女子一脸激动地朝她跑过来,脸上有着终于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这位姑娘,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矣姀不忍拒绝,“你说。”
女子满眼泪水,“我方才带着我儿上街,不料遇见了人贩子,他们想要抢我儿,我只好赶紧逃跑,不料却跑进了这里迷了路,你能不能暂时替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去把他们引开?”
“这……”
矣姀惊疑。
这女子既然遇见人贩子,她和孩子一起进她的屋子里避难就好,为何她要去把他们引开呢?
矣姀还没有来得及提出自己的疑问,女子便急急地用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为接过孩子做好姿态准备。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女子声泪俱下地哀求。
她的神态十分地急切,矣姀却感觉到哪个地方不大对。
不过,矣姀也没机会反悔了,因为那女子甚至不待矣姀作出回应便自顾自把手里的孩子放到了矣姀的手上,然后急忙忙地往一个方向跑了。
矣姀抱着熟睡的孩子待立在院门前,看着女子的身影由大变小,由有到无,她正要把孩子抱进屋子里的时候,才迈过门槛,她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那声属于女子的惨叫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凄厉,但是却莫名耳熟。
……似曾相识。
手上的孩子受到惊吓,小小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细小的五官也在瞬间挤在了一起。
矣姀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变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孩子的小小的粉嫩的唇忽然一扁,发出了响亮的啼哭声……
矣姀手忙脚乱地开始哄孩子,可是哄着哄着,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的讯息却让她安抚孩子的动作便慢慢地停了下来……
刚刚的那道声音……
难道那道声音便是方才那个女子的?
她让人贩子给……杀害了?
念头一起,矣姀心中一惊。
不对。
人贩子以求财为主,绝不会轻易地杀害他人。
但是刚刚响起的那道惨叫声……
应该是属于那个女子的。
假设人贩子不会轻易杀人,但那女子却又教人给杀了,那么……
只有一个可能。
女子对她撒了谎。
女子对她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女子抱着孩子是在逃命。
追逐她的人并不是人贩子。
女子想要引开他们,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被追逐她的人杀掉了。
女子已死,追逐她的人,下一个要杀的目标应该便是她手上的这个孩子吧……
北际,睢源,年轻的女子,孩子,死亡,身份,燕国……
矣姀低头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他身着一件织艺精美的浅黄色小衣,小衣的文饰比较独特,上面有浅红色的祥云刺绣……
如果她没有记错,燕国的皇室象征正是红色的祥云。
如果她的猜测正确,这一对逃难的母子,或许他们的真实身份并非是北际的寻常百姓,而是……出逃的燕国皇太后和燕国新皇。
手上的孩子还在大声地哭泣。
模样懵懂而无知。
矣姀被自己的思绪震惊,反应过来后又烦恼着该如何去安抚孩子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重重的脚步声正在往她所在的方向逼近……
回眸一看,几列披着甲胄拿着兵器的将士正骑着马沿着巷道疾驰过来……
144。第 144 章()
矣姀小心地把院门阖上。
怀里的孩子还在大哭;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紧闭着的眼睛不住地有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矣姀轻声地哄着孩子; 手也在轻轻拍着小孩子的背部; 还抱着孩子缓慢地转来转去,可是孩子却依旧得不到安抚; 依然在放声地大哭。
矣姀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哭得手脚乱蹬的孩子; 狠了狠心,她伸手把孩子的嘴捂上。
小孩子的哭声瞬间小了很多。
怕孩子的哭声会招引起门外那些将士们的注意; 矣姀快步抱着孩子往房间里走去的时候,院门忽然被人从外猛烈地敲击,有把粗糙的嗓子在大声地喊道; “开门!里面的人快开门!我们要搜查!”
矣姀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在哭泣的孩子; 心中无奈地轻叹一声。
她怕是帮不了他了。
正要把手指从孩子的嘴上拿开,孩子却不知道怎么的张嘴就含住了她的食指; 用力地吮了吮。
哭声在瞬间止住,矣姀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明白; 孩子这般大哭; 或许是因为饿了的缘故。
孩子饿了,自然要吃东西。
手指始终是手指,比不上奶水; 那孩子吮了两口; 发现味道不对的时候; 他把头偏向一侧; 再次大声地哭起来……
矣姀正要哄,忽然听闻一声巨响响起,回头一看,她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踹开了。
眨眼之间,几个士兵冲了进来。
矣姀抱着孩子后退了一步,一脸恼怒地看着她们,“你们是谁?为何擅自闯入我家中?”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说话时矣姀认出了他便是刚刚开口叫嚷的那把粗嗓子,“我们是大昭的将士,奉命追捕燕国皇太后和皇上。”
“他们不在这里。”矣姀一边给孩子擦眼泪,一边用一种冷淡至极的语气说,“请你们速速离去,莫要吓着我的孩儿”。
粗嗓子冷哼一声,怀疑的目光落在矣姀的怀里,“你怀里的那个孩子,交出来。”
“这是我的孩子,并不是什么燕国新皇!”
“我认得他。”粗嗓子冷笑一声往矣姀走去,“我们追了他们这么多天,早就已经对于他们极其熟悉,你骗不了我们。”
“就在刚才,燕国的皇太后已经死了。”
“隐藏燕皇可是杀头的大罪,惹恼了我们昭皇,谁都救不了你!”
粗嗓子猛地提高了声音,“赶紧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带回军营去!”
矣姀抿了抿唇。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孩子与她非亲非故,的确不值得她为他如此冒险。
不过看到这孩子,她却莫名觉得有些亲切,总觉得他或许会与她有什么关联。
而且,那女子在匆忙之中把孩子托付于她的手上,这其中的理由虽然说不过去,但是其中若是有什么深藏的原因……也不是不可能。
再有,这孩子的身份是燕皇,若是落在大昭的手里,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要她把孩子交出去,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把孩子交出来!”粗嗓子猛地大喝。
矣姀被他吓得一抖,抱着孩子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你聋了吗?我让你把孩子交出来!”粗嗓子怒目圆瞪。
矣姀咬唇。
同样的意思已经说了三遍,眼前这女子却依旧无动于衷,粗嗓子怒火丛生,他把手里的大刀一扔,伸手便要去抢孩子。
矣姀忙往后退,但是粗嗓子的动作比她的要更灵活,所以不过须臾之间,孩子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矣姀伸手要去夺回来的时候,粗嗓子用手抓住矣姀的肩膀一推,矣姀脚下不稳,一下子便被他推倒在地上……
看了一眼哇哇大哭的孩子,粗嗓子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然后随手把孩子扔给了旁边的随从。
一挥手,士兵动作迅捷地往外撤去。
矣姀想要站起来追,可是一动,她的背部传过来的屯屯的疼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大口气。
“军师,燕皇已经找到了。”
院门外清晰地传来粗嗓子有礼的禀告声。
接下来有男子的声音响起,不过他的声音清润温和,矣姀只能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停了下来后,粗嗓子声音响亮地应了一声是。
矣姀隐约感觉到他们这是得手后准备要离开了。
顾不上背疼,她扶着旁边的东西吃力地站起来,佝偻着腰走到院门处往外看时,那些士兵正在掉转队伍离开。
一眼看过去,矣姀注意到队伍前方似乎有一个于她而言很是熟悉的身影。
即便他骑在马上身穿铠甲,可是……他的背影却莫名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矣姀心里此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背影是赵徽聿的。
赵徽聿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就是粗嗓子口里的“军师”?
矣姀倚着院门胡思乱想的时候,要离开的将士队列不知道因何缘故竟然停了下来。
矣姀看到有个将士在那个熟悉的背影边上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背影很快便转过身来。
似乎在看她……
矣姀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
等她再次往那个方向看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容,便看到他踢了一下马肚子,骑着马往她这边奔过来了……
“哒哒哒……”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急促而嘹亮。
矣姀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匹,还有骑在马背上的那人逐渐清晰的面孔,慢慢地收紧了手心。
真的是,赵徽聿。
赵徽聿从马上下来的动作漂亮且洒脱。
他大步地走近矣姀,发现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笑容明朗且惊喜,“矣姀,你怎么会在这里?”
矣姀回过神来,“你是……军师?”
赵徽聿点头,“是。”
“你们会怎么处置那个孩子?”
赵徽聿一愣,稍作回想,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燕皇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矣姀只好把先前遇到的有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一说,然后说,“我是后来才想明白她骗了我,不过……她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杀了。
赵徽聿抿唇,“她是自杀的。”
与他们狭路相逢的时候,那燕国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