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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那些人; 我还能继续帮助他们吗?”
“能。”
“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我会让人贴出告示,消除他们的误会。”
“近几天九沥城可能会有些乱; 若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还是呆在府里吧。”穆长豊细心叮嘱,“这几天铺子的生意应该不会好; 但是你若是坚持要开门; 那我让苏舟过来保护你吧。”
“苏舟?”
矣姀知道苏舟。
他是穆长豊的贴身侍卫之一。
穆长豊身边有两个侍卫是专门保护他的,一个名为苏舟; 一个名为司砾,两个都是话少表情更少的人。
矣姀与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只有在他们随着穆长豊回府的时候随缘一见。
如今穆长豊提出要派出苏舟来保护她的安全; 矣姀不知道怎么与这样的人相处; 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她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哥哥; 你不用派苏舟来保护我的。既然没有生意; 那我不出门就是了。”
虽然感觉他们难以相处是一个原因; 但是更深层的原因是; 穆长豊所处的处境也许会比她的更危险,苏舟和司砾都跟在他身边,也许会更好。
穆长豊笑了笑,没有坚持,“好。”
第二天一早,矣姀像往日那样起床梳洗,用完早膳的时候,她才走出晴风院的院门便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
她回头一看,一面无表情的身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正定定地看着她。
矣姀懵了一瞬,“苏舟?”
一脸寡淡的苏舟点了点头,“小姐。”
不是说好了她不要侍卫跟随的吗?
怎么穆长豊还是把苏舟派到她的身边来了?
矣姀勉强一笑,“苏舟……你不用跟着我的,我已经和哥哥说过,这几天我都不会出门的。”
“嗯。”
“嗯?”
“苏舟会跟着保护小姐,无论小姐是否出门。”
“……”
——
接下来的几天里,矣姀虽然一直留在丞相府,但是她对于那些难民的帮助却未曾停止——春华依旧会帮她买馒头分发给那日他们遇见的难民,而秋实则负责给小石头煎药送药。
这天午后,矣姀正窝在屋子里绣花,春华和秋实一起回来对她道,“小姐,小石头他们走了。”
矣姀小心地拉着手上的丝线,不确定地反问,“走了?”
“对,小石头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告示贴出来后,他们不用再东躲西藏,皇上采纳丞相的建议,同意把城门处的荒地交给从燕国来的难民们开垦,眼下 他们都赶往城门处集合去了……”
记得穆长豊对她说过,北际为了撇清与燕国的关系需要有所表示,这其中的一个表示便是要把燕国难民赶出九沥城去,并在无形之中把他们引导至大昭……
可是如果北皇同意把城门处的荒地交给从燕国来的难民们开垦,那么那些难民便会在北际安定下来……
这……很矛盾。
穆长豊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个矛盾的建议呢?
北皇居然也同意了。
这也太奇怪了。
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矣姀暂且把疑惑放下,想着回府的时候再去问问穆长豊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虽然事情有些出乎于意料之外,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好事一件。
毕竟,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矣姀有些惊喜地看着春华和秋实,“那就是说,我的未名绣可以重新开业了?”
未名绣是她的小铺子的铺名,因为一直没有想好要用什么样的铺名,又赶着开业,便随便地用了未名绣三字。
虽然当初起用得仓促,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铺名也是挺好的。
未名,意味着各色各样的可能,这很符合矣姀对于刺绣的要求,她想,或许,未名绣,是可以作为她的永久招牌的。
矣姀整衣一番,准备要出门的时候,苏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矣姀回头看他一眼,苏舟面无表情地回视一瞬,然后低头看地下。
矣姀:“……”
这几天里她多次劝导苏舟回到穆长豊的身边,这样他的保护才能更有意义,可是苏舟每次都是认认真真听完,然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仿若她的苦口婆心不过是他耳边的一阵风,吹过便算了。
矣姀看着苏舟,动了动唇,但是最终没说什么,径自领着春华和秋实出了门。
去未名绣的路上,矣姀发现街上的行人依旧稀少。
路过某些巷道时,随意一看,不过是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影,有的甚至是空无一人。
那些摆设于巷道里的小摊贩也没有出摊,四周都是静静的。
矣姀一边走路一边问春华,“春华,不是说一切都在好转吗?怎么这街道还是这般的冷清?”
春华也是不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莫名的,矣姀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小小的,但是却又很清晰地横亘在了她的心头。
来到未名绣,矣姀往前走了好几步,发现陆明琚的云绫锦也是门户紧闭着,她心里的不安忽然变得更加强烈的了。
再走多十几步,朱鹊街沿街很多的店铺都没有开门,几乎都处于打烊的状态,矣姀终于慢慢地停下脚步,细想眼前的怪异之处。
如果一切都在好转,九沥城应该会恢复往日的繁荣,可是眼前她看到的一切,都非是她脑海里所想的那般……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矣姀踱回至未名绣,春华和秋实不见人影,苏舟也不见人影,矣姀正想着苏舟跑到哪里去了的时候,苏舟慢慢地从她的身后走到了她的前面,然后一动不动地站着。
矣姀回过神来,看了苏舟一眼,然后回到柜台后安静地坐着。
摊开绣册,把墨磨好,矣姀打算继续把剩余的兰草画完。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个时辰……
矣姀揉着脖子抬起头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苏舟面无表情的脸。
她眨了眨眼睛,“你一直,都站着?”
苏舟应了一声。
“过来坐吧。”矣姀伸手去倒茶,“喝茶不?”
苏舟没动。
矣姀看他一眼,默默地把一盏茶推到柜台的边缘,然后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一边慢悠悠地喝茶,一边等着绣册上的图样变干。
好一会儿后,手中茶喝完了,图上绣全干了,只有柜台边缘处的茶盏依旧无人端起。
矣姀又看了苏舟一眼,伸手把茶盏收了回来。
把凉掉的茶水换掉,注入新的茶水后,矣姀再次把茶盏推到了原来的位置。
苏舟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生动的表情。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在猜想她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
矣姀的眼神有些无奈,“不用猜,我只是见你站得辛苦,想让你休息一下而已。”
苏舟抿了抿唇,“不辛苦。”
“我看着辛苦。”
“……”
“……等等,你要去哪里?”矣姀叫住转身就走的苏舟,“要走也先把茶喝了再走。”
苏舟停下脚步,“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矣姀:“……”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
“小姐说看着我辛苦。”
“……”
某一个瞬间里,矣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她看着苏舟那种堪比冰块的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想笑。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笑了。
她一笑,苏舟的表情又比刚才生动了几分——他脸上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矣姀没再说话,她看了一眼柜台边的茶盏,又看了一眼苏舟,然后没再管他,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会儿后,矣姀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柜台,然后她放置在其上的茶盏被人轻轻地端起。
矣姀抬眸的时候,苏舟正在仰首喝茶,突出的喉结滚动了两三下后,他把茶盏轻放回原处,然后又回到原处形如雕像般站着了。
一动不动的,连眼睛都很少眨,确实很像……街头泥塑的人儿。
矣姀在心里对苏舟下了评价,然后笑着看书去了。
一天下来,铺子里一桩生意都没有。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矣姀并没有感觉到很失落。
快到了晚膳时间,矣姀正要指挥着春华秋实把铺门关好,一行人好回去丞相府的时候,陆明琚却携着萱娘笑盈盈地上门来了。
瞥见陆明琚和萱娘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矣姀为陆明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萱娘感觉由衷的高兴。
虽然曲折颇多,但是他们好歹是在一起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他们,这不也成为了故事么……
仿若是遇见了旧相识,萱娘走过来熟络地挽起矣姀的手臂,笑容满脸地道,“矣姑娘,好久不见。”
矣姀也回之以笑,“好久不见,萱娘。”
陆明琚的话语忽然从旁边插/了进来,“徒儿,叫师娘。”
萱娘:“……”
矣姀:“……”
萱娘回头瞪了一眼陆明琚,然后回过头来面对矣姀的时候,她笑得有些羞涩,“你唤我萱娘就好,别管他……”
矣姀笑眯眯的,“好的,师娘。”
萱娘一怔,反应过来后羞得想要捂脸,但是她的一只手还挽在矣姀的臂侧,是以她只好用锦帕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娇嗔地道,“矣姑娘,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矣姀的声音载满了笑意,“我这人就这样,师娘习惯就好。”
“矣姑娘,你叫我萱娘就好啦……”
“好的,师娘。”
“……”
“陆明琚,你看你,你把人家小娘子都教坏了!”萱娘恼羞成怒。
陆明琚应对自如,“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以后若是有机会,为夫一定好好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