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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队,听说咱们兄弟单位,其他很多工程局,现在的日子好像都不怎么好过吧?”
雷建军打个酒嗝:“是啊,我前几天看了一份总公司下发的文件,总体来说,整个公司今年的形势比较严峻啊,大部分兄弟单位都存在任务不饱和的问题,相比较而言,咱们九局的情况算是好的了。”
“情况很严重?”
雷建军点点头:“情况相当严重,大家看我们自己的情况就知道,现在咱们九局这么多员工,严格来说也是开工不足。我们尚且如此,而有些兄弟单位呢,他们的人均工作量甚至连我们的一半都不到,大家说情况严不严重?”
众人听了默默无语,而李华勇也低头沉思。
“挖掘机指数过低。”李华勇没头没脑自言自语冒出一句。
“嗯?墩子你说什么?”
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李华勇回过神来,他连忙解释:
“哦,我说的是一个经济学名词,这是一个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经济活跃程度的重要经济参数。”
李华勇的话引起众人兴趣,在这其中尤其是徐丽娟同志,她兴致勃勃的看着李华勇:“哟,小李还懂经济学呀?对了既然是经济学名词,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挖掘机指数,这是什么意思?”
李华勇苦笑,心说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所谓“挖掘机指数”的确是一个经济学名词不错,但这个名词却要很多年以后才出现。要理解这个名词也不难,这里面的基本原理就是:要衡量一个国家的经济活跃程度,一个很重要的指标就是看你同时在搞多少建设,而几乎所有的建设都离不开挖掘机,因此就有人想出一个办法,直接统计你整个国家挖掘机的平均作业时间,这就是所谓的“挖掘机指数”了。只要你挖掘机指数越高,就说明你这个国家的经济活跃程度越高。
然而这种方法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因为要运用这种方法,你首先要在每台挖掘机上安装类似于GPS那样的远程控制芯片,然后在挖掘机生产厂家进行数据统计,这样就能得到这样的参数。
印象中这种方法是小日本最先搞出来的,并且他还不是评估自己国家的经济活跃程度,主要就是评估中国大家都知道,在相当长的时间,小日本的挖掘机一直在中国占据相当大的份额,尤其是他们的“小松”挖掘机,“小松”和美国的“卡特”基本算是国内最常见的外国挖掘机品牌了。他们就是运用这样一种方法,来评估中国的经济活跃程度。
李华勇刚才也就是听了雷建军的话,他才有感而发想起这个概念,但这毕竟算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概念了,因此李华勇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把其中的原理给大家解释一遍。
总算还好,虽然大家都觉得有点神奇,但其中原理还是能听懂的。老张听过之后哈哈大笑:“小李不对哟,我看那个什么,你不是和那个香江人的那个工程车队走得很近吗?我看那些挖掘机几乎都在满负荷运转啊,如果按照你的原理,岂不是说明咱们国家现在的经济活跃程度很高?”
李华勇苦笑,心说可不是吗?不过在这年头说什么挖掘机指数有什么意义吗。
第二一六章 女儿红()
“徐阿姨,那我走了。”
“好的好的,好走,小李呀,以后有空就来家里玩。”
等李华勇和夏明焕等人一离开,老雷的脸又黑下来了:
“这小子,你以后少搭理他,要提防着他一点。”
“怎么了?”徐丽娟同志却对李华勇的感观不错,不能说她已经把李华勇当女婿了吧,但“女婿候选人”的感觉还是有那么一丢丢:
“我觉得人小李不错,人能干就不用说了,我来到鹏城之后到处打听过,整个公司上下,就几乎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要才干有才干,要人品有人品,听说这两年还赚了不少钱,这样的年青人现在到哪里找去?除了学历有点低以外,配我们家彤彤。。。我说老雷,你该不会就是嫌弃人家学历低吧?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提了一个破副局长,就开始看不起人了?你别忘了你当初找我这个大学生的时候,你还不就是大头兵一个。”
徐丽娟同志虽然貌似在数落雷建军,但眼神中却透露着骄傲,仿佛对自己当年的眼光非常满意,满意极了。
老雷哭笑不得,心说这都哪跟哪呀:“叫你以后少搭理他就少搭理他,我跟你说吧,这小子,可能已经在跟别人处对象了。”
“啊!”
这下徐丽娟同志不淡定了,眼神也从刚才的骄傲变成警惕:
“我。。。怎么从没听别人说过?对了他的对象是谁?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鹏城的时候,见过工地上甲方那个林总监吧?”
“林总监?哦对了,就是彤彤考上大学我们请客时,大家一起吃过饭的那个香江女孩?你不是说她其实就是那个项目香江大老板的女儿吗?你说小李的对象是她?”
说到这的时候,徐丽娟同志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老雷,老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徐丽娟同志噗嗤一笑:“老雷呀老雷,我看你这一年多时间在香江,其实根本就没好好工作,估计天天就在看那边的电视肥皂剧吧?还豪门恩怨情仇呢,小李和她?亏你能够想象出来。”
老雷差点没憋出内伤,他觉得今天没有办法再和自己的夫人交流了。因为对于李华勇和林蔚的事,他也仅仅是猜测。老雷嘴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你也看那边的电视连续剧?”
“怎么只准你看还不准我看呀?”徐丽娟同志洋洋得意的说道:“你别忘了鹏城也能收到那边信号的,我现在呀,就是通过看那边的电视连续剧在学粤语呢。”
徐丽娟仿佛对自己的学习方法非常满意,既然对学习方法满意,那自然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更加满意:
“老雷我跟你说你别瞎猜,小李和那个林总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倒是我们家彤彤。。。唉!我们家这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能对一个男孩子这样?就拿这次在家里过寒假来说吧,整个年几乎连个笑脸都看不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一直没见到她勇哥。”
“这,这你也太扯了吧。”
“我扯?我怎么扯了!我们这女儿你还有我清楚,老雷我告诉你我真不是乱说,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
“这是这次彤彤返校之前我无意中发现的,我在帮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包被彤彤藏得严严实实,当时我就有点奇怪,心想这是什么宝贝,后来,后来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你都看到什么?”
“还能有什么?其中一本笔记本,就是彤彤考上大学时,小李送她的那本,而夹在笔记本里面的,都是小李写给彤彤的信。”
“啊?!”
“是的。”徐丽娟同志很笃定的说道:“那种笔记本在前年的时候还很少见,所以我当时就印象深刻。至于那些信,我虽然没有偷看,但肯定是小李写给彤彤的不会错,因为那个字迹,和笔记本扉页上的留言一模一样。啧啧,老雷我跟你说,你别看小李只是个高中生,但他那手字啊,我看咱们公司这么多工程师,我就没见过谁的字能写得比他更好的。”
雷建军同志听了一阵气闷,他这个时候哪有心情理会李华勇字的好坏。不是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吗?现在的老雷,很有一种自己的小棉袄被人穿走的感觉。
“这小子!唉。。。。”雷建军同志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说啊,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夫人说的是实情,凭借对女儿的了解,老雷清楚自己的女儿多半是喜欢上李华勇这小子了。
老雷觉得堵得慌,他先情绪饱满却又软弱无力的来了这么一句后:
“你说这,这都是什么事!咱们那么优秀的女儿,怎么会为这小子害单相思呢?”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单相思不单相思的那么难听。”
徐丽娟同志先“啐”了雷建军一口,然后继续展开自己非凡的推理能力:
“单相思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倒是认为小李应该对咱们家彤彤也是有的意思的。对了你还没看到小李今天带过来的东西吧?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哦?他今天带了什么东西过来?”
李华勇他们登门时,雷建军正好不在家,因此他到现在还真不清楚李华勇拎了什么东西上门。
“咦!这是什么?这是个小酒坛吗,难道这小子给咱们家送来一坛酒?”
“这当然是酒,而且老雷我告诉你,这种酒啊,你们北方可能没这个习惯,但是在我们南方一些地方,送这种酒可是有特殊意义的。”
雷建军是北方人,而他的夫人却是江南人,听徐丽娟同志这样说老雷忙问:
“啥特殊意义?”
“因为这种酒,叫“女儿红”。”
李华勇送的这坛酒的确是“女儿红”,而且是真真正正正宗的“女儿红”。
说到这坛酒的来历,那还要从李华勇这次回李家坳过年说起。在过年期间,李华勇天天在李家坳胡吃海塞,几乎把每家每户都出了个遍。当然他也不可能只吃别人的,同为村子里的一员,他当然也要请别人吃一次。
大年初七那天,根叔在家请客,那顿饭搞得异常隆重,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全部到齐。
之所以那么隆重的原因,是在那天中午开饭之前,在根叔他父亲,也就是李华勇他外公的主持下搞了一个仪式,他带着村子里辈分最长的几个人,已经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某个地方挖出了几坛酒。然后告诉李华勇,这是李华勇出生那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