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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泽昊把这些证据,都原封不动地封装在信封里,由于信件太多,他没有一一打开来看,正打算一股脑儿全揣怀里时,突然有一封信掉落地面上。
薛泽昊凝神望去,即使只有淡淡的雪光映照进来,他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信封扉页上“太子亲启”几个大字,出自他父亲薛振雄之手。
字迹默迹颇深,每一笔每一划,都自带着一股特殊的霸气,就如他的父亲给人的感觉一般。
坐在那个武林霸主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五年,这样的男人,几百年来了,也只得一个薛振雄,所以,他薛振雄就该被众多江湖豪杰景仰,他就该霸气侧漏,连笔划之中都带着属于他的特殊霸气。
字,果真如其人。只可惜,父亲他一生英雄无匹,却最终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一个小小的冷月门右护法手里。
既然,魔啸跟花祭夜有书信往来,说明冷月门跟太子皇甫元炘有勾结,那么,他父亲临死时,身体所中的剧毒,有没有可能是皇甫元炘派人暗中投下的呢?毕竟,皇甫元炘的另一个重用的下属夜洛珈,便是来自某个善使各种奇毒的小国,听说,这个夜洛珈还是那个小国的皇族后裔。
地上的这封信,有没有可能带有某些线索,证明他父亲的死跟皇甫元炘有关呢?
薛泽昊心中忐忑,慢慢弯腰捡起了信封,踱步窗前,借着外面的雪色,信件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全都入了他的眼,却根本入不了他的心。
他根本不相信,这信上所说的内容:“三日后戌时末,阳潼山下,接人”!
阳潼山下,接人,接的人是谁?
戌时末,为什么是戌时末?他的父亲,就是死在戌时末的!
这个时间有何特殊含义?
接人的时间,恰好是他父亲死亡的时间,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还是只是纯粹的巧合?
薛泽昊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信笺之上,只有这寥寥数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可它无疑出自于他父亲薛振雄之手。
薛泽昊相信,他就是错认了这世上所有人的笔迹,也绝不会认错他父亲的字。
自小,他因对父亲心怀怨恨,从不给父亲好脸色,并且尽可能地避开与他的会面,可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而他的父亲又是个被无数人称道的正道英雄,他即使不想当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可他仍然崇拜英雄。
薛泽昊常常会溜到父亲的书房,取走父亲亲笔临摹的各种武林秘籍,然后照着那些秘籍练习武功。
他心知肚明,他之所以能这么容易进到父亲的书房,取走这些秘籍,都是父亲有意为之的。他的父亲,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教他武功,而他也不负父亲所望,成功学会了父亲希望他学会的所有武功。
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其中所传达的深意,薛泽昊却突然不敢去想象了。
只因,戌时末,除了是他父亲薛振雄的死亡时间,还是楚玉失踪的时间!
楚玉,她的失踪,跟他的父亲薛振雄,有何关联?!
“昊,你在看什么?”唐逸清巡视了一圈,发现再无所获,不由转眼望向薛泽昊,不料却发现他手中紧握着一张信伐,一脸惨白之色,“昊,你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唐逸清快速来到薛泽昊身边。
薛泽昊迎上唐逸清关切的目光,嘴唇蠕动,却没有出声,他将手中有些皱巴巴的纸张,慢慢递了过去,唐逸清伸手握上薛泽昊微微颤抖的手,抽出了那张纸,很快,他也看清了纸张的内容。
“这是什么意思?”唐逸清的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纸张上很简短的一句话,他的目光关注同样在那个“人”上。
谁要接人?接的又是谁的人?
“戌时末?”那一日,戌时末,楚玉失踪!
接的人是楚玉?!楚玉的失踪,果然跟这太子皇甫元炘有关!
此刻的薛泽昊,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想事情了,不由将手中的信件都给了唐逸清。
唐逸清一一地仔细看过,明白了冷月门与皇甫元炘早有勾结,这些事情他不管,他只在乎最开始看到的那张信笺。他相信,薛泽昊不会无缘无故,对着这张纸,露出如此震惊的表情,薛泽昊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这张信笺上的内容一定跟楚玉有关。
面对唐逸清疑惑的目光,薛泽昊紧闭了下眼睛,突然睁开之后,终是沉声道:“这上面是我父亲的笔迹!”
“薛盟主?!”
“不错!我的父亲,薛振雄!”
薛泽昊再次举起另一只手上握着的信封,那上面“太子亲启”四个字,直看得唐逸清目光愤然。
“薛泽昊!你!”你什么?唐逸清说不出来。
如果薛泽昊的判断没有错,这些字迹的确出自薛振雄之手,这信是他写给太子皇甫元炘的,可那又说明什么?这上面只说了,让皇甫元炘去武林盟的所在地——阳潼山下接人,能说明他们要接的人,是楚玉吗?
又怎么能证明,楚玉的失踪,是薛振雄所为?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薛振雄已经死了!他死在了他儿子薛泽昊的怀里!
唐逸清就算不信任薛泽昊,他也是亲眼看到当时的薛泽昊的怀里,搂抱着的男人确实已经断气多时了。
他相信,以薛泽昊对楚玉的一片真情,他是不会做任何有伤楚玉的事情,更加不可能让楚玉处在危险的环境里。
“清!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个男人,我一直知道,他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我想,他总不会连亲生儿子的心上人,也要算计!他,他已经死了!”这句话,薛泽昊说得十分艰难。
父亲,你是真的死了的,对不对?我亲眼看着你在我的怀里咽气,亲手触摸到你腰间被人开膛的伤口,那么重的伤,那儿烈的毒,你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事实也一定如你所说,玉儿她,只是被冷月门人虏劫走的,而你跟她的失踪,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不对?
你的死,不是你和皇甫元炘内扛的结果,仅只是,你临时反悔了,想要救回玉儿,才被魔啸所杀的,对不对?
父亲,你已经让我恨了那么多年,可不可以在你死后,不要让我再恨你了?
邶邢国太子府、冷月门、武林盟,这三者之间暗中往来密切,究竟,楚玉的失踪,到底是谁做的?还是,这三者全都参与了!那么,楚玉,她现在又在哪里?
“昊,我你,你是亲手埋葬了你的父亲吗?”唐逸清知道这话问得有些过份,可是,没办法,这些信件证明,薛振雄的身上有太多的疑点,楚玉的失踪,有可能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
“清,你是怀疑,我的父亲,他还没有死吗?”虽然薛泽昊也会在心底如此猜测,可是真正从他人嘴里说出来,他才发觉,自己还是把他的父亲想得太好了。
楚玉住在武林盟内院,他虽然没有亲自守在她的身边,可是,她的身边不止是有唐逸清,还有他暗中安排的许多武林盟高级弟子。那些人单个武功或许比不上唐逸清,可是,数量不少,遇上冷月门的杀手,即使不敌,也能抵抗上一阵子,那样的话,唐逸清即使被人拦截住了,也赶得上去营救楚玉的,可是,在楚玉失踪之后,这些弟子们也都失踪了。
当时,他因为父亲的死,极度悲痛,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来,楚玉的失踪、父亲的死,甚至唐逸清在武林盟寻找楚玉时,再三被武林盟的弟子阻拦,种种迹象都表明,楚玉的失踪,明显是早有预谋的!
那么,父亲的死,是早有预谋?还是,只是个意外?
如果是预谋,这背后预谋之人,又是谁?
如果只是个意外,父亲他,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纵横江湖近二十年来,未曾逢过敌手,怎么就能中了魔啸的毒,还死在了他的手里?
薛泽昊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薛振雄的死,只是个意外。
可是,他亦相信,那个死在他怀里的男人,是他的父亲。那张脸,那张他人眼中是正义而在他眼里只有虚伪的脸,他作为那人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认错?
“清,我相信,死在我怀里的男人,是薛振雄!”薛泽昊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肯定地说。
“那,这封信又要怎么解释?”唐逸清看着薛泽昊脸上满是压抑的伤痛,有些不忍,不过,楚玉的失踪确实是太蹊跷了,他一定要找到线索,救出楚玉。说不定,楚玉此刻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急盼着他来相救呢。
“清,我也怀疑,楚玉的失踪与武林盟有关。只是,我不能确定,这其中,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些什么。”薛泽昊直觉地在心中抵触薛振雄,这下,竟是连“父亲”两字都不愿再启口称呼了。
“昊,你说,有没有可能,玉儿她一直就在武林盟,根本没有离开?”虽然这种猜测,有些荒谬,可是,楚玉定然还安然地活着,且活得好好的,只是失了自由而已,这从唐逸清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异状,就能推断而出。
“非常有可能!或许,当时楚玉从冷月门人手里逃脱了,又独自藏起来了!清,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武林盟附近再找找看!”唐逸清的这个猜测,极大地鼓舞了两人,他们对视一眼,当下,便决定,立刻启程,赶回武林盟。
薛泽昊和唐逸清再次在密室里仔细翻找了一番,再没有寻到新的线索,他们踏着夜色,不顾满天狂风暴雪,疾身向着阳潼山的方向而去。
当薛泽昊和唐逸清离开之后,密室的书架突然以异常诡异的角度转动着,很快便露出一个人高的窄门,小门后面一片漆黑,从中缓缓走出了两个黑衣人。
这二人,俱都一身黑衣,只不过,一个是黑色的锦袍,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下颌尖细,眼睛细长,看着十分阴冷狠辣。而另一个则身着黑色的斗篷披风,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