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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又燃了三支香插上,就地盘腿坐了,静静地焚着元宝纸钱,十分专注地看着那丛燃着的火焰,没有说话。
是夜,阴雨。在雨水将火焰完全熄灭前,一把伞撑在了江楼月的头上。她抬头看,是玉泠紫,不知他是何时来的。
她放了些纸钱进火堆,火焰一点点地又旺了起来。是时,她的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只愿世间少辜负,怎奈一心仅一驻。
夜长生,玉泠紫当然知道这女子是谁,说不定比江楼月知道得还要清楚。
她还记得,去南邦前,孟归尘说,若非必要不要与太乙门的人有牵扯,这下好了,这位少门主不请自来,还帮了她这样大的忙。她知道,有的债,是万万不能欠的。
江楼月手边的元宝纸钱等尽皆烧完了,她没急着站起来,从怀里摸索出天棱令来,伸手往身后一递,并不转头看他,“这个还给你。”玉泠紫没有接。江楼月没有收回去,又道:“收它时我不知其如此珍贵,如今我知了其对你的重要性,能当面还给你,甚好。”
玉泠紫还是不接,“已经送出去的,怎能再收回?”
江楼月只好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盘坐得久了,脚有点麻,弯腰缓了缓,不料怀里一物抖落出来。她一看,是娘让带着的银镯,赶忙捡了起来,用袖子仔细擦干净,塞回怀中。
玉泠紫的视线在那银镯上凝注了一会儿,她直接抓起他的手来,将天棱令塞进他手中。玉泠紫看着手中的令牌,一会儿后才道:“也罢。”
“我有一事,想请教一下。”江楼月道,“你们门中的剑奴,少门主是不是可以下令将其调去做自己的属下?”
玉泠紫道:“我明白了。”
江楼月一时没言语,她还没说出口,他就明白了?
玉泠紫道:“你说的是门主座下十一弟子的剑奴虎妞,不是么?”
“正是。”江楼月道。
“可以。”
过了一会儿,江楼月道:“如此,多谢。”
“子时了,回客栈么?”玉泠紫道。她“嗯”了一声。
雨未住,两人共撑着一把伞,没甚言语,回了客栈中。*无话。
翌日,腊月初九,江楼月打点了行装,准备回南邦。
“那便在此别过吧。”江楼月未开口,玉泠紫便道。
“好,玉公子一路顺风,就此别过。”她微笑着道。
玉泠紫当先牵了马走了。
又是一段行色匆匆的长途跋涉。
仍在夕加境内,落脚的客栈中,月光明亮,江楼月举着一杯酒,遥遥地朝着夕加京城的方向,“如飞哥哥,如斯姐姐,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这杯酒,权作喝了你们的喜酒了。”说完,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有的人不是不想见,只是怕见了,舍不得离开。她思念的人,此刻是否也在望着同一个月亮?
“夫人,夜里太冷,您快进屋里去吧。”红钗在苏弗身后道,前者也抬头来望着中天明月,“夫人,二小姐在南邦,一定没事的。”
“我知道,月儿一定没事。”苏弗道。
浓墨轩中,孟归尘独立环廊上,亦正抬头望月。
“公子,这仗已是打胜了,你还担心什么?”惊鸿走上阁楼,看了看他,走近道。
“她从北疆,径直下了扬州。”孟归尘道。
惊鸿想了想,微笑着道:“公子是不是在想,江二小姐怎么不回京城来见你?”
孟归尘道:“你知道为什么?”
惊鸿道:“公子,女子的心思其实很好懂的,你难道真的以为,江二小姐不想跟你在一起么?凭她的毒术,想要杀了赵瑟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全身而退,且不跟江家扯上任何关系,她这才名正言顺地进南邦皇宫的呀。现在回来了,你教她如何舍得离开?”她见孟归尘只是静默着,便不再打扰他,退了下去。
夜月明,同照两地,谓是千里共婵娟。
题外话:
祝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哦^^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两银子()
江楼月住的这家客栈,后院布置得倒也雅致,四四方方一个小院儿,挺幽静的,三面是客人住的厢房,一面通往其他房间。她正欲转身回房时,却是眼前一亮,那花圃之中,竟有一株珍稀的草药玲珑草,在客栈里,总不至于是野生的,那就是有人种的。
能见到活的玲珑草,何其难得。她凑近了轻嗅,微笑,跟师父说的一样,有着极淡的幽香,普通人很难闻到。她左右看了看,没有见人,明早向掌柜或是店小二打听一下,若真是有主的,试试能不能买下来,托摘星阁移植回清风斋里去。
翌日,江楼月到大堂里用饭。
“客官您请慢用。”小二上菜后道。
“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江楼月说完,掏出一锭银元宝来,放在桌边。
小二道:“客官您说。”
“后院里种的花草我甚是喜欢,不知是谁种的?”
“客官,那都是我们东家自己亲手种的。”小二一双眼睛只落在元宝上。江楼月笑了笑,小二将元宝收了起来。“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江楼月道。
这客栈的东家?莫不是一位擅医术之人?那花圃里除了玲珑草,还有着不少常用的草药。
江楼月吃过了早饭,一边在柜台结账,又付了今晚的房钱,一边问道:“掌柜的,听说后院里的花草都是你们东家自己种的,请问那位东家可在客栈里?”
掌柜道:“这位客官,我们东家在客栈里的时候少,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客官找我们东家有事?”
江楼月笑着道:“也不算什么事,只是见了院子里一株花草甚是喜欢,想问问你们不?”
掌柜的有点犯难地道:“不瞒客官您说,若是这客栈里旁的东西,客官您喜欢,价钱又合适,我就能做主给您的,但那后院中的花草,东家可宝贝着呢,不让外人碰的,便是我们在照看时,也需小心些。我劝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东家必是不肯的。”
“原来是这样,多谢掌柜的。”江楼月道。
“客官不必客气。”
既是别人心爱之物,就罢了。江楼月想道。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近来太奔波了,趁着在此歇歇,出去散散步好了。
晚上,四周有些凄清,江楼月正倚在窗前。是时有人来敲门,她想,这会是谁?此地又无人认得她。
“客官,您在么?”原来是掌柜的。江楼月开了门来。“客官,打搅了,可巧方才东家回来了,我跟他提起您今儿说的事,让我来问问,不知客官想买的是什么花草?”
江楼月顿了顿,道:“是玲珑草,你们东家可愿?”
掌柜的道:“请容我去向东家回个话。”
“好。”她觉这客栈东家挺奇怪的。
没过多时,那掌柜又来了,“客官,东家说,若是客官真想买玲珑草,可以明日申时之前去找他,东家就住在那里。”掌柜的指着窗外的一处房舍,就临着客栈,“东家说过时不候。”
江楼月道:“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掌柜的弯了弯腰,“若是客官没有别的吩咐,我就走了。”掌柜自去。
江楼月一边关门,一边想着,这客栈东家确实奇怪。
窗外传来值夜更夫打更的声音,不过才一更天,冬夜寒冷,这座小城里就没多少响声了,还亮着的灯火已不多。
翌日巳时刚到,江楼月就站在了那处房舍门前,礼貌地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看着像是已年过半百,但她能看出,此人实际上应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男子转身往里走,“客官请进来吧。”这背影看着很有几分苍凉,但他整个人却又很沉静,身上有着跟这座小城相融的气息,平静、安稳。
客栈东家指了指凳子,“客官坐吧。”他给江楼月倒上热茶,自己面前却没有杯子。江楼月看着桌子中央还有三只空杯,此人却没有去拿。
“客官想买那株玲珑草,不知客官知不知道其效用?”客栈东家道。
“解毒明目,辅以爬山藤根,即便是积年的眼疾,也能治愈。”江楼月道。
“姑娘是大夫?”
江楼月看着他,带着几分探究,她此刻仍是一张普通男子的脸,身上亦是男子装束,她自认冬衣厚重,根本看不出破绽来,连喉结她都顾及到了,特意用何南汁涂抹过,有些肿胀,看着跟男子的喉结区别不大,她的声音也并不显女气,这位客栈东家如此就识破了?
她道:“我只算半个大夫。”顿了顿,她继续道,“用毒我倒是更为擅长。”她如此说,留意着对方的神情,他却仍是平静。
客栈东家道:“我可以把玲珑草给姑娘,但我有一个条件。”
“阁下请说。”
“请姑娘把玲珑草制成药材再带走。”客栈东家道。
“就这么简单?”江楼月道。
“是。”
“阁下不担心我用来制毒?”
客栈东家道:“我粗通医理,以玲珑草的药性,未曾听闻过谁能将其用于制毒药。”
江楼月不置可否,“我答应了,会将其制成药材再带走,阁下想多少钱?”
客栈东家道:“一两银子。”
江楼月的眼睛睁得大了点,这玲珑草虽非什么灵丹妙药,但胜在其稀少,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银子买下来,也是物有所值。
“阁下这是何意?”
客栈东家却露出了自见面起的第一个微笑,“姑娘能用它来治病救人,岂非一件功德?”
江楼月垂眸想了想,抬眼看着他道:“好。”她从钱袋里取了一两银子出来,放在桌上,“我去挖玲珑草时,阁下要不要在旁看看?”
“不必了,姑娘别碰着其他的花草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