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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砚听到青灵冷声直言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略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青灵自小被叶天铭‘贱’养,依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对叶天铭这个父亲的情感漠然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的一月十七日发生的事正可谓轰动了整个南夏呢,前太子玷污未来荣王妃,最终未来荣王妃不堪受辱自尽。似乎,那天也恰好是莲妃的忌日呢。”
“陌霜并非是受辱自尽!”青灵冷冷道,提及前世发生的事,心境较重生之初已变的平静,但仍会隐隐作痛。
“你说莲妃的忌日是一月十七日?”青灵又忽然问。
“是啊”
青灵抿唇沉默着,眸光愈发的清冷,手慢慢的收拢成拳,握紧。
“主上,你没事吧?”书砚看到她的神情不对,不禁问道。
“没事”青灵道。
“无影,这几日你收拾一番,去叶天铭的老家平州,查探一下他的身世。”青灵道,她起先想让书砚去查,只是书砚的事也多,就不再考虑他了穿越魔皇武尊。
“天差不多该亮了,你们先回去歇会吧。”青灵轻声道。
书砚带着青灵到一家客栈落脚。
青灵手执铜镜,看着境中那半张脸。无影刚给她上过药,红肿还没消除,仍肿的跟馒头似的,连她自己都觉着难看。
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更不想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看的一面。
青灵不想让秦潋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便没有急着回府。可她已经整个晚上都没回去,为免秦潋担心,她让书砚传个话给他。
“书砚,你回去传个消息给秦潋,便说我今天有事要办,白天暂且不回去了。”她声音很轻,书砚听得出来,她在心虚,“不许告诉他,我脸肿的事!”她忍痛咬牙强调道,敷了药,过两三个时辰后,脸上的红肿也应该都消除了。待脸上的红肿消除,她再回去也不迟。
“主上,秦相不会嫌弃你的。”书砚瞟了眼她的肿脸,又忍不住的想要笑。青灵一个冷眼看过来,他立刻找个借口溜掉,“属下马上去传个消息给秦相。”
房里静悄悄地,青灵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外边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谁?”她起身,走向门口,边走边冲门外的人问道。
门外没有回答的声音,倒是敲门声很有节奏地传进来。
她刚才有吩咐店小二拿点吃的过来,算算时间,她估摸着是店小二到了,对门外没有回音也不甚在意。
打开门,只露出了一小道门缝,她就看到了门外站的人。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她似见着鬼般吓得立刻把门关上。
“开门”音色如水滴落在玉盘,动听悦耳,可却有怒意隐在其中。
秦潋,他怎么来了这?青灵心内暗恼书砚这小子办事愈发不靠谱了。
书砚见到秦潋时,还没开口说话,秦潋就开口问青灵在那。书砚本想瞒着秦潋,然当秦潋那危险的冰冷目光逼视他时,他很没骨气的就把青灵所在的地方说了出来。
老天作证,他决没有背叛主上。主上只是说不能告诉秦相她脸肿的事,可没让他不许告诉秦相她在哪儿。
青灵暗想,刚刚只是开门的一瞬,秦潋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吧?她急急的拿过铜镜一照,看到自己的怂样,越发的坚定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叶青灵,竟然又躲我,你胆子又肥了是不是?”秦潋声音寒如霜地道,被这丫头拒之门外,心里头还真不是滋味。
“开门”他不耐烦的道,里面没有动静,他直接用掌将门劈开。
青灵躲在一扇屏风后,听到秦潋的脚步声逼近,她急道:“你别过来”
只是秦潋又怎会听她的,大步走到屏风后,就看到他的夫人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间。
随着一阵香风扫来,她面前出现了一双面上有精美绣纹的鹿皮靴子。
“不许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她弱弱地道坠尘蛮宝。
秦潋看着作鸵鸟状的她,不发一言,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站着。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能蹲多久。
还不到一刻钟,青灵的腿就发麻了。心内又叹了气,这厮是不会轻易走了。这张脸迟早要被他看到,索性抬起头来。
她乍然抬头,他看清她半边的馒头脸,愣了下。她原本的脸形是尖尖的瓜子脸,这下肿了半边,那只大大的右眼看起来也变小了。左右一大一小的阴阳脸,滑稽地令他既心疼,又差点想笑出声。
“不许笑,更不许嫌弃我丑!”她口气威胁道,表情凶神恶煞。然在他眼里却是可爱的紧,心跟着软了起来,刚才被她拒在门外的气竟莫名的消失了。
他笑着摇头,“真是越来越傻了,我若因为容貌而嫌弃你,你早被我嫌弃千八百遍了。”屈指,在她额头上一弹,发出了声响。
“痛!”她两眼汪汪的委屈看他,嫌弃千八百遍?她长的有那么难看吗?这厮的嘴巴损,她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好歹也……也还看得过去吧。
“总不长记性,下次再躲着为夫,就要重罚了。”他笑的温柔,出其不意地再次下狠手,往她额头又弹了一记。然后揪起她的后领子,把她提到榻上。
他随后倚坐在榻上,把她抱坐在腿上,扳过她的脑袋,让她面对他,“想不到以你的功夫,居然还会有人把你揍成这副惨样。”他仔细端详她的脸,除了红肿外,倒没什么大碍,他松了口气,“以后为夫得看紧你了”
她明白他说要看紧她的意思就是要束缚着她了,“这次只是例外,不管是谁,功夫再如何好,都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你每翻一次船,都足以把为夫吓死。”
每翻一次船,说的好像她经常翻船似的。
不过,能让她阴沟翻船的可不多,但让她心甘情愿翻船的却有一次。
前世因赫连翊背叛她之事,重生之初,她不愿再相信情爱,心里曾告诉自己,决不能把心交出去。她也自信的认为可以守住自己的心,可当她遇到了他,心,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沦陷,最终甘愿将心交付于他。
想想,她心里还是颇有感慨的,咧嘴一笑,“放心,在你这条大阴沟里翻了船都没事,别的阴沟还能拿我怎么样?”她轻轻拍了拍他头顶,以示让他放心。
然这厮听完,脸忽地黑沉,凤眸微眯,迸射危险光彩。她手僵了下,后背莫名地凉飕飕。
他捏住她下巴,凉凉地道:“在你眼里,为夫是条大阴沟?”
情形不对,她猛地摇头否认道:“没!没有!”眸眼一转,勉强扯开一个谄媚的笑容,“你是我的夫君,我的男人,又怎么会是阴沟呢。”
“为夫耳朵没聋”他忽然抱着她躺到榻上。
她趴在他身上,腰身被他一手揽住而起不来,“你……你想怎样?我脸受伤了,疼死了,不许你乱来。”
他拿手指轻抚了她红肿的脸颊,“不会乱来”他声音很温柔,柔地令她心里发毛,“只是让你这条在‘阴沟’里的‘船’再翻几次而已”他一个翻身,便覆在她身上'综影视'非人类进化指南。
她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这厮曲解话的本事,她算是见识了!
于是她这条可怜的小船像锅里抄的青菜一样,在热火里不停地被翻来翻去。她几次想喊救命,可每每到了嘴边的话总会被他的吻给吞掉。
“说吧,谁把你这脸揍成这样?”这厮把她折腾够了,满足地眯起了眼,懒懒地问道。
“不是揍!是不小心被砸了一拳!”她趴在他怀里道。
“昨天夜里,我与那银面人交手了。他功夫厉害,我连发数枚银针都不能伤了他。最后,为了让他中我的银针,我吃了他一拳。
我一直很好奇银面人的身份,也许这次他中了我银针上的毒,我能够从中揪出他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银面人的身份,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书砚按青灵的吩咐,凡是在药铺里抓‘天钱、五槐、吊莲、生塘……’这些药的人,都要盯着。
“主上,今日抓那几味药的,足有八个人。且都在不同的药铺抓的。属下问过那些药铺的掌柜,平日里没有人抓那几味药。”书砚派人去查探抓了那几味药的人,竟探不出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底细,“主上,对方肯定是洞察了你的心思,所以才让那么多人买那药,以混淆你的注意力。”
“这个银面人当真是狡猾”书砚恼道。
青灵轻笑,不能从买药的人身上探出银面人是谁,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也不恼,“他若是不狡猾,又岂会到现在都没让你们打探出来他是谁?”
书砚叹息,“唉,这一次又白费功夫了。”
青灵唇上浮出浅笑,“那倒未必”
年关近了,家家户户开始置办年货。街道上,比以往更加热闹了。
赫连翊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热闹声,他竟莫名地感到了孤独。母妃死了,傲月死了,连对他假意惺惺的容诗诗也死了,他身边已经没有了谁。
他自嘲地一笑,不曾想,他也有感到孤独的时候。
夺皇权的路上,他也被迫陷入了孤立的境地,往前,希望渺远。退后,他不甘心。他永远都不会甘心,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决不会放弃夺权!
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他觉得越来越刺耳,“换条路回府”他对外面的车夫道。
马车换道行驶,喧闹声渐远,车内安静了下来。赫连翊头向后仰,闭上眼,养养神。
“吁”马车停了下来,赫连翊睁开眼,“为何不走了?”
“回王爷,前面是太子的车驾,这地方有些窄,不能容两辆马车通行。太子的人让老奴把马车后退,好给太子让道。”车夫道,巷道有些窄,好在不长,赫连翊和赫连城的马车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