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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宴客厅里,朝中重臣也差不多来齐了。三两个聚在一起互相寒暄。
这时,荣亲王府的总管过来,朝大家伙深深鞠了一躬。“各位,王爷已经在后院安排好酒席,请大家入席。”
天气暖和,屋里就显得有些闷了,荣亲王这个安排正好,屋外艳阳高照是难得大晴天,园子里花儿朵儿都开了。正好一边吃席一边赏花,暖风习习,也别有一番韵味。
一行人移步来到花园中。
主家按着各自的品阶已经将位置摆好。周少安作为主家自然是坐在正上方。各家王爷临左右而坐,韩子狐紧挨着佟王爷。成王是长辈不合适过来,也派了世子周文卿过来。与韩子狐面对面而坐。
周文卿只静静的坐在那,手里端着酒杯把玩着。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也对,人家还在失恋中嘛。
待都落座差不多了,周少安端起酒杯,自然是说一些客套话,无非是一些感谢大家光临等等之类的话。主家说完话,也就正式开席了。舞姬如常翩翩起舞。宛若惊鸿。可这帮人也没几个是真正的观赏歌舞。互相敬酒,各种寒暄,户部吏部的几个官员也是频频朝韩子狐举杯,韩子狐请点头,喝一杯以显诚意。
这种聚会本来就是各种公关的最好场合。没有人会关心吃什么吃的饱不饱。结识巴结重臣才是重头。
如意没有过来,而是直接被语嫣留在正院,单开了一桌酒席宴请她与佟王妃。佟王妃赵氏是裴语嫣的闺中密友,关系自然不用说。裴语嫣这样安排也表示重视如意之心。
酒过三巡,每个人脸上有了几分醉意。韩子狐酒量一向很好,倒也没有太大的事儿。
“庆安郡主到!!”带路的奴才一嗓子成功的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这边。
庆安郡主?男士这边倒还好,女眷那边可就炸开了锅。先皇只有三个女儿。隆庆大郡主、晋阳大郡主、淮安大郡主,新帝年轻,子嗣少,目前也只有两个郡主,凝玉大大郡主和凝慈大郡主。这庆安郡主是哪来的?
“郭夫人,你知道吗?”户部侍郎的妻子田氏悄悄问道。
尚书之妻郭氏低下头在她耳边悄悄的说:“这个庆安郡主是贤妃娘娘的表妹。听说家里没了亲人,前段时间过来投奔贤妃娘娘。娘娘心慈就留她在宫里住下了,谁知这个女人还真有些手段,只不过随着贤妃娘娘去太后那请了两次安,竟然给太后哄的十分高兴。便封了郡主。”
“那还真是手段了得呢,能哄的太后高兴可不是一般人。”
“可不是么。将来定会有个不错的前程。太后面前的红人可不是谁家都抢着要么。”郭氏轻笑着说。
“那是自然,唉,我是没这个福气了。”田氏颇感惋惜。
“你要这个福气做什么。娶回来不能说不能碰的,你这个当婆婆还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想想都累得慌。”郭氏撇撇嘴。“还是一般人家好,容易拿捏。”
说话间,庆安郡主已经从那边走过来了。只见她身穿一件奶黄色遍地缠枝的海棠花襦衫。绣着烫金线并蒂芙蓉花图样。金线在阳光下栩栩发光。乱入人眼。下身一条同色系十六幅春景襦裙,裙摆绣着三尺宽并蒂海棠花缠枝图样,与裙衫呼应。
头顶灵蛇髻。插着镶金宝石簪子。两鬓斜插一对樱花步摇,随着步伐来回轻轻摆动。额前碎发带着自然的微卷将小脸儿修饰的更加精致。
她的肤色本就白希,被奶黄色衫裙映衬的更加白希动人。明眸皓齿,睫毛微翘卷曲向上。如蝴蝶尾翼般随着呼吸律动忽闪忽闪的跳动。
挺秀的鼻,小巧的唇。一看就是满南郡也难寻的大美人。
庆安郡主目不斜视,长而拖地的裙摆在众人眼前缓缓划过,最后停在离周少安三米左右的地方。
“庆安恭祝荣亲王喜得爱女,特备薄礼呈上。”庆安郡主行礼说道。
“庆安郡主客气。来者是客。郡主请。”周少安一摆手。
能在王府当差的奴才们哪个是傻子。一个个都跟人静似得,早就将座位摆好,挨着周文卿。
庆安郡主本应由荣亲王妃亲自出来招呼,大家都知道荣亲王妃不到日子就动产,身子虚弱,因此也没人计较这些。坐到女眷那边又不合礼数。自然就坐到这边。
落座后,一双美眸缓缓看向对面的靖王韩子狐。如星光般闪烁的眸色中漾着努力克制的激动与喜悦。
从她走过来那一刻起,如鹰隼般带着憎恨的眼神就一直牢牢的锁在她身上。心口,狂跳不止。愤怒,憎恨。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目光交汇,炽烈激动与冷漠冰冷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别五年,韩子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儿,喜怒不形于色。韩子狐一向做的很好。今天也不例外。
冷清漠然的目光只在她脸上略作停留便移向别处,就像在看一个很普通的陌生人一样。眼底没有一丝喜悦。甚至还不及对陌生人,至少看向陌生人,眼神中不会有漠然与冰冷。
而他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森然的冰冷。
扑捉到他眼底如寒冰般的冰冷,她的心倏的一紧,痛疼不已。
韩子狐起身,“我去吹吹风,醒醒酒。”
周少安笑着打趣道:“怎么?号称千杯不醉的靖王竟然要醒酒?可见本王的酒香醇厚连靖王都抵挡不住了。”
韩子狐扯出一丝笑,转身离开,不一会身影便消失在树丛中。
一路疾行来到湖边,双手死死抠住汉白玉围栏,指骨关节处泛着青白之色。
夏晗意!!!
是她!!!
她真的回来了!!!
曾经,韩子狐设想过无数与她再见的场景,也设想过当时自己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质问!!嘲讽!!
却不曾真的见到后,他竟然会差点失控。
他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看淡了,能将她摒弃在生活之外。可一旦见了,那些忿恨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将他的理智瞬间淹没。浑身颤抖着。心一蹦一蹦的疼。
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为何在他想要放下想要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回来?
为什么!!!!
当初一声不吭的走掉,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回来。
夏晗意,你到底要干什么?真的以为我离不开你么?对自己就那么有自信么?
寒眸中迸射出森然的恨意。
“子念哥哥。”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颤抖。
韩子狐浑身一震,努力克制着喷之欲出的恨意,回头,冷冷的看向她。“郡主,请叫本王靖王,子念是本王的字,只有熟悉的人才配叫。”
简单的一句话将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除了亲近的人之外,只有她能叫他的字。而今,他却剥夺了她的特权。
夏晗意的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哽咽的说:“子念哥哥,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告而别。我是有苦衷的。。。”
“够了!!”韩子狐低吼一声,冷然道:“过去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走或留是你的自由,没什么对错。”
“子念哥哥,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这样对我!!”夏晗意死死抓住他的手,哭的不能自抑。
韩子狐猛然甩开她的手,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朝她吼道:“那你要我怎么对你?欣喜万分吗?夏晗意,从你不告而别的那天起,我们就结束了!!!结束了,你懂吗??你说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真正的在意过我的感受吗?爹娘没了,家没了,连你也走了。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吗?”顿了顿,他看着她的脸,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蹦出。“恨,靠着对你的恨,我才挺到今天!!!”
长久以来挤压的恨意一口气说出来,他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黑眸里闪着水汽。红了眼眶。
看着她,从前的一切断断续续渐渐清楚的出现在脑海中,梅海中她肆意欢笑的笑脸。第一次接吻时她害羞赧然的神色。他生病时紧张焦虑的神情。以及不告而别时冰冷的无情。
她占据了他全部的青春。曾经他坚定的以为他和她一定能走到最后,从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
爱恨交织。
夏晗意拼命的摇头,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韩伯伯与韩伯母会。。。”
“住口!!!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伯父伯母不是你该叫的!!”他冷然打断她的话。“夏晗意,我们结束了,从你选择不告而别的那天开始。如今,再见面已是陌生人。保重!!”
转身,迈开步子,挺直脊背冷冷的离开。
却。。
低头,柔软的手紧紧攥住他垂在两侧的手。
脸上两道深深的泪痕,夏晗意紧紧握住他的手。“别走。子念哥哥,我好想你。求求你,别走。”
‘我好想你’四个字如重锤般砸在他的心里,跳动的心猛然一动。如针扎一样的疼。重新抬起头看向前方。泪顺着眼角悄悄的流下。
她用尽了所有力气,紧紧攥着他的手,怕一开放两个人就真的结束了。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根一根的从她冰凉的掌心中抽出手指。
她的手颓然掉落。只剩一团空气。
他的手残留她的余香。紧攥成拳。
迈步,离开。冷清的泪水糊住了视线。
夏晗意就这样站在那,泪水狂飙,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走出他的视线。。。
她蹲下来双手紧紧抱住肩膀失声痛哭。
五年的想念,五年的煎熬,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子念哥哥,子念哥哥。。。
酒席散了,夏晗意提前立场,韩子狐也提前离场。位置偏僻。谁也不知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