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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不满,咳嗽两声,这帮人终于安静下来,可一个个热血翻涌,心潮澎湃。
柴荣焦虑道:“眼下真正的要务是查清楚谁害了殿下,要找出真正的弑君杀父的凶手!”魏仁浦也立刻道:“没错,若是找不出凶手,一定有人诬陷我们的。”
在外人看来,刘赟惨死在登基前一天,如果郭威立刻继位,弑君的帽子无论如何也摘不掉。虽然之前杀了刘承祐,可毕竟是刘承祐害人在前,现在无缘无故杀了刘赟,好说不好听。
叶华站了出来,“已经派遣人手去追踪张元彪,根据目前的判断,是刘崇下的手!”
“啊!”王溥惊呼道:“刘崇身为殿下的生父,居然弑杀亲子,简直连虎毒还不如!”
范质也颔首道:“刘崇的确阴险毒辣,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也是本性如此!当务之急,国不可一日无君,该尽快拿出个方略才是。”
王峻又开口了,“还拿什么方略?当初迎请刘赟,老夫就不赞同,如今他死了,足以证明监国天命所归。还愣着干什么,拜见新君!”
说着,王峻带头跪下,伏身叩拜。
“老臣恭请陛下登基继位!”
他这么一带头,其余的将领纷纷跪倒,齐声大喊。
还站着的只剩下叶华,柴荣,冯道,范质,魏仁浦等寥寥几人。
这里面冯道的脸色最难看,老头子的身躯摇晃,险些摔倒,幸好被叶华扶住了。
“老太师!”
叶华有意开口,把冯道的想法说出来,老冯道似乎觉察了他的想法,手臂微微用力,冲着叶华摇了摇头。
叶华深深吸口气,他也看明白了眼前的局面。
当初能决定迎请刘赟继位,已经是郭威做出的最大妥协,无论如何,不能来第二次了。非是郭威不愿,而是不能!
这是什么时代?武夫悍将最嚣张跋扈,最无法无天的时候!
推翻旧主,拥立新君,跟喝凉水一样轻松,没有丝毫的道德压力。
大家跟着你郭威,支持你登基,是想当从龙功臣,是想封妻荫子,更上一层楼。偏偏你老是绷着,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大家的好意,既然你不想当皇帝,那就换一个人!总会有人满足我们的要求的!
在这一刻,叶华仿佛看到了陈桥兵变,看到了黄袍加身!
身不由己啊!
他又想起了这段时间,种种乱象。
比如沙陀余孽种种动作,匠作监之乱,乃至阎晋卿和慕容彦超逃出京城,还有阎晋卿带着死士攻击御帐,刘赟之死……凡此种种,都透着诡异。
要说凑巧,也太凑巧了吧!要说牵强,也的确有些牵强。
郭威可是握着十几万雄兵啊,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力量,怎么会出如此明显的疏漏?
看似不可思议,但是换个角度想,郭威手下的人,不愿意刘赟继位,他们对沙陀作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甚至有意推波助澜,比如放走阎晋卿,比如任由500死士接近京城0里!
叶华的额头手心,冒出了冷汗。
一直以为郭威最大的敌人是刘崇,是契丹人,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敌人就在面前,就是那帮看似臣服在脚下的家伙,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王峻和王殷,两个老将带头呐喊:“陛下,请以苍生为念,登基继位,顺天应人!”
郭威一直仰着头,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
沉默良久,他终于缓缓点头,王峻和王殷迫不及待,将一件给刘赟准备的龙袍披在了郭威的身上,此时的郭威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到底我是天子,还是他们才是天子,说的清楚吗?
第45章 皇帝的威风()
“这就是龙袍啊!”
郭威摸了摸身上的衮服,眼中露出了迷离之色,原本的历史上,他匆忙黄袍加身,准确说不是黄袍,而是一面黄色的旗号,扯下来就披在了身上,该是什么画面呢?或许像袈裟多过龙袍,从如此草率的举动,也能看得出那帮悍将眼里,皇帝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郭威接受龙袍,不过却没有立刻继位,他提出停朝七日,祭奠刘赟,等丧礼办完,再商量继位的事情。
将领们虽然还有些不甘,但也同意了。七天很短暂的,他们也需要留点时间,适应身份的变化。
登基大典变成了丧礼,伤心的人却不多,大家笑呵呵的,心里想的只有自己。郭威自顾自说着,柴荣跟在他的身后,紧紧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当一个倾听者。
“唉,龙袍,龙椅,还有皇宫,就像是一头斑斓猛虎,而为父就是骑在虎背上的人。猛虎飞奔,蹿山越涧,如履平地。别人指着为父,说他多快活,跟活神仙似的!可为父心里清楚,我是骑在虎背上下不来啊!”
柴荣张了张嘴,没有接话,可是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一定要驯服猛虎,要把吃人的虎变成可以驾驭的骏马,一定!
“过几日为父就要搬入皇宫,这个府邸留给你吧!”
郭威轻飘飘说着,柴荣却是一惊。
这座枢密使甚至不如隔壁叶家奢华,但是郭威住过就大不相同了,等他登基,这就叫潜邸!
潜龙宝邸!
郭威此举,又大大加重了柴荣的地位。
值得欣喜,可柴荣却不敢太过得意,毕竟住在潜邸,也不意味着就是太子,就算成了太子,也未必坐稳位置,总而言之,难啊!
他下意识看了看叶家的方向,然后背更加弯曲,恭谨小心,不敢有半点忘形。郭威跟他说了两句闲话,似乎疲乏了,柴荣告退。
郭威没有去休息,而是找了一处凉亭坐了下来,侍卫都在很远的地方,只有郭威一个人,他探手又摸了摸身上的龙袍,嘴角不自觉上扬!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拼杀三十年,成为九五至尊,试问古往今来,能和老夫相提并论,开一朝基业者,又有几人?
郭威有理由自豪,他迫切想要找人分享喜悦,第一个进入脑海的居然是小东西郭幸哥!
没错,就是那个刚刚会咿咿呀呀的小家伙!
郭幸哥的生母有胡人血统,因此郭幸哥的眼睛比普通孩子大,还有一丝异色,跟一对成熟的葡萄粒似的,水汪汪的那么诱人!
小家伙喜欢笑,只要听到他的笑声,郭威的心情就能好许多,假如小东西能叫一声爹,保证是春风化雨,万里晴空!
“我的儿,爹真想把这件龙袍传给你啊!”
郭威喃喃念叨着,眼睛里全是宠溺……
痛失亲人,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虽然还不到半百之年,但是郭威知道,幸哥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也是唯一活着的男丁!
小东西太小了,才那么一点大,这江山你扛得起来吗?
郭威越想越烦躁,等到明天,抽空去看看,多希望幸哥一夜之间就长大……郭威纠结着,而隔壁的叶家,却在紧张地拨弄算盘珠。
叶氏拄着拐杖,坐在中间的位置,两个账房先生在快速拨弄算盘,这个算盘和后世常见的算盘并不相同,算珠没有上下之分,而是一串十个,一共1串。
叶华看了一会儿,就打哈气了,实在是太麻烦了,他决定抽空把算盘改进一下,没准还能赚一笔,而且这笔钱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郭威接受了黄袍加身,7日后登基,那么多的文臣武将,争抢着替新君效劳,叶华就算想抢也抢不到什么。
他只能回家等着,到时候山呼万岁,喝一杯不咸不淡的御酒,幸运的话还能抱回来几匹布,或是金珠,银元宝一类的赏赐,仅此而已!
他没有当回事,觉得就和逛庙会凑热闹差不多。
郭威当了皇帝又如何?
还不是那个说话声音很大,不太讲卫生,也没读过几本书的老军头。好歹叶华也是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他是很难生出太多的崇敬,至于五体投地,那就更不可能了。
很不幸,屋子里像叶华这么想的,只有他一个。
从叶氏以下,陈石,叶忠,叶孝等六个,全都格外认真!
虽然以往也知道一些,郭威早晚会登基的,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天,还是很不一样!
叶氏拄着拐杖,每隔一会儿,就要走一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烦躁的心情溢于言表。终于,在掌灯时分,两个账房算清楚了。
他们把一张清单送到了老太太的面前,叶氏露出了笑容,她掏出了两颗金珠,“有劳二位先生了。”
两个人欣然收下,告退离开。
叶华冲着他们的背影翻了翻白眼,“这么点账,算了一个下午,还有脸要钱,真是给账房先生丢脸!”叶华一扭头,“大妈妈,我一刻钟就能算清楚,何必找外人?”
叶氏轻笑了一声,她把清单放在桌上,用力敲着!
“给你?老身真是怕了,你好大的本事!”
叶华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就是些寻常手段而已。”
叶氏举起了拐杖,她很想给叶华一下子,但是又舍不得,孙儿的本事,的确让老太太惊讶!
从第一家黄焖鸡开业之后,每天都是宾客盈门,深受军汉喜欢,另外外地来的商人也挺愿意来的,他们的时间宝贵,不喜欢浪费在餐桌上,也不喜欢路边摊,黄焖鸡正是他们的最好选择。
关键是饭店两边,店铺陆续开门,过来出售物资,寻找想要的商品,都十分便捷。因此许多外地客商都慕名而来,让生意越发热闹。
当然了,一开始黄焖鸡就没打算赚钱,经过计算,每天盈利不过几百文,最多也没有超过一千文,算不得什么。
真正吓人的是这条街的地价!
短短的时间,地价就涨了一成多,折算成钱,就是万贯,另外再加上租金,还有部分押金,也有2万贯,换句话说,叶华已经赚了5万贯!
抢劫也没有这么快!
“大妈妈,账不能这么算,地价是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