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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华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要不是看在柴荣的面子上,我能掐死你!还三七分账,我跟郭威做生意,也是五五对半分!
你丫的还真当自己是太上皇了,别忘了,陛下叫郭荣,郭荣!
叶华多坏啊,他赔笑道:“司空大人如此垂爱,晚生感激不尽,相国寺的和尚何德何能!凭什么他们把钱都赚走?我看不如这样,暂时先不要管,等他们狼狈不堪的时候,再出手,顺便把财路都给拿来,司空大人以为如何?”
柴守礼抓着胡须,摇头晃脑,“你是说,他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没错,眼下怕是榨不出多少油水!”
“嗯!也有这么一说!”柴守礼突然道:“你小子不会欺骗老夫吧?”
叶华耸肩苦笑,“这世上还有敢欺骗司空大人的吗?”
“也对!你敢骗我,我就去宫里告状,让陛下收拾你!”柴守礼得意洋洋,从开封府出来,也不管几个僧人,直接扬长而去。
他走了,时间就差不多四更,再也没人来捣乱,叶华眯了一会儿,用清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而后直接去宣德门上朝。
叶华不常来,今天一到,就感觉气氛很不正常,几个相公都远远地站在一边,用眼睛看着天,仿佛能掉下金坷垃似的。
他们不看叶华,叶华更懒得搭理他们。干脆抱着肩膀,闭目养神,其他诸臣无不义愤填膺,有年轻人甚至挽起袖子,要跟叶华拼命。
或许他们也知道自己干不过冠军侯,只能咬牙切齿发狠,却不敢上前一步。
正在这时候,卢多逊也赶来了。
他一夜未睡,眼圈泛红,可精神头儿十足,露脸的机会终于来了。在他的袖子里,有厚厚的一摞清单,里面全都是大相国寺历年吞并的田产。
数额之多,令人咋舌!
卢多逊敢说,公布出去,绝对能震撼天下。
可是还没等公布呢,就有十几个年轻的官吏围了上来,看那个架势,就像是小学生约架似的。
“奸贼!”
“狂徒!”
“疯子!”
“佞臣!”
……
他们疯狂咒骂,“卢多逊,你丧心病狂,捉拿高僧,严刑逼供,目无三宝,你该千刀万剐!”
卢多逊毫不示弱,狠狠啐了一口,“我是大周的臣子,吃陛下的饭,想剐了我,还要等陛下的旨意!”
“用不着陛下,我们就能替朝廷锄奸!”
说话之间,他们就举起拳头,要痛扁卢多逊。
这帮人早就准备好了,绝不能让卢多逊上朝,尤其是他手上的证据,更不能交给皇上!要说起来,文官打人,比起武将也毫不逊色,一个个张牙舞爪,简直跟要吃人似的。
卢多逊嘴上硬气,可就是一个人,能打得过谁,他也光棍,怀抱着证据不放,你们愿意打就打,老子一条烂命,有本事就打死我!
这帮人还真下手了,有人扯衣服,有人挥拳头……就在卢多逊即将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突然有人爆喝!
“住手!"
驸马张永德,还有陈石,符昭信赶来了,他们三个跟三头猛虎,冲上去,抓起衣领,把几个文官就给扔出去了,简直比扔小鸡还容易!
张永德冲着他们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在皇宫之前,也敢行凶!你们藐视陛下!”
这位还挺机灵,知道扣个大帽子!
叶华笑呵呵走过来,“驸马爷,先别管他们,看看卢大人,他可是陛下钦点的开封府判官,肩负着整顿京城的重责大任,若是被重伤了,骨头折了,肠子露了,可如何是好!”
蹲在地上的卢多逊差点叫出声,侯爷啊,你能不能盼着我一点好啊!可转念一想,卢多逊又恍然大悟,哎呦喂,侯爷这是提醒我啊!
他咬了咬牙,举起拳头,照着鼻子就打下去了。
这位怕伤势不够,是卯足了力气打的!
一拳下去,砰的一声,鲜血顺着鼻孔就流出来了,脸上,脖子,衣襟,全都是染红了。卢多逊疼得掉眼泪。
不过他也有狠劲儿,咬牙撑着,“侯爷,东西还在,我死不死是小事!”
他的声音都变了,叶华急忙过来,把卢多逊搀扶起来,见他满脸是血,立刻就沉下了脸。
“范相公,魏相公,你们还坐视不理吗!”
两个人也吓了一跳,“侯爷,卢大人没事吧?”
“卢大人有没有事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们有事了!”叶华扫视着所有文官,在场众人,敢和冠军侯对视的还真不多,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
“卢大人是和我一起办案子,你们是不是也想袭击本侯?拿我开刀啊?”
这帮家伙也是欺软怕硬,见叶华发怒,都不知所措。首相范质不能不出面,“冠军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同朝为官,应当彼此体谅才是,大家断然没有歹意。”
他这话说完,卢多逊先炸了!
他满身都是血,鼻子还在往外冒,又狼狈又狰狞!吓得不少人往后退!
“好!好!好!首相大人,真不愧是百官之师,如此回护!那卢某是不是朝廷命官?我奉旨办差,却有人视我为寇仇,欲除之而后快!我怀里揣着钦案的卷宗,是不是有人想蒙蔽圣听,欺君罔上,不让陛下知道真相?”
这就叫术业有专攻,张永德扣帽子,叶华也扣帽子,但是两个人加起来也不如卢多逊来得厉害!
难怪柴荣喜欢用他呢!
正在这时候,皇城大门敞开,百官进殿早朝。卢多逊扫视着一群人,你们等着吧!
第346章 天下一大病()
卢多逊也是够绝的,满身血污,鼻子还冒着血水,就上金殿了,负责值事的太监和侍卫吓了一跳,心说这个模样上去,把圣人吓到了,那可怎么是好?
他们伸手阻拦,却让叶华瞪了一眼,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陛下见惯了尸山血海,这点小场面,不在话下!”
有叶华发话,谁还敢拦着,就连政事堂的诸公都不敢开口了。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通。叶华有那么大的功劳,又受柴荣的赏识,他真的打了谁,骂了谁,弄出天大的篓子,最多也就是申斥两句,反倒是他们,颜面扫地,如何位列朝堂?
这小子现在是修成了铜豌豆了,谁拿他都没注意。
不过你等着,早晚有你好瞧的,卢多逊成了你的人,一个武夫,把手伸到了文官堆里,你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魏仁浦几个在心里诅咒叶华,可表面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给柴荣见礼之后,别人都挺直了腰杆,唯独卢多逊,这货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陛下,臣受了委屈了,陛下,给臣做主啊!”
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得那叫一个惨!
范质被气得翻白眼,早朝是有规矩的,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商议,一上来就断你的官司,简直岂有此理?
可卢多逊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不过问也不行了,整个早朝的顺序都给打乱了,叶华是越来越欣赏卢多逊了。
心黑,手狠,还足够无耻!
难怪能和赵普掰手腕,有两下子!
柴荣咳嗽了一声,“卢卿,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卢多逊仰起头,露出他那一张惨绝人寰的脸,哭丧道“陛下,朝中暴徒,就在宫门外,公然殴打臣,把臣打成这幅样子!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冠军侯,问问张驸马和陈将军,若不是他们,臣就见不到陛下了……呜呜呜……”
卢多逊又哭了起来。
要说这男人的眼泪也有用,你看人家刘备不就是哭出了一个皇帝,照卢多逊的演技,弄个宰相也没有问题。
柴荣不由得沉下来,“荒唐,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在皇城之外,公然打架斗殴,成何体统?都有谁动手了?”
叶华站出来,“陛下,臣目睹了凶案的过程,朝中有十几个年轻官吏,出言辱骂卢大人,还对他拳脚相向,扯坏了他的的官服,把他给打伤了!”
说着,叶华一连点了好几个,全都是当时动手的。
他的记性也真好,居然没有冤枉的。
这些人全都战战兢兢,跪在了地上。
“臣等,臣等有下情回禀。”
“讲!”柴荣语气带怒。
他们的头低得更深了,“启奏陛下,臣等是出于义愤,去和卢多逊理论,并没有想动手打人……”
“荒唐!”
卢多逊跳起,指着一张和菜瓜差不多的脸,质问道“这就是你们的理论?用拳头理论还差不多!”
几个人别提多冤枉了,他们的确动手了,可我们没打脸啊,怎么会这样?
“卢多逊,是你!是你自己打自己!你想诬陷我们!”
“放屁!”卢多逊叱问道“你们动手啊,你们自己打自己,看看能不能和我一样?”
这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全都咧嘴摇头,不得不说,他们是真没有卢多逊的狠!哪里下得去手!
柴荣脸色阴沉得厉害。
“金殿之上,你们还有点朝廷命官的样子吗?朕问你们,为什么要跟卢爱卿为难?”
“为,为了……”
“讲!”柴荣发怒了,好些人都不由得流下了冷汗。
终于有一个御史仗着胆子道“启奏陛下,卢多逊实为奸佞贼子,他查抄大相国寺,大肆抓人,破坏三宝……朝中并没有旨意,让他这么做,他却肆意妄为,惹得天怒人怨,京城不安……臣,臣等以为,应当严惩卢多逊,以正视听。”
其他几个人也连忙磕头,“没错,陛下,可不能饶了卢多逊,唯有诛杀恶贼,才能安抚人心啊!”
他们拼命大喊,柴荣哼了一声,吓得几个人不敢说话了。
这时候魏仁浦站了出来,“启奏陛下,查抄大相国寺,的确非比寻常,且没有政事堂的命令,臣,臣以为似乎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