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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板到底了。”
沈鸿轩自然不是失望,而是颇为欣慰。
他当日就对林正说,他若是这样写,昭庆帝看了一定会喜欢,就算昭庆帝一贯喜欢那辞藻华丽的文章。
至此,他也彻底放弃了让林正去写什么诗词研究典籍的想法。
在他看来,林正已经有点文风自成一体的苗头,仍由其发展,说不定林正那样死板的文章也会被人接受,林正也成为一大大家。他虽然学问深厚,但也不想让林正失了这点灵气。其实沈鸿轩心里颇奇,林正的文章他时常说太无灵气,如同死水。但是看管了林正的文章,他又不得不承认林正其实有灵气的,只可惜不是在文字之中。
殿试的字体有要求,方正光圆还要大而清晰,但是底稿就无所谓了,林正写底稿用的就是自己惯常的书写。
因为只是把心中想好的答案写出来,林正写得很快。答案并不限制长短,一个时辰之后,一篇约莫四千字的文章就完成了。算长度,差不多是他人的两倍。
除了殿试规定要用到端正的馆阁体之外,大夏其他考试并不限制字体,馆阁体固然有馆阁体的好处,但是对于如同林正那般书法练到一定水平的人而已就无所谓了,他前几次考试都没用过馆阁体,还饱受赞誉。
因为馆阁体一笔一划都要清楚明白,誊写的时候林正的速度就换了下来。
和其他科举试中有人喜欢提前交卷一样,在林正刚刚开始写答案的时候,就有人交上了自己的卷子。
林正屏息凝神,连看都不看旁人一样,专注于自己的考卷之上。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陆续有学子交卷。
坐在上位的昭庆帝目光时不时扫到下面的学子身上,偶尔又转向旁边的官员。
殿试的主考官是皇帝,但这是个名义上的,实际上主持的是副考官。程何谓出了那样的纰漏,自然是不能担任了,这次殿试的副考官是沈阁老。
沈阁老早年也曾经多次担任会试主考官,事情处理起来都是轻车熟路。
昭庆帝似乎是坐得无聊了,走了下来。
原本几个考生准备交卷,这下子连动都不敢动了。
发现昭庆帝下来,其他考生也是多少有些紧张。
林正因为文章写得长,唯恐自己写慢了,迟了时间,所以全心全意的答题,对外界环境毫无关注。
林正的名次靠前,座位也靠前。
昭庆帝走下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见他在答题,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他边上。
昭庆帝的文化水平一般,虽然他的老师是沈阁老,但是作为一代名师,沈阁老自然知道皇帝要的不是文采风流,他教昭庆帝的更多是权谋手段。
不过昭庆帝很识货,他身边聚集的都是整个大夏最顶尖的人才,没有一个人文章写得差,耳闻目染之下,自然有了很高的鉴赏水平。
林正对着草稿抄录,他见到那份摆在上面的草稿,一眼过去,不禁就叹了一声“好字。”
他说得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建极殿没有人说话,他这一出声,旁人自然都听到了。
沈阁老朝这边望了一眼,他事务繁忙,只见过林正几次,林正低着头,他又没看清楚全脸,只觉得有点熟悉。
这一声好字,看来这个考生颇为幸运,至少已经给陛下留个了不错的印象。
林正的字好,昭庆帝自然想多看看。
这一看,自然也就把林正的文章给看了。
说起来,这真的是林正写过最死板的文章了,议论文的构架,说明文的骨子。
天灾是否是皇帝失德?他当然是否定的,不提要讨皇帝欢心,写肯定完全是作死,他也是学过自然科学的人啊。
林正下了一番苦工,他把前朝诸多有名的昏庸皇帝当政时期和明君时代所发生的灾祸举了几个著名例子列出来,然后又开始写最时常让皇帝担心的星象。
林正借着沈家的关系,查了不少这个世界天文资料,这个世界也有一颗著名的扫把星,有史书记载其出现时间,只不过大都把其归结与皇帝,而林正发现,它出现时间也是极其规律的,一百多年一次。
林正写完这个再写日食月食之象,每次出现这种现象,就会有百姓慌乱,将其原因看做是国家将要大乱。然而林正知道日食月食的原理,将其全部写出来,说这不过也是寻常的自然现象,如同太阳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一样。
为了让人看明白,林正写得很白,有些类似现代白话文。
昭庆帝看到这些从未听过的知识,马上便沉入其中,原来日食月食是这样的?他思索半响,越想越觉得林正写得很有道理。
昭庆帝在林正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甚至看其考卷看到入迷,所有人都看到了,心中的想法也都是,这个考生走运了。写得一手好字,最终比不过文章吸引人,能对上昭庆帝的胃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几个读卷官见此,也是确定不管这人文章写得怎么样,名次一定要定高。
作者有话要说:额,本文终于到了20w字,距离我开文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这个月我的打算是每日三更九千字,估计下个月字数会有四十多万,大家为我加油吧!
第066章()
林正还在写;他换了一张草稿;昭庆帝被打乱了一下思虑,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写文的考生;在他眼中林正的相貌很是寻常;不过只要文章不寻常就好了。
他喜欢辞藻华美的文章;但是不得不说;林正这篇文章因为其毫无文笔;反而显得厚重;就像只是在陈述一些事实;没有任何的夸张之言,更令人信服。
至少昭庆帝本人是信服了。
见这考试还在继续写卷子,昭庆帝从背后抽出手,轻轻敲了其桌子几下。
“你懂星象?”
林正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他未想太多,抬起头就看这敲桌之人。
立马,他惶恐了。
先前他没看见昭庆帝的摸样,但是皇袍总是知道的,居然是皇帝站在他身边。
林正马上去想先前那些宫人是怎么说处理这种情况了,不过未等他想起来,他就先要行礼。
昭庆帝摆摆手免去他的礼,又一次的问:“你可懂得星象?”
他指了指林正的考卷,问道:“上面所言,日食月食是否是真的?”
林正马上答道:“学生对星象只是略知,查阅古籍之事,偶尔发现其发生有规律,便想知道缘由,此番是学生的推论,但学生以为这才是其发生之缘由。”
昭庆帝让林正再讲一讲,林正以桌上笔墨砚台比作陆地,太阳和月亮。
昭庆帝听得他说地是圆的,不禁又问:“都说天圆地方,你怎可断定这地是圆的?若是圆的为何我们都不会掉下去?”
林正道:“陛下,地有引力,学生把笔放开,笔会掉在地上,它为何是往下掉?学生曾经到过海岸,在海边看归来的船只,先看到的是船帆,直到最后才看完整的船。假设地是平的,那么我们看到船只会越来越小,而并不会“往下沉”。”
昭庆帝没有看过海,不过林正说得确切,他知道这样寻常人都能观察到的事情,一个贡生不敢对自己说假话。
林正又道:“陛下,日月皆圆,我们脚下的地又为何不可能是圆的?”
林正开始向皇帝慢慢讲述小学时候学的自然课程,昭庆帝听着,偶尔提出些问题,但最后总被林正说得点头。
旁边的沈阁老终于认出了林正,不过他不是从林正的外貌上认出来的,而是早些年,也有一个人这样在他面前说出太白书斋的一些系列好处,最终把一个小小的生意说成是利国利民的大举,他虽然不可能全信了那人的话,但也是松了口让孙子继续把那书斋做下去。
先前听得说星象,他还唯恐又是如同天师那般只会在嘴上哄人的弄臣,知道是林正,最后在心里摇摇头,不出面阻止,仍由其说下去了。
林正被他儿子收做徒弟已经算是沈家之人,至少在朝堂上算是沈家的。而且沈阁老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林正纵然口有夸大,但绝非信口雌黄之辈。他听着林正与陛下的对话,也是觉得像是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原来日食和月食是这样的吗?
这个家伙这次的名次不会低啊,他笑了笑。
陛下现在正想要摆脱失德之名,林正投其所好,若是能证明日食月食确实是他说的那样,那么很多天生异象与皇帝有关的说法都会被否定。
怒江大水本来就不算罕见,有林正做引子,不知道多少人会跟着说这是一件寻常事情比作潮起潮落。
殿试规定的时间是半天,因为是皇帝监考,还能通融一番。
先前林正写草稿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后面又写了半个时辰,被皇帝询问,这一说也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他卷子都没有写完。
当其他学子都交完卷,考官前来林正这桌,小心翼翼的询问情况。
能和皇帝说话,并且教授东西,林正也是内心激动口中滔滔不绝,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试卷还未完成。
皇帝也是一笑,指了林正的草稿,“用这份吧,反正都是一样。”
考官把林正那几张涂改过的草稿给收上来了。
昭庆帝这时才想起问林正的名字:“你名何?籍贯何处?”
林正恭恭敬敬的道:“学生林子铮,徐州人士。”
听到徐州,昭庆帝又多看了林正一眼。
他现在看林正很顺眼,知道林正籍贯也只觉得果然是那些学子胡闹,林子铮这等学识,难道还要舞弊?
那一群嫉贤妒能之辈!
他点了点头,“很不错,果然是国之栋梁。”
他这话已经是十分的夸奖了。
林正也是咬牙才仍住心中雀跃。
先前他对这位皇帝有诸多猜想,如今见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