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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因为心愿而来,却并未曾想到,会和你邂逅,然而,却没料到,最终,还要留给你这样一个结局。
周先生……
莲花轻轻的对着他嫣然一笑,仿佛这天下的美丽,都被她这一笑笑开,而后,她无声的张嘴,喊出了这世最后的一个称呼:“周先生。”
不!不!不!
周三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沿着自己的背脊蔓延上来。
莲花微微转头,然后,朝着马背上满是鲜血的男子看了一眼,那一眼,隔着千山万水,轻轻的滚来,依稀如当初灯下缝衣时的温柔美丽。
云晔的眼底依稀有了一丝痛意。
一抹红突然就从那最为纯净的白衣上蔓延开来,然后,悠然绽放。
那是,周三。
而后,他们,就看到了在马上用尽全力射出这一箭的男子,他浑身满是鲜血,一双眼睛,却仍然疯狂的看着那被她射穿胸膛的少女。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这支箭的方向往后看去。
那里,曾经有一颗心脏在跳动。
这支天外来箭,轻轻的,无声的,狠狠的,没入了少女的胸膛。
然而,她还没有落定,“咻——”的一声,一支箭矢就这样刺破所有的阳光和空气,像是雷电一样射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莲花那白如雪的身子轻轻的在城墙上定住。
当初的当初,也不过是这两个名字罢了。
莲花。
姐姐。
那个,相互依存的名字啊,可还记得?
在这个刹那,那柔弱活泼的目光却化为最尖锐的一把刀,然后,狠狠的刺入长妤的胸膛,她睁开眼,却发现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然后,心底深处的一个名字缓缓的浮上来,她轻轻的张嘴,沙哑的颤抖的喊了一声:“莲花。”
这一声呼喊,云晔怀中的女子却轻轻的抖了抖,然后,长妤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的开口,眼底有了活泼柔软的光,轻轻的喊了一声:“姐姐。”
而莲花的眼,却也在倒下的瞬间,渐渐的褪去了妖异,然后,她轻轻的笑了。
云晔的目光沉沉看去。
那是,一种超脱所有人之外的美丽。
仿佛天地初开的尽头,最为剔透的一捧雪,可以轻而易举的掩盖一切的脏污,美的,让人心醉。
那是,怎样一种白?
正在狂奔的何足道和聂无双等人都不由抬起了头。
最为纯净的白。
红色开始淡下去,像是被阳光晒干,而后,竟然变成了白。
那是一种,让人惊异的消退。
在落去的刹那,她整个人身上的红,却开始渐渐消退。
“叮——”的一声,莲花的长剑迎着云晔的这一击,但是这一击之力,她却浑身一颤,然后,身子突然朝着城墙落去。
接着,一只手伸出,使劲的,将这朵莲花,连根拔起。
然后,他们朝着那朵莲花扑了上去。
那些灵军却痴痴的看着那朵莲花,然后,像是当初闻到长妤先写的样子,眼底发出痴狂的光。
妖异的黑,美丽的黑,诡异的黑。
幽冥宫的最深处,一朵红色的莲花养育在水池里,但是,这朵莲花,却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红色,而是,变成了黑色。
而在洛城中,已经有人冲入了幽冥宫。
只是,城外的两个人,却都曾有同一个心愿,但是这心愿被魔性所涤荡,谁又还记得清最初的目标呢?
城中万人相抗,城外,却只两人厮杀。
这个时候,全民皆兵。
而在洛城之内,杀戮似乎永无止境,无辜的百姓在经过最初的逃窜之后,也纷纷拿起家里的武器,然后,不怕死的冲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战斗。
最重要的手,从来都是保护她的。
而他的右手,却还紧紧的将少女揽在怀中。
在莲花压下的那一秒,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云晔骤起的长剑迎着阳光,迎接而去,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
“叮——”
云晔静静的抬眸,这一刹那,阳光风华俱凝于这一眼中。
而莲花的长剑,却也在瞬间压下了云晔。
一时之间,他们骑马冲了上去,哪怕明知道是以卵击石,可是,也没有人在意了。
若是俱亡,但求一死!
何足道,秦笙等人也看红了眼,城门内的血腥味冲破城门,他们胸中那种血性被这血腥味一冲,然后再次铺天盖地的涌起来。
“杀!”
“杀!”
“杀!”
“杀!”所有的灵军也跟着爆发出一声嘶吼,然后,疯狂的见着活着的身体就开始进行屠戮。
莲花缓缓的抬起了长剑,然后对着云晔一声冷喝:“杀!”
灵军的力量依赖于本体,而本体力量的爆发,也就意味着,这些灵军,已经控制不住杀戮的**了,只有鲜血,才能浇灌他们本该早就化为尘土的躯体。
而随着她的变化,所有的灵军也在渐渐的散开,然后,那些杀戮气息再次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莲花的眼底红色无尽的涌上来,像是又回到当日,她看着长妤一步步离开的场景。
云晔却紧紧的抱着长妤,然后,轻轻的看着那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女子,接着,抱着她站了起来,勾了勾鲜艳的嘴唇:“放开?不,放不开了。”
这个时候,本性已经彻底的迷失,只有执念在支撑着她的魂魄。
然后,她看着依然不曾放手的云晔,冷冷的道:“放开。”
她的眼底妖娆绽放。
只有我们,才是最亲密的啊。
那是一种怎样的紧紧相依?这个世间,她又怎能允许还有人比我们更加的亲密共存?
与子同衣,岂曰无衣?
莲花的一掌落下,身子却像是一片飞羽一般的轻轻落下,然后,又轻轻的喊了一声:“姐姐……”
谁都知道,像云晔这样的人,若是他微微颤抖,他几乎承受了怎样的力道!
云晔的身子颤了颤。
“砰”的一声,那掌落下,再无阻隔的落在他的身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天下万事,只此一人足矣。
但是,紧紧抱着女子的男子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而是用尽一切,专心致志的光怀着怀中的女子。
阴郁,孤注一掷。
这个时候,她本身的力量几乎和灵军混为一起,让人感受到一种,恐惧的力量。
何足道等人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莲花,已经不是当初的莲花了。
“小心!”聂无双首先呼喊出声!
但是,他的目光一瞥,就看见墙头上,那片红衣鲜艳如血,在城墙上,高高的跃下,双手沾满鲜血,朝着云晔,压了下去!
人,不过只有一双眼睛,又如何能一眼万年?!
何足道全身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空白的想着那史书上的寥寥几笔,但是谁又知道,这寥寥几笔后面,是如此的画面呢?
何足道,秦笙,聂无双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的长衣在地下展开,而他紧紧的少女抱在怀里,然后以血哺入,有种慑人的平静,平静中,却是一种更为浩瀚的坚定和决绝。
这个世间,他所有所有的温暖,也不过是和她这般相遇的这几年。
哪怕,最后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如果说这世间的执念皆可入魔,那么,谁又能比得了他的执念,从洪荒越过人世,辗转了这无数的时光,却依旧不肯罢手,想要用尽一切的抓住。
不要,不要成为那个样子,否则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旖旎,没有缠绵,只有血腥的希冀。
但是云晔却容不得她躲避,死死的封住她的嘴唇,然后将鲜血抵入。
云晔再次咬破伤口,然后吸入自己的血,然后渡入长妤的口中,但是些微有些神智的女子却再也不肯吞入,她,怎么能去吞心上人的血液呢?那会比让她去死更难受。
他身体的鲜血似乎让她些微的镇定下来。
那个时候,在弥留之间,她近乎狠厉的怒喝:“吃下去!必须给我吃下去!”
就如你当初曾经为他割下的血肉。
他的血液,如果只有血液能够温暖你,那么便是血肉干枯,也不悔。
云晔低头,一口咬破自己的胳膊,然后以口给她渡入自己鲜血。
而在迷迷糊糊,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热,带着令人沉迷的香气,然后朝着她涌过来,滴落在唇齿间,然后被送入。
那又是谁在喊她?那般的温柔,那般的深切,那般的,可以直透心扉。
“长妤……”
有些人,连死也死不了。
但是有时候,活着的,却比死亡的更加的悲哀。
这个世间,你们只能存活一个……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两个身影紧紧的在她的脑海里纠缠着,一会儿又是都存在于母体一般的紧紧的相依,一会儿却又是天寒地冻里的拥抱。
白衣绿衣……那是谁的白衣,那又是谁的绿衣?!
成千上万的声音一层层的涌过来。
里面的东西啊,你为何,还不出来?!
但是怀中的女子却似乎一点也听不到他的呼喊,而是轻轻的颤抖着,手指紧紧的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皮给撕裂。
那是,他的长妤。
云晔紧紧的将长妤抱在怀里,喊了一声:“长妤。”
便是这千万人尸骨成城,他还是忍受不得她这片刻的伤痛。
他正朝着长妤不顾一切的疾奔。
然而,这般惊异的美丽落到疾奔的何足道等人眼底,却没有落到云晔的眼里。
整个人,是妖异的红莲。
而后,她大红的衣服变成另外一种更加盛大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