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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那地底,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明明天下就要四分五裂,然而他却一点都没有在意的样子。
反而在这个时刻有了这场婚事。
长妤……
他的心中默念这两个字,有些酸涩,又有些释然,他给不出重云那样的厚重,可以是这天下都不及她一人,而他,他有聂家,有凌天,有大夏,有太多的责任,在做每件事之前,他都必须三思而后行。
这,大概也是一种无能为力。
而他正想着,却听到了铠甲“咔嚓”的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的大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重门之外,红衣的男子,红衣的女子,自视野的尽头出现。
这次来的都是两个国家里面最顶尖的人,在此之前,他们对重云有过太多太过的猜想,但是等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所有的猜想都是错的。
一个杀人如麻的人怎么会有那样辽阔的目光,而那样的目光里,却只存在着她一个人。而身边的女子容颜绝丽,侧目看着他,也仿佛全天下,只有眼前一人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她瓦着他的手,在一个又一个跪着的士兵身边走过,冷硬和温柔浑然一体,仿佛自不败的茶花中款款行来。
相携一生,神仙眷侣。
所有人都呆在那里,心中涌起震惊,凌天呆呆的看着重云,只觉得那个人像是天边的明月,浩瀚到让人不敢抬头去看。
他是皇帝,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凌天死死的看着重云,不想屈服,他要站在最高处,他才不会对任何人屈服!
但是此时此刻,重云又怎么会去在乎一个小孩子的目光。
两人进入大殿,鲜红的衣服几乎灼伤了所有人的眼。
重云进入,然后微微转开目光,落到了凌天的身上。
小小的少年脸突然愣住,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那道目光轻而淡的看过来,却仿佛日月星辉齐齐笼罩。
怎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目光,仿佛凝聚了时光?仿佛,一眼便定格了他的命运?
他紧紧的咬着嘴唇,却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因为,那道力量太强大了。
然而重云却收回了自己目光,然后,将长妤的手握紧。
礼官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拜日月。”
他们无高堂。
“二拜天地。”
唯有天和地方能作证。
“夫妻对拜。”
他握着她的手,然后,低下头去。
唯此一生,方显珍重。
长妤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也不知道为什么,便是觉得紧张,周围的目光她都可以不在意,可是重云的目光让她觉得受不了。
仿佛一丝一毫也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
而这个时候,重云却突然转头,看向门外。
大家都不知道他看向门外是为何,但是全都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的目光一转,而这个时候,突然间,一声巨大的“轰”的一声冲了起来,大地都随着颤抖起来。
何足道“啊”了一声,道:“殿下,果然来了。”
------题外话------
昨晚用手机竟然传不上来~躺平任打~
第三章()
第四章 :云晔还活着()
长妤洗浴好之后,重新穿好衣服,由旁边的侍女将她的头发用熏笼熏干,抹上一层精油,辫成一个大辫子。( )
秋夜里风凉,长妤裹了一层厚厚的衣服,转出了浴池,入了新房。
那厢重云也已经洗浴完,正半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经书翻阅,长妤只觉得心中一跳,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云晔,心中暗道那《度亡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将一个人的气韵改变得如此之大。
想到此处,她顿时明白了平日里为何见到重云会有紧张的感觉了,因为在某些时候,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云晔。
而她正想着,冷不防重云抬起头来,一双眸子似带了钩子一样勾住她,其中潋滟,逼人眼眸,他对着她招招手:“过来。”
这才是她熟悉的重云。
长妤刚刚走近,便被他一把拉到了怀里,她不由微微僵住了身子,鼻息间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不由像一只小猫似的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然后道:“师傅,有时候,你竟然让我感觉像我的师尊。”
重云的手漫不经心的握住她的辫子,似乎不经意的道:“是云晔又如何?嗯?难道你还想逃不成?”
长妤也抓住他还没有干的发,道:“你不会是我师尊。”
她不知道重云再说什么笑,如果云晔活着,她可不知道拿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她一直将她放在心中供奉着,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他。
重云只是低垂了眉眼,目光落到她光洁的额头,那一排睫羽像是小扇子一样,刷刷的。
长妤慢慢的道:“他是我是师尊,在你之前,曾是我最信任的人,对我而言,他如我的父亲,我尊敬他,敬仰他,他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在心中。那个时候我拜他为师,看着他像是天上的明月。为了更能配得上做他的徒弟,哪怕不常见到他,我都要去太清神殿,就是为了将那些书看完。别人都说我很厉害,可是为了读懂那些书,我彻夜不眠,每年要去见他的时候,我都忐忑,害怕自己让他失望,他在我心中,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这个我一直敬仰的人,却亲手掐断了我的生命。他是我的师尊,他若是要我去死,我相信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他不该这样瞒着我,他让我死得不明不白。我在这个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相信的人,可是,他骗了我。重云,你知道吗?我在乎的不是这条命,而是这份相信。他现在羽化了,我遇到了你,我想我应该去释然。”
重云的手僵硬着,过了许久,方才低哑的开口:“长妤,如果,云晔没有死,你又如何?”
长妤将头放入他的胸膛,顿了良久,方才道:“我不知道,质问?报仇?重云,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还是不要见的好。”
重云抱着她,嘴巴张了张,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他望向窗外,碧海月茶的花色在秋月中无边展开,香气浮动间,恍惚如梦。
而他低头,怀中的女子却已经睡了过去,清浅的呼吸渗透入他的身体里,他笼住她,然后将怀中的少女轻轻的抱了起来,然后穿回宫殿里,将她放到了柔软的床上。
长妤离了重云的怀抱,睡意顿时消散了,她睁开眼,便觉得重云在解她的衣服,顿时一缩,脸一红:“师傅,我,我今日……”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今天小日子来了。
重云勾起她:“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
长妤瞪大眼睛看着他,重云却扶着她将她靠在床边的软枕上,然后顺势坐下,握住她的右脚。
长妤想起他那古怪的癖好,不由涨红了脸,道:“你,你不能,我……”
重云一掌握住她纤细的脚,嫩嫩的,白白的,像是初春的小笋,他摩挲着她,道:“为师不能干什么?”
长妤顿时来气了,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但是微微一用力,重云的手指在她的脚底一按,她顿时又软了,她恨恨的看着他:“你作弊。”
重云嗤笑:“这便算作弊?”
长妤看着他,知道这人心眼子坏的紧,再有七八个自己也比不过他,不由羞怒道:“你若亲我的脚,待会儿就休想亲我。”
这话平日里的长妤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但是逼急了,那些矜持和礼仪也就完全忘了,而且和重云讲矜持和礼仪,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重云却盯着她羞红的脸,小小的一张,红唇似开似合,他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眼里只有那样的美丽在缓缓盛放,他的手一紧,然后将她往怀中一拽,含住了她的米分唇。
长妤被亲得晕晕乎乎,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重云却紧紧的抱着她,偏头在她的耳边深深的喊她:“长妤。”
长妤呆了一呆,重云便抬起了头,然后放开她,转而握起她的脚。
长妤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他竟然在重云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痛意,但是当重云的吻落到她的脚踝的时候,长妤忍不住缩起了五个小小的脚趾,像是花瓣含苞。
她正想薄怒,重云却已经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长妤顿时觉得自己烧着了,不由低头,不敢去看他,然而等到脚上一凉,才抬起头,却见重云正将一个东西扣在她的脚踝上,却是一颗半透明的珠子,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她坐了起来,将自己的下颌枕在膝盖上,眼睛眨呀眨:“重云,这是什么。”
重云道:“不过一个小东西罢了。”
长妤“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虽然凉凉的,但是触着肌肤却并不冰,她微笑:“很漂亮。”
重云看着她羊脂一样的脚,点了点头:“为师也这么觉得。”
长妤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重云,两人的目光相触,却再也移不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重云再次将她揽在怀里,长妤陷入他的怀抱,不知为何有了泪意,然而心底却是欢喜的,她紧紧的抱住他,道:“重云,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
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呢?
重云的手颤了颤,闭上了眼,声音微微的低哑:“不是。”
不是,不会是。
但是,这若是梦,但愿长醉不复醒。
长妤,长妤,就算你忘了所有,就算你下一生,下一辈子,以后的所有的轮回,都不再有我的身影,那么,此生,也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将你,从我的怀里拉走。
我能陪你,直到我轮回的尽头。
——
茫茫的夜色,一望无边,只有星辰在野。
而在高阁之上,六个老者负手而立,其中一人道:“段家主真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