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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瞧着眼生,香儿呢?”凌氏喝了一口茶,舒服地眯起眼,扫了眼沏茶的丫鬟,随口道。
谢瑶光自然不会说这丫鬟是萧景泽送来保护她的安全的,扯了个谎道:“先前出了那事,我叫人把香儿送到庄子上去了,这丫鬟是郡主身边伺候的,我瞧着机灵,就要过来了。”左右她娘不会为了这么件小事去问华月郡主,谢瑶光乐得拿她当挡箭牌。
凌氏知道女儿是个有主意的,没有多问,反而盯着那丫鬟看了半晌,道:“嗯,是个有规矩的,叫什么名儿,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小七要将这丫鬟留在身边伺候,她当然得问清楚才行。
“回夫人,小姐给奴婢赐名喜儿,我今年十八,爹娘死得早,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说起这赐名还有一出,谢瑶光本想让喜儿叫原来的名字就成,谁料这丫头非要坚持,说是名字都是主子给的,往后她就是谢瑶光的人,这名字必须得改,谢瑶光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虽然这丫鬟看上去低眉顺眼,但行礼答话却半分规矩不差,凌氏暗暗点了点头,谢瑶光心里偷偷笑,要不是喜儿在宫里头学了几年规矩,只怕入不了她娘的眼呢。
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又听到凌氏说:“瞧你取得这名字,一个香儿,一个喜儿,枉费读了那么多书,一点儿水平都没有。”
谢瑶光不以为意,“名字就是给人叫的,记得住就成,弄那么花哨好像显得能高人一等似的,再说了,我觉着喜儿这名字好,喜庆!吉利!”她脚伤未愈,还不能下地走路,整个人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别提多惬意了。
要说嘴皮子,阖家上下没一个能比得过谢瑶光的,就连同她玩在一起的华月郡主,也常常被气得跳脚。
凌氏不同她争辩,叫她身边的陈妈妈将账本拿来,对谢瑶光道:“我看你在家里左右无事,就把铺子里的生意接过去,好叫我偷个懒,也能清闲清闲。”
“那可不成,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她娘手里的生意可不是她那几间铺子能比的,要真接下来,这一个月到头,就别想有几天清净了。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霜姐儿把底都透给我了。”凌氏笑了声,“反正我不缺银子,这些东西将来都是要留给你的,就先让你折腾去,是赚是赔都是你自己个儿的事。”
谢瑶光听她娘这意思,是铁了心了,她低头琢磨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
先皇在位时穷兵黩武,国库几乎支不出一份银钱来,尽管这两年缓解一些,但仍不富裕,匈奴在边界时不时地挠挠痒,若真要打起来,只怕光是军费就一大笔支出,萧景泽刚做了几年皇帝,名声还没攒下几分来,万一加重赋税徭役,只怕要民怨载道,如果接下娘亲手里的生意,也许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忙。
都说女生外向,可谢瑶光这胳膊肘儿早就拐得没边了,也不知凌氏如果知道她的内心想法,还会不会这么高兴地将生意全都推给她。
喜儿这个丫鬟,平日里不爱说话,进府数十天了,谢瑶光也没瞧见她同谁走得近,不过沉默归沉默,但凡问句什么话,也就她能说到点子上,吩咐下去的事儿也做得又快又好,很快便适应了贴身丫鬟一职。
今年的秋狩谢瑶光没能去成,萧景泽派了内侍送了不少宫中特制的秘药给她,饶是这样,也在床上躺了小半月,好不容易能下地了,一瘸一拐的,走不了多会儿就一身汗,她就干脆依旧不出门,在家里看账本。
谢瑶光没有问他把香儿怎么样了,就像忘了这件事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个月下来竟然胖了不少,小脸蛋儿捏着,都有肉了,原本就鼓鼓的胸脯呼之欲出,连个子也蹿高了几分,整个人瞧着精神了许多。
凌氏对这样的情况是既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女儿长成大姑娘了,担忧的是,自家这姑娘没及笄的时候心都挂到别人身上去了,如今已经及笄了还了得?
且不说凌氏的担忧,眼瞅一晃眼这秋天就过了一大半,足不出户在家中逍遥自在的谢瑶光突然接到了一封请帖,是长公主府的下人送来的,邀她去赏花。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时节连草都开始发黄了,能赏的也就只有那一丛一丛的菊花了。
谢瑶光看完名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在宫里住了好几年,上下两辈子也没听说过长公主殿下喜爱菊花,她还隐约记得谁说过,百花之中长公主最爱那雍容华贵的牡丹,觉得只有这花中之王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喜儿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长公主还特意请了谢三小姐呢。
谢瑶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谢明嫣,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敢情这场赏花宴,赏得不是菊花,而是笑话。
“小姐要去吗?”喜儿问。
谢瑶光将名帖丢到桌子上,拍了拍手,笑道,“去,为什么不去!”
事实上,这场宴会并非长公主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萧景泽授意她办的,长公主还以为自己这个皇帝弟弟想通了,打算在长安城的世家贵族中挑选几个出挑的进宫为妃,自然里里外外张罗了一番,几乎将长安城有点身份的人家全都请来了,还务必嘱托她们要带上自家小辈。
能在偌大的长安城混出点名声来的,哪个不是人精,长公主稍稍一暗示,全都明白了,一时间,长安城里卖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的店铺,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凑巧凌氏的嫁妆铺子有好几间都是经营这些的,月底送过来的账本,比平日里厚了不少,谢瑶光还以为有坏账或是亏损,翻开一看,不由笑出声来,这一个月的进项,顶先前两个月的还有余。
要说谢瑶光接下凌氏手里的生意,也不是不担心的,她娘老道,铺子里那些掌柜在她手里做了几十年,自然服她,陡然换了人,还是个小姑娘,指不定就有人心里生出那小九九来,如今这样厚的账本,可算是叫她把悬着的心给放下了。
“说起来也怪了,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大家买东西都赶到一块了。”谢瑶光粗粗扫了一遍账本,没看出什么问题,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随口说了句。
“大概是因为长公主的赏花宴吧,听说这回请了不少人。”别看喜儿不声不响,从宫里出来的人,自有打听消息的办法,她一边帮谢瑶光按脖子一边道:“小姐年纪小,这看账本的事儿要慢慢来才好,不能着急,省得伤神。”
“我晓得。”谢瑶光笑了笑,她思忖着,莫不是萧景泽授意长公主请这么多人的,他到底是想给谢明嫣设一个什么套,好让她在这么多的人面前丢人呢?
没人告诉谢瑶光她只猜对了一半,只不过知道萧景泽打算帮她反将一军,还给铺子带来这么多的收益,谢瑶光心情大好,不仅给这些个店铺的掌柜每人包了一个大红包,还乐滋滋的给身边的丫鬟一人裁了身衣裳,当然,她自己的也没落下,拿谢七小姐自己的话说,“就是要穿的精精神神的去长公主府赏花呢!”
第68章 扬长避短(修)()
第68章扬长避短
不过还没到赏花的日子,华月郡主就先过来了一回,不见平日里的神采飞扬,整个人看上去蔫了吧唧的。
谢瑶光瞧她是吃不吃不下,喝也喝不下,一会儿叹一声气,着实有些看不下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华月郡主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唉”了一声,紧接着就没了下文。
得,不用说,谢瑶光也明白了,这是在她三舅舅那儿受了气,跑到她这儿疗伤来了。
“你还真想给我做舅母啊?”厨房里刚炸了一锅红薯丸子,送了一碗到谢瑶光这儿,她捏了个咬了一口,上面撒着的白糖入口即化,紧接着便是红薯的酥软香甜,她一边琢磨着萧景泽会不会喜欢吃这种土玩意儿,一边对华月郡主道:“行了,少在那儿唉声叹气的,这丸子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一个人独吞了正好。”
“好你个谢小七,不知道安慰我就算了,还欺负人!”华月委屈了一句,化悲愤为食欲,一把抓了好几个红薯丸子塞进嘴里,那丸子刚出锅,还带着滚烫的油气,烫的她龇牙咧嘴。
“你慢着点,我还真能跟你抢几个丸子,要是真喜欢,回头叫我家厨子给你做了,带回去吃就是。”谢瑶光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这玩意吃多了腻。”
话虽如此,可那一碗红薯丸子还是被两人分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谢瑶光用湿漉漉的帕子将手擦干净,这才道:“说说吧,又在我三舅舅那儿碰什么钉子了?”
要说华月郡主也是够执着的,被凌元辰拒绝不下五次,一颗少女心碎成渣渣又拼起来,紧接着又碎成渣渣,周而复始,可她好像一点退却的意思也没有。
“他嫌我绣得荷包丑!”华月郡主义愤填膺。
谢瑶光看着那说不上来,直白地笑道:“是挺丑的。”
“我绣了好些天呢,手都扎破了!”华月郡主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结果还被心上人给拒绝了,心里的委屈简直能漫出来。“人家明明绣得是鸳鸯,他非说那是鸭子,简直气死我了。”
“亏了三舅舅还能把这看成鸭子,叫我说,这几年你好赖也跟这黄夫人学了那么多,怎么连绣线都分不清,这东一针西一针的,哪里是鸭子,明明是个四不像嘛!”谢瑶光无奈,“你就不能拣点你能行的,你把自己个儿的短处露给人看,还怪人家嫌弃你。”
华月郡主原本还气呼呼地,准备了一箩筐的话打算回击谢瑶光呢,结果听到她后边这几句话,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好吧,我就给你出这一回主意,万一我三舅舅还是不愿意,那你也别为这事找我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谢瑶光还是知道的,她把丑话说在前头,也是怕弄得自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