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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辰深吸了一口气,朝受到惊吓的护士鞠了一躬:“对不起。”
“哥你看着允其哥,我去想办法,先定最早回韩国的机票做两手准备吧。”
宋泽辰和宋浩范点点头,蹲下握住闵玧其的手:“哥你再坚持一会儿。”
本来想笑着回复“我没事”的闵允其被宋泽辰眼中的认真和难过吓到,愣愣地点了点头。
“行了,浩范哥麻烦你去办转院手续吧,我们去另一家医院。”
宋泽辰报出那一串医院名,很快又走到一边开始无休止的电话。
宋浩范在登记时拿出手机悄悄查询了转院的那家医院的名字。
一家价格贵得可怕的私人医院。
他瞥了眼还在打电话的少年,半边脸都沉浸在了黑暗里,另外半边脸苍白无血色,仿佛他才是生病的那个人。似艺术家雕刻而成的立体的五官被模糊,却依然透出一股肃杀的气质。薄唇轻抿,和电话那头的人沟通着什么。
肯定是允其的事吧。
他的心里感动又心疼。
“哥,允其哥麻烦你照顾了,我现在回去演出。”
宋泽辰还需要赶回电视台,匆匆地把医生提醒的注意事项翻译成韩语写在纸上塞给经纪人,连忙冲下楼。
宋浩范来到窗边目送,黄昏里宋泽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
闵允其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昏暗,月光散进来给屋子多了些光亮,房间里留了一盏黯淡的小灯。
大家已经演出完了吧。
再一扫,小沙发上窝了一个人,长手长脚变扭地蜷成一团,一看姿势就知道很不舒服,手上握着手机,头却是低着,似乎是在打瞌睡。
怎么不回去睡?
这一边的宋泽辰猛地一低头在迷糊中惊醒,下意识抬眼看看病床,恰好和闵允其的目光对上,从小沙发上蹦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会想骂我吧。”闵允其笑着先发制人,条件反射地开了句玩笑。
宋泽辰没有回复他,弯腰仔细地帮他掖了被角。
“其他人想来看你,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他们都快一天没睡了。石头剪刀布决定谁留下,我输了”
你玩这个游戏什么时候输过。
宋泽辰能猜拳,玩这类游戏简直是作弊器一般的存在,在最早和他们玩过几次之后摸清了他们的出拳套路后,就再也没有输过。
可是今天却输了。
闵允其看见宋泽辰眼底的红血丝,喉咙莫名有点干涩。
宋泽辰没有和他有眼神交流,而是轻轻趴在闵允其的床边,闭上眼睛。他一演出完就赶过来,连轴转没时间休息,等待那人醒来的间隙,经纪人让他睡一会儿,他尝试入眠但一闭眼就心烦意乱,现在闵允其醒了,他总算能松一口气,后遗症就是疲倦感像海水一般涌来。
闵允其再次吞咽,嘴巴里好像更干了。宋泽辰毛茸茸的脑袋就枕在他的手边,因为还没有染过,发质依旧很好,乌黑柔软闪着光泽,不像自己的已经成为一堆稻草。
他鬼使神差地轻轻把手覆在宋泽辰的头上,本以为宋泽辰会很快挥开,但那人只是僵了一下就很快放松下来。
他从开始的试探到完整地填满手的间隙。
闵允其没有说话,轻轻挪开点地方示意宋泽辰躺上来。
“不要了,我怕会碰到你伤口。”
在闵允其坚持不肯的退让里,宋泽辰叹了一口气躺上去,但大半个身子是悬空的,根本就没占多少地方。
他们很少有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刻。
闵允其一直在思考他和宋泽辰之间的关系,同队里似乎只有他们俩之间的氛围最剑驽拔张,遇事就要顶上几句,宋泽辰惯有的温柔,他素有的高冷,在彼此之间撕得彻彻底底,然后相对冷笑,势要扯开对方的画皮。
可是今晚似乎有一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暧昧,或许是因为他的麻药药劲还没有过,或许是因为宋泽辰太疲惫。
“对不起,又让你忙活了。”
“你说我们怎么总是在医院见面呢。”
“这是什么狗血小说情节,主人公多次在命中注定的地方约会……”
闵允其为了消除不自在,特意挑起一个话题,但是在宋泽辰用安静的目光密密麻麻织成的捕网里无处可逃,渐渐开始慌张地胡言乱语起来。
“那就换一个地点吧。”
宋泽辰打断了他的话,满不在乎又专心致志。
“咖啡店也好,书店也好,游乐场也好,不要再在医院了……”
“我们换个地方约会,不要再在医院了。”
“什么约会啊?这算什么形容词?你怎么也跟着我随便乱用词语了呢……”
“那就不算约会,你说什么都好。”
“哥哥。”
宋泽辰虚虚地抓住闵允其的手,没有贴紧:“那就答应我一件事吧。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这样的事再发生了。”
宋泽辰小心地把头抵在闵允其的颈间,像一只温驯的小兽收起所有的张牙舞爪。
闵玧其终于闻见了田正国一直嚷嚷的宋泽辰身上的草木香,若有似无,温暖清冽,一点都不侵犯,只静静地萦绕在人身边。
他听见宋泽辰是这么说的。
“因为哥哥。”
第56章 新年()
“爷爷; 大过年的,你抛下你孙子自己一个人跑到瑞士滑雪你好意思吗?”
“爷爷,大过年的,你就少生点气吧。”
“爷爷; 大过年的,你怎么还在骂我啊。”
“爷爷,大过年的;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
宋泽辰已经已经以“爷爷,大过年的”的句型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感谢某位不知名的祖先集中了自己的智慧创造了“大过年的”这个万能句子让他有机会在这个大过年的时候排除万难和他爷爷扯皮。
绕过弯弯曲曲的小巷,街上的商铺都大门紧闭,空气中残余着爆竹燃烧后的硝烟味。
踩着一地鞭炮留下的红纸碎片,宋泽辰拉开耳朵和话筒的距离; 拿远了手机。
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臭小子,家政阿姨说家里又少了东西,以为进贼了急匆匆打电话给我。那个贼除了你还会有谁,就知道往你宿舍塞东西,家里都快被你搬光了。
宋泽辰低头看看手上提的大包小包,因为负重太大,在手掌上都形成一道勒痕,手指也因此充血。
摸了下鼻子,忽略老人的愤怒,清清了嗓子:“爷爷; 大过年的; 信号不好; 我挂了啊。”
闷头又走了一段路,他停住脚步抬头,面前的楼房漆黑一团,静谧地伫立,只有三楼有一盏微弱的灯光。
*
郑浩锡独自呆在宿舍,闲着无聊把里里外外全清扫了一遍除旧迎新。
2013年底,防弹少年团以不错的成绩参加了首尔歌谣大赏、melon等四场颁奖典礼,并获得了新人奖的奖项,为这一年交上了一份还不错的答卷。
临近年关,公司放假。成员们都收拾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同家里关系僵硬的闵允其也在家中哥哥的强烈要求下回了大邱,唯独郑浩锡因为家中有事选择留守寝室。
门铃响起。
郑浩锡有些紧张地走到门口,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来,大过年的坏人应该也去过年了不会来找人麻烦吧。透过猫眼,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站在门口。
推开门。
“铛铛,小宋新年定制版外卖,小郑先生要来一份吗?”
宋泽辰移开面前的大袋子露出自己好看的眉眼,下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显得脸更小了。
郑浩锡的嘴不自觉笑出心形,连忙退后几步招呼宋泽辰进门。
“你怎么突然来了,这时候不应该在家过年吗?”
“家里没人,想着哥刚好在宿舍也就一个人就来找你了。”
“吃饭了吗?”
“还没。”宋泽辰在门关拂落身上的雪花,担心弄脏房间里干净的地板,才慢慢走近房里挂好衣物。
“那正好我们一起吃吧。”
郑浩锡冲去厨房的冰箱取出先前冷藏的小菜,在放进微波炉热菜的过程里顺便从房间里翻出很早以前买的香薰蜡烛,搬出落了灰尘的收音机。
他折腾了半天,终于调好频道,咔哒按下按钮,悠扬的蓝调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动情地演唱着。
两个人就在这样浪漫惬意的氛围里面对面坐在餐桌,烛光摇曳,歌声悠扬,精致地拿着刀叉,把餐巾放在大腿上,优雅万分,无比端庄地——
吃着泡菜。
“哥如果我没来你就打算吃这些啊,这年你也过得太磕碜了吧。”宋泽辰随意用叉子翻弄几下,透露出些许嫌弃。
“一个人嫌麻烦嘛,这不是你来了吗?”
郑浩锡不好意思地挠头,很快又加大声量来增加自己的底气。
“再说了你不要小看这个泡菜好吗?这是我们光州特产,是我妈妈特意寄给我的!”
“行行行。”
宋泽辰从袋子里一个接一个地拿出餐盒,全是从爷爷家冰箱里搜罗出来的:牛肉酱、小炒肉、年糕汤
“哥要吃吗?”
“你这也太资本主义了吧。”郑浩锡目瞪口呆地注视宋泽辰仿佛一个哆啦a梦不断地往外掏东西。
“你怎么可以这么看我,我是那种人吗?”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碗里的泡菜,再瞅瞅宋泽辰带来的菜肴,毫不犹豫地顺从心意做出决定。
“吃!”
正欲收回餐盒决定陪郑浩锡忆苦思甜吃泡菜的宋泽辰:
一顿并不丰盛的晚餐两个人居然也吃了大约一个小时,饭后两个人瘫在沙发上放空,电视机吵吵闹闹地播着新春特辑,几个搞笑艺人还在卖力地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