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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计划已经确定了路线，不会是hiphop男团，而是爱豆组合，组合名都已经定了叫‘防弹少年团’。”
宋泽辰伸手接过一片雪花，六角形的晶体迅速在温暖的掌心化作一滩水，没有等闵允其开口，他又自顾自地说开去。
“你哪里知道的那么多消息。”闵允其疑惑地看着宋泽辰，诧异于他总是能了解到很多内部决策。
“迟早你们都会知道，我只是比你们早了一步。”
宋泽辰拉着闵允其在一个小吃摊前停下：“老板给我来一份炒年糕。”
街上人声鼎沸，各个摊位的小贩卖力吆喝着，扑面而来的热气蒸腾，缓和了全身被寒风被吹冻的僵硬。
从摊主手中接过来后，宋泽辰象征性地吃了一块便马上塞给闵允其：“我没胃口，你帮我吃了吧。”
闵允其盯着手中的盒子，雪白的年糕片浇上了汤汁浓稠的酸辣酱，香气撩人，他久久地看着，仿佛要看出一朵花儿来。
宋泽辰捅了捅闵允其的腰：“愣着干嘛，再不吃就凉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前几天熬夜的时候，吵着要闵允其给他带份炒年糕吃的事了。
“这些年，来了那么多练习生又走了那么多练习生。算起来我还是大前辈，在你没来之前我就在公司了。”宋泽辰搭上了闵允其的肩，他最近又长高了好多，快和闵允其看齐了，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看看前辈人多好，从来没有为难过你，还告诉你多少宝贵的经验。”
少年的鼻头被冻得通红，口中呼出的白气朦胧了眉眼。
“听前辈给你分析一下，公司给你的定位肯定是rapper，但是爱豆嘛，你不能只在舞台随便做几个手势，你要跳舞啊。平时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找我，我比你早进公司三年，比你多磨破了多少双鞋啊，你一定要问啊。”
宋泽辰觉得自己的刚才的语气莫名和从前见过的飞洒唾沫星子的推销员重合，咳了一声，正色总结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练舞。”
语重心长，痛心疾首。
“你那么激动干嘛。”闵允其挣开宋泽辰，稍微加快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少和硕真哥学那些大叔语气。”
宋泽辰低头踹了踹路中间尖锐的小石块，把它踢到了车辆不会经过的路边角落。
那么多人都走了，
可是他们对我来说仅仅是“那么多人”，不会再被赋予其他的含义。
你不是他们，
我不想你走。
“这周的工资结完，我就和老板说。”闵允其冷不丁冒出一句。
枝头渐渐撑不住承受的重量，滑下一大块残雪，”啪嗒”惊起一地静谧。
宋泽辰上前几步，脚步轻快地踩过那片落雪，再次揽过闵允其的脖子：“哦，我们允其真是个合格的后辈。”
“烦不烦？又不叫哥。”闵允其没有再拿开旁边人的手，只是笑着拧了他的耳朵。
喷出的气息化作白汽又很快消散，绕出一个小小的花结。
这些年在bomb里常常看见两人互相抬杠，一直被粉丝戏称为宋大佬和闵实权的队内为了争权力顶端日常battle。
闵允其耿耿于怀于宋泽辰刚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像对其他队友那样热情。宋泽辰大声诉苦闵允其对其他弟弟和对他完全不是一个态度。对待其他人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他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闵允其对宋泽辰的口头禅：你好烦啊。你好吵啊。闭嘴。滚。
四句经典台词贯穿了两人相处的全过程。
日常对话彼此相互热衷于拉低对方的智商，用毫无理智的逻辑争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对话内容毫无营养，对话双方乐此不疲。
当然我们也通过这些知道了两个人很多糗事：比如宋泽辰那些年因为作文离题藏过的国文试卷，闵允其那些年念念不忘的中奖彩票。
旅游的时候被分到一组，两个人属于完全意想不到的模样，旁边的队友已经笑开了准备看好戏。面面相觑了好久，宋泽辰凑到镜头面前叹气：“大家做好我和允其哥一路上都在吵架的准备吧。”
闵允其在旁边补了一句：“这个播出后会不会传出防弹队内不合的新闻啊。”
果然，两个人在接下来完美重现小学生拌嘴场面。
第195章 紧张（）
是谁家的小可爱漏订章节啦！ 练习室去得也少了，回公司后去的最经常的地方怕就是方石赫的办公室。
连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田正国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更何况金楠俊这个练习生队长。
他正准备斟酌言辞； 同李秀雄聊聊时； 被宋泽辰拦住。
“哥没有必要去问了； 问了只会让双方都尴尬。”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环球音乐集团和happy tribe e准备合作推出一个组合，定位也主要是hiphop； 和我们公司的策划很相近。”
金楠俊听完沉默了很久，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仅仅一个环球音乐集团就比自家公司多了多少底气，不怪人家会这样。
他也没有多问宋泽辰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终于； 在李秀雄和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一起走进方石赫办公室后； 一切尘埃落定。
宋泽辰倚在门边看着李秀雄收拾行李的样子，恍惚间忽觉时光停滞倒流；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
他一样穿着白t恤； 这件衣服很快会在收拾过程中变脏被他扔掉。
“泽辰； 我这么做是不是很不对。”李秀雄的声音低沉； 带着苦意； 之前认识的练习生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时面容的些许嘲弄被他敏锐捕捉到，他也自觉没办法为自己开脱； 更无法光明正大地和宿舍里的人说再见。
“有什么不对的？”宋泽辰跪坐在地板上，帮忙整理着杂物； 歪头反问。
“在出道之际换了公司； 浪费公司培养我的精力； 显得很没良心。”
李秀雄假装沉浸在收拾的动作里； 把头越埋越低； 几乎快贴到折叠好的衣服上，他害怕宋泽辰的脸上也出现和那个练习生一模一样的表情。
“这么一讲，好像是有些过分。”
宋泽辰声音温柔，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李秀雄彻底把头栽下去，腰弯成一个拱桥一般的弧度。
“哥为什么要在现在来纠结这个问题呢？这难道不是你在之前早就思考完的问题吗？先前思考这个问题或许还有纠结的意义：啊，公司虽然穷，毕竟给我发了点钱，我该不该走呢？”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大提琴般悦耳。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换个没良心的角度想，公司没办法留住你，是公司要反思的事。你没有对天大骂：垃圾公司毁我青春，已经很好了。”
李秀雄被这个难得的冷笑话和宋泽辰惟妙惟肖的语气逗乐，笑完又一阵酸楚。
“谁都没办法想象未来是什么样子，只能把握当下。这是你当下做出的决定，哥既然已经做出了，就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太过纠结，那只会拖累接下来的这个选择，那才是最难过的。”
他记得宋泽辰后面的话是这样说的。
拖着行李走出公司，李秀雄特地挑选了人最少的时间和人最少的路，安安静静地离开。
宋泽辰陪着他一步一步地拎着拉杆箱，最终在等车的道路旁放下。
恰值下班的晚高峰，道路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人头攒动，有很多人不断地加入人群，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般融入其中再也找寻不到。
他上前一步，深深拥抱面前的这个少年，鼻尖充盈着少年身上清淡的木质香。
宋泽辰对突如其来的拥抱表现得措手不及，僵硬片刻，放松下来，回抱他。
“哥哥要加油啊，我会为你应援的。”
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语，乘着时光机在今天再度出现。
不同的是四年前的这句话只是一个简单的寒暄过场，如今的这句话充满真心。
宋泽辰终于开始明了梦想的神采奕奕，用平等尊重的心去看待。
他拍拍李秀雄的背，像安慰，也像鼓励。
我们都在很好地长大啦。
*
“今天找你们来，是讨论艺名的。”
staff摊开文件夹，上面写着每个人的韩文名，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备选名字。
目前除了作曲的四人因为时常写歌需要署名的缘故已经确定下来，剩下的四人艺名还没确定。
金楠俊在出道前曾写过一首叫《rap monster》的歌，很长一段时间公司的staff都这么称呼他，所以自然而然地沿用下来。
闵允其的suga源自篮球得分后卫“shooting guard”的缩写，但这个单词极易令人联想到“sugar”，宋泽辰自知道之后，常常开玩笑称呼他为白砂糖。
当然，鉴于宋泽辰荣升宿舍权力金字塔顶端，闵允其也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展示自己的不满。
郑浩锡已经确定下希望的人设——“hope”，在他自己强烈的意愿下在之前加了大写的字母“j”。
宋泽辰用的是之前作曲发表时一直沿用的名字——eden。
田正国知道的时候却感到了不好意思，回想到自己当初在美国闹的脾气。
现在才明白，宋泽辰显然没有把那些人列入交往范围内，只当是萍水之交，连名字说是乱取的还真的就是乱取的。
气氛瞬间热闹起来，连取好名字的几个都格外踊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想叫原名。”金硕真首先发言。
“先看看方pd nim给我们的建议吧。”金楠俊提议。
“泽辰你也帮我看一看吧，我选择困难。”朴知旻凑到宋泽辰耳边小声拜托。
宋泽辰点点头，坐端正准备仔细阅读。
下一秒，他的嘴角就抽搐了。
朴知旻的备选名单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