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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想越觉得自己傻,傻到没朋友……
就这样把脸埋在枕头里过了很久,萧芸芸的心情终于恢复平静,振作了一下精神,从床上爬起来。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悲哀的是,她已经没有“再”和“三”的勇气了。
然而,人生处处充满了戏剧性——
她刚站起身,房门就再次被推开。
听见声响,她下意识地看向房门口,看见沈越川。
沈越川愣了一下,然后,眉梢饱含深意地微微动了一下。
他必须说,眼前是一幅美景。
而追求美,是人类的本能。
沈越川勾了勾唇角,轻飘飘地反手关上门,目标明确地向萧芸芸走去。
这一次,萧芸芸的思路彻底接不上榫了。
她以为自己应该行动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以为自己没有机会的时候,转机却突然出现。
她是该给自己找个借口,还是……顺水推舟?
萧芸芸还没拿定主意,沈越川已经来到她的跟前,他眸底的笑,怎么看怎么邪里邪气。
萧芸芸红了脸,用力地闭上眼睛,五官的位置都快要发生互换了。
沈越川太了解萧芸芸了,知道她只是嘴上功夫厉害,实际上胆子小脸皮又薄。手术台已经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气,她根本没有成为洛小夕那种女人的潜质。
但是,此刻此刻,她万分诱|惑地站在他面前,双颊却浮着害羞的粉色红晕……他不得不承认,萧芸芸已经达到她最基本的目的——他正在失控的边缘徘徊,全靠最后一丝理智在死撑。
沈越川抬起手,指尖轻轻抚|摩萧芸芸肩部的肌|肤。
萧芸芸双肩削薄、颈项挺拔,肩颈线条分明又富有女性的柔和,是她身上最具诱|惑力的地方之一。
以往,沈越川喜欢在萧芸芸的肩颈流连,但此时此刻,她哪哪都是诱|惑。
沈越川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喑哑低沉:“芸芸。”
他隐约猜得到萧芸芸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但他不想问。
这种时候,“理智”本来就是十分可贵的东西,不要也罢。
他只想叫萧芸芸的名字,确认她是他的。
萧芸芸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想偷偷看沈越川,视线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萧芸芸从沈越川黑沉沉的目光里,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也接收到了再熟悉不过的信号。
她不知道,她的表情有点可爱,但是她穿着……
沈越川无奈提醒:“芸芸,你穿成这样,不适合做这种表情。”
“……”萧芸芸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不知所措,以至于表情看起来有些茫然。
沈越川叹了口气:“买这身衣服给你的人不够尽职啊……”没有教萧芸芸该如何最大程度发挥这身衣服的魔力。
萧芸芸还没来得及问沈越川怎么知道这身衣服是别人买给她的,沈越川的吻就袭来。
他吻得很急,连技巧都顾不上了,不顾一切地把萧芸芸推倒在床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萧芸芸反应不及,根本掌握不了一点主动权,更别提主导什么了……
……
第二天,萧芸芸睁开眼睛,觉得身体是酸痛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哪怕已经什么技巧都顾不上了,沈越川也还是做了措施。
她本来还想,如果沈越川彻底失控的话,她或许可以如愿以偿。
萧芸芸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越川醒得比萧芸芸早,不过看萧芸芸还在熟睡,闭上眼睛陪着她而已。
听到萧芸芸叹气,他睁开眼睛,冷不防问:“对昨天晚上不满意?”
萧芸芸一直以为沈越川还在睡,他的声音冷不防从脑门上传来,吓了她一跳,她抬起头无语地看着沈越川。
“看来是真的不满意。”沈越川慢条斯理地压住萧芸芸,“再来一次?”
萧芸芸敛容正色:“我们谈谈。”
沈越川本来也就是想吓吓萧芸芸,没想到萧芸芸这么严肃,只好也拿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谈谈。”
十五分钟后,萧芸芸洗漱完毕,穿着一身居家服,到书房去找沈越川。
沈越川洗漱比她快,已经把自己收拾得神清气爽,正在看最新的财经杂志,面前的咖啡冒着热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芸芸觉得沈越川浑身散发着主导者的气场,只好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
关上门,萧芸芸走到沈越川对面坐下。
没错,他们就是在对峙。
“我知道论谈判,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萧芸芸开门见山地说,“但是我想要一个孩子,真的很想要。我建议我们去找医生,听听专业的建议。”言下之意,她拒绝和沈越川谈判。实际上,他们谈判也没有用。
沈越川第一次还没开口就被人堵死后路。不过,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家的笨蛋,感觉还挺微妙的。
“你这是什么招数?”无路可走的沈越川只好提出问题。
萧芸芸的态度比沈越川想象中还要严肃:“我没有招,只有要求。”
“……你无招胜有招。”
萧芸芸不想再废话,声音提高了一点:“沈越川!”
“好。”沈越川举白旗投降,“听你的,我们去找医生,听听专业意见。”
“我会去医院调出你的病历,然后找医生。”萧芸芸说完起身,作势要离开书房,沈越川注意到她的双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了。
沈越川及时攥住萧芸芸的手,将她拉到他腿上坐着,双手熟练地环住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真的生气了?”
萧芸芸不是生气,而是委屈。
其实,沈越川不问还好,他一问,委屈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一下子冲红了她的眼眶。
“哎,”沈越川也慌了,“别哭,乖。”
沈越川的话又一次起了反作用,萧芸芸的眼眶越来越红,下一秒,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
……
几年后,一位活泼可爱的小朋友长大,老是听大人说他是哭来的,他表示很不理解。
别的小朋友都是生出来的,他怎么就是哭出来的呢?
难道他是从眼泪里蹦出来的?
小朋友回家问爸爸,他爸爸想了想,点点头说他的确是哭出来的。
他不知道,他是哭出来的这个说法,最初还是从他爸爸这儿传出去的。
小朋友很单纯,听爸爸这么一说,就相信自己真的是哭出来的了。不过,他不但不难过反而还很兴奋,因为他跟别人都不、一、样。
他可是从眼泪里蹦出来的呢!哼哼!
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吧?
第1895章 重新出现的对手(1)()
沈越川和萧芸芸结婚这么久,始终觉得萧芸芸是他的世界里最单纯的人。
专业和职业的关系,她比一般人都要冷静理智,凡事都很讲道理。
所以,日常生活中他们之间的小矛盾,沈越川总是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这是第一次,萧芸芸哭成这样,沈越川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轻轻拭去萧芸芸脸上的泪水,但很快又有新的泪珠顺着未干的泪痕滑下来,好像他永远都擦不完。
萧芸芸的眼睛越来越红,委屈越来越浓,但她始终没有哭出声,就这么流着眼泪看着沈越川。
沈越川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强酸液体狠狠灼了一个洞,生生地疼。
或许是疼痛使人清醒,他恍惚明白萧芸芸的委屈,轻轻把她抱进怀里。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孩子。
那么平凡普通的愿望,他却因为怯懦不愿意满足她。
其实,萧芸芸都不担心遗传的问题,他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呢?
“别哭了。”沈越川轻声说,“听你的,我们去问医生。如果医生觉得没问题,我们就要一个孩子。”
这句话就是希望。
萧芸芸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忍回去,迫不及待地跟沈越川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沈越川的指腹轻轻抚过萧芸芸脸上的泪痕,“别哭了。”
萧芸芸抿了抿唇,克制眼泪,但还是有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她告诉沈越川这是喜极而泣,然后自己擦掉了眼泪。
笑意重新盈满她的眼睛,她的双眸又变得灵动单纯,沈越川由此看得出来她有多高兴,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没办法想象你当妈妈的样子。”
结婚四年,沈越川看萧芸芸,依然像孩子——需要他照顾,需要他哄她开心的孩子。
一个孩子,怎么能养育另一个孩子呢?
不过,他一个人养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一会,佣人来敲门,说早餐准备好了。
萧芸芸嗖地站起来,说:“你先下去,我去打个电话。”
沈越川没有机会问萧芸芸要打给谁,萧芸芸已经一溜烟离开书房。
其实,想也知道她要打给谁。
沈越川起身下楼,没多久,萧芸芸也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了。
端来热牛奶的阿姨看萧芸芸活力满满的样子,笑道:“芸芸今天心情很好呢。”
家里的佣人都是四五十岁的阿姨,中规中矩地叫沈越川“沈先生”,见到萧芸芸则是直呼她的名字。
起因是萧芸芸不喜欢被“夫人”、“太太”的叫,“萧小姐”听起来又有些疏远,干脆让佣人叫她的名字。
佣人都经过专业的家政培训,在礼仪这方面,他们比雇主还要讲究。
直呼雇主的名字,对她们来说很不可思议。
但是,相处久了,她们就明白萧芸芸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了。
萧芸芸是真的很好相处,不拘小节,不注重表面上的东西。
她们叫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