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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今晚该歇息了。”顾疏影伸手作势要将卜璃从桌上抱下。
“阿璃要在这里和娘亲睡!”
他微微一愣,然后看向旁边的拂衣,见她笑着点头,便也答应了。“只许睡这一晚,卜璃身上积蓄着寒毒,会渡给你的。”
因为顾着卜璃的感受,他没将话将明白,卜璃非活人,身上除了寒毒,更严重的是尸毒。将他封印在冰棺里,也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
顾疏影推着轮椅,落寞地打算离开,却被卜璃一手拉住衣裳,“爹爹,我们一家人不是应该睡在一起吗?”
拂衣脸色微红,局促不安,她知道,男女共睡一床,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眼下卜璃当他们是夫妻,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便睡一起吧。”顾疏影先开口答应,“阿拂睡里边,我睡外边,阿璃睡在中间。”
话一说完,他心里倒真多了几分高兴,这是他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一家人用最温暖最近的距离在一起。
拂衣依言,没有拒绝。
三人并肩躺在床上,卜璃尽量将自己的身体缩的小小的,好让爹娘靠的更近。
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爹娘各自睡得越来越远?于是,卜璃左右各抓住一只手,将拂衣和顾疏影的手牵在了一起,搭在自己肚子上,笑嘻嘻的说:“这样才是一家人。”
顾疏影的手牵着拂衣的,嘴角多了抹笑意。“卜璃,明日天亮,爹就去为你拿回朱颜血,不管用什么代价,我都会得到。”
“爹爹,是不是有了朱颜血,阿璃就能和你们一起出去晒太阳,手上不会有泡泡了?”
“嗯。我们以后一起出去晒太阳。”
“有了朱颜血,阿璃是不是可以不用一直沉睡,时时刻刻都可以和你们在一起?”
“嗯。”
“有了朱颜血,阿璃就能活过来,娘亲也不会再走了,是吗?”
拂衣听到这句,忽然转过身去,捂着嘴巴哭泣。如果她还是阿九,怎么会舍得留下卜璃而去?
“其实没有朱颜血也不要紧。阿璃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突然说,“就算爹爹没有拿到朱颜血,就算阿璃永远都晒不到太阳,娘亲找回来了,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这样我就高兴了。”
卜璃拉了拉拂衣的手臂,“娘亲以后多陪陪爹爹好不好,这些年来,阿璃有落桐姑姑陪着,可爹爹一直都是一个人,他一定很难过。”
夜里,雾气很浓,麻、痹了所有人的神经,很多东西在悄然流窜。
翌日清晨的到来,竹屋里传来一声惊叫。
卜璃已经不见了,拂衣和顾疏影的中间空了一块,只剩卜璃昨天夜里新换上的小棉衣,空空的摆在床上。阿拂额间一块深紫色印记时隐时现,全身热烫的发红,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卜璃呢?卜璃上哪儿去了?”她揪着自己身上酥麻发烫的地方,惊得到处张望。
顾疏影眉头深锁,卜璃不会这么不听话自己偷偷跑开的,若是昨夜有人来过,他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可是卜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捡起床上那件极小的棉衣,这是阿九生前早就为儿子缝好的,被他保存了这么多年,昨夜好不容易终于穿在了卜璃身上,看他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是绝对不会轻易脱下来的。
望着阿九身上的变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突然多出一阵阴柔的笑声,“怎么样,欲、火焚、身的感觉如何?”
一团黑紫色瘴气从墙角慢慢浮现而出,最终化成一个男子的身影。
一身妖魅的深紫,脸上戴了半块银边面具,留下的半张脸从眼角处开始,绕着柔软的紫色莲花模样的图腾,眼眸狭长。
“看来我试验的效果还不错。”他看着床上阿九难受的样子,心情很好。
“啧啧,这女人,上次还在慕渊那只老狐狸怀里头温、存,现在却和闻名遐迩的顾长老共枕一榻了。”
“魔尊?”顾疏影开始确定来者的身份。
想来也是,能悄无声息藏匿于这个地方的人,放眼六界之中,能有几个?
他的手已经暗暗紧握成拳,额角青筋尽显。“你把我儿子藏哪里去了?”
男子伸手,极为妩媚地拨弄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嘴里冷哼道:“哼,儿子。修道之人所传的清心寡欲,六根斩尽,又一次被证实了,都是屁话。我就爱看着你们这些外表伪装成的正人君子如何一个个破戒。”
顾疏影极度隐忍着,“上一世的恩怨不必拖到现在,信不信道在于个人心里,用不得勉强。你恨昆仑,恨道,也可以恨我,却与我的儿子徒儿无关,放了他们。”
“徒儿?都睡在一起了,儿子也生下了,还能叫徒儿?”他带着深意的一笑,“若是我告诉你,你儿子已经被妻子吃了下去,该如何?”
拂衣惊得跌坐在床上,顾疏影则一拳锤在桌沿,木桌顿时四散开来,分裂成碎片。
“怎么,不信?”他看着顾疏影愤怒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你们儿子已经不小心被我烧成了灰烬,不过最后一块肉总算有了点价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用他的血肉,混进情蛊里,让这女人生吃下去了而已。哎哎,先别生气,好生看着你的女人,这五个时辰一到,若是不解蛊毒,到时候可是蛊毒尸毒寒毒一齐发作,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拂衣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难怪从醒来开始,总觉得口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趴到床边,抑制不住地呕吐。
078 自断一尾()
最终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可是吐出的脏污里,除了一团极小的血块,什么都不剩。
泪水打湿了她的眼。
“畜生。”顾疏影从轮椅上弹坐而起,身形快速的化成一柄长剑,朝魔尊的胸口刺去。
一招人剑合一,用了十足的功力。
可惜,即使刺透了魔尊的身体,那道紫色瞬间消散,尔后又重新组在一起,丝毫没受到任何影响。
“我杀了你儿子,所以很愤怒?其实看你们这么辛苦的救他,我也不过帮他解脱而已,反正是死人,现在倒能安心入轮回。我要忙的事情很多,临走前还得奉劝一句,床上那女人的蛊毒无药可解,既然用了你们儿子的血肉做药引,那就只能你与她交、欢,为她解毒。时辰晚了,暴毙而亡。生气无用,你儿子也回不来,只能多死一个人罢了。”
他果真说完就消失了。
“师父,我”她该怎么说,师父的神情从来没有这般颓废过,像是历经百年风雨的苍山突然被压垮了一样。
顾疏影的白发已经散乱,覆住了半边面颊。
“我去把卜璃的魂追回来。”他红了眼眶。
拂衣声音已经异样,手指用力掐紧身上的肉,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拂,你等我回来。”顾疏影的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
为什么她的身体像火烧一样,师父的身体却是冰凉,她极度渴望贴近他来灭火。
顾疏影找出一粒可解百毒的药丸,虽然不一定能解阿拂身上的毒,但至少能延迟发作的时间。
没想到,拂衣吃下药丸没多久,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血,额间的深紫色印记越来越明显。
一面是卜璃走失的魂魄,一面是痛苦中的阿拂,顾疏影恨自己分身乏术。
“如果卜璃注定要离开我们,他肯定会希望你能好好的,阿拂。”他用手拭去拂衣嘴角的黑血,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扣。
已经没有了卜璃,我无法再失去你。
拂衣的身体已经完全受不了自己的控制,她的手游移在师父身上每一寸冰凉的地方,清楚感觉到他的颤抖,却停止不住。
“师父,对不起”她最终还是一次次的拖累他,“你先去找卜璃,阿拂和阿九,对不起他”
“阿拂,过了今晚,我就娶你。”他褪去两人最后的衣衫,双手圈住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顾疏影,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当真是禽、兽不如。”白子乔冷着眼立在门口,衣袂飞扬。
半夏站在他身后,看见床上相依的两人不敢置信。
“小白,”拂衣心里一紧,胸腔堵的难受,再次吐出黑血来。
“娘子,你已经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他白色身形一闪,来到床边,拉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顾疏影一手劈开他,声音冷冷:“你就这么视她的命为儿戏?”
两人交手不下二十回合,各自不让。
“顾疏影,别以为只有你能救她。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不想着趁此机会得到她吗?一个白了头发的瘸子,凭什么跟我争?”
“我不用争,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我一样能让她活得很好,天底下没有我狐狸做不到的事。顾疏影,你以前欠了我的,迟早要连本带利还回来。”他抬头淡淡地望了眼身边的半夏。
“你们还在争,祸害都快死了!”半夏皱着眉头。
蛊毒发作的很快,拂衣已经身体赤红的接近黑色,一团不明的隆起物体在她身体里肆意流窜。
时间不等人,白子乔最后发了话:“你若再阻止我,现在我就取回天珠。”
他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半夏的心掏出来。
顾疏影全身一僵,抓着拂衣的手忽然松了些力气,却被白子乔得逞,很快抢过拂衣抱在怀里。
“你救不了她!”顾疏影已经接近嘶吼,推着轮椅追出去。
此刻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这没用的双腿。
白子乔寻到山间一条小瀑布底下,那正是紫气所在。
他施法召出冰王碎魂笔,很快结出一道伏羲阵,六十四重阵法朝紫气压去,将它越压越低,逼近水面。
只听瀑布“砰”的一声炸开来,泛起一团紫影,化成魔尊的样子,浮在半空撩拨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