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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偷偷抬眼瞄着他的神色,心里暗自判断着此话的真假,“可是你娘”白子乔能进出皇宫她能理解,毕竟他身上流着一半皇室的血,可贵妃娘娘不应该是狐狸精吗?
他眼眸微垂,“我娘她,早就为父皇舍弃了狐身。”
不然怎能跟随他进皇宫而厮守?
就在这时,拂衣手腕又开始迅速胀热,龙骨闪着光,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不安地躁动。
天门街的西边一隅,已经缓缓被一笼深紫色雾气所罩,那雾气颜色越来越深,正向着其他方向蔓延开来。
“魔界?”白子乔眼里露出少许惊异,一把拉住拂衣的手快步向着西边的方向而去,“娘子,拉紧我。”
本来只需一个速身诀的功夫,两人便能乘风般瞬间到达的地方,此刻却不得不在路上狂奔。
身在人间,便只好按着人间的规矩办事。
白子乔身高腿长,即使身后拖着个圆球一样的物体跑动,依旧没能影响他半分风华潇洒,可拂衣却不同了,本就身形娇小,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跑了片刻便气喘吁吁地弯了一半的腰,一前一后与白子乔对比鲜明。
最近魔族的动向越发频繁,颠覆昆仑后,居然意图染指人间,这实在不是历代魔族的作风。
刚跑进紫色雾气边缘,身后他拽住的那只手忽然收紧了,力道之大完全不似拂衣所为。
“相公这是要带我跑哪里去?”阮拂衣声音变得阴柔,唇边含着笑,一脸戏谑地望着白子乔。
他转身注视着拂衣微红的双眼,声音冷然:“你何时附上她的身?”
是他疏忽了,对方居然能在他眼皮底下附上最亲近人的身体。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出来,别逼我动手。”
“哈哈!”拂衣的脸笑得有些狰狞,“你敢吗?舍得动手吗?好久不见,不可一世的八尾玄狐大人。不过我是魔,你是妖,想用上神的法术封印我吗?你做不到!哈哈!”
魔族永生不灭,除非孕育和封印。孕育后代,魔体必然衰落而亡。
“我狐狸做事,向来用不着所谓的上神那些愚蠢的法子。”
白子乔忽的变出一支通体莹白的毛笔,四周散着淡淡银光,毛笔悬于空中而上下浮动。
“冰王碎魂笔?”附在拂衣身上的魔大惊,这等消失尘封已久的神器,居然会出现在他手上。
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双眼一闭启用魔念,地上瞬间长出许多青藤,周身带着紫气,迅速死死缠上白子乔的手脚。
062 魔尊降世()
白子乔向后一个腾空翻身,脚尖轻踮,鞋尖如锋利的匕首般割断藤蔓,稳稳落地。
他单手负于身后,只留一只手翻转挥舞着手里的笔,笔尖所绘之处,皆有冰洁莹白的水汁流动,最后描出一幅半个身子大小的八卦图,笔尖一点,所有水汁凝聚在一起,轻轻一震,随后像粉碎的雪花一般四散激荡开来,同时那张八卦图掀起一道劲风,激得拂衣后退,身体很快被穿透。
“啊!”惨烈的叫声响彻天地。
白子乔发丝如墨飞扬在冰雪中,五官似玉雕刻般的宁静,眼神微冷。
一道黑紫色瘴气从拂衣身上破体而出,声音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般,带着无尽的痛苦。
“不愧是碎魂笔。”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怪异地形成阵阵回声。
“想不到李家后人死光了,还有人懂得用伏羲八卦阵,居然还是只千年狐狸。”
“魔尊右护法好眼力。”白子乔轻笑,“伏羲阵是不错,但不是八卦,而是六十四卦。否则我怎么用它诛魔?”
第六十四卦的名字,正是灭神诛魔。
传言魔尊隐迹已久的右护法,男女难辨,阴阳相合,魔力仅在魔尊之下。
“妖魔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几千年来一直相处无事,玄狐大人何必出手阻挠,为了人间与我们为敌?”
“人间与我有何相干?错就错在你先来招惹我。”
八尾玄狐不是位好惹的主儿,右护法早就有所耳闻,可他初到人间,什么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偏偏狐狸它自己要撞上来,居然还能趾高气扬地说是别人先惹了它。
可惜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是万万说不得的,右护法此刻身负重伤,元气涣散,只怕街边随便过来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都能把他收走给封印了。
“如果我对玄狐大人有所冒犯,还望海涵。新魔尊降世,入主魔宫,我等必须速速赶回,因此借了人间的道。还望您放我一条生路,以后定当重谢。”
“你动了我的人,先得问问她答不答应。”白子乔收了碎魂笔,将昏迷过去的拂衣揽在怀里,因为撞了魔煞,此刻她脸色苍白,血色全无。
右护法的手捂着胸口微微抖动,他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不妙。
“交出你的元神。”这是白子乔唯一勉强看的上眼的东西。“是让我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右护法面如死灰,没了元神,他连魔都不是。
“狐狸,不要欺人太甚。”极其轻蔑的一道声音骤然回荡在空中,光一般快速的身影从天而降,罩住右护法,很快将他掳了去,若不是白子乔,就连刚才出现的是什么都看不清。
一道魅紫色的光,强烈到让人窒息的煞气铺天盖地,强势而来,又瞬间消失的了无踪迹。
“狐狸,你伤了我的人,他日等我回来取你的元神。”极其狂妄,却又势在必得的口气。
白子乔抬头望着天际他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若是猜得没错,刚才出现的就是新魔尊,狐狸活了几千年以来头一次遇到强到这么骇人的煞气。
063 不能动情()
白子乔握着她的手,将真气缓缓灌入她体内,手臂上隐约能看见一团雾气在移动,脸颊也比方才红润了些。
以他现在的身体,是完全无法渡过第九道天劫的,本就进了轮回道,平白无故多出一具肉身,始终是个牵绊,先前被拂衣龙骨所化的金龙重伤一直未愈,好不容易赶上七月半,吞噬了上百只小鬼的精元总算补回了些修为。可抢血玉时又遭人暗算,引来天雷,直至被打回原形,他现在的灵力,不及玄狐之身的十分之一。
就连这次被魔近了身,他都察觉不到,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的目光转到拂衣脸上,不免回想起自己曾说过的玩笑话来。
若是没有找到遗落的天珠,双修确实是提升灵力和修为的最好途径,只是他不敢轻易尝试。
早就听闻无数神仙之辈毕身修为毁于情劫,最初他都一笑了之,作为一只无欲无求的灵狐,他始终无法理解那些愚蠢到为情付出性命的行为。
可是,上次碰触到阮拂衣身体时,他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第一次如此地不受自己控制,那种迫切的欲、望,太容易令人上瘾。若是把持不住,他不敢想象将来会发生什么。
拂衣始终是凡人,有躲不过的生老病死,她的生命再长,对白子乔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朝夕的转换。
娶她,却不能动情。若是不愿负她,那只能换成其他女子,这似乎是他更不愿意的。
白子乔眸光黯淡,贴着她的身体更近了些。
街角,默默立着一道清冷的人影,望着远处相依的两人,静静垂首。手里提着的正是拂衣之前看了许久的那盏五角花灯,在他手中荡悠悠地旋转。
身下木制的深褐色轮椅在他双手滑动下,发出咕噜咕噜压过地面碎石的干瘪声响,沉闷而寂寥。
就在白子乔侧身看过来的瞬间,他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拐角处。
拂衣缓缓睁开眼,望着白子乔眨巴眨巴,小嘴微抿。
“怎么,睡了一觉醒来,不认得我了?”白子乔揽着她身体的手用力重了些。
“怎么认不得,好大一只狐狸。”她笑着,声音有些嘶哑。
“娘子你带着龙骨,怎么还会被附身?”这是他今天一直不解的地方。魔尊右护法似乎是在极轻易的情况下做到的。
“是啊,它怎么不起作用了。”拂衣说着,抬起手刻意将龙骨晃了几下,突然发觉整只手臂都酸软无比,胀得发疼。
龙骨的颜色已经消了下去,恢复成淡黄色,不仔细看,不会发觉上面吸入的血丝。
她倒不惊讶,这龙骨一直吸着她的血,骨头里多了些血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白子乔神情凝重地看了她几眼,突然将她放开来,“我们再慢慢走几圈,然后回宫。”
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拂衣的距离,却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小白似乎有心事,待她也不像之前那般热情。两人一路走来,话都甚少,她自个儿说着说着便停了,觉得无味。
走到一处茶楼下,她正眼巴巴地望着茶铺里头店小二手里托着一盘又一盘精致点心。
突然一道浅红色身影从天而降,红绸最先飘过二人眼前。
拂衣还来不及抬头看清,白子乔身手敏捷,迅速腾空而起,在空中接住那道下落的身影。
落地时,那个双手环在他脖颈上,朝他们调皮地吐着舌头的女子,正是云裳。
拂衣站在旁边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脸色煞白。
白子乔居然没有摆出以往那副冷脸,眼里也没有半分不耐烦,而是在抱住她许久,看云裳折腾了一阵之后,才开口:“还不下来?”
064 送你离开()
云裳小小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应该是在外头等了很久,脸上几丝红痕还未完全消除,像只被抓花了脸的小猫,从太子怀里蹦下来,眼里带着格外的欣喜。
“我就知道在这里能等到你们!”
这丫头从小臭美得很,向来极其注重容貌,就算哪天被蚊子叮出一道小红口子,都得难受得一天吃不下饭。可这会儿她却毫不介意自己的伤。
就算听别人说,太子送来的药膏有毒,她也不会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