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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的男人就是安德馀?只不过正扶着辰辰往上爬的妇人,不是医院的那个,脸上也没有哀戚之色。
小男孩已经爬到了扶梯顶端,小身子一蹲,就要往下滑,老妇人拽着他的小胳膊不放:“辰辰,奶奶抱着你滑,小心摔了。”
但小男孩明显不买账,愤愤地挣脱她的手:“辰辰自己滑。”话音刚落,已“哧溜——”顺着滑梯滑下,一骨碌翻身爬起,又跑向旋转滑梯,奶奶忙不迭地追过去。
爷爷守着小女孩爬上梯子,笑嘻嘻地看她摇摆着胖乎乎的小身子在梯顶坐下。小女孩手抓着扶梯,兴奋地叫着:“星星滑,爷爷,星星滑喔。”小腿儿一蹬,也哧溜一声滑了下去。
“可爱的孩子。”黎恪唇角弯弯,洛儿现在还迷恋着这滑梯,只不过五岁的洛儿已经在滑各种花样,每每吓得护在旁边的李静怡大惊失色,她越紧张,洛儿反倒滑得越欢快。
正想着,那边辰辰哇哇哭了起来,原来孩子在旋转滑梯上被旁的几个小男孩挤开,急得哭了。奶奶抱上他,到黎恪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哄他。星星摆着手朝他们跑过来,嘴里含糊地说着“不哭不哭”,抬起小手要给辰辰擦眼泪。
辰辰还要去滑滑梯,奋力挣脱不开,哭得更响了,小手使劲儿推着奶奶:“滑——滑,要滑,唔——,唔——,妈妈——”这一声叫出来,孩子真正伤心地大哭了。
站着的星星愣愣地望着辰辰,黑黑的眼睛眨了眨,大滴大滴的泪便滚落下来,小嘴一扁,哽咽着一声声叫:“妈妈,妈妈。”
黎恪心头一酸,也忍不住眼眶发热,他们的妈妈,应该已经……
奶奶忙挪出一只手揽住星星,一边摇着辰辰,不住声地哄:乖宝宝,别哭别哭,啊,乖。”
爷爷在一旁直搓手,又不知怎样去哄两个小泪人。
黎恪的心酸涩难言,脑海里浮起黎昕哀伤的脸庞。略一沉吟,他把赛车放到地上,按下按钮,赛车“呜呜”鸣叫着向前跑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辰辰扭过头,眼睛追着赛车,小身子一摇一晃,号哭变成了抽噎。
星星看看车,又看看辰辰,朝已掉头“呜呜”着返回来的赛车走过去,抱起还在转动轮子的车回来,把车递给辰辰,小脸上还挂着泪滴,却声音清晰地说:“车车。”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黎恪想。
辰辰接过车,从奶奶膝上滑下来,开始玩新到手的玩具,赛车往前跑,胖男孩也追着跑,腮边挂着泪,却又已咧着嘴笑得欢快。
奶奶歉意地望向黎恪:“一会儿就还你,孩子哭得太伤心了,真不容易哄。”
黎恪大度地笑笑:“没事,我儿子玩去了,还要过一会儿才来。”掏出手机,装着查看新闻,继续耐心地坐着。
“没有妈妈,星星和辰辰怎么能行嘛。”奶奶小声地跟爷爷说,叹息一声。
爷爷明显不善言辞,只“嗯”了一声。
黎恪继续装着玩手机,竖起耳朵听着。
“茝兰那丫头哪儿不好,这小子真是一根牛筋。”
“海燕走了还不到半年呢。”爷爷的声音很无奈。
“可是孩子不能没有妈呀。茝兰那丫头知根知底儿,一心为着德馀,换别的姑娘谁还会这么贴心地对星星和辰辰?再说了,亲家母不也同意了嘛。”奶奶态度很明确。
爷爷: ……
奶奶:“还得你说说你儿子,别一头倔驴犟着,以后娶别的女人那可真是后娘了。”
爷爷: ……
黎恪有些回不过神来,茝兰,欧茝兰?夫妇二人的朋友?妈?后娘?与冯海燕亲如姐妹?究竟什么事引发的哀伤呢?
小区里一个老奶奶带着一条吉娃娃犬过来,遇到个熟人逗弄,小狗倒在地上四肢乱动,露出柔软的小肚皮任那人揉搓。雪白的茸毛吸引了玩赛车的孩子,丢开赛车又追着小狗玩去了。
爷爷赶紧捡起赛车还给黎恪,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了声谢谢,追着老伴和孙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回来晚了,更得太迟,抱歉
、又一个女人
黎恪拿着玩具离开,到车库里坐上车,脑子还盘绕着老夫妇的对话,手机提示音响起,打开来,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这个小女人!李静怡给他发的短信:今天也会很晚回来吗?我给你偷留了狮子头,很好吃喔。
笑意挂上眼角眉梢,妻子走出产后抑郁,他的生活终于又有了阳光,偶尔的娇羞幼稚,也仍能拨动他心底柔软的弦,男人的七年之痒,他毫无感觉就过去了。
回了条短信,抬头正欲发动了车子回去,前面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那个身姿英挺的男人。黎恪瞬间凝神,帅气的外形让他一眼就认出来,安德馀!他身旁一个苗条时尚的女子正拽着他的手臂,神色慌乱。
黎恪悄悄降下车窗。冯海燕离去不到半年,这个女人是谁?
“阿德,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真打算从此不理我了?”
安德馀转头望着那女子,神色和语气里尽是无奈:“茝兰,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海燕……我们怎么可能还在一起?”
“怎么不可能?”欧茝兰明显激动得不能自抑,“我从来没有跟海燕争,这是你一直就知道的,我也从来不伤害她和星星辰辰的生活,你明明清楚。海燕……真的是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愿意它发生。我们不能因为意外就……”
安德馀情绪低沉:“可是,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他深深叹了口气,挣脱欧茝兰的手,转身离去。
欧茝兰更加慌乱,在他身后惶急地喊:“阿德,让我留在你身边,只有我可以像海燕一样照顾星星和辰辰,为了他们,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安德馀停了下来,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容色悲戚哀伤:“阿兰,不可能了,我怕,海燕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欧茝兰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无声地望着他。
安德馀回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黎恪震惊地坐在车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欧茝兰头埋在膝间,双肩抽动得厉害,她在无声地啜泣。哭了许久,方才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的泪,跌跌撞撞地离去。
黎恪发动车,缓缓前行,悄然跟在这个魂不守舍的女人后面。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也有点复杂,冯海燕的死可能不仅仅是个意外。
欧茝兰出了车库,摇晃着往前走,街上行人看到这个满面是泪行走不稳的女人都赶紧避让。街角灯光闪烁,开有一家酒吧,她摇晃着走了进去。
黎恪皱皱眉,在旁边寻个车位停好车,正准备跟进去,手机却响了起来。
“老公,你不是说马上就回来了吗?狮子头又要冷啦!”李静怡嗔怪的声音传来。
“我现在正跟着一个女人……”黎恪觉得这句话有问题,赶紧补充,“是欧茝兰,她可能跟冯海燕的死有点关系。”
几秒钟的停顿,李静怡问:“你在哪里?”
“我在……”黎恪看看四周,报了位置,连酒吧名字也一并说了。
“你呆在那儿别动,我马上就到。不许靠近陌生女人。”李静怡利落地挂断电话,黎恪望着“通话结束”几个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小女人!
半小时不到,李静怡就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黎恪不得不感叹,小女人神速起来那就是风速啊风速。
更风速的是,李静怡几个问题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狠狠地鄙视他:“了解女人的心事得女人出马,至于你,回家凉快去。”
黎恪一边啼笑皆非,捏着她的鼻子提醒她别弄得大街上也弥漫醋意,一边心底有些触动,洛儿出生前李静怡就是这样风风火火地处理事情,娇小的身躯似乎总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但他没有立刻回家,跟着妻子进了酒吧。酒吧灯光闪烁,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欧茝兰,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黎恪把她指给妻子看,自己也寻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不含酒精的饮料慢慢啜饮。
李静怡坐到欧茝兰旁边,看她一杯一杯地饮下,倒酒的手已有些抖,皱了皱眉,伸手按住她的酒杯:“你喝得太多了。”
欧茝兰抬起眼,眼神迷离,明显已醉了:“让我喝,别管我。”推开李静怡的手,又一杯往口中倒下。
李静怡按住酒瓶:“你这样喝酒太伤身体,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别和自己较劲。”
“要你来管我,你是谁?”欧茝兰迷蒙着眼看她,瞅了一会儿,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动,“海燕,你是海燕对不对?你没有走是不是?”她突然一伸手,抓住李静怡的手紧紧拽着,嘴里呢喃着:“海燕,海燕……”
她对着她笑了,拖起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海燕,呃,海燕,你摸摸,摸摸,你一直在我心里,这里,海燕,你一直是我的,呃,好姐姐,姐姐,我不会,绝对没有,抢你的东西,不会抢你的阿德,我帮着阿、阿德开工作室,挣的钱、钱,都是你的,你的,你几年就有车有房,什么都有,有,你有阿德,有星星,有辰辰,我、我、我什么都没有,都没有。”
她又颤颤地倒了杯酒,一仰头喝干,看着李静怡,眼神更迷离,带着忧伤:“可是,海燕,我不会和你抢的,不抢。我老不结婚,我妈,都不理我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要了,阿德说,不然你和星星辰辰都会很伤心,海燕,你不用伤心,我不和你抢,不抢,我、我只要,只要呆在你和阿德身边。”
她突然愣着,松开李静怡的手,泪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声音惶然无助:“可是,阿德不要我了,他赶我走,他不要我照顾星星和辰辰,可是只有我可以照顾他们,像你一样做他们的妈妈,明明只有我,只有我。阿德,阿德,为什么不要我?”
她使劲儿捶捶胸口,又伸手抓酒瓶,手晃得厉害,好不容易抖抖颤颤地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李静怡愣愣地看她,艰难地消化她刚才话里的信息。
这个,就是闺蜜和老公……的故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陈旧的故事,作者很无语
、老旧的故事
这和冯海燕的死有关吗?看她醉得已是一塌糊涂,李静怡决定小人做到底,孔夫子不是说女子与小人么,真相对黎昕太重要了。
“茝兰,海燕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