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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响,安德馀倒在地上。
“第一拳,警告你从今往后不许再来找黎昕。”他狠狠地抓起地上的人,又一拳挥了过去。
“第二拳,替冯海燕揍你,自私又不懂珍惜的人,让一个大好年华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安德馀再次跌倒,手捂着胸口瞪着黎恪。
黎恪长臂一伸,扯起安德馀,恨恨地回瞪他:“欧茝兰死了,你想想是谁的责任,遇上个贪婪又优柔寡断的人,算她倒霉,估计没人替她教训你了,我一并代劳吧!”话音未落,安德馀在他的第三次拳头下摔了下去。
“安德馀,你已经害死了两个女人,要是还想害第三个,”他眸色阴冷,“我先让你去死!”
扔下安德馀,他大踏步走去,从呆愣着的周诩手上扶过梦游一样的黎昕,对震惊得傻在那里的女孩儿说了声谢谢,走了。
安德馀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想法都没有了,是自己错了?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心?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呀!
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叫他:“先生,你没事吧?”
海燕,阿兰,你们怎么都走了?你们都不会再来搀我一把了!他满眼凄惶,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
不远处的树后,冯母拢了拢鬓发,脚步沉稳地转身走了。
回到旅馆,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拦了辆出租车去火车站。南下的火车拉响汽笛,车轮由慢而快,突突突地啸叫着,把喧闹的都市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电话磁卡,折叠,扔进了垃圾袋,又拿出手机,调出录音文件,手指一点,文件删除。抬起头,冯母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里默念:孩子,你是燕儿也好,是黎昕也罢,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幸福地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离去
那天离开黎家去车站,冯母借口黎昕在车站待久了对身体不好,催着两兄妹早点回去,然后自己也从火车站出来,去了欧茝兰小区外面的一家旅馆,一直住到今天。
欧茝兰已经开始在另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下班后,就常去安家居住的小区,碰到孩子出来玩耍,她会照看一阵。安家爷爷奶奶对她虽不欢迎,却也不排斥,如果她能挽回儿子的心,总比那个黎昕好吧?起码身体是健康的,对儿子孙子都好,虽然……,唉,这都是命呐,两个老人无奈叹息。
欧茝兰去找过安德馀几次,冯母远远地看着他们说话,拉扯,再分开,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欧茝兰哭着回去。
冯母看着欧茝兰来来去去,脸上一丝肌肉都不曾动,嘿,欧茝兰跟安德馀结婚,有情人终成眷属,孩子也有人照顾,还真是大团圆结局!从包里拿出手机,孩子,妈不会让你走得这么冤屈!
手机屏幕上,冯海燕灿烂地笑望着她,冯母爱怜地抚过女儿的脸,为了换这张照片作屏保,她在侄女家住了一个星期,侄女为了排遣她的悲伤,强制她学习使用女儿的这个智能手机,却让她按来按去,按出了女儿录下的音频文件。老天有眼,那时候舍不得删去女儿的声音,现在,这些声音终于有了用场。
每天黄昏,她静悄悄地出门,直到深夜才又回来,好几个小时,其实她只打了个电话。
她去这城市里不同的地方,找一个磁卡电话,拨通欧茝兰的手机,电话接通,她摁下手机的播放键,冯海燕轻柔的声音在静夜里响起:阿兰,我想你!
欧茝兰外出时,冯母看得出她的容色越来越憔悴,精神越来越恍惚,终于,她看到警车开进了小区,挤在人群里,她听到了小区居民完整的叙述,物管接到漏水的投诉,敲不开门,报了警,最后从屋里抬了具女尸出来,割腕自杀。
冯母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在旅馆房间里关了两天,她去了黎昕学校,再看看那孩子,来了几个月了,要是那孩子过得好,也该离开了。
在学校,她看见安德馀拦住黎昕,看见黎恪匆匆赶来,看见黎恪对安德馀挥拳相向,她放心了,有这样护着她的哥哥,没人能再欺负她了!火车急速前行,抛下了一切纷纷扰扰。
欧茝兰的死,让黎昕陷入了深深的感伤,但也仅仅止于伤感。曾经与死神赛跑的人,深知生命的脆弱和可贵,既已来这世间,任何人都不该轻易抛弃活的权利!而且,冷静下来,黎昕无数次回放这几个月的经历,每一次得出的结论,都和哥哥说的一样,她不会也不能对欧茝兰说一句“原谅你”,她,还有活着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代替冯海燕说这几个字的资格。
但是清楚地知道一个好端端的生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黎昕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一种无力感浸润透了,呆在家里,去学院,她都是一副恹恹的模样,也懒怠着不想说话。晚餐时叫她出来,她手里的筷子懒散散地拨弄了几口,就不想吃了。黎妈妈担心地摸摸她的额头,问她头疼不疼,有没有感冒的症状,叮嘱她除了上课,尽量别去人多的地方。
“唉,现在这环境,年年春秋季节,都闹流感,如今更离谱,干脆年年闹禽流感,真是不让人省心。”看着女儿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模样,黎妈妈忍不住唏嘘感慨,发发牢骚。
黎恪看看黎昕,皱着眉头没有搭话。邮件里是怎么说的?刺激一下,要打起精神?真是不在眼前说话不腰疼,黎恪心里哼哼地鄙视着,各种腹诽。
晚上李静怡忙活着收拾洛儿睡觉,黎恪眼神就老往她身上飘,她懒得理睬,还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呢。等她洗好澡出来,黎恪忙不迭地拎起枕头拍打拍打,塞在她身后,待她一躺好,立马屈着身小媳妇般要给她捏肩捶腿,李静怡抬手挡住:“打住,可当不起老爷您伺候。”
黎恪涎着脸,双手就直接捏着她的手臂按揉:“老婆辛苦了,我心里记着呢。来来,我给你捏捏。”
“说吧,又想干啥?”李静怡干脆舒服地躺下,觑着眼瞧他。
黎恪一脸正经:“怎么是想干啥呢?伺候伺候为咱家辛辛苦苦传宗接代还全力负责养育的我老婆,还不是应该的?您可是咱家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啊。”
李静怡故意抖了抖:“哼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话快说,闹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老婆,我们要不要搬回去了?昕昕现在也算稳定,我们可以回家了。”黎恪继续捏她的肩,一副认真表情。李静怡干脆闭上眼不理他,看他能憋多久!
黎恪伸手拨她的睫毛:“不想回去?不想回去算了,看老婆这么辛苦,我还准备着以后是不是早点起来送你上班呢。不乐意拉倒。”
他也躺下闭上眼睡觉。
没一会儿,黎恪用脚趾头碰碰她:“真不想回家啦?”
李静怡鼻子里哼了声:“我得听听是什么代价,可不能傻不拉叽地就上了你的当。”
黎恪笑出声来,翻身把她扯进臂弯里搂好:“真不愧是我老婆啊,比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我。”
李静怡推他:“赶紧说,又在绕什么花花肠子。”
“我想,给昕昕买个东西。”
李静怡眨眨眼,没说话,跟自己绕了这么大个圈,那东西应该不一般。
“老婆,这回想买的东西……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可是昕昕每天去搭地铁,人多,空气不好,我实在是担心……”
李静怡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抿着唇不说话。她的车,又要飞了!
“老婆,过两年,过两年一定可以给你买的。我每天接送你,咱们再努力两年,对不起。”黎恪愧疚地轻拍着她,自从黎昕生病,自己又要照顾,又要托人买好点的药,妻子一句话也没说过,现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他知道李静怡看着同事同学开着漂亮的车,已经羡慕好久了。这些年一直努力挣钱,要给妹妹做手术,李静怡从来不提,现在黎昕情况稳定,眼看着可以给她买辆车了,自己又来这么一出!看着她垂下眼不说话,红润的嘴唇却悄悄噘起,黎恪一阵心疼,温柔地在她额上亲了亲,倒不如她跟自己闹一闹,还不会这么憋屈,可是……压力?试试吧,也许,有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几天之后,晚餐桌上,黎恪放了把车钥匙在黎昕手边,语气轻松地对她说:“吃完饭,我们一起去试试车。你好几年没开过,不会都忘了吧?”
黎昕惊愕地看他:“哥!”
黎爸黎妈也惊讶地看着黎恪,黎爸表情很严肃:“你又买车了?”
“是给昕昕买的。”黎恪答得一本正经,心里却嘀咕,这老爷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又啊,都是五年前换的了好不好?
“哥!我不要!”
“黎恪!不能这样!”
黎昕和黎妈妈同时叫道。
黎恪放下舀汤的勺子,“没事,又不是很贵的车。我养得起自己的妹妹。”
黎妈妈瞪他一眼:“不贵也要有分寸。”又转头看看李静怡,“车要是买了,就你用吧,昕昕可能都已经不会开了。并且心脏病人最好还是不要开车。”
李静怡看了一眼黎恪,他说秋冬季节是传染病多发的季节,自己那点小纠结实在是没法和这个理由相提并论,被窝里拧了他两下聊以解恨,然后两个人就只顾考虑妹妹的身体,倒是忘了这个问题,“不过在市区内,慢慢开,昕昕应该没有问题吧?每天去坐地铁,空气不好,对昕昕……”
“空气不好就打车去。打车的钱我还能挣回来。”黎父严厉地打断她的话。
正拿着车钥匙玩耍的洛儿被爷爷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小手轻轻放下钥匙,缩回李静怡身边去了。
黎昕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哥,嫂子,谢谢你们!我不会要车的。”说完转身进了屋,留下餐桌旁几个人面面相觑,黎昕明显很不高兴!
怎么可能高兴呢?坐到窗台上望屋外的天空,黎昕心里很难受,自己这算什么?寄生虫?吸血鬼?她都觉得自己似乎就是来这世上榨取爸妈哥嫂的血汗的!屈起膝,把沉重的头放到膝盖上,为什么要这样地生活?
活着如此不易,活着多好!可是手术前,偶尔,太难受的时候,她也偷偷想过,不如干脆就这样了了吧,一了百了!她不再难受,已经退休的爸爸不用再上班,妈妈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