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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服务生在此处迎来送往,一般的达官贵人绝不会少见,能让其一闻姓名便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甚至不敢再对自己有丝毫盘问,不禁让王充对这位“林卫国”的身份浮想联翩。
但想归想,他也不可能回转身去问。而且自己在此注定不会久待,又没有留下姓名,应当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一念及此,王充便放心大胆地开始做自己的事。
此时,他的位置已处于醉闲楼顶部的塔楼内。环顾四周,空间却不似外部看去的逼仄,而是比他想象的要大上许多。楼梯的尽头是一条宽大的环形回廊,似乎是纯木的质地,乍一看上去,倒的确与杏花酒楼的建筑风格有些许相似之处。
王充边走边观察,只见回廊的外侧是平整的墙壁,上面错落有致地挂着壁灯和一些装裱好了的书画。内侧则是一扇扇门户,很是安静,然而运足耳力,也能听到其中一部分的房间内有人声传出,显然就是待客用的包间。如此装点之下,整个环境精致典雅的同时,又表现出足够的私密性,修筑此地的人必然下了不小的工夫。
由于在这儿运转神识有些吃力,而且本就无甚岔路,不用担心走错,因此王充踏踏实实地转悠了一阵,凭借着对自身脚步的估计,倒也大致计算出,这塔楼内的布置应当便是如此,外壁内便是回廊,再往里的建筑区修给了食客,环绕着整座楼的中心,布局虽然简练,但正如群星拱卫,十分方正规则。
转了大半圈,王充才瞧见了继续向上的楼梯。这次没有人守着了,他上去一瞧,果然还是完全相同的结构。之前从外部见塔楼只有两层,因此他也没有再费时间,就在此干脆地展开了自己的感知。
有过了之前的经历,王充对于神识所遇的艰涩之处已早有准备,眉头微皱间,竟也笼罩了半个楼层。
神识之中,木壁隐去,映入帘中的,已成了一片如薄雾般飘散的黄光。
土气的出现未超出王充的预料,毕竟要达到观望塔楼时产生的景象,其内部如此,并不足以令他惊奇。
但是,当他往楼层的中央区域探去时,却微微蹙起了眉头。人无千虑无失之时,眼前的情形,终究是与他所猜想的发生了偏差。
原本,他受了地魂铃中那枚符文的启发,还以为凝聚天地元气必然需要一个核心。而核心之所以为核心,自然要在此地的中枢位置。可是此时一试,在各个包间的后方只有一根粗大的支撑柱,虽然在建筑力学的角度上这的确至关重要,但是观其内之气,却与周围没什么不同。
“不应该啊。。。”王充凝神观察了许久,直到脑袋酸胀,不得不收回神识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揉着太阳穴,他不甘心地在四周搜寻,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所见皆为平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道家或是其他脱俗的物件。不过想想也是,他的一双肉眼又没练出什么神通,见地魂铃时还不以为只是一个旧铃铛,更别提在此时慧目独具,参透表象了。
休息的片刻工夫,正巧二楼有人散场,几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心满意足,谈笑甚欢地从一个包间中走出。见此,王充不好再呆在原地,充什么“闲杂人等”,因此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顺着人群缓缓地踱下了楼。
到了一楼时,满心遗憾的他神色忽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会不会凝聚天地元气的中枢并非在塔楼二层,而是被安置在了底层,因此方才自己将神识集中于二楼时,才会将之错过?
一念及此,他绕到了另一侧,右手轻抚向墙壁,似乎在欣赏墙上的一副字,意识却朝向了身体后方。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下观,地符现()
空空如也。
一切如常,与二楼相比并无特异之处。
长长地叹了口气,王充神情稍显落寞的同时,心中蓦然涌起了一丝愤懑。
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真师莫强猜。只为金丹无口诀,教君何处结灵胎。
若非那个藏头露尾的老头,他也不会沦落到修道起步,便需自己苦苦摸索的程度。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若无解惑之心,何苦传道之意?只教人浮想联翩,苦海空度罢了。
脑中杂念丛生,王充心绪紊乱,靠着墙缓缓蹲下,越思越急之处,竟怒从中来,右拳一冲,已砸向地面。
木质的地板,哪里经得住他这个习武之人的一拳,顿时发出轻微的“咔嚓”碎裂声,从拳下崩开了一条缝。
说来奇异,打出这一拳,王充突然就清醒了。望着自己的“杰作”,他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苦笑。这下算是闹出乱子了。
自己心气不顺,又何必怪到地板身上呢,如此行事,可是典型的殃及池鱼了。
放下负面情绪,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若无《太上老君开天经》的指引,他直到现在恐怕都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没有机缘,只凭着自身所处的位置,即便再努力,最多就是成为一个好学生,找个好工作而已。终究免不了在世俗中跌爬沉浮几十年,做上所谓的成功人士也就顶天了。
但在师法天地,食饵服气,通阴阳,晓造化的道门高人眼中,世人所寻寻觅觅的这一切,又何尝不是镜花水月,偏离了身而为人,本身应有的追求呢。
与此一比,自己不说法力有多高深,单是从神识这一项,便已获益良多,又何必有那几多渴求。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这个“师傅”领得并不如何称职,但自己又怎能因为一点求道上的挫折,便心生怨气,横加责怪呢。
微敛双目,王充静默片刻,不由叹道:“还是可惜了这质地上佳的木材啊。”
。。。
收回思绪,他站起身,瞧着脚下的裂缝,又开始头疼该如何善后的事情了。
可是正瞧着瞧着,他的目光猛然一凝,居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原来地板这东西从理论上来讲,还是该铺设得方方正正,由一块又一块的矩形木板交接粘合在一起,而方才的二楼也确实是如此。
但是在这儿,便在他面前不远处,竟有一道明显的斜纹,歪歪扭扭地穿过排列整齐的地板,从外壁延伸而出,直入包间的墙根上消失不见。
这条纹理出现在此处显得如此突兀,顿时让王充起了疑心。虽然面前的包间内有人,无法直接进入搜查其去向,但既然发现了一丝端倪,神识所向之处便已然观出,斜纹从墙根而起,居然径直落入了中心的支撑柱之内。
可是方才他分明看过了,塔楼的中心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不由令王充蹙起了眉头。
如果不是这般,那么难道。。。下一刻,他的意识已水银泻地般,弥散而出,涌向了四面八方的地板。
先前未曾注意,此时往脚下一看,王充直接怔住了。
原来,分布在这楼中的纹理远不止他方才发现的那一条。在其余的方向,赫然分布着数十条细纹,盘曲于木质地面之中,描绘出的轨迹虽然看似无序,甚至有几条并未穿入中心,而是横向贯穿交错,但伴随着许久的体悟,王充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感觉:当初修建此处的人刻画出这些条纹,其作用恐怕远非表面上的形态那么简单。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将手往面前的斜纹上探去,虽然是寸许深的纹理,可其中并无丝毫污垢藏匿,反而出奇地洁净,摸上去有一种抛光后木材的圆润触感。下意识的,一丝真气自脉中走行,溢出了他的指尖。
空间中乍现这缕道家真元,仿佛在瞬间扰动了什么,神识的观感之中,原本沉静的环境忽然变了样。
原本分布极其淡薄的天地元气,此刻竟如同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一般,纷纷涌动起来,在王充的眼前形成了一道道常人肉眼无法看到的土黄色波纹。所有土气的目标都是地面上的那些奇异线条,很快,原本仅是细小凹槽的木质结构之中,便填满了如同溪流般缓缓游动的元气,观上去分明凝滞如金属,却仍循着轨迹前行,景象万分奇异。
当四面八方的元气流一成形,王充竟陡然感到了一种重压,虽然只是刹那间的感受,却仍犹如肩膀上加了一座山的重量一般,沉重得连他的脊背与胸膛都恍如贴在了一起,气道闭塞,险些当场失态。幸亏他先前为了触摸木痕,本身便是跪姿,因此身下有了足够的支撑,这种突如其来的压力倒也没将他怎么样。
说来奇异,这一力道似乎只是对着他产生,因为不远处包房内的人们依然如常地谈笑着,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也没有骨折一类的惨剧发生。
重压乍现之后便已隐退,连带着汇聚的土气也开始迅速地消散开来。王充晃晃脑袋,站起了身,步伐虽还略显踉跄,但神色间居然透露着些许兴奋。
能经真气的刺激而在瞬间威力大增,若说这些歪七扭八的线条与修士的布置没有半点联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将真气蛰伏在丹田之中,小心翼翼地不再触碰脚下的木痕,王充的神识彻底笼罩了塔楼中的地面,开始在脑中一寸寸地仔细记录起了其中线条的走向与分布。
如此混杂交错的布局,不由让他将眼前的景象与在地魂铃中见到的那个神秘符文联系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若是能在别的地方将此地的布置重现,应当可以起到与此几乎完全相同的效果。而且神识早已探明,此地的结构中并无什么非常特殊的物质,可见重复一遍的附加条件也不会如何苛刻才是。
当有了些观感之后,王充隐隐地判断出:如果这醉闲楼中刻画着的是与符文类似的东西,那么单从其复杂程度上来看,此处比起地魂铃中,应当是略显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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