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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释放神识之时,便连丙申都察觉到了这种无形无质的力量,先是一惊,旋即狞笑道:“没用的。即便你有什么隐藏的手段,也不可能敌得过长老的摄魂之宝。死在这法器之下的道门中人,比你厉害的都远不止一位了。”
正当王充苦苦支撑,神念的波动愈来愈虚弱,连带着真气的运行都渐趋凝滞之时,却见到丙申忽然变了脸色,口吃了一般指着他的胸前道:“这。。。这是什么。。。”
王充低头一瞧,赫然见到自己的上衣表面,正有一团光彩氤氲而出。王充脑中灵光一现,当即将脖子上的挂饰取出。在细线穿着的另一端,沉寂了许久的顽石仿佛一轮小太阳,竟在黑夜中发出了夺目的光辉。
王充虽然心中迷惑,但望着石中久违的五色光芒再次交相辉映,神念中传来的压迫感竟在渐渐消退。
与之相应的,丙申的表情却很是惊恐,因为此刻通过自身精血与骷髅相连的他正察觉到,在这块不知名异物的照耀下,原本进行得很顺利的摄魂术,正在遭遇持续性的抵抗,而且越来越强。
在丙申不甘的目光中,摄魂骷髅表面的邪气逐渐消散,萎缩,最终连其本体都开始频繁的颤抖,如同受到了无形的重压,骷髅口中发出的声音竟也随之而变,由笑声转而尖利,化为厉啸。而王充手中的顽石发出的光芒也迅速增强,到了一种刺目的程度。两件奇物,竟在此时展开了无形的激烈争斗。
僵持了小片刻,顽石忽然一挣,光芒瞬间消失。王充见状一怔,还未及细察,却听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抬头望去,摄魂骷髅与顽石一般,竟同样光芒全消,原本慑人的气息在刹那间消散无踪。而在其墨黑色的光滑表面上,正有道道细小而又瞩目的裂痕浮现而出。
当裂迹如细碎的蛛网般密布周边之后,骷髅头惨叫一声,骤然炸裂开来,化为无数黑色的雾箭。而丙申的双目如同青蛙般鼓出,非常痛苦地抽搐了几下,便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王充走上前,见其虽然未死,但双目无神,四肢瘫软,显然已经彻底丧失了神智。
“想不到,最后被勾走魂魄的,却是你啊。”王充喃喃道。顽石重新陷入沉寂,摄魂骷髅干脆地当场爆碎,对于这一变故发生的原因,他心中也隐隐有所猜测。
“莫非这小石头中蕴含的力量,竟比那骷髅还要强大?”丙申祭出摄魂骷髅时,王充也曾为之震撼,不止是因其造型奇异,慑人心魄,更是由于他之前从未见识过真正为修士所用的法器。今日虽为敌人所驱使,却同样开了眼界。
而顽石向来平凡,不显山,不露水,此番为何突兀地大展神威,替他挡住了一次足以致以死命的灾祸,让王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王充捧着顽石感慨道:“你能就能呗,怎么又颓废回去了,好歹如果有下一次的话,不要让我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指望上你啊。”
…
平复了心情之后,摆在王充面前的最大问题,却是该如何善后。说来可笑,作为本次事件的受害人,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报警,而是设法隐瞒。
究其根本,还是对于这类事件的发生,王充在心中并没有一个良好的备案,这也令此刻的他有些无法面对满身疮痍的丁丑与神情呆滞的丙申。
可思前想后,虽然此时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但王充只有孤身在此,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可以完美藏匿尸体的办法。如此一来,剩下的路即便再艰难,都成为了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也就是直面警方,将对自己无利的那部分真相给巧妙地掩盖起来。
王充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木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他翻了个白眼,索性顺着飞爪爬回了家中,再将其从阳台上撒下,干干脆脆地把一切人证物证都遗留在了楼下,来到房中,将因些许打斗而弄得煞是凌乱的布置给整理了一番,便到床上睡觉去了。
若非先前丁丑进到此处时便动用了可以屏蔽响动的黑云术,即使是房间内的这些痕迹,恐怕都会吵醒父母,让事情更加不得收场。
“随机应变吧。。。”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王充梦呓般地自语道,似乎浑然不知自己此番闯下的已算是俗世律法中的滔天之祸。
究竟是生性的冷漠,抑或是修道之后对生死的看淡,在生平第一次掠夺了鲜活生命后的这一夜,王充竟睡得很平静,心绪中甚至找不到多少常人遇此情形的焦躁或恐慌。
然而在今夜,他并未再继之以打坐炼气,而是选择以尚未踏上道途时的睡眠方式来度过漫长的数个小时,这其中是否也存在着一些若有若无的顾虑呢。
…
第二日,王充是被母亲推醒的。
徐爱莲的神色显然并不平静。“秋生,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哇,妈,怎么了。”王充“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心中却是一震,莫非自己真的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不成?
不过仔细一回想,他只觉自己留下的线索,恐怕已不是蛛丝马迹之流可以形容的了。
王母闻言,皱起双眉道:“那今天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妈在阳台上晾衣服,朝下一看,那光景。。。”
王充暗自叹息,警方总归不是吃干饭的,只要略作调查,看来自己再去一回警局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指望凭着未成年人的身份,可以缩小自己作为目标嫌疑人的可能吧。
一边想着,他一边还要装作浑然不知,随着母亲推开玻璃门,来到阳台上,望向了现场。
第一百二十九章 警方干涉()
王充扒拉在阳台上一张望,只见四周已然被警方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一辆警车停在附近,而在明黄色的警戒线外,仿佛无处不在的围观群众们正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王充下意识地想要叹口气,却被母亲敏锐地察觉,以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结果这口气叹到一半,也不得不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昨晚我闹得这么大,现在无论有何种声势都算不上稀奇吧。”王充心想。
心中思虑着这些东西,尽管有所预料,他仍与母亲一同,低头向正下方看去。
但这一瞧,案发现场的情形却令王充不由地蹙起了双眉。
原本静静地躺在草丛中的丁丑与丙申,此刻竟都已不见踪影,便连二人带来的那种种装备,全都不翼而飞。
还残留在原地的,便只有数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杂乱分布,触目惊心。
“那二位一个已是尸体,另一个神智被夺,与植物人无异,又怎么可能自行离开此处呢?”现场已和昨晚王充留下的大为不同,他略感诧异的同时,也对这其中的变化颇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转念一想,他忽然记起新闻上播放过的交通肇事一类的事故,警方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将尸体或活人转移走,而不会将其留在案发现场供人“参观评论”,因此会有此刻的情景,也不排除是警察来处理过的缘故。
丁丑与丙申究竟是自己不见的,还是由警方将其转移的,这定然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后果。王充一时也无法作出判断,只能自己寻找可以证明的依据。
想到这里,他便在表面上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扭头询问母亲:“妈,咱家下面怎么这么多血,出了什么事了?”
王母摇头道:“刚刚去菜市场的时候,我也问过了那边的街坊邻居,可是他们都说,从第一个发现的李大爷晨练经过此处时,就已经是这样了。就连这条警戒线,也是警察之后才到达现场扯起来的。”
这下,王充可是真心实意地震惊了。如此看来,昨夜留下的所有物证竟都已在今晨消失殆尽,唯一遗留下的只有难以清洗的血迹。可是这样一来,便带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所做?
儿子的突兀沉默,落在王母眼中,似乎若有所思。
…
回到房中,王充也没心思进行日常的晨练拳术,而是坐在书桌前,手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
虽然对于幕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脑海中一些猜测的产生。
王充总不会天真地认为,此乃天助,让自己毁尸灭迹,洗脱嫌疑。尽管方才的一瞥之中,地上的血液分布集中,似乎除了战斗时留下的部分外,根本没有任何外部拖拽或移动的痕迹。然而,自从见识了昨晚那二人的种种诡异手法后,对于术法高超之人拥有这种能完美转移事物的能力之事,王充是没有多少怀疑的。
但这个念头反而更让他心中不安。在上海的因缘际会,与叶凌燕相交,拜会熙云、如远等前辈的经历,曾让王充一度对修道之人的生活抱有一些美好的幻想。可曾想,事隔不久,便在家中遭遇了这等事,不得不与两位“同道中人”生死相争。
若不是他神识显威,早早发现了有人欲谋不轨,在家中有所防备,恐怕还不能那么轻松地解决偷入室内的丁丑。如果在这一步中有所拖延,被丁丑呼叫出了在楼底下守候的丙申,二人合力,即便是两个王充也支持不住。
更别说在最后关头,还是顽石展露头角帮自己挡住了摄魂骷髅关键的一击,不然即使有了准备,他依然不可能料到对方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回想起来,王充的额头都渗出了虚汗,若不是实力与运气的结合,他此刻可能已被歹人得逞。而让王充更为难受的是,由于昨晚的战斗过于激烈,让他无法分心,导致最终敌人一死一痴,直到了结,他都甚至不知对方跟踪袭击自己的缘由。
不知缘由,也就意味着,他在此事上已陷入了被动,直到再次有线索暴露之前,他将完全无法就此事得到任何结论,也不明白是何方神圣要对自己动手。
可在此事之后,又有人将战斗遗留的一切证据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