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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之后,对他而言变化最大的,还是对周边世界的感受。开始时,无论是窗外的鸟鸣,旁人说话的语调,还是走动时发出的声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放缓。甚至当他抬起自己的手臂时,也感到身体的动作明显比想法慢了一拍。这种不协调感让他头晕目眩按,便如发烧时一般难受。
还是秦瀚早有预料,及时察觉了他的反应,询问过后,道出了其中原因。
“秋生,你知道“魂魄”吗?”
王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秦爷爷,我好像在《西游记》的电视剧里看到过,魂魄是不是和鬼魂一样,是人死了以后变成的东西呢?”
秦瀚道:“也对,也不对。于人而言,魂魄对生者的作用却要远大于死者。人们常称‘三魂七魄’,三魂名胎光、爽灵、幽精,附于神,保人之神气,智慧。七魄名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附于形,保人之肉身。因此,人在清明之时,由三魂主管,面向外在世界,睡眠时,七魄则接管人体,面向五脏六腑,保证身体的正常机能。”
王充的文言功底还不太好,这一连串名字也记不真切。但好歹懂了一点,这三魂七魄不就和夫妻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嘛。可是秦爷爷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个呢。
“你之前的昏迷,是缘于有阴气冲击魂魄,掩去了三魂与七魄间的联系,才导致七魄自主工作,保住性命有余,神智却始终无法苏醒。由于二者已有结合,若是强行抽离,我担心会对你的魂魄造成损害,因此只得直接将阴气导入了你的三魂,而这也是造成你目前不适的原因。”
“爷爷,我还是不大明白。。。”
“通俗地讲,由于三魂迅速地壮大,你突然变聪明了,思维也变得敏捷了许多,导致五感出现了大幅度地跃升,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反映速度,二者出现了暂时的不匹配,才会有目前的现象。”
王充依然有点迷糊。变聪明了?那不是一件好事吗,怎么放自己这儿就麻烦了许多。
他的这种情况,其实只要休养一段时间,让躯体与思维合拍就可以了。秦瀚虽提倡通过活动身躯来加快恢复,但还是严格地限制了他的下床时间。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每天只允许王充下地四个小时,便要赶回床上躺着。
果不其然,过了三四日,这种不适感便渐渐消退了。可让王充有些郁闷的是,这种和谐并非由于他的身体素质随着脑子拔高了,而是脑子被身体给拉回了原先的水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决定木桶容量的始终是最低的那块木板”那种理论吧。
但当他试图集中精神时,思维极其敏锐的状态仍会再现,甚至会不时地自动触发,只是不能时刻保持罢了。
秦瀚年事虽高,每日在家歇息的时候却也不多。常常天不亮时,便扛着药锄,背着竹篓,出村上山,待到天色将暗时才回来,便连王充的饭食,也都是他事先安排邻居做的。
王充好奇地问他老人家都去干了什么,秦瀚倒没避讳什么,在王充的某次活动时间,带他去了屋后。原来那儿有片不小的耕地,其中种着些知名或不知名的作物。墙边还放着三个大木架,架上一层层地也全都晒着各式各样的药草。
王充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看得目不暇接,上前抓抓这个,嗅嗅那个,秦瀚便在身后笑呵呵地注视着他。
“秦爷爷,这么多,都是中药吗?”
“是的。”
秦瀚毕竟是位中医,村子边上的大山之中大部分地区都还未开发利用,仍保留着比较原始的风貌,其中也不乏天生天养之物。中医治病,有些年份与成色都不错的草药做辅助,于疗效无疑是大有裨益。术与药,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第四章 药浴()
如此,在接收针灸,恢复了清醒之后,王充进行了近一周的休养,接着便“享受”到了他一直为之好奇的中草药的益处。
那一天,秦瀚从屋内搬出一个米许高的大木桶,洗刷干净,便开始大量地熬煎起了汤药。
没多久,王充已得知,这足以容下一人半卧的木桶,便是为他的药浴所准备的。
整个准备的过程非常冗长,秦瀚一炉炉地熬药,将精华留下,再准备一些白酒、盐等辅料,忙地停不下身子。王充看着有些揪心,想过去帮忙,却被秦爷爷以不懂煎药法门为由温言谢绝了。
足足两个时辰的工夫,所需的原料才提炼完毕。秦瀚将沸水倒进木桶,再用一根长棍将各类中药混入其中,添加辅料,待充分浸泡,水温也降至合适的程度后,才来招呼王充。
王充也是头一次泡药浴,有些好奇地用手探了探,指尖的触感并不灼热,似乎还能接受,才迈入了大桶内。结果还没过一分钟,他便满脸通红,龇牙咧嘴地道:“秦爷爷,这水,是不是太烫了。”
原来全方位地接触下,感受又和短暂的触碰截然不同,仿佛热量都被汤水憋在了体表,蒸笼般使人闷煞。
秦瀚一直站在桶旁观察,此刻却开口道:“这是正常现象,你再忍一会儿。”
王充只得又呆了一会儿,他只看到自己的全身都逐渐变得如煮熟的大虾般鲜红,接着,皮肤表面又产生了一种针刺的感觉。初始时只是轻微的发痒,慢慢地便有些疼痛难禁。等他的嘴角都疼得抽搐了,秦瀚才将他从水中拎起,在木桶边上休息了一会儿。
王充只觉浑身绵软无力,小脑袋都耷拉了下来。但还没有结束,短暂的休息后,他便被重新泡回了这盆“香汤”里。这次似乎又有些不同,针刺的感觉微弱了很多,但刚刚缓和了点,身上的一些部位却开始莫名地阵痛,让他整个人在水中痉挛般一扭一扭的。
秦瀚在边上看着好笑,问道:“秋生,是不是有局部疼痛了?”
“是啊,嘶。。。好像泡出问题来了。”王充皱着小脸。
“这也是正常的反应,说明汤中的药力开始冲击你的外部经络了。如果有些年幼时的隐疾落下的淤塞之处,在疏通的时候难免会有痛苦,等将其冲开消除了病根,便无碍了。”
王充听得一知半解,感觉挺有道理,只得咬牙忍耐。期间又出来缓解了一下,等到汤浴的色泽开始变淡时,那些莫名的痛感竟的确消失了大半,也让他更安心地坐了会儿。
片刻之后,王充流出的汗水竟都带上了些灰黑之色,偶尔还掺杂着几丝红线,他还以为是中毒了,心情不由地有些紧张,没想到秦瀚见此反倒欣慰地点头,“看来身体已纯净许多了”,他也不知道这个“纯净”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件好事来着。
等夹带着体内污浊的汗水发完后,这次的药浴便结束了。王充依然提不起力气,勉强站起,秦瀚帮他用清水冲洗了身子,在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顿觉精神百倍,似乎有前所未有的活力在躯体中激荡,昨日的痛楚都不翼而飞。
“感觉怎么样?”
王充一边活动四肢,一边兴奋道:“秦爷爷,我觉得好轻松啊,就像是身体变轻了一样。”
药浴又以两日一次的频率进行了三四回,王充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奇特的“泡澡”,浸泡时的各类疼痛也变得微乎其微,常常只需熬过开头的十分钟,余下的便是享受松弛和舒爽感了。
这些都没有出乎秦瀚的预料。他在忙忙碌碌中观察了数日,看出王充的身体可吸收的药力已接近饱和,不仅经脉内的杂质被祛除大半,体质也在逐步改良。
此时药浴已接近无用了,只要不出意外,身体内积蓄的药力便能帮他继续缓缓地夯实基础,失衡的阴阳得以弥补,或许更进一层也未可知。
其中益处,秦瀚心知肚明,但没再如先前般作多解释,因为其中包含着许多中医的理论,小孩子心性,想必听了就如耳旁风一样吧。
但让秦瀚意外的是,在他打算送王充回去之前,这孩子已经找上他了,神色间颇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了解了原委后,秦瀚也是哭笑不得。原来王充不好意思地提到,“秦爷爷,我的身上,最近好像变得有点香啊。”
经过这几回的药浴,王充的身体由于吸收了不少草木之精,囤积其中,竟开始有异香散出。这种味道不同于熬中药时的浓郁药香,而是显得更为淡雅,使人闻之神清气爽。
按理说这种本身散发的香气是不会被自己所感觉到的,但王充的,姑且称之为体香,是后天,即是近日里才生成的,因此即便他再迟钝,整日里琢磨其来源,也猜到了自己身上。
小男生身具“幽香”的自然极少,王充猛然发现自己有了这个特质,懵懂的内心却也浮现出些许失措和无奈,忙来找秦爷爷求助。
但秦瀚对于这点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药草精华之气,数年才能减退,在他看来,此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等王充的身体在成长中吸收掉囤积的药力,异香自然不复存在,强行遮掩反而不美。
王充苦着一张脸,只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
在村中借住了一些日子,王充终于还是被父母接回了学校,继续学业,毕竟这可以说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除了身体康健以外最重要的事了。他产生的“变化”,在距离不足半米时便能感知,王父王母自然也有所察觉。王充以“泡多了中草药留下的味道”来解释,母亲倒挺高兴,儿子“香喷喷”的又有什么不好。
但王充才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有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便传到了他耳中:有人要去砸庙了!
原来,有一位同学的父亲,由于孩子在医院始终未醒,积聚在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最后忍无可忍,竟纠集了一伙人,要去把此事的“罪魁祸首”——山神庙给砸掉,“以绝后患”。
由于参事人员众多,一群带着铁棍、铁锹等工具的人招摇过市,消息自然和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