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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拿点药!”陈凤喜向外翻了翻自己的胳膊,从衣服上那几个牙洞就不难看出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苏牧瑶既心疼又自责地低下了头。
陈凤喜知道,她的心疼和自责都不是给自己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对陌生人说得,不是对家人说得!去拿药,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
苏牧瑶擦了擦眼泪,快步跑上了二楼,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拿着工具盘走了下来。
赫连银环关心地说道:“先把她给我吧。”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用,把衣服剪了就行了!”
赫连银环不由就是一愣,赫连银环并不是生来就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所以她并不是那种对钱没有开涮的富家女,恰恰相反,因为长期跟着精打细算的奶奶一起生活,赫连银环的骨子里是一个比较节约的女孩。
陈凤喜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被咬破了,不过找个高级裁缝师修补一下一样还可以穿,就算在正式场合没法穿,平常也是可以穿着外出,就这么剪破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把她给你,她会醒的。好了,赶紧给我上药吧。”陈凤喜轻声解释了一下之后,便是在不影响苏雅馨睡觉的情况下将胳膊伸了出来。
在剪开衣袖的时候,看着那因为长时间嘶咬而变型甚至有些溃烂的伤口时,苏牧瑶的眼泪如同泉涌一般滴落。
“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是想用眼泪给我消毒吗?她刚刚长出门牙,连尖牙都没有长出来,再怎么用力,也不过是咬破了层皮而已!”陈凤喜不冷不热地说道。
如果说,眼前这六个清晰可见的血洞算是咬破一层皮的话,那咬成什么样才算是受伤?苏牧瑶什么也没说,默默擦了擦眼泪,继续帮陈凤喜整理着伤口。
伤口处理完之后,陈凤喜便是不再理会她们,而是如同一个哄女儿睡觉的父亲一般,用那刚刚包扎好的右手轻轻拍打起了苏雅馨的后背。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低沉、轻缓的歌声在屋子里响起的时候,眼泪默默滑过了苏牧瑶和赫连银环的脸庞。
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此时此刻不仅仅是感动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悲伤。
陈凤喜抱了苏雅馨一夜,也唱了一夜。
苏牧瑶和赫连银环陪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待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口干舌燥的陈凤喜实在是唱不下去了,他瞥了一眼那早已被鲜血打湿的纱布说道:“她应该快醒了,把纱布撤了吧,贴两块创可贴就行了,免得她看到后会自责。”
苏牧瑶默默按照陈凤喜所说得给他撤了纱布、换上了创可贴。
“两个就行!”陈凤喜见苏牧瑶有一个伤口贴一个创可贴的意思,连忙制止了她。
苏牧瑶关心地说道:“老板,伤口太深,也太多,只贴两个的话,创可贴上的药没法对剩下的四个伤口起到作用。”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事,又不指着它干什么,只是为了不让苏雅馨看到后自责。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两次是她能够承受的心理极限,超过两次,就会产生自责和怕疼的心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我。好了,快贴上,然后我好把她放下。现在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害羞了,要是想过来发现是在我怀里睡得,她会害羞的。”
关心的口吻、温柔的语气足以令所有女人为之陶醉,如果说平日里的陈凤喜是一块尖刀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一把梳子,一把女人在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梳子。
贴好创可贴,陈凤喜小心翼翼地把苏雅馨抱回了房中,将她放到床上之后,陈凤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脸疲惫地说道:“张伯有事出去了,这两天家里的活就交给你了。我先去睡觉,早饭不用叫我了,午饭再叫我。”
“嗯。”苏牧瑶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待房门被陈凤喜关上的时候,热泪再次滑过了她的脸庞。
赫连银环一脸感动地说道:“如果所有的医生都像他一样,那就好了。”
“爸爸……”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苏雅馨突然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未等苏牧瑶和赫连银环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跑出了房间。
刚走到楼梯的陈凤喜听到苏雅馨的叫声时连忙调头,正好与奔跑过来的苏雅馨撞了个满怀。
苏雅馨死死地抱着陈凤喜的大腿,泣不成声地哀求道:“爸爸,别离开我!”
陈凤喜温柔地抚摸着苏雅馨的头发,微笑着说道:“傻孩子,爸爸怎么会离开你呢。”
无论泪点多高的人,都无法抵抗眼前的一幕。
赫连银环一边抹着泪一边感慨道:“我怎么是明白,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了,难怪这家伙的医疗费那么贵,真值!”
第071章 孤独的天才()
对于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来说,孩子的笑容永远都是缓解压力的良药,陈凤喜也不例外。虽然父亲这个角色有些陌生,不过好在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因为苏雅馨想要的只是陈凤喜陪着她,只要陈凤喜的大手能拉着她的小手,她的脸上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苏雅馨对苏牧瑶这个姐姐似乎并不感冒,别说是给她一个笑脸了,自始至终连正眼都没有给她一个,有些落寞的苏牧瑶只能是走进厨房默默准备起了早餐。
赫连银环见状,连忙跟进了厨房,小声安慰道:“苏姐,你别往心里去,雅馨只是还没有好利索,她那种病很难治,要不是碰着陈医生这种医生,估计都很难看到她笑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们姐俩就能开心地出去玩了!”
苏牧瑶神情失落地看向了开心地在陈凤喜怀中大笑着的苏雅馨,哽咽地说道:“不,她不理我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我把她送进了医院。”
赫连银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那不是没办法嘛,你不上班的话,哪来的钱给她治病?你别瞎想了,等她病好了就没事了啊!”
“希望如此吧!”苏牧瑶重重做了个深呼吸,提起精神,拼尽全力地准备起了丰盛的早餐。
对于任何人来说,苏雅馨重新恢复活力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对于陈凤喜来说却是恰恰相反。
做为一个医生,他深知孤独症和惊恐症双重患者的治愈难度有多大,如果说单纯依靠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感动就能康复的话,那那些国际知名的儿童心理学专家就该下课了。
尽管陈凤喜一再要求自己要保持理智,但是看着突然好转的苏雅馨,他还是禁不住想起了一个词——回光反照。
这个词在其它领域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在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领域,却是屡见不鲜,通常的表现是长其患病突然好转,当患者家属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们却了更大的悲伤。
犹豫再三,陈凤喜还是不敢冒险,他轻轻将苏雅馨揽进怀中,微笑着说道:“雅馨,你给爸爸画副画好不好?”
“画画,好啊!”苏雅馨兴致高昂地应了下来。
陈凤喜伸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了笔和纸。
苏雅馨兴奋地蹲到了茶几前面,提起笔后小脸上便是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爸爸,我画什么好呢?”
陈凤喜微笑道:“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嗯!”苏雅馨开心地笑了笑,不过在笔尖碰触到纸面上的时候,苏雅馨的小眉头又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陈凤喜的心不由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是精神类疾病患者回光反照特有的表现,外表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的他们,实际上大脑里面什么都没有,之所以他们能够看上去正常,完全是因为在耗尽他们的脑细胞,换句话说,他们在消耗生命。
正当陈凤喜在考虑是不是给苏雅馨采取药物控制的时候,苏雅馨突然动笔了。
“唰唰唰……”
手持钢笔的苏雅馨就像是一个打印机,而他手上的钢笔就是打印机的墨水,随着一阵笔尖划动的声音,一副比例协调、线条清晰的病房画面出现在了纸上。
“咯噔!”
看到这张堪比黑白照片的病房的第一眼,陈凤喜的眼睛就不由瞪圆了起来,这间病房正是苏雅馨现在所住的病房。
苏雅馨的手并没有停下,画卷依旧在继续展开着。
很快,陈凤喜就看到了自己怀抱苏雅馨时的那一幕,最令人吃惊的是,苏雅馨竟然连陈凤喜流血时的场景都画得栩栩如生,如果给这副画上点颜色的话,那绝对就是情景再现。
“雅馨,先别画了,跟爸爸上楼!”陈凤喜着急地抄起了桌上的纸笔,拉着苏雅馨就跑上了二楼。
“砰!”
“出什么事了?”
房门关闭的声音吓了苏牧瑶和赫连银环一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是没有说是一齐上楼看看情况。
陈凤喜蹲在苏雅馨身旁,柔声问道:“雅馨,你能不能把这间屋子里的一切画下来?”
苏雅馨一丝不苟地打量了一下房间,一脸为难地说道:“爸爸,要是画这间屋子的话,这纸有点小。”
陈凤喜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可以一点一点画,最后再把它们接起来。”
“嗯!”苏雅馨点了点头,接过陈凤喜手中的纸笔,就走到办公桌前面画了起来。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苏雅馨画画的陈凤喜,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惊喜。
从坐到办公椅上开始,苏雅馨就一直埋头作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房间一眼。但是她画出来的一切,却是跟房间里的装修、摆设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这间房子的设计图。
半个多小时之后,桌面上已经铺满了房间各个角落的画相,将这一副副画组合起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