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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铁兰心事重重地说道:“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凡相,你爷爷平常都找什么样的女人?”
“呃……这个……”陈凡相咧了半天嘴,也没有给出答案。
花铁兰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面带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他肯定喜欢那些年轻貌美的。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和刀哥一起走完最后这段路。无论他喜欢什么样的,我这里都有,只要他能留下来,什么都好说。”
很难想象,靠拉皮条为生的花帮的当家人,竟然会如此痴情于一个男人,不知道应该说她傻好,还是应该说她对待爱情认真好。
“我饿了,这有什么能吃饭的地儿吗?”气氛有些尴尬,陈凤喜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编了个理由就想离开。
花铁兰不假思索地说道:“百郁,去给他们做点儿吃的。”
花百郁默默走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就响起了那洗洗涮涮炒菜颠勺的声音。
“百郁的个性随她妈,什么都想做到最好,可就是在对感情的事情上让人不太放心。兴许这就是我们花家女人的命,干了一辈子缺德事,到头来只能是孤独终老。”花铁兰一脸伤感地感叹着。
陈凤喜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说实话,虽然花帮干得只是一个中介,但是也确实够缺德的,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那么当有客人想要这种女人陪的时候,那花帮会用什么手段,就不言而喻了。
十几分钟之后,四菜一汤摆在了陈凤喜的面前。
清雅的小炒和香郁的浓汤令人禁不住就胃口大开,陈凤喜和陈凡相两人也不客气,拾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而花百郁,则是像一个仆人一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两人吃着。
花铁兰柔声说道:“凡相,和我说说,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吧。”
陈凡相皱眉说道:“这要怎么说呢……基本上四个字就可以概括,凑合着活!”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凡相充分展示了他那可以登台说相声的口材,陈凤喜对于这种天花乱坠的故事毫无兴趣,在吃完饭后就歪在沙发上眯了起来。可是花铁兰和花百郁却是十分喜欢陈凡相的故事,随着故事的跌宕起伏,各种表情也一一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啪啦!”
杯碎之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凤喜。
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纯手工编织的毯子,毯子上还有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他并不陌生,就是花百郁身上那种淡淡的花香。
顺着花铁兰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昂首挺胸走进宅子的陈如来。
八十三岁,一个会被死神悄无声息带走的年纪。
大多数八十三岁的老人,都如同那古老的坟林一样,死气沉沉。
但是陈如来,却是不同。
一头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身材并没有被无情的岁月侵蚀,反倒是让一身黑色西服的他多了几分神秘。
看到陈如来,陈凤喜再一次的想到了谢霆锋的老爸谢贤,如果陈如来到娱乐圈发展的话,估计就是第二个谢贤。
“爷爷!”
“老爷子!”
陈凡相和陈凤喜在第一时间起身向陈如来打着招呼,陈如来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沙发上,从西服的内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粗犷之中不失优雅的科伊巴Lanceros,一边低头有条不紊地收拾着雪茄,一边淡淡地说道:“我来了。”
“唰……”花铁兰瞬间泪流满面。
“爷爷……”
“你闭嘴。”
陈凡相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陈如来给呵斥住了。
陈如来面无表情地点燃了雪茄,嗫了几口后便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凤喜还有你花奶奶说。”
“哦……”陈凡相一脸鄙夷地起身走出了客厅。
陈如来动作极其优雅地靠到了沙发背上,缓缓地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离开你们娘俩吗?今天我就告诉你。”
“那个……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陈凤喜尴尬地站起身来,别人的家事他可不想跟着掺合。
陈如来一顿一顿地说道:“你坐下,你得听。”
“我得听?”听到这话,陈凤喜不由就好奇地起来。
陈如来默默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知道萧宓吗?”
陈凤喜眉头不觉一紧,疑惑地问道:“是那个国学大师萧宓吗?”
陈如来一脸自豪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毫不客气的说,我家二少爷死后,国学再无大师!”
“你家二少爷?”陈凤喜一听就傻眼了。
“我原本是萧家的下人,抗日战争爆发之后,在二少爷的支持下,我离开了萧家入了红军。日本人攻进太原的时候,曾想要我家二少爷到日本去教授中国国学,被他拒绝了。老蒋逃离内地的时候,曾派专人求二少爷跟着他去台湾,也被他拒绝了。二少爷和曾昭抡一样,都想凭着一身本领建设祖国。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这些满腔热血一心建设祖国的人却是……”
说着说着,陈如来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眼泪如同泉涌一般流了出来。
“别着急,慢慢说。”花铁兰心疼地递给了陈如来一张纸。
陈如来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曾昭抡受不了红耳兵的折磨,饮药自尽。兴盛百年的曾家,就这么断了香火。而我们二少爷,则是饿死在了夹边沟,死的时候,已经是皮包骨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就离开了花篓镇,到上海去找二少奶奶和小少爷。”
“嘎吱……”陈如来的拳头发出了阵阵异响,从他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看出,接下来他要说得话,很让他愤怒。
“我见到二少奶奶的时候,她已经被那帮畜生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见到我的时候直接就脱下了裤子……我……我……”
“别说了!”陈凤喜连忙打断了陈如来的话,他知道,如果再让陈如来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他会崩溃。
陈如来使劲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道:“我不想看着二奶奶继续受苦,就送她上路了。后来我在街上找到了小少爷,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下脚瘫痪的傻子,那时他才十岁。我在夹边沟杀了不少人,在上海也杀了不少,对我的通缉令,早已经下放到了全国各地。所以我只能带着小少爷逃!”
“当时大多数逃难人都是选择南下,我知道,如果我也往南走的话,肯定会被抓住,所以我就往北走,去了苏联。苏联当时政局也稳混乱,所以我就又带着小少爷跑到了瑞典。在瑞典期间,我一直想办法给小少爷治脑子,可是没用,他不是被吓傻的,而是被打傻的。我不能萧家的香火不能像曾家一样断掉,所以我就花钱从当地人贩子手里买了一个女人,让她帮萧家延续香火。”
陈凤喜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惊声叫道:“凡相是萧宓的孙子?”
陈如来重重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凡相出生后,三十多年没开口的小少爷突然开口了,他说‘他不能给萧家丢脸,不能让孩子知道有一个他这样的爹’。在凡相满月的时候,我送小少爷上了路,带着他们娘俩生活。凡相四岁的时候,凡相娘得了场重病也去了。临死之前我才知道,凡相娘也是像小少爷一样被人迫害的家破人亡才被人贩子给卖了的。埋了她之后,我就带着凡相去了土耳其。我曾经想过,要让他就那么平平淡淡长大,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凡相身上背着两个家族和血海深仇!所以我这才开始教他杀人!这次让他回国,就是为了让他报仇!”
陈凤喜一直知道陈如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身上的故事竟然就么惊天地、泣鬼神。
在那个黑暗的年代,有多少人像萧宓、曾昭抡这种大师级别的人含冤九泉?那是一个令人悲恨的时期,除了悲恨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花铁兰一脸心疼地说道:“刀哥,后来天下太平了,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陈如来苦笑着说道:“天下太平?什么时候天下太平过?当年我要是回来,除了死之外没有其它的路!就算是现在,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我也是没有活路!铁兰,你也不想想,你几十年都找不到我,怎么突然就有了我的消息了呢?”
花铁兰脸色蓦然一沉,紧张地说道:“刀哥,你是说有人故意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好把你骗回国?”
陈如来不置可否地说道:“所以,觉着不对劲之后,我就跑到了澳门,找金玉帮忙……”
本来还是一脸关心的花铁兰听到这话,脸色马就拉了下来,悻悻地说道:“金玉……叫得挺亲嘛。听凡相说,你们三个每年都一起过年!”
“是的,我们每年都在一起过年。”
“好啊,你……”
“我每年去找她,都是为了从她嘴里听听你们娘俩的情况。”
花铁兰的火还没有发出来,就被陈如来一句话给压了回去。
“你说……什么?”花铁兰呆呆地问道。
陈如来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敢回国,我也不敢找国内的人打听你们,我只能是去找金玉。我托她在你过生日的时候送你一束花,托她每年迷迭忌日的时候帮我去上一柱香,包括百郁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也是一样。”
花铁兰再也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心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刀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一切啊,你要早说,我也不会……”
陈如来体贴地将纸巾递给了花铁兰:“我就是希望你恨我,你越恨我,你就越能活好……”
陈凤喜朝着花百郁使了个眼色,花百郁心领神会地跟着陈凤喜走出了客厅,帮两位老人将门掩上之后,陈凤喜情不自禁地做了个深呼吸,看着那东方的旭日说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