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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萌靠在殷时修身上玩手机，结果eric一条群发短信发了过来。
“哦？”
“四月30号。”
“哦。”
小萌看了他一眼，
“我们去么？”
“到时候看吧，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了。”
苏小萌想说，这样不太好吧，殷时修和eric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但想想，殷时修处理事情向来比她有分寸，多的话没再说，只应了声。
其实她不想去，她想象不出这样互相憎恨厌恶的两个人结婚，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她就算去了，也没法给出真心的祝福。
而殷时修呢？
好友的婚礼，他焉有不出席的道理？
可eric和楚姣不得不走到这一步，他在其中扮演了个相当尴尬的角色。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以为eric对楚姣尚有情意而给他打了那通电话，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
说有愧，其实也谈不上，eric对楚姣做的事，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不会替eric担这个责任。
也不想成为eric的一个借口。
好在eric……也从未想过拿他当借口，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大概是眼下eric一个难得的可取之处了。
————
时间在忙碌中度过，那场大雪终是成为了伦敦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
转眼便开了春，厚实的大衣羽绒服收了起来。
春日的阳光和煦而明媚，伦敦雾蒙蒙的天最近看起来也是晴朗不少。
巴斯第二学期春假已经开始。
四月头上，殷时修带着双双和煌煌回了北京。
小萌参加了口译大赛的集训，和沈大卫倒是关系越来越好。
只可惜，两个人水平都不咋滴，互相补漏的机会没那么多，集训的人一共有九个，三个班导轮流辅导。
楚姣近期准备婚礼，又在备孕，学校的工作已经转交给了另一个老师。
九人当中，最为突出的就是寒檀。
如果说年年口译大赛第一都是被巴斯大学包揽的话，那么今年就极有可能是寒檀。
小萌心下又是羡慕嫉妒又是自豪。
据她所知，每年国际班的新生里，都有参加口译大赛的中国留学生，但第一名却从来落不到中国国籍的学生头上。
每天都在轰炸式的练习中度过。
下午抽个空，会和丈夫和孩子们视频一下。
这个点，北京那边，他们还没睡，而她也有空。
双双和煌煌到了北京，那就是国宝级别的，长辈们的疼爱算是轮了个遍。
小萌看着视频里两张胖嘟嘟的脸，听着兄妹俩争先抢后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她一个人在空教室里，笑个不停。
寒檀路过时，被这笑声吓了一跳，凑了个脑袋进来时又正好被苏小萌看到了。
小萌就拉他过来，正好此时霸占着整个平板电脑屏幕的人是双双，双双见着寒檀，忙笑眯了眼，
“苏苏（叔叔）好啊！”
寒檀愣了一下，嘟囔了句，“她还记得我啊？”
“恩啊！”
双双这么熟稔的打着招呼，小萌理所当然的觉得双双是记得寒檀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总是会让人显得有些狼狈的自作多情。
双双压根不记得寒檀了，只是见到个长得不错的男人，都会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发挥她超常的“人际交往能力”。
一张红红的小嘴嘟着凑过来，
“妈妈，爸爸催，催我碎觉觉啊，来，亲亲。”
小萌笑笑，象征性的嘟了下嘴。
之后煌太子也过来亲了一下，最后才和殷时修道了声晚安。
视频关掉前，殷时修倒是多看了两眼寒檀，但没说什么。
“你们这家人真黏糊。”
小萌收起平板，寒檀说了句。
“你羡慕就直说！早点找到你的爱人，就不用羡慕啦！”
她说着拍拍寒檀的肩膀，一脸的炫耀。
“……”
————
四月五日，清明节。
北京也稍稍回了点暖，但早春的寒气依旧让人不得不防。
时而阴雨绵绵，九灵山上，山路有些湿滑。
今年清明，殷家大祭，按理说各家人都要出席，也就小萌和单明旭有了特赦。
山上停了十多辆车。
殷时修穿了套黑色西装，双双和煌煌也穿的肃穆正式，还打了黑色的小领结。
452历任家主，长子继承（）
殷时修穿了套黑色西装，双双和煌煌也穿的肃穆正式，还打了黑色的小领结。
祭祖仪式是冗长而枯燥的。
前半场都得站着，先前殷时修就和双双和煌煌讲好了，不能淘气，不能哭闹。
双双和煌煌倒也听话，乖乖的站在殷时修身前，就是没站多久，兄妹俩就累了，身体都靠殷时修腿撑着。
小孩子根本不晓得祭祖是在干嘛，就是觉得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们这会儿都好安静，神情都好严肃。
就是受着这气氛感染，双双和煌煌也没闹腾。
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孩子都能坚持的住。
郭彤怀里的孩子，如今一周岁都没到，不过襁褓之中，让佣人帮着带也可以。
这么小的孩子参加大祭仪式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但郭彤却坚持让孩子参加，仿佛这祭祖仪式是这个孩子认祖归宗的仪式似得。
结果这边仪式还未过半，孩子便哇哇啼哭起来。
郭彤懊恼，不知道这小祖宗在哭闹些什么，方才还好好的。
祖宗碑石前，殷绍辉和周梦琴立在第一排中间，旁边是同辈兄弟姐妹。
二排是本家“时”字辈。三排四排旁支家族同辈，再然后孙子那一辈……
郭彤和殷博文所处的位置正是孙子这一辈的首席，殷俊杰立在殷博文身边。
此时小孩哭闹，的确不合时宜。
殷博文小声对郭彤道，
“你让佣人先把孩子抱下去吧。”
郭彤忙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郭彤忙小声对怀中的儿子道，“凡凡乖，不哭了啊，嘘……”
孩子叫殷俊凡，殷时青给取的名字，殷绍辉和周梦琴也觉得不错，就用这个名字上了户口。
然而这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哪里能听得懂大人说话，哭的更是厉害！
殷博文此刻脸色难看的要命，郭彤也是涨红了脸，心里烦躁极了，直觉得这孩子蠢笨，不通人性。
郭彤有些极了，不由拍打了一下凡凡，
“别哭了！还哭！”
“别打了，给我吧。”
站在殷博文身边的殷俊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沉着眼走到郭彤面前，朝她伸手。
郭彤一脸防备的看着殷俊杰，
“给你干嘛？”
殷俊杰眉头一拧，低声问，“后妈觉得让凡凡这样扰乱祭祖仪式，好吗？”
“……”
“我哄他比你有用。”
殷俊杰如今说话不是像个小大人，而就是一个大人。
殷博文沉声，“你给他，烦死了！”
郭彤咬唇，把殷俊凡递给了殷俊杰。
殷俊杰抱着弟弟又走到边上，奇怪的是，凡凡这边刚落到殷俊杰手里，就真的不哭了。
鼻子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
殷俊杰冲着他龇牙吐舌的做了几个鬼脸，凡凡就破涕为笑了。
“嘘……”
殷俊凡眼睛一亮，小手胡乱挥挥，倒真是没再整什么幺蛾子。
郭彤皱眉，她总觉得殷俊杰这孩子心机重的很，按理说，他应该很讨厌凡凡，可是偏偏他对凡凡却很好。
她下意识的觉得殷俊杰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郭彤总是尽可能的减少殷俊杰和殷俊凡的接触，但又可悲的发现，比起她这个母亲，殷俊凡似乎和殷俊杰更加亲热。
见凡凡不再哭了，郭彤就想着把凡凡抱回来，谁知手还没动，殷博文就已经一个眼神瞪了过来。
“……”
郭彤咬唇，没再有任何动作。
殷俊杰就这样坚持抱着殷俊凡，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进行到下一步，起码可以坐着了。
早春的山上，绝对不暖和，但殷俊杰头上已经布了一层密密的汗。
双双和煌煌坐在爸爸身边，身体一晃一晃的，困得都有些支撑不住了。
煌太子向来聪颖懂事，今天着实让殷时修意外的是双双，小丫头难得的不折腾，不整幺蛾子。
殷时修心下欣慰不已。
等到整个祭祖仪式都结束后，殷时修腿都僵了，又酸又疼。
牵着煌太子，抱着双双从后山回屋。
直到离开祖宗碑石和祭祖台很长一段距离后，双双紧紧搂着殷时修的脖子，小声问，
“爸爸，双双乖不乖？”
“……乖。”
“爸爸，巧克力……两个，可不可以啊？”
“可以。”
“爸爸。”
“恩。”
“鬼鬼会抓双双嘛？”
“什么鬼鬼？”
殷时修拧眉，只见双双大眼一眯，有点忐忑的斜了一下眼睛，小手偷偷指了一下远处的祭祖台，
“辣（那）边。”
殷时修回头看了一眼，忙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双儿，那里没有鬼。那都是爷爷奶奶的爸爸妈妈，是爸爸的祖宗。”
双双眨眼，
“爸爸的祖宗不是双双嘛？”
“……”
“哈哈！双双好可爱啊！”
单明朗从后面追了上来，主动从殷时修怀里抱过双双，
“小舅，今天你们还下山么？”
“不下山了，太折腾。”
“哦！那双双晚上和我睡了啊，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好的。”
殷时修倒是反应颇平静，
“你问过双双意见了么？”
“这还用问啊，双双，晚上和明朗哥哥一起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