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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皆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皇帝愈加心烦意乱。
太子妃亲自去探望安嫔,安嫔隔着帐子道,“请太子妃回去,被我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晚了,我已经进来了。”太子妃坐在她床头,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娘娘喝药了吗?”
“喝过了。”安嫔不安的避开那只美如白玉的手,她怕自己弄脏了那样的美好。
太子妃在她手心塞了一个小小的荷包,“一个时辰方会发作。我知道你懂。”
“奴婢懂。”安嫔将荷包牢牢捏在手里。
就如那日太子妃不过一句话,她便懂了,从此扮演好了楚楚可怜的角色,数月里分去贵妃无数恩宠。可她也懂,皇帝那日闯入并不是简单的意外。
有一只手布好了局,又有另一手,将太子换成了皇帝,也许就是眼前这只毫无瑕疵的玉手。
这日夜里,皇帝先来看望了安嫔,素衣白发,纯净动人,和他记忆里的少女融为一体,他握着安嫔的手,满是疼惜,“安儿,朕今日留下来陪你。”
安嫔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听说贵妃娘娘还没有清醒,陛下还是去瞧瞧娘娘吧。”
“可是朕想陪着你。”
“陛下总要想想三皇子。”安嫔如温顺的白兔,将脸贴在皇帝掌心,“陛下,只要您的心在臣妾这里,就已经足够了。咱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朕喜欢这句话。”他说着松开了手。
这一回不放手的却是安嫔,她羞怯道,“陛下再晚些去吧,臣妾命人备了补汤给您。”
皇帝自是不会驳她,喝完汤方起驾去了贵妃宫里。
贵妃仍旧睡着,脸烧得通红,皇帝接过宫女手里的帕子,替贵妃擦了擦脸,“贵妃这样睡了多久了?”
“回陛下,娘娘下午醒过,念了陛下好些时候,实在撑不住才又睡过去了。”宫女满脸的担忧。
“既然清醒了,怎么不去叫朕?”
“娘娘说您近日为了国事辛苦,她不过是小病,不能为了这打扰您。”
“你身上擦了什么,这么香?”皇帝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往日瞧这大宫女便是俏丽可人,此时更是意动不已。
“奴婢身上什么都没有擦啊。”宫女说着低下头,温柔而娇羞。
“那是你人这样香了?叫朕闻闻。”皇帝凑过去在她脖颈处嗅了嗅,觉得愈发忍不住,一把将宫女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第41章()
贵妃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间有道尖叫声响彻整个毓秀宫,将她从沉睡中拉起来。她还有些困倦,揉着生疼的额头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宫室里不知为何乱糟糟的,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惊呼哭喊。
她挣扎着自己起来披了衣服,看到许多人在她的内室进进出出,有宫女急忙上前扶住她,“娘娘,陛下出事了?”
“陛下怎么了?快带本宫去看!”
宫女着实说不出口,“娘娘,您自己去看吧。”
贵妃摇摇晃晃,尽量走得快一些,她的内室想来布置的华贵典雅,她最心爱的紫檀美人榻上,躺着当今皇帝,□□的闭着眼,嘴角溢着一缕鲜血。
榻边自己最看重的大宫女碧色被人押着跪倒,衣衫不整,香艳得很。
贵妃如何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颤着声道,“宣太医了没有?”
“已经宣了。”扶着她的宫女道,“娘娘,是不是先服侍陛下……更衣?”
“对对。”贵妃心神大乱,恨不能上前踹碧色一脚,厉声道,“贱人,你究竟是如何谋害的陛下?是谁指使的你!”
不管如何,皇帝是在她宫里出的事,她肯定是会受牵连的,如今只能尽快撇开关系了。
碧色如坠冰窟,哭道,“并无人指使奴婢,陛下要奴婢侍寝,半路半路就忽然吐血晕过去了。”
贵妃也想晕过去,她就猜到了,堂堂一国皇帝,居然,马上。风了。
她强打着精神审问陛下,“若无人指使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勾引陛下!来人!”
不等她处置了碧色,太医已经到了。
太医院院首亲自来了,把完脉道,“肝阳暴亢,风火上扰,陛下恐怕是中风了。臣这就为陛下施针。”
贵妃避了出去,忙吩咐了另外个心腹宫女去给三皇子府传讯。
皇帝在贵妃宫里病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莺莺燕燕都到毓秀宫门口哭起来,要进去照顾皇帝。
尤以安嫔哭得最凄惨,她跪倒在地,泪水横流,“陛下从我宫里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病的不省人事了。”
“安嫔娘娘这是何意?莫不是说我们娘娘害了陛下?!”毓秀宫的内侍阴笑道,“这话传到娘娘耳里,可就不好了。”
安嫔露出怨毒的神色,扬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做了污秽的事,难道还怕说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不许我们进去探望陛下?”
其余妃嫔都不敢言,喏喏的立在她身后,安嫔得宠,可贵妃也得宠,还有个皇位大热门的三皇子,谁敢和她作对。万一三皇子登基,她就是太后,弄死自己一个小太妃,还不是眨眼间的事。
“陛下尚未脱险,安嫔就这样吵吵嚷嚷,如果扰了陛下清修,你有几条命能赔?”贵妃竟亲自出来了,指着安嫔怒斥道。
她用厚重的脂粉遮去了自己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眉梢眼角皆是凌厉之色。
安嫔毫无畏惧,“那贵妃为何阻拦我等侍疾?”
“放肆!本宫乃正一品贵妃,岂容你在这里妖言惑众。掌嘴!”
安嫔冷冷一笑,索性站了起来,“皇后娘娘也没有您这正一品的气派。我亦是陛下亲封的嫔位,我看哪个奴婢敢动我。”
“反了你了!”贵妃被她气得头晕眼花,扬起手就要亲自给她一巴掌。
安嫔死死握住她的手腕,靠近道,“陛下在您宫里出事,您不思自省,反而亲自出来教训宫嫔以示地位。若娘娘做了太后,我等还有什么活路?”
贵妃忽然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安嫔眼波婉转,妩媚至极,声音低而得意,“可惜晚了。”
环顾四周,在场的妃嫔莫不是露出惊惧之色,她们都觉得安嫔说的有道理。如安嫔这样得宠,贵妃都敢肆无忌惮的掌掴,等她真的成了太后,真的就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了。
施针之后,皇帝脉象平稳许多,只是还未醒。太医表示皇帝不易挪动为由,只能在贵妃宫里先养着。
她是庶母,太子自然不好来这里侍疾,可三皇子却可以。母子二人尚未来得及得意,太子妃到了。
“既陛下征用储秀宫养病。”太子妃道,“还请贵妃娘娘别居他宫。”
贵妃从未将太子妃放在眼里过,嗤笑道,“你一个儿媳妇倒管到本宫头上来了。”
“若论亲,娘娘是庶母,我自然管不到。可若论礼,我是东宫太子妃,娘娘不过正一品贵妃,自然以我为尊。”太子妃语气很柔和,好像在劝解不听话的孩子,“昔年穆宗在徐贤妃宫中病倒,也是这般情形,太医谓不可挪动。徐贤妃让出宫室,别居芷兰宫。待穆宗病愈方才搬回。我以命人将芷兰宫修缮一新,娘娘请。”
然而本朝的芷兰宫却和冷宫无异,是当年安平公主的居所,皇帝就是在那里临幸的安嫔。
太子妃见贵妃咬牙切齿,却纹丝不动,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娘娘请。”
“好你个甘氏,等陛下醒了,咱们秋后算账。”
“可惜啊,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太子妃浅笑。
两日之后,皇帝方幽幽转醒。
他想要喊人,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舌头像不是自己的,半边身体发麻,连坐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达成。
明曜正守在他身边,见状笑道,“父皇醒了,您知道吗?您中风了,太医说,要好好休养几年,大概可以自己坐起来,说几个简单的字。”
“日吃!”皇帝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明曜听出他的骂的是逆子,笑了起来,“如今朝中没有人不称赞孤孝心有加,每日都要亲自侍疾。”
“啊!啊!”皇帝张大了嘴,口水从嘴角淌了下来。
穿着朝服的光王捧着诏书进来,“殿下,已经都安排好了。”
“有劳叔祖请父皇用玺吧。”太子笑意不改,示意人将玉玺拿来。
皇帝简直不可置信,光王是自己的嫡亲的叔叔,他居然帮着自己的儿子来篡位?!
光王无甚表情的将玉玺塞在皇帝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朝诏书上盖去。
尘埃落定。
太子弯腰替皇帝掖了掖被角,“父皇还想着老三来清君侧吧?可惜了,实在可惜了。父皇可还记得商山四皓?您有一句说错了,孤羽翼已丰。还得多谢父皇亲手将太傅推向我。父皇如今身体不适,想来是没有兴致为孤唱一曲鸿鹄高飞,一举千里了。”
如果不是他宠幸甄家这等江南一霸,让林如海等老臣寒了心,他说不得还要多费些功夫。
今上禅位于太子的消息,传遍九州。
一月后便是登基大典,四方来朝,先前来贺万寿的宗室又心急火燎的准备给新帝的登基大礼,京城多宝阁如今招牌砸下来,十个人里,九个家里是宗室,还有一个是掌柜。
生意太好,掌柜亲自出来招呼了。
竟不知怎的,太上皇写禅位诏书的这一天,帝都就不下雪了。
老百姓并不关心谁做皇帝,可是太子爷曾经劳心劳力的为他们赈灾,甚至为此见罪于君父,如今他一要登基,竟开始风调雨顺了。
实在是天降明主啊。
太子妃亲临太庙,跪在殿外道,“母后为国祈福,如今大雪已停,母后是国之功臣,殿下特意命儿臣迎您回宫。”
皇后背对明家那些牌位,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