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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已是十余年过去,曾经的一切有如画面一般,在范文程脑海中反映,有过欣喜,有过哀伤。。。。。。
然而这一切真是自己所需要的吗?
大金毕竟乃是外族,这些年攻略辽地,所屠戮的那都是自己的同胞,流淌着的都是汉人的鲜血。
滴答,滴答。。。。。。
就不曾有过一丝悔恨,扪心自问,一切值得吗?值得吗?!
死后世人会怎么看!
“可能会是杭州西湖之畔的秦桧之流吧!”
“咳咳!咳咳”
想及这些,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不断,殷红血渐有些乌黑。
“父亲大人!”
见此状,一旁的范承荫忙是上前,看那面容,却是一脸的愁绪,身为范家长子,自幼随在父亲身旁长大,自然是情感深厚,最为重要自家的父亲乃是范家的顶梁柱,如今自个不过刚刚供职翰林,弟妹又尚未成年,如果这个节骨眼上父亲突然逝去,对于他范家而言无疑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承荫,为父怕是命。。。。。。命不久矣,为父思及这一生,却。。。。。。却是悔不当初,今日之后,汝当。。。。。。当不可贪图眼前富贵,盛京城。。。。。城破只是旦夕之间,汝当携弟妹隐退山林,切不可踏足政坛一。。。。。。一步,若是不然,为父九泉之下也。。。。。也。”
“咳咳”
随着又一阵咳嗽响起,一切却是戛然而止,后金一代谋臣范文程溘然而逝,久久不能闭下的眼中满是对命运的不甘,或许也只是悔不当初。
“父亲!”
。。。。。。
当豪格闻讯而至之时,看到的已然是一具冷冰冰的尸身。
“先生于这危亡间,何故先离朕而去!”
豪格虽是性情暴烈,但往往这样的人感情世界最为充沛,对于如今的局面,身为名义上一国之主,对于危局如斯,豪格心中却是明白得很,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范文程却是撒手西归,他豪格又是如何不悲由心生。
“大汗,还请节哀才是,这是先父临终之前特地嘱托留给大汗您的。”
“多谢。”
接过信函,豪格却是并未急于打开,却是朝着一旁的范承荫道。
“翰林以后却是作何打算?”
面对豪格这一般问,那范承荫却是猛地跪倒在地。
见此状,豪格眉头却是微微一皱,继而略显有些不解道。
“翰林这是为何?”
“大汗,先父临终之前,嘱托奴才,在他死后,奴才当需携同弟妹,从此隐顿山林,不可再过问政事,父母之言乃是大事,故而奴才斗胆请求大汗,能允许奴才就此辞官,为父守孝,就此隐顿!”
范文程乃是一代能臣,其子却是循吏。
豪格虽是军伍中成长,对于识人却也有自己一番见识,此间范承荫在这个时候请辞,虽说是范文程的意思,但他豪格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范文程乃是这后金之中汉臣第一,当初他投靠后金就是为了一展宏图壮志情怀,究其缘由,自然是其认为后金所拥有的无穷潜力。
而如今,范文程刚死,其子便是请求辞去,这能说明什么,毫无疑问是告诉世人,这大金气数已尽。
如今的城外,大明帝国已然是层层围困,有如铁桶一般。
虽说陷入的是一场僵局,但是豪格又何尝不明白,这种僵局注定会被打破,拥有的只会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若是此间范承荫秉承父意再行请辞的话,那在本就是危如累卵的盛京城里,势必会是一个信号,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只能说明,大金要完了!
所以这一刻,豪格自然有着自己的计较。
“范翰林所言,朕本应应允,然此间南蛮子围困我盛京皇城,乃是我大金危急存亡之际,诸位同僚理当同舟共济,共度危局,还望翰林暂且委屈,助朕一臂之力,待到来日势态转机,朕定当允诺翰林所求。”
“这。。。。。。。”
豪格的话,却是让范承荫有些沉默,毕竟隐退山林乃是其父所言,并非本心,如今面对豪格这番所谓的推心置腹,他自然是难以一口回绝。
“翰林不必犹豫,朕这就加封翰林为吏部承旨,赐黄马褂!”
。。。。。。
面对豪格的循循善诱,范承荫终至感恩涕零,而当回到府址,打开之前范承荫呈递的范文程信函,面色却是愈发的有些难堪起来。
片刻之后,终至一脸死灰之色。
“难不成我大金真就要毁在我这个不肖子孙手上吗?长生天啊,你何其的不公吶!”
第五十八章 终章(二)()
围城第三十天,整整一个月。。
本是苟延残喘的盛京城在辽地的凛冽寒风之中,终究是没能挺过去。
当生命遭受致命的打击,任何的礼法,乃至鲜血淋漓的军规都不再称之为枷锁,饥饿是暴乱的根源。
动乱始由城中散兵,这些人多是战场上丢了甲剌、牛录,而盛京城被困,一时间这些人无人管理,自然是极易形成较小的团体。
而此前,城中对于兵卒、百姓尚有粮草配置,再加上城中设立的执法队严密管控,故而大规模的骚乱并未发生。
然而随着粮草的紧缺,而贵族们多是私藏粮草于府邸之中,不肯用出分毫,故而在饥饿面前,为了生存这些人多是成群结队,洗掠城中贵族府邸,暴乱的士兵们成群结队,破门而入,可谓是一片混乱。
若不是皇城尚有正黄、镶黄基本成建制的存在,只怕此间盛京的皇城已然为乱兵所侵占,至于那些个没有兵权的贵族们,这一切无疑是一场噩梦。
“该死!”
面对城中四处告急,豪格却是一掌猛地拍在了自家面前的案桌之上,其雷霆之怒却是让一旁立于两侧的诸臣们身躯皆是微微一颤。
这一切自然是被豪格看在眼里。
“大学士,你说,为今之计,却是如恒?”
当发现豪格手指指向自己的那一刻,宁完我身躯却是微微一震,要说这内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却也是能臣,其人乃是汉人,乃大明辽阳之边民,投靠努尔哈赤做了第一批汉奸,为后金两朝却是立下过赫赫战功,推荐过无数人才。
但是今日已然不同往昔,盛京城里似乎已然看不到了希望,整座城被压抑所充斥期间,大金女真贵族尚且如此,更何况乎他们这些背叛过的贰臣,而范文程的死,对于这些汉臣而言更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着来自新汗豪格的问话,宁完我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
“奴才已然黔驴技穷,如今的困局之大,奴才却是无能为力,还望大汗治罪!”
对于宁完我所言,豪格却是并未表现的太多意外,或许在他看来,刚刚经由宁完我所言却是再正常不过。
只不过命运如斯,豪格却似乎做着最后的努力,心有不甘。
“王叔,依你之见,为今之计,当是如何?”
当豪格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代善,看那表情却是有些狰狞一闪而过。
只不过尚不及代善出声,一旁的将军汤古代却是阴阳怪气道。
“侄儿大汗,若是这等事都不能处置干净,以本将军看来,你这汗位当需趁早让出,让有德之人去坐!”
对于汤古代所言,豪格那张本就是死灰之色的脸竟是有些发绿起来,脖颈之上更是青筋暴起。
“好了,四弟,此间乃我大金危急存亡之秋,切不可再做这等口舌之辩;,既然我等之前已是约定,那就该按约定上来。”
“就听大哥所言。”
对于代善所言,汤古代却也不好再多做言语,虽说代善囚于义州数年,然而其毕竟是努尔哈赤长子,皇太极之长兄,尽管其部众尽丧,但是其威望尚在,在这盛京城中却也不乏拥戴之人,故而汤古代却也不好多言其事。
“王叔,那依您老所见却当如何?”
尽管心中有些不悦,但是豪格却是明白此间断不是争着长短之时,他虽为大汗,但是于此同时这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权利那也是与日俱增,换句话说,豪格这大汗之位的得来,很大一部分是与贵族们妥协的结果。
所以在某些事上,他还得倚仗代善,很是显然这贵族们推出来的话事人正是大贝勒代善。
“大汗,此间关系我大金几十年基业,乃是存亡之际,城中万不能乱,若是大汗信的过老朽,老朽愿意效劳,替大汗镇压此事,只不过这镇压并非长久之计,此间动乱皆因明军困城,士卒饥饿而起,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还望大汗三思。”
代善所言,虽是有些隐晦,但豪格却是听的明白,代善摆明了要钱要物。
豪格绝非蠢才,既然代善话说到这份上,他却是笑道。
“若是王叔能助朕平复此事,恢复王业,朕自然是舍得的。。。。。。。。”
然而豪格此言刚出,忽的却是见一正黄旗军校连滚带爬而至,见此状,众人莫不面色有些不悦。
“大胆奴才,何故这般慌里慌张!”
正黄旗乃是自家的奴才,这奴才这般丢丑,豪格自然是面色有些难堪,不等那军校开口,却是一阵呵斥。
对于自家主子的呵斥声,那小校却是带着哭腔道。
“主子爷,不好了,就在刚。。。。。。刚刚,叛军攻占大南门,正朝汗宫而来!”
“什么?!务达海何在!”
“回禀主子爷,务达海将军他。。。。。。。他。”
“他怎么了!”
此刻,豪格却是起身一把揪住那小校的衣领道。
“将军他。。。。。。他阵亡了!”
“什么?!”
这一消息的到来,却是有如惊天霹雳一般,却也是成了压倒豪格紧绷着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噗呲”
随着一口逆血喷涌,豪格却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