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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忽然间就转变了。
就觉得人的底线，真的是没办法预料的。
第二日，沈航就告诉宁昭昨日连倩倩直播的事情。
深航表示连倩倩因为长相不错，又是电影学院的，所以在直播频道中算是一匹黑马。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连倩倩最近衣品有了质的飞越——因为有钱了。
“我又暴露什么么？”
沈航说：“没，我看了录播，你的镜头很少的，也看不大清楚。”
“那没关系。”宁昭说，“我打算搬出去了，就算是我现在选择和她撕逼，又能怎么样呢？”其实昨天她就已经猜到了，连倩倩就是想以“不经意”的方式来将自己曝光，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她是选择去浴室换衣服且穿好了内衣，而且即便是快到夏天了，她的睡衣也是长款的。
沈航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啊？外面住？和谁？”
宁昭说：“自己吧。”
虽然她说了是自己，但是后面加个吧字，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沈航沉默了一下，说：“是因为连倩倩么？”
宁昭说：“嗯，现在宿舍氛围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和她友好相处下去了，况且和她撕破脸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和人撕逼图一时爽快，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实质的问题，还不如干脆杜绝这种事情再发生的可能性。
而且她也有其他的办法。
这算是宁昭和沈航这段时间以来最长的一次对话。
宁昭也想让两人的关系朝着良性的方向发展。
沈航说：“也好，房子看好么了？”
宁昭说：“我住海城的房子就好。om”
沈航：“哦。需要我帮你搬东西吗？”
宁昭笑道：“不用啦，宿舍的东西我不打算搬，都重新买了。”
沈航：“哦。”
忽然间，两人之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航发现他现在和宁昭关系越来越疏远，他唯一能做的竟然是替她看着连倩倩在论坛在直播上的动态，可怜的有点可笑。
宁昭说：“沈航，谢谢你。”
沈航没说话。
宁昭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航问：“如果我更早一点表明心迹的话，如果没有贺海城的话，你会选择我么？”
“会。”宁昭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但是他们之间就是缺了点什么。
在最开始相遇的时候，宁昭觉得沈航只是个高中的小孩，所以她必然没办法对沈航有更多的感情，再后来，她就遇到了贺海城。
有时候，这真的很难说。
沈航道：“我知道了，这就足够了。”他笑了笑，也觉得释然，觉得喜欢或者爱并不等于死缠烂打，死缠烂打来的那不是感情，那是强迫。
而且以后的日子那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宁昭隔日一早就搬了出去，她就是本地人，宿舍的衣服也只准备当季款，而且她高中穿的都是“闻则珺”的衣服，上了大学就基本自己置备了，所以衣服也很少，完全就是拎包入住新家。
贺海城带着坨坨等在校门口，为了低调，贺海城一直努力用手将兴奋的想要将头探出窗外的坨坨给压制住。
宁昭一开车门，坨坨就从后座扑到前面。
贺海城推开坨坨的脑袋，说：“行了行了，影响爸爸开车。”
宁昭摸了摸坨坨的脑袋，说：“走吧，就五分钟。”
宁馨苑距离电影学院很近，所以小区里也有挺多电影学院的学生，所以宁昭和贺海城也是得处处留心。
“对了。”她说，“苏莉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本来她昨天就想给贺海城说这事儿来着，但是晚上回去就因为连倩倩的事情给忘了。
贺海城说：“嗯？这么快？”
宁昭：“是啊，我也挺意外的，不过她说还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低调出行去欧洲。”
贺海城说：“那估计是评估过后觉得她面临的风险不大。”
由于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两人很快就到了宁馨苑，贺海城选择的房子在最后面，面对着人工湖的高层。风景优美且没有蚊虫滋扰。
一进门，宁昭就发现家里已经焕然一新了，显然在她离开后，贺海城过来收拾了一下，她晾晒的床上用品都已经铺好了，而且一些日常用的家用品也齐全了，什么烧水壶、咖啡机、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之类的，甚至衣柜里还有贺海城的几套备用西装。
“你这是打算也住进来了？”宁昭斜睨了贺海城一眼。
贺海城道：“怎么？房主不能住进来？”
他从背后搂住宁昭，低头亲吻她的脖颈，“收拾的还可以吧？”
宁昭回身，仰头吻了他一下，说：“很好很贤惠，等我用八抬大轿娶你吧。”
贺海城：“好，我等着。”
客厅里同样收拾的一尘不染，宁昭窝在沙发里抱着熟悉环境归来的坨坨。问贺海城：“你那天去找刘部，事情怎么样了？”
之前她回了学校，贺海城去办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问。
贺海城说：“刘部说目前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他们已经秘密安排观察。”
“唔”
贺海城又说：“我去徐浩前那边探了一下情况，目前为止毒龙在国内这条线上就放了一个胖子，虽然他对我很不满，但是很明显没有起什么疑心，而且我们其实交易并不频繁，所以暴露的可能性不大。”
胖子他们想搭上贺海城这条线，至少让他们的货的销售路线更广更深入一些，但显然贺海城这边给他们的感觉是一个‘硬骨头’，得慢慢来。
而贺海城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往往越难越有利可图，也越不引人怀疑。
但宁昭还是觉得不对劲，就觉得有疏漏。
当晚，贺海城就接到了刘部长的电话。
贺海城接到电话的时候，宁昭正在房间里做瑜伽。
刘部长只说了一个信息——根据线人的可靠消息，杨悦入境了，而且她整容了，目前没人知道她是以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入境的。
—
知道这个消息后，贺海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宁昭。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没办法说出口，大概是自己的锅就要自己背吧，实在是说不出口。
刘部长说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确定她现在的容貌和目的。”
贺海城沉默了一下，问：“我暴露了？”
刘部长：“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理。”
这句话宁昭也说过，贺海城并不是没有上心，他其实已经很小心，但是当时杨悦非要跟着他，再三推辞下，杨悦还是偷偷跟上他了，如果当时他表现的很抗拒，很可能当时就被发现有问题。
所以在那种情境下，他也只能让杨悦跟着自己，并且尽量的小心。
但就像是宁昭说的，再怎么小心，她必然也能从他身上找到点蛛丝马迹。
比如头发、比如指纹。
刘部长说：“我们调动最大的力量来找这个女人，但是她很可能会潜伏在你身边，一旦她发现你的身份，那就糟糕了。”
贺海城毕竟是他们埋伏的最深却也最浅的线，这一步棋走好了是大获全胜的好棋，但是一旦出事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贺海城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小心，升级安保措施。”
虽然说杨悦只是孤身一人，但最大的问题在于杨悦背后就是毒龙。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就是他们和毒龙全线开战的。
事情就非常严重了。
其实除了贺海城之外，还有几个在毒龙身边做卧底的人，但是他们彼此只知道对方的代号，所有人都是直接对刘部长负责，彼此不沟通，以减少危险性。
根据刘部长的消息来看，毒龙目前也不知道杨悦的行踪，但是消息的真实性是多少，还没有一个定论。毕竟毒龙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能混到他的身边很不容易。
贺海城知道他们为此折损了多少人马，所以他绝对不能暴露。
“如果杨悦没有和毒龙沟通过，那她的目标就很明显是我了。”想到那边宁昭在车外感受到的威胁，贺海城也十分担心。
杨悦见过宁昭，又知道了他的身份，联想到当时在广西两人还装作不认识，这都很可能激怒杨悦。
有时候斩草除根这种说法还真的挺对的。
“打算怎么办？”刘部长问道。
贺海城说：“不知道，你说呢？”
刘部长说：“你觉得呢？”
贺海城道：“我知道。”
对于一个可能影响他们卧底任务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很多时候为达到目的，手段不一定是光明正大，简单粗暴往往是最有效的。
国土安全是一个国家稳定和富强最核心的因素之一，为此多少人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刘部长说：“我已经与特种部队有过沟通，剿灭毒龙集团已经迫在眉睫，但是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时机，否则联合行动会受到国际社会的谴责，让我们备受压力。”
贺海城道：“我明白。”
所谓等待时机，他们已经等了很久。
但是没有人觉得不耐烦，甚至有人内心一直在期盼着这个时机不要到来。
因为联合行动就代表允许中方军队进入他国领土，涉及到很严肃的国土问题，那必然是一个很轰动的大案，说简单点就是牵扯很多中国百姓生命的答案。
他们宁愿这个时机不要到来。
但是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掉毒龙，对方在泰国有正大光明的政/府人员的身份。
这一通电话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挂了电话后，贺海城发现宁昭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走进屋，看到她恬静的睡颜，越发觉得自己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