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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掌柜硬着头皮道:“那位首领说……说……景朝的大人都龌龊,最喜欢玩弄些软骨头的羊羔。”
连这样的形容词都说出口了,可见原话有多不堪入耳。
楚凤歌在他耳畔低低的笑。
卫鹤鸣叹了口气:“殿下这次想玩什么?”
这席上知晓楚凤歌身份的只有苏和一人,而苏和此时正用赤红的眼怒视着二人,显然是不可能好心解围的。
楚凤歌笑眯了眼:“你且瞧着便是。”
说着他便对黄掌柜吩咐:“你问问他,既然有胆子出言侮辱,敢不敢同羊羔比划比划。”
卫鹤鸣连连咳嗽:他早该知道,楚凤歌这人压根就想不出什么智计来,倒是阴损伤人、武装斗争的一把好手。
那首领听了便更不屑:“若是死了伤了,我北胡可没有羊羔来赔给你们景朝。”
卫鹤鸣轻声咳嗽了一声:“在下也不需要首领赔偿,只这一位便够了。”
这话说的倒是让听得懂汉话的胡王仿佛听出了什么端倪来。
胡人本就好斗,宴席进行到一半下场来比划拳脚俱是常事,甚至有曾有一任胡王,每逢宴席必要与几个奴隶比斗,直到杀死所有奴隶才会罢手。
不仅不会扫兴,甚至会让这群北胡的头狼们热血沸腾。
那胡人首领果真走到了胡帐正中的空地上,对着楚凤歌连连冷笑。
楚凤歌也不恼,走上前去,迎面便接了那首领一拳。
之后的比斗便犹如猫戏老鼠,楚凤歌的武艺原本就传承自老文瑞王,一招一式精妙无比,又带着久经沙场的老道,招招致命,看得卫鹤鸣都颇为心惊肉跳。
原本等着看热闹欢呼的胡人都寂静了下来。
楚凤歌瞧了一个空当,右手成爪,紧紧地抓扣在那首领粗壮的脖颈上,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都掼在了地上。
胡人巨大的身躯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楚凤歌的动作停顿了三秒,才松开了手,脸上仍是惯常的阴冷:“滚回去吧。”
那胡人首领涨红着脸,连连咳嗽,还欲再扑上去,却被楚凤歌的眼神吓退了步子。
黄掌柜哆哆嗦嗦地将楚凤歌的话翻译为请首领回席。
楚凤歌盯着黄掌柜,目光冷得几乎要结了冰:“告诉他们,连我一个人都敌不过,还是把嘴闭上罢。说什么狼和羊,长得再高大,也不过是一群蠢驴罢了。”
黄掌柜长大了嘴:自己要真把这话翻译了,只怕这群胡人能把自己撕成碎片。
卫鹤鸣轻轻给他了一个眼色。
黄掌柜结结巴巴的,用最温和的语气把这句话转达给了胡人,果不其然,那群身材高大的胡人几乎要直接冲上来。
胡王紧盯着楚凤歌的脸,不知在想写什么,并没有阻止众人的激愤。
楚凤歌又一连撂倒了三个,微微有了些汗意,便扯下了外袍,掷在地上,只穿着一身紫棠色劲装,神色傲慢:“再来。”
众人慑于楚凤歌的威势,却又咽不下这口气,纷纷怒视卫鹤鸣。
卫鹤鸣清了清嗓子,脸上还带着真诚的歉意,对众人笑道:“抱歉,这位并非在下的侍从,而是我景朝的王爷。殿下自小养在宫中,自恃有几分武艺目中无人,在下可约束不住。”
他特意没将文瑞王这名号搬出来,众人只听闻是素来瞧不上的那些景朝文弱贵族,脸色更是难看。
卫鹤鸣眉宇间的那抹淡定轻松就更显得碍眼了,他笑容可掬:“听闻北胡诸位勇猛过人,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勇士,想来也不会同一个年轻人计较。”
一众首领听了无不涨红了脸皮,北胡人哪见识过这样唱着双簧转弯抹角嘲讽的,一时之间骂也不是,打又打不过,好不憋屈。
这时苏和缓缓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卫大人,我自认无法与你们的王爷匹敌,不如你我下场比试一番?”
楚凤歌几乎是立时便挡在了苏和的面前。
苏和红色的脸孔上还带着怒气:“怎么?难道卫大人不敢么?”
第八十七章 比斗()
第八十七章比斗
苏和看着眼前人的目光狠毒,恨不得生啖其肉——他这等人本就是只有他欺瞒别人的份,被卫鹤鸣欺骗了,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卫鹤鸣的神色不改:“在下武艺不精,并非首领的对手。”
苏和根本就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我让你一只手。”
胡人们欢呼起来,仿佛终于找到了找回面子的突破口一般,嘻嘻哈哈的起哄嘲讽,一时之间胡帐的毡顶差点都要被震掀了去。
胡王兴味盎然地盯着卫鹤鸣,他为了达成谈和虽未阻止这二人的行为,却并不代表他喜欢自己的部下被这样看轻嘲讽。
卫鹤鸣思忖片刻,缓缓站起身来,却被楚凤歌按住了肩。
“我让你两只手。”
楚凤歌的瞳孔里弥漫着浓重的黑雾,仿佛下一刻就会吞噬掉他自己。
苏和咬牙,一众胡人发出了喝倒彩的嘘声,上蹿下跳着撺掇着苏和答应楚凤歌的要求。
卫鹤鸣推了推楚凤歌,楚凤歌却纹丝不动。
“让我来,”卫鹤鸣轻声说,“他挑衅的是我,你就算赢了,也不会让这群胡人低头。”
楚凤歌仍旧站在他的面前,卫鹤鸣看着他的身影,莫名想起了京师门口那座守护城池的塔楼。
入夜时,它就是这样,隐匿环绕在黑暗之中,却笔直而坚定的伫立在那里。
一直如此。
卫鹤鸣放软了语气,轻声哀求:“殿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楚凤歌倏忽转过头来,脸色越发的黑了,从牙缝中挤出话来:“我就不该让你来。”
卫鹤鸣笑了笑,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楚凤歌对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原则。
卫鹤鸣缓缓脱下了属于文人的素色宽袍,里面是绯色的箭袖,束着的墨色腰带让他的腰肢看起来清瘦有力。
他站在苏和面前,就像站在一座赤红的肉山面前。
仿佛苏和一用力,就可以将眼前这个眉眼清俊的少年折成两截。
苏和微微上前一步,凑近了他的耳朵,嘟哝了一句胡语。
卫鹤鸣虽然不通胡语,可这些天同黄掌柜同行也聊了几句。
正巧这句话他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苏和说:“我会杀了你。”
下一刻,苏和的右手就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他人比卫鹤鸣大上一倍有余,手脚也更长,就这一个动作,就逼得卫鹤鸣不得不倒退了三四步,才险险躲了过去。
还没等松口气,苏和带着狞笑的脸就已经到了身边,呼啸而来的拳头仿佛要直接将他的头骨打烂。
力量和体格的差距都不是一只手所能弥补的,卫鹤鸣在场上左支右绌,显得十分狼狈,耳边接连响起的,都是北胡人野兽般的叫好声。
“制敌的招数,没有多余的讲究。”楚凤歌少年时的脸孔出现在眼前,明明浑身都是阴冷的气息,可板着脸纠正他的动作时却显得异常耐心。“盯紧弱点,要一击致死。”
“太慢了,声东击西,如果力量速度都不足以压倒对方,那就用骗。”楚凤歌重复了一次他的动作。“所有的花招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那就是骗过对方,然后杀死对方。”
少年的声音犹在耳畔。
卫鹤鸣竟忍不住分神看了楚凤歌一眼,果然殿下长大了,就没有幼时可爱了。
殿下年少时那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舍得撒开手去。
就这一个分神,苏和的脚便落在了他的小腹上,随之而来的力量竟让他微微腾起,在地上滑出了「x」尺有余。
腹部的剧痛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蒙。
似乎耳边有着连绵不绝的胡人欢呼声,这种失去了理智、野兽般的狂欢,让他感到了一种反胃。
没错,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当年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苏和大笑着走了过来,抬脚重重踩踏下来。
他就地一个翻滚,转身从地上爬起来。
“杀人没什么难的。”年少时楚凤歌的眼里隐隐浮现了血色。“只要看准了,别手软。”
他一次又一次地示范着动作。
直到卫鹤鸣按下他的手:“罢了罢了,我不是王爷这块料,图个强身健体便好。”
楚凤歌眨了眨眼,不复方才的阴沉:“罢了,有我呢。”
眼前的一切模糊复又清晰,卫鹤鸣盯紧了苏和的一举一动,趁着他抬腿时下盘不稳,足下猛地发力用力冲上前去,直击苏和下腹。
苏和狰狞一笑,伸手就要抓住他的腿。
卫鹤鸣却踩在了他的膝盖上,借力一跃而起,右手食指中指分开,直插苏和的双眼。
苏和一惊,伸手来防,卫鹤鸣的左手借机扣住了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了那只手上。
苏和本就没有站稳,在这一压之下,竟仰面倒了下去。
这场搏斗结束,场中的胡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卫鹤鸣死命扣着苏和的脖子,而苏和正用左手本能的抵抗着卫鹤鸣。
楚凤歌连半秒钟都等不了,上前一个用力便将狼狈的卫鹤鸣拉了起来。
这时的卫鹤鸣一身衣裳已经滚上了尘土,原本梳好的头发也蓬乱起来,形容狼狈,却越发笑的开心:“苏和首领,承让。”
说好的只用一只手,苏和用上了另一只,就是输。
苏和神色难看,还想动手,却被楚凤歌截下,冷笑一声:“现在我可不会让你两只手了。”
胡王神色莫测:“卫大人好身手,竟然能与苏和有一战之力。”
卫鹤鸣眨了眨眼,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略一拱手:“是苏和首领并没有拿出真本事来,否则我区区一书生,又怎么敢与苏和首领动手?”
原本叫嚣着景朝羔羊的首领如今个个都沉寂下来了。
若说一个楚凤歌还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