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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哈的,你吹吹再吃。”
楚凤歌笑意满盈。
卫鹤鸣倒不甚在意了,丢一两面子二两面子都是一样的,吃饱了才是真的。
楚凤歌待凉了一些,才下嘴咬了一口,微烫的芝麻香甜适宜,元宵皮也薄糯的刚刚好,温热的口感让人只想一口吞下。
卫鹤鸣看他眼角流过的一丝惊艳,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不错吧?”
楚凤歌点了点头:“确实,不愧是你的压箱底了。”
卫鹤鸣心说,当初我在你府里呆了那些年,最想念的就是这些小吃了,有一年上元节实在呆不住,还曾悄悄乔装出来寻过——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两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纵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不少小吃,也囫囵地吞下了两碗元宵,才满意地瘫在椅子上,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冒着暖气。
卫鹤鸣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叹道:“我是时候回去了。”
“现在就走?”楚凤歌想也是吃饱了,眉梢眼角带了几分放松的倦意,唇角带着平和的弧度。
“再不回去,我只怕家父发现了会打断我的腿。”卫鹤鸣笑着解释,看着楚凤歌,脑里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想摸出自己的玉佩来,却又想起因为出门换了衣裳压根就没带。
再环顾左右,只看见了那从花灯摊子上打灯谜得来的硕大花灯,便一把塞进了楚凤歌的怀里,笑道:“这个送你,我们……迟早会再见。”
楚凤歌神色却多了几分认真,声音淡淡:“多谢,我收下了。”
卫鹤鸣看他捧着那大花灯就觉得冒傻气,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就此别过。”
“再会。”
卫鹤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灯会的繁华里。
楚凤歌一个人伫立在原地,脸上的认真和放松都一点点如潮水般退却,凤眸微眯,目光也变得幽沉,只有唇角一点一点地勾起,变成了一个莫测的微笑。
捉到你了。
部曲从暗处悄悄上前,垂首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花灯:“我替殿下拿吧。”
楚凤歌淡声道:“不必。”
部曲没有多话,立时行礼欲退,却被楚凤歌叫住:“替我去订做一块玉佩。”
“是,……殿下想雕什么图案?”
“雕凤。”
第五章 求学()
第五章就学
楚凤歌盯着手中的玉佩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连上面的雕的鹤都快看活了去。
面前的门客依旧滔滔不绝地分析着朝堂上君臣离心的局势:“今上多疑,朝廷无不人人自危,不过守着面子上的君臣罢了,若是王爷此时……”
“那鹤相呢?”他忽然问。
那门客一愣,沉默片刻才道:“我曾听闻,鹤相与今上相识于微时……鹤相,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只是卫家的满门抄斩,不但是给了士林一个交代,也给后人留了个血一样的例子,这朝廷上再不会有鹤相那般的人了。
龙椅上坐的那位,早就是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了。
至情至性?
楚凤歌目光渐渐深沉:这般的深情厚谊,他却也想要的很。
+++++++++++++++++++前世·今生++++++++++++++++++
卫鹤鸣在元宵过了一个月之后,彻底没了偷懒的理由。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点皮肉伤却硬是躺了近四个月,气得卫尚书挽着袖子硬是把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塞进了先生的课堂上。
自此卫鹤鸣就没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交换身份的事情,只有卫尚书和姐弟俩知道,先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不甚用功却有些聪明劲儿的学生上,如今又多了一个九岁解元的名头,顿时惊为天人,誓要教出一个震古烁今的大学者来。
卫鹤鸣觉得,先生这个目标放在阿鱼身上说不定还更有可能实现些,至于他——早在前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震古烁今的冤死鬼了。
先生的美好愿望,再加上卫尚书一心要让他没时间胡闹,是以卫鹤鸣刚恢复学业,就险些被堆积成山的功课给活埋了。几日下来竟成了个闺阁中的大小姐,双脚出不去书房的门。
鱼渊很是笑话了他两次,却也知道他功课繁重,时不时会替他做上一些,可也是救得一时就不得一世,这些功课终是把卫鹤鸣给逼急了。
傍黄昏时,鱼渊给他来送些点心,进门只见他把纸笔胡乱扔了一地,斜身躺在榻上,抱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披散着头发睡得香甜。
夕阳透过窗纱给他身上度了层金色的薄膜,清逸的眉眼也显得越发柔和精致起来。
鱼渊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把纸笔给收拾好了,又等了一会,觉得他大概睡饱了,才板着脸上前轻轻推他:“阿鹤,醒醒。”
“阿鱼,”卫鹤鸣本睡得迷迷糊糊,见是她来,直接笑着伸手:“可是给我送点心的?”
卫鱼渊板着脸:“你就知道点心,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么?”
卫鹤鸣涎着脸自己去找,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问她:“阿鱼,你说我去国子监如何?”
鱼渊尚且没反应过来,再听他一解释才明白过来。卫鹤鸣这是想了个一劳永逸地法子,去了国子监,卫尚书和先生都管不着他,国子监里的学正可不会这般特殊“关照”于他。
也亏他想得出来。
卫鹤鸣颇有兴致,把怀里抱着的书指给她看:“你瞧,我找到了先例,前朝也有十岁入学的,我如今进学,也不算破例。”
鱼渊叹:“你才九岁。”
卫鹤鸣笑:“今年十岁,刚刚好。”
国子监算是本朝官员子弟一大进身之所了,有规定“六百石俸秩以上官员,皆可遣子受业”,只是现今入学子弟最小的也是十二岁,大都还是十四五岁入学,在国子监八年后肄业。
前世卫鹤鸣十一岁便入了宫做了伴读,晋身之路与常人不同,自然也没有进过国子监,如今想起来了,倒觉得是个好去处。
今生他是万万不想再去做那劳什子伴读的,国子监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鱼渊想了想,倒也觉得此计可行,又问:“那你打算何时去同父亲说明?”
卫鹤鸣笑道:“且容我在家温一阵子书,否则万一不中,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鱼渊安慰道:“你虽然学问不精,却断不至此。”
卫鹤鸣忍不住轻笑,能被自家姐姐批“学问不精”指导经史,怕他也是古往今来罕见的例子了。
鱼渊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案前,又想起了什么:“你若是懒得听父亲唠叨,去找家书院也使得,我曾听闻不少大儒在城外开了书院,虽于晋身无益,讲学风气却要比国子监更好些。”
卫鹤鸣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是去城外读书,岂不是一年都见不到阿鱼你几面了?”
鱼渊用书敲他的头:“你懂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
又沉默了片刻:“只可惜……否则我也想外出求学的。”
卫鹤鸣不说话了。
他心里知道卫鱼渊的才华丝毫不下男儿,兼有治学向学之心,可这世道……却不可能让她去做她喜欢的那些事。
哪怕现在礼教大防并不似旧时严谨,可在女子治学上,还是一个难以突破的关卡。
卫鱼渊却只是顺口一说,复对他笑着说:“我把几本你能用到的书给找出来了,你有空先看看,虽未必有用,当个消遣也是好的。”
卫鹤鸣一看那桌上的书名,尽是些出了名枯燥深奥的书卷,也亏得她能说出“消遣”二字来,果真是天生的书呆子。
自这日起,卫鹤鸣便当真有了些寒窗苦读的架势,连一日三餐全靠础润和鱼渊送进书房。
这些书本学问说难也不算难,他前世也是考了个探花回来过的,只是那已经是前世十几岁的事儿了,后来做了官,很多学问上的理论便再没有看过,也算是荒废了一大半。
他本人所学颇杂,有些经史子集,有些山川地理,算术也算是精通,最终还是政治事务方向上擅长些。
这一点卫鹤鸣是佩服鱼渊的,至少那些涉及玄学乃至形而上学的典籍他是很难看进去的。
但是对于考试,他倒还是有些信心的,左右是个入学考试,考来考去也脱不了那几本书,再加上鱼渊给他挑的几本,他心里倒也有了几分底气。
是以等他把这些书全过了一遍,便去寻了卫尚书,把他的成算一说,卫尚书看了他一眼:“你可想好了?”
卫鹤鸣点了点头:“想好了。”
卫尚书此时倒也不再把他当孩子看,神色间多了几分郑重,道:“原本这事不该现在同你说,只是如今你有了去求学的心思……宫中除了太子,其余几位皇子都差不多到了选伴读的年纪了,我听闻选伴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卫鹤鸣听着没吭声。
卫尚书沉吟片刻,继续道:“你想清楚了,这伴读做或不做我都不会阻你,只是若是你想去选那伴读,八成是能中的,只是便没必要此时去考国子监了。我知晓你和阿鱼都生来早慧,只是你年纪尚小,风头太盛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卫鹤鸣听到这里,才觉感慨。
前世他与父亲关系并不甚好,也不曾有过这样一番对话,如今听闻这句话,竟莫名有些心酸。
“儿子想好了……并不打算去做伴读。”卫鹤鸣低声道。“卫家向来以清流自居,何必去淌伴读这趟浑水。”
卫尚书听了这话,露出一个笑来:“那我便择日送你去国子监——只一点,若是考不中,那便别回来见我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卫鹤鸣点头应是,恍然竟发现,父亲笑起来的模样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走出房门前卫鹤鸣顿了顿脚:“爹”
“嗯?”
“你……保重身体。”卫鹤鸣转过头来一脸嬉笑。“我听闻气大伤身,爹你还是多注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