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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子的神色都有些踌躇,说实在的,卫鹤鸣还真不是个合适的拐卖目标,看打扮至少是个小富之家,又已经开了智,记了事,这等人他们平时是不会碰的。
只是这次见他独行,样貌又生得标致,很值一笔银子,这才出手,如今却进退两难了。
那妇人咬了咬牙,道:“他已早知道我们的相貌,决然留他不得。”
卫鹤鸣一听这话,便知不好,立时放声大哭:“婶娘,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要杀了我!”
妇人一脸震惊,周围的人却缓缓聚拢而来:看热闹的本性却是百姓天生的。
“叔叔只是让我来寻你,并不知你与这……这……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众人的目光开始在妇人和几名男子身上游移,议论纷纷间出现了极暧昧的神色来。
妇人登时青了脸,叉腰做泼妇状:“你……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婶婶!”
卫鹤鸣痛哭:“婶婶不过是嫌叔叔是坡子,没出息,可我家却是那婶婶当亲人来看,纵是婶婶做下这等事,也居然不会休弃婶婶的,婶婶怎么能不认我这个侄子?”
人越围越多,已然有人开始对着妇人指指点点,神色颇为暧昧,甚至有人
这妇人并几个男子登时急了,环顾左右开口解释:“我们并不认识这小子,更不是他的什么婶婶,不知为什么他撞上来当街就污我名节!”
得了,这又多出了戏剧性,爱看的人更多了些,围上来的人更多了些。
卫鹤鸣也不哭了,眼里却闪过了一道精光,挺直了脊背质问:“你既然不肯承认是我婶婶,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们一女多男深夜游街?我虽年幼,却也知晓礼义廉耻,从未见过这样出街的亲戚朋友!”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又怪异了。
是啊,大晚上的,一个女子,和一群男人出来,这叫什么事呢?民风再开放也没有这样的道理,说是没有□□怕是也没人信。
那妇人只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就一时嘴快,认了他们是一伙人呢?心里又暗骂这小子狡猾,挖好了坑等他们跳下去。
“我……我等是文瑞王府的下人,此番是出来办事的,王府机密,岂由尔等揣测?”妇人只好嘴硬,胡扯谎话出来震慑众人。
又示意左右男人:“你们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小子给我拿下,回去请示王爷如何处理。”
卫鹤鸣还想开口,便听人群里一个属于少年的声音道:“我怎么不知道,文瑞王府何时有了你们这等腌臜人物?”
众人皆让开路来,只见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身着元色直裾的少年来,十三四岁的模样,腰佩宝剑,漆黑的发一丝不苟地束着,一双凤眸狭长,鼻梁笔直,嘴唇微薄,明明还是个少年,却显得有些阴沉冷漠。
少年分明是在斥责那妇人,幽沉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卫鹤鸣的身上,让他原本在喉咙里的话咽回了肚子。
方才并不是错觉,真的是他。
文瑞王,楚凤歌。
第四章 凤歌()
第四章凤歌
楚凤歌生辰那日被劝了不少酒,直至走进听涛苑仍是微醺。
“先生不肯送我什么贺礼么?”楚凤歌一手撑着头,对着榻上人笑。
榻上的人却捧着一本闲书不肯理他:“在下身无长物,便送王爷两袖清风吧。”
楚凤歌借着酒劲扑倒在了榻上,硬是从那人的腰上抢来了一块雕鱼玉佩:“先生的玉佩送我可好?”
卫鹤鸣愣了片刻,却缓缓将玉佩从他手中抽出:“不可。”
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怒气,又有些不甘。
卫鹤鸣垂下眼睑,从怀里拿出另一块玉佩来:“王爷若是喜欢,这块便赠与王爷吧。”
那玉佩上赫然是一只云中鹤。
++++++++++++++前世·今生+++++++++++++++++++
卫鹤鸣见了,才知自己方才在灯谜摊上一瞬间的熟识感并不是错觉,果真是他。
楚凤歌,是最终篡位成功的文瑞王,亦是他前世的最后一个朋友。
他记得前世是在加冠之后才同这人有了交集,如今却是因为种种事情而提前了。
楚凤歌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继而转头冷道:“冒认王府下人,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那几人知晓楚凤歌身份不假,登时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句话都不敢说。
卫鹤鸣冲着楚凤歌行了一礼:“这几人不敢说出来,只因他们是流窜至京城的拐子。”说到这,想想自己方才的表演,又忍不住老脸一红,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方才,我是不得已而出的下策……”
这事发生在老熟人面前,卫鹤鸣还当真有些发窘,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现在人小力微,身上又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就算当街戳破这妇人的身份也未必有人相信,万一这群拐子转过来说他是自家不听话的孩子,强行将他带走,那才是没地喊冤呢。
楚凤歌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显然也是见了他方才的表演的,神色却不改,吩咐道:“天子脚下,竟也有人敢冒我文瑞王府的名头略卖人口,你们将这几人送去京兆尹处,看看他们究竟有几条命可绞!”
几人连连求饶,围观众人这才惊觉原来这竟是一伙拐子,又是议论纷纷了起来。
卫鹤鸣目光闪烁了片刻,趁着场面混乱上前去:“还请借一步说话。”
楚凤歌由着他将自己拖去了僻静处。
卫鹤鸣这才郑重行了一礼:“卫鹤鸣见过王爷。”
楚凤歌若有所思,墨玉般的眼瞳与他对视:“你就是卫尚书家的九岁解元?”
卫鹤鸣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来:“此番出来,我父亲并不知道,还请王爷……咳。”
“我知道了。”楚凤歌笑着应承,“我听闻你是有名的神童,如今看来确实不假,你的灯谜也猜的很好。”
卫鹤鸣见他提起,才故作惊讶状:“王爷方才也在么?”
楚凤歌点了点头,倒是同他说起了当时的灯谜。
他这头听着,心底却不知是旧友重逢的欣喜多些,还是对旧事重启的感怀多些。
楚凤歌算是他前世最后几年相处最多的人了,虽然没能亲眼看见这人登上帝位,但恐怕也没什么变数。
或许是因为他前世死得早,并没有将那些相伴的情谊磨去,反而停留在了最深厚的时候,如今想来便更让人心暖些。
在他的印象里,此时的楚凤歌也是极不容易的。
楚凤歌的文瑞王封号是从父辈继承来的,他的祖父和先皇是亲兄弟,他是正经的天潢贵胃。
可问题是,他祖父去世的早,父亲又在他出生不久便死在了对抗北胡的战役里,母亲又去得早,算起来,他这一支,竟只剩下了他一棵独苗,成了个少年王爷。
本来文瑞王的封地离京颇远,且还算富饶,又有一班忠心耿耿的人马,若是回了封地,倒也能做个闲散王爷。
可偏偏当今的皇帝却将他给扣下了,理由是他年幼失怙,不宜前往封地,硬是让他在京里做他的文瑞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怕当今圣上并不是想要好好照顾这忠烈之后,却是对这文瑞王的称谓和封地,起了些想法。
真要说起来,这种做法未免失之厚道,也少了些皇家的气派——只是这话心里知道可以,嘴上还得说着这是圣上的一片慈心罢了。
卫鹤鸣想起此节,更觉得自己的旧友童年艰难,若是什么时候能帮一把,不妨就帮一把,就连看着楚凤歌的眼神,都柔软了几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洒一把同情泪,就听见小巷里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让原本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都顿了顿。
卫鹤鸣无语仰望苍天。
楚凤歌勾起唇角:“我正想尝尝灯会小吃,解元郎可愿同往?”
卫鹤鸣只觉哭笑不得,想前世他与楚凤歌相交时虽形容落魄,却也都是行止自若的,如今同年幼的楚凤歌相遇,却在一天之内把老脸都丢了个痛快。
罢了,既然已经没了面子,那便更不能亏待肚子了。
卫鹤鸣一脸坦荡地点了点头。
灯会向来不止是花灯灯谜,因着人多热闹,各行各业前来的也就更多。
卫鹤鸣前世也是有些世家子弟习气的,精舍美婢鲜衣骏马无一不好,年年来去灯会数次,灯会上的美食也有所研究,一开始还是客随主便跟着楚凤歌走,后来便是他带着楚凤歌去四处寻觅美食,楚凤歌倒只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会移动的荷包——只负责付账。
最后卫鹤鸣带着楚凤歌七拐八拐,在灯会极冷清的一角找到了一个元宵摊。
楚凤歌颇为无奈:“你怎会知道这么多家摊子的?”连位置都记得分毫不差。
卫鹤鸣挑眉笑道:“要么怎么叫神童呢,这家可是我压箱底的一家了,若不是你,我可不会带人来的。”
不过这话倒提醒他了,他在楚凤歌面前似乎是过于放松了,最好还是别露出太多前世经历的痕迹来。
毕竟重生这等事,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
这元宵摊的摊主是个老伯,似乎平日里另有生计,只有每年的元宵灯会才会出摊,生意也颇为冷清,只是他家元宵的味道却是极好的,纵观卫鹤鸣前世的三十五年,竟没吃过比这家更好吃的元宵。
“老伯,两碗芝麻的。”卫鹤鸣喊了一声,才笑道。“我按着自己的口味叫了,你可有什么偏好么?”
八成是没有的,上一世他俩的口味就极是相似。
果然,楚凤歌摇了摇头:“我不挑食。”
没过一会,老伯端着两碗汤圆上来,卫鹤鸣忙塞了一个进嘴里,烫得话都说不清楚:“热家的元宵……嘶……都是现哈的,你吹吹再吃。”
楚凤歌笑意满盈。
卫鹤鸣倒不甚在意了,丢一两面子二两面子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