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右天色还早,走上几步也算不得什么。
卫鹤鸣便带着础润步行回家,心情颇好,路上还去逛了逛文房四宝,给鱼渊买了新书,顺带提了两包点心回去。
卫鹤鸣却渐渐觉得不大对劲,只问身边的础润:“你看见后面穿短褐的那三个没有。”
础润想转头去看,却被卫鹤鸣低声喝止:“别回头。”
础润一脸茫然:“怎么了少爷?”
“他们跟了咱们一路了,巧也没有这样巧的,咱们那条街上都是大户人家,看他们的样子,既不像出身显赫的,也不像是谁家的仆役,怎么会跟咱们顺路?”
础润点了点头:“也是。”
卫鹤鸣面色沉了下来:“咱们是被盯梢了。”
础润立刻一脸紧张:“那怎么办?”
卫鹤鸣忍不住敲了他头一下,感情自己这小厮就是个捧哏的,除了附和两声方便他继续说话,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还能怎么办,这段路也太僻静,想躲都没地躲。等一会到了路口,我说跑你就跑,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赶紧回家搬救兵,指不准还能给我留条全尸下来。”
础润慎重地应了声是。
卫鹤鸣继续慢悠悠的步子,到了路口,把手里东西一扔,低喝了一声:“跑!”立马撒腿就跑。
说实话,哪怕只有十岁,他骑术也是相当了得的,但跑步就未必了得了。
主要是骑马的速度取决于马的四条大长腿,而跑步的速度只取决于他自己的两条小短腿。
卫鹤鸣几乎是豁出命去跑,也没跑出去多远,气喘吁吁地被人堵在了路边。
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面目狰狞地俯视着他。
卫鹤鸣看他们手中没有什么凶器,便知道应该不至于要了性命,可就算是挨顿揍他也是万万不乐意的。
卫鹤鸣一边喘气一边往冲着他们笑:“三位大哥,找在下有什么事?”
三个男人不说话,只捏着拳头向他逼近。
卫鹤鸣又笑了笑:“三位听我说,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仗着人小个子小从空隙钻出去了,又是在街上一通狂奔。
好不容易看见路上有个人,卫鹤鸣还来不及高兴呢,再一看竟是个花甲老妇,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只得苦笑一声继续逃命。
卫鹤鸣对这一带还算熟识,断不至于跑进什么死胡同里,反而仗着地势跟这些人很是周旋了几圈,最后还是被一把揪住,扔进了小巷里。
卫鹤鸣还想试图挣扎一下,只得装可怜:“在下年纪不大,家中也还算殷实,不知是谁请的三位,在下愿意出三倍的价钱。”
这三个话都没说,拿着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麻袋,兜头将他套上,看样子是要一通暴揍。
卫鹤鸣只得在心底暗自感慨,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前两天是楚沉挨揍,这两天就轮到了他。
这三个人可是一点都没有把他当孩子,卫鹤鸣老老实实地在袋子里护着自己的头部,只觉得外面的拳脚几乎要把自己小身子骨给折了。
当真是毫无人性啊,卫鹤鸣在心底感慨了一声,哪怕你轻点做个意思呢。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巷口传来:“把这三个给我捆起来。”
卫鹤鸣听这声音先是一愣,看没有动静了便钻出麻袋,发现几个部曲打扮的人将那三人强行制住,捆得结结实实。
在定睛一看,巷口站着一个熟人,穿着一身天蓝衣裳,头发随随便便的束着,眼睛半睁不睁,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手里握着一把折扇轻摇:“卫小公子可受惊了?”
第十三章 反击()
第十三章反击
“岂止受了惊,还受了伤。”卫鹤鸣苦笑着揉了揉身上的青青紫紫,道。“贺公子,这次多谢你了,否则我说不准真要小命难保。”
他记性还算好,记得这是上次比骑射时借他弓的那位宴席主人。
贺岚指了指一边的础润:“是你这小厮撞上了我的车,我见眼熟才问的。”
卫鹤鸣拍了拍础润的肩,笑着说:“总算还没撞错了人。”
贺岚的几个部曲将那三个大汉捆得结结实实,连恐吓带抽打,终是把他们的嘴给撬开了。
还果真是卢氏狼狈为奸的那两个。
贺岚摇了摇头:“这事不好办,你找上门去,他们未必肯认,而且未免有伤你卫家风誉。”
卫鹤鸣点了点头:“他们八成也是看准这一点了,他家是臭不可闻的外戚,我家却是清流,要真找上门去理论,反而不美。”
贺岚用眼神看看他,意思是怎么看你都不像能就这样认了的。
卫鹤鸣只笑着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且等着吧。”
贺岚用那眯缝着睡眼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你当真是十岁?我怎么你这心眼快长成蜂窝煤了呢?”
卫鹤鸣笑笑,不答话,左右他猜不出来,就让他自己研究去好了。
卫鹤鸣搭着贺岚的顺风车回了家,刚一到家,就把大门给关紧了,一头冲进了卫鱼渊的闺房。
他脸上还有些青紫,衣裳灰扑扑的,倒把卫鱼渊吓了一跳。
卫鱼渊一边唤人来给他取衣裳,一边皱着眉问:“你怎么给弄成这样子了?被谁给打了?”
他忙拦住一边的丫鬟,把人都轰了出去,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而后又把鱼渊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半天,把自己的主意给说了。
鱼渊冷着脸:“此事并非君子所为,我不做。”细数孔孟之道二三,一脸义正词严。
卫鹤鸣淡定劝说:“他们不仁在先,我们不义在后。”复又陈述利弊,最后总结,这等恶人若不整治,只会越发猖狂,今日揍我,明天就敢揍遍国子监,后天就敢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大后天就会弑君窃国导致天下大乱,为国为民,我们都不可不为。
鱼渊听着他胡说八道差点听笑了,最后终于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个无事生非的,除了惹麻烦还会做什么?”
他嬉笑:“还会收拾麻烦不是?”
鱼渊叹了口气,绕到屏风后,跟他对换了衣裳,双胞胎两个仿佛照镜子一般互相笑笑。
卫鹤鸣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当真没问题?础润他们不能跟着,我怕你……”
鱼渊面容正经,眼神睥睨:“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卫鹤鸣一个人在房间里半晌才回过味来,感情自家阿姐伴上男装比自己还多那么几分气势。
门口小厮一早就都被支使走了,鱼渊从房里出来绕了几个大圈,从角门出去了。
这一去,就等到天擦黑才回来。
卫鹤鸣心里揣着事,也就连晚饭都没吃,直到鱼渊回来了,才冲上去上上下下检视了一番,见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怎么样?”
卫鱼渊连倒了三杯茶灌下去,这才露出一个笑来:“成了。”
卫鹤鸣疑惑:“当真不战而屈人之兵?”
鱼渊笑的高深莫测:“非也,我不战,敌人立屈。”
卫鹤鸣肃然起敬“愿闻其详。”
鱼渊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出了门便奔着卢府附近去了,听说卢氏那两个连带着一群家丁今日并没有去国子监,正在郊外打猎。
她现在城里买了几挂鞭炮,又去了郊外,在附近佃户家里花高价买了五头牛,把鞭炮绑到了牛尾上。
她花了些时间观察几人的行踪,最终把牛赶到了一个高坡上,待那一行人刚一到山脚下,她就将鞭炮点燃,牛受了惊一路狂奔,将那几人来来回回踩了个结实。
最后她还不忘了此行目的,在卢氏二人面前露了下脸,那些人见“卫鹤鸣”毫发无伤,又是气又是惊,伤的重的那个竟当场昏厥过去了。
卫鹤鸣听罢连连拱手:“高,实在是高!”
鱼渊故作矜持地叹息:“不过是窃了前人智慧,只望田相国在天有灵,能原谅我这一回吧。”
两人说完这段话,忽然脸对着脸沉默了。
片刻后,姐弟俩相对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卫鹤鸣半天才平复了气息,脸上还挂着残余的笑意问:“那卖牛的人家怎么办?”
鱼渊狡黠笑笑:“我都给了银子买通了,过了今日,就算他们说了,恐怕也未必有人会相信。”
卫鹤鸣点点头:“事情成了一半,这下只等他们上门来了。”
鱼渊道:“我去母亲那边先说一声,以防一会惊扰了她。”
还没过一个时辰,他们等的人就上门来了。
础润气喘吁吁地跑进卧房来,道:“少爷,出事了,那卢家派人打上门来了,要你出去跪地谢罪呢。”
卫鹤鸣笑的高深莫测:“不急,且让阿姐先去。”
础润还没反应过来呢,鱼渊穿着一身锦绣衣裙,描眉画眼,额上贴了花钿,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卢家众人正堵在门口,见只出来了一个小丫头,骂的反倒更凶了些。
卢家那两个小子只来了一个,怕另一个是昏厥了过不来了,顶着脸上的牛蹄印,胳膊腿断了几处,躺在软轿上正叫骂个不停。
卢家父亲一脸愤怒,正叫嚣着要卫鹤鸣出来磕头。
卢家母亲趴在自己儿子身上嚎啕大哭,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我苦命的儿啊”
卫鱼渊只觉得好似再看大戏,再看看街坊邻居似乎都探出头来了,这才整了整衣袖,知道自己也该登台了。
鱼渊装着弱不禁风的大小姐模样,蹙着眉头抹眼泪:“几位长辈这是做什么,父亲不在,府中只有我们姐弟和母亲,几位这样气势汹汹,难不成是想上门欺负我们这一众妇孺么?”
卢家父亲高声道:“你兄弟卫鹤鸣将我儿子弄成这般模样,还问我们来做什么?我们今天就是来讨个公道的,你若不让那小子出来给我儿跪地谢罪,我今个儿就拆了你们卫府。”
鱼渊泪光盈盈:“家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