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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咕’地怪笑一声,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不屑地道:“众所周知,咱们家大姑奶奶才貌出众,你斗大的字也不识得几个,与婉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我们大姑爷又不是瞎子,且会看上你?纵然是大姑爷多喝了几杯,才导致酒后失德,也定然是你勾引在先,大姑爷行差踏错在后。”
张书言昨夜醉得太厉害,早上是被人用凉水泼面才醒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听二夫人方才所言,再加上何春华的表现,大致也猜到了七八分……
一般出了这种事,错的必定是女人,即便不是,也会将错尽数归到女人身上,若是何春华坐实了未婚苟合,而张书言又不愿接纳她,届时何春华便只有死路一条。
“老三。”二夫人望向三姨娘何氏,吩咐道:“稍后你亲自把你妹子送回去,把她做的好事跟你们何家的族长说清楚,是沉潭还是烧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这……夫人,春华少不更事,还请夫人……”三姨娘颤着声儿求情,被二夫人截口打断。
“少不更事?我记得春华已经十九了吧,我在她这个年纪,儿子都会喊娘了!竟敢在我院子里做下这等不守妇道的事,我没让人当场把她打死就已经是开恩了,你还敢来求情!”
身为客人,在主人的家里做出荒/淫之事来,本就是给主人家蒙羞,主人若是将人打死,也在情理之中。
这是道德问题,无关法度。
就好比宗族里的有夫之妇红杏出墙,亦或是未出嫁的女子未婚先孕,只要族长开祠堂经过公审后,就能定夺她们的生死,无论是侵猪笼沉潭,还是活活杖毙,官府都无权过问。
好比上一世的方霏,在被人诬陷了‘毒杀亲夫,秽乱家门’的罪名后,经过开祠堂公审完,便被直接打死,弃尸荒野,官府连问都不会过问一声,前去含冤的方耿还被下了大狱。
何春华的事若是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二老爷咳了一声,捋须道:“夫人,此事也不全是春华的错,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完,若有所指地将目光投向在一旁发愣的张书言。
见有人撑腰,三姨娘直起身子来,定定地望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张书言,“张公子,我家妹子一向循规蹈矩,如今被你坏了名节,你难道就不该站出来说句话?”
“……”
张书言瞬间成了焦点,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等着他给出答案。
昨夜醉得太厉害,张书言酒劲儿还没缓过来,一整个早上都糊里糊涂的,周围的嘈杂声吵得他太阳穴胀痛不已。
“张公子……”跪在地上的何春华抬眼,巴巴儿的望着他,大串大串的珠泪滚落腮边,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张书言看在眼里,心中天人交战着,一边是妻子赵婉容,一边是面前的何春华,两人各自站在天秤的两端,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书言,此事也有你的责任,大家又都是亲戚,那我也不能偏私,将错全怪在春华头上。”二夫人见他犹豫不决,便决定再加上一把劲儿,逼着张书言收下何春华,“春华被你坏了名节,是铁打的事实,要么你把她收房,要么,我就让人将她送回去,交给何家的族长发落!”
收房也就是纳妾,跟买头牲口差不多,只要四肢健全,男人看得顺眼,父母不反对就行,但张家二老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绿了,赵婉容又一直没消息,张书言要纳妾,张家二老绝对会举双手赞成。
“贤侄啊,是个男人就得有担当,别什么事都推到女人头上!”二老爷在一旁义愤填膺,言辞切切,“男人么,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膝下还一子半女都没有,我们婉容识大体,并非心肠狭隘的妒妇,想必她也会支持你的。”
二老爷夫妻一唱一和,一软一硬,配合得天衣无缝,使得张书言心中的天枰逐渐倾向了何春华那一端。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看看他的老丈人、叔丈人就是最好的列子。
下定决心后,张书言上前两步,将地上的何春华搀了起来,面朝堂上的二老爷二夫人,恳切道:“二叔,二婶,春华是个好姑娘,我只是怕委屈了她。”
“不委屈!”何春华急着摇头否认,终于破涕为笑,“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即便是为奴为婢,春华也是心甘情愿的,一点也不会觉得委屈。”
美人在怀,瞳仁里只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说着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张书言有些犯晕。
赵婉容一向是骄傲的,夫妻间互敬互重,平等相待,相敬如宾。而眼前的女人把他当成自己的天,当成自己的神,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张书言心底腾升起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感动之余,张书言正想着该如何说几句应景的话时,二夫人在一旁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道:“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们家大姑奶奶都没说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提起赵婉容,张书言满腔热血瞬间便凉了下去,笑容僵在俊逸的脸上,气氛尴尬不已。
二夫人斜睨他一眼,哼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跟婉容说吧!”(未完待续)
050 绝后()
日上中天,桐华院里,赵婉容歇得晚,起得也晚了些。丈夫彻夜未归,到了早上也不见踪影,起身后便着人去西院打听。
不多时,派去的人便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群不中用的,平时个个口齿伶俐,一到关键时刻舌头就打结!”赵婉容担心丈夫,下人又说得不清不楚,穿戴妥当后,便打算亲自去一趟西院。
其实哪里是舌头打结说不清楚,根本是不敢说!
张书言与何春华的事,西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相信要不了多久,东院也会人尽皆知,迟早会传到大姑奶奶耳朵里,何必大清早的就去触霉头?届时,大姑奶奶不得拿回话的人出气才怪!
草草用完早饭,还不待赵婉容去寻,彻夜未归的张书言自己却回来了。
早上西院打听到的事,屋中的丫鬟婆子一传十,十传百,全都知道了,见大姑爷回来,便悄没声的退了出去,把诺大的屋子留给赵婉容夫妻二人,相信她们会有很多话要说。
“不回来怎么也不遣人说一声?害我担心了半宿。”赵婉容埋怨道,含嗔带怒地睃了丈夫一眼。
“哦,昨夜与二叔相谈甚欢,多饮了几杯……”张书言淡淡地道,脑中思绪飞转,盘算着该怎么跟赵婉容开口,才能在不破坏夫妻感情的情况下,让她同意纳妾一事。
“下次可不兴这样了。”赵婉容笑道,上前拉着丈夫坐下,关切道:“你肠胃不好,饮酒伤身,下次二叔再找你过去。能推就推了吧,用过早饭了没?”
妻子一向温婉贤良,这是毋庸置疑的,张书言心底暖暖的,一股浓浓的负罪感升上心头,酝酿许久的话,久久无法说出口。
为人妻为人媳。赵婉容着实无可挑剔。可至今无子嗣,这是赵婉容致命的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家二老若是以无子为由要休弃赵婉容,张书言也无可奈何。
见丈夫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赵婉容不禁莞尔,轻轻推了他一把。嗔道:“问你话呢,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张书言自飘飞的思绪中醒过神来,摇摇头,深吸一气,郑重道:“婉容。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你听了,不要急。也不要生气。”
丈夫甚少用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赵婉容敛了笑。正色道:“你说,我听着。”
迟早都要说,赶早不赶晚,张书言咽了口唾沫,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早上的事说与了赵婉容听,末了,又补充道:“春华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住她,所以……”
说到此处,张书言抬头悄悄观察赵婉容,见她脸色越发深沉,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是想纳妾?”赵婉容接过他未完的话,冷冷问道,整个人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盛气凌人。
在妻子强大的气场下,张书言感觉自己越来越渺小,低声道:“春华是个好姑娘,又是二叔的小姨子,做妾怕是会委屈了她,我是想……”
不是做妾,那便是平妻。
“张书言!”赵婉容陡然拔高音量,截口打断他异想天开的话,“我二婶是独女,没有妹子,我二叔也没有小姨子!三姨娘是什么身份?花钱买回来的妾!跟奴婢唯一的区别就是不用干活而已,她的妹子是什么东西,做丫鬟都上不了三等,你还想让她做平妻?你也不怕张家列祖列宗的脸被你丢光!”
赵婉容性子极端,温婉时太过温柔,同样的,强硬起来时,就会咄咄逼人,丝毫不肯给别人留有缓和的余地。
“够了!”张书言猛地一拍桌子,冷着脸,高声驳斥道:“我张家的列祖列宗不怕丢脸,就怕绝后!”
简短的一句话,便能将赵婉容打入无底深渊。
她直愣愣地盯着丈夫因过激而赤红的侧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响才低低的质问:“成亲时,你答应过我永不纳妾,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生不出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难道你就没有责任?”
因为孩子的事,夫妻二人早就有了隔阂,彼此谁也不提及还能相安无事,一朝捅破了窗户纸,彼此都往对方最薄弱的环节攻击,最是伤感情。
“我是答应了你,可我张家的列祖列宗没答应你!你有能耐,就给我生个儿子出来,我代表张家祖宗八辈感谢你!”张书言情绪太过激动,争得脸红脖子粗。
无子已经不止是赵婉容的软肋,也是他的软肋,这些年来,他已经不知道被人明里暗里的嘲笑了多少次!
且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你可说他笨,说他蠢,但就是不能说他人道无能,只要是还有口气在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