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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任军机大臣以后便巡视过京营,其可战之兵不足半数,且神机营又已出关,知道若再从京营调兵,者京师安危难顾,便打起徐光启所练之兵的主意,说道,“徐光启所练之兵尚在关内,臣请截留一万分派喜峰口等地,剩下一万留守山海关,以策万全。”
“黄爱卿以为如何?”朱由校不置可否。
黄嘉善本就有此意,说道,“臣以为此举可行,辽东已增派神机营及四卫营前往,辽东战事可期。蓟门为京师肩背,若建奴以鞑靼为向导,越关入犯,则京师危矣。”
“既如此,就兵部就照此行事吧。”朱由校也不希望历史重演,便同意了增兵喜峰口等关隘的建议。
王承恩在旁只听不说,见商议完毕才又提醒道,“万岁爷,徐光启遣其学生孙元化在外恭候多时了,现在可让其觐见吗?”
朱由校伸了一个懒腰,坐回御座后才说道,“宣吧。”
“臣等告退。”
第62章 由驿丞承包驿站()
朱由校制止住孙黄二人,摆摆手道,“王者不受私,两位爱卿还是留下帮朕参酌一二吧。”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王者不受私’出自《史记·孝文本纪》,意为天子无私事亦不受私,正是孙承宗日讲时所授,心里有些触动,便交手于腹前,退到殿旁肃立。
孙元化进殿叩拜后才将徐光启所书两道奏疏呈上,朱由校看后将折子递了给孙、黄二人,“红夷大炮这么大的事,已过去五个月,在许弘纲的历次奏疏中却只字未提,却是为何?”
黄嘉善看过奏疏后,从他所想到的角度对朱由校提醒道,“许弘纲历任刑兵吏科给事中、都给事中、太常寺少卿、通政司右左通政、顺天府尹、江西巡抚,现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总督两广军务。先帝曾改其为兵部尚书协理京营戎政、掌京营操练,前两日已收到其疏,坚辞新命。”
朱由校听的出黄嘉善的意思,从许弘纲的履历中至少可以看出其颇懂为官之道,不然不会一路平步青云,而其辞新命,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上月哕鸾宫灾后,工科左给事中惠世杨曾上疏言三事:裁爵赏、开党禁、修武备,在言修武备时,称许弘纲为阴巧险猾之徒,不能胜任协理戎政之职。
黄嘉善看过下发到兵部的惠世杨奏疏,知道这绝非其个人观点,而代表了一群人,继续说道,“皇上,远古不论,仅九月,许弘纲就曾报兵部,官兵于广澳乌猪外洋斩获倭首五颗、生擒四十,余者落海,共获船四艘。管中窥豹,可见其实心用事,并非巧滑之人。”
朱由校心里虽有芥蒂,但还没有到仅凭风宪官一纸奏疏就对许弘纲下定论的地步,“孙师傅以为如何?”
“皇上,许弘纲或许已报而遗失也未可知,此事可先搁置。”孙承宗与许弘纲不像黄嘉善那么了解,而是对红夷大炮更有兴趣,“徐光启奏请速运炮至辽东,臣深以为然。”
朱由校点点头,徐光启并未直接奏请让孙元化前往,而是把他狠夸了一番,称其深悉火器、擅建西洋炮台,其意不言自明。让孙元化到殿外候命后,起身离开御座,在殿中踱步思考。
目前朱由校所看中的人都已派出,袁可立到了上海,徐光启到河南,熊廷弼虽未谋面却在辽东坚守;内官各有执事还忙着组织生产。运炮事小,但也须得力人前往方可,若仅派孙元化,恐难服众。
朱由校最后终于想到一个人,便对王承恩说道,“传南镇抚司都指挥佥事田尔耕。”
原来的历史中田尔耕为万历时兵部尚书田乐之子,后来的阉党五彪之首,他能最终执掌锦衣卫,其能力肯定不容置疑,据传其为人狡黠阴毒。现在他却和魏进忠并没有交集,为何不能为自己所用呢,正好可借此事考教其能力、忠诚。
(注: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之三百三十八,万历二十七年八月乙酉,兵部尚书田乐家,任丘播酋杨朝栋遣人密投贿,揭乐子尔耕,捕其人送县,驰状白乐,乐具以闻,且乞罢斥。)
锦衣卫相关事项外臣不得过问,朱由校也不解释,待王承恩去后,走向黄嘉善,问道,“孙元化仅为举人,又不似茅元仪可荫其进国子监,爱卿可有主意?”
“兵部司务厅有缺,可任其为司务,并不违制。”
兵部司务厅,类似办公室文员,掌管本衙门文书收发保管等杂务。司务厅主管为正五品郎中,司务仅为从九品。
朱由校也觉得芝麻小官应该不会招来太多反对,便点头道,“那就从卿所议,让其尽快成行。”顿了顿,继续道,“驿递乃兵部职事,徐光启奏疏所言是否属实。”
兵部掌天下武卫官军选授、简练,镇戍、廄牧、邮传之政,驿站因军政需要而设立,故驿递确为兵部职事。实质上,其房舍由工部修建,官由礼部甄选的,印由礼部铸造的,监督由都察院,各部具有责任。
黄嘉善闻言也不托词,下跪道,“臣失职,兵部屡次下文,然私自乘驿屡禁不止,请陛下罢斥。”
“平身吧。”朱由校知道处罚也无济于事,“徐光启所言减兵部火牌是何因?”
黄嘉善起身后详细解释火牌、堪合等项,换言之,这就是通行证,凭借火牌等便可入住沿途驿站。徐光启所言诸事只能治标,要改变驿递疲累现状,得从根本入手。
朱由校坐回御座,结合后世经验,执笔在纸上顺着思路乱写,最后他发现,完全可将驿站分化。
首先,食宿部分,可交由驿丞或当地富商承包经营,施行先付账后报销;驿站位置不同,苦乐不均,经营效益有差,可对富庶驿站征税以补助偏远驿站。
其次,合并到驿站的急递铺只负责传递公文、信件,仍由朝廷拨银运转。
完全取消火牌、堪合这种特权制,由驿丞承包驿站使之商业化、自负盈亏,不仅可以调动起积极性,也将最终权力收归有司。有司制定相关报销规则并承担,若官员胡乱报销,那便是性质更为严重的贪腐行为了。这样,驿站才能够继续存续,发挥其中转作用。
黄嘉善听完天子的想法后,觉得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兵部和州府县的负担,又不至于裁撤生乱。而官员回到各自衙署能报销多少,全凭衙门的贫富。至于贪腐,这是权力的伴生物,历朝都未能杜绝。
孙承宗觉得有不妥之处,上前拱手道,“皇上,驿站钱粮多寡不等、水旱苦乐不均,如北直之金台、恒山等上缺,人或争抢;可如三川、政平等皆边远荒僻之地,若亦行此举,臣恐无人响应。”
朱由校知道挑肥拣瘦是人的本性,却并不改变初衷,说道,“不论缺肥瘦,驿丞依旧由州县简派,此举本非使驿站变肥缺,而是减轻朝廷负累,杜绝过往官员私自乘驿。黄爱卿先依此次施行,若有难处奏禀便是。”
“臣遵旨。”黄嘉善心里暗自嘀咕,看来自己也要遭到言官的弹劾了,毕竟这会触及到官员私利。于是,他躬身称是后带着在殿外的孙元化告退,出了养心殿。
第63章 许弘纲留任总督()
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察、捕缉等事,恒以勋戚都督领之,所属有经历司、南北镇抚司、十四所。
经历司掌文移出入;北镇抚司掌诏狱,径自奏请,不经锦衣卫;南镇抚司掌本卫刑名,兼理军匠。
十四所分别为:亲军所领大汉将军(1546人)掌侍从扈行;中、左、右、前、后五所领军士,掌卤簿仪仗,分领銮舆司、擎盖司、扇手司、旌节司、幡幢司、班剑司、斧钺司、戈戟司、弓矢司、驯马司;上中、上左、上右、上前、上后、中后六所领力士、军匠,掌盗贼奸宄,街途沟洫等;驯象所领象奴养象,以供朝会陈列、驾辇、驮宝之事;旗手卫千户所,隶校尉(注:旗手卫力士隶旗手卫)。
除上述,锦衣卫下辖还有的、直厅(衙门办公室)、看监(诏狱)等。其俸粮由在京5052顷屯田支取,粮入通州和京仓,本卫匠役领俸于通州仓,其余官吏、旗校等于京仓。
因为锦衣卫恩荫寄禄无常员,所以指挥使、佥事等官较多,若无指明其掌卫事、管事,则为只领俸挂名官员而已(即带俸)。如时下锦衣卫指挥使就有骆思恭、田尔树(世袭)、杨光夔(驸马都尉杨春元长子)、王天仪、王应元等等,其中只有骆思恭为锦衣卫指挥使掌卫事。
……
南镇抚司都指挥佥事田尔耕因万历四十年时未通过兵部考选,被革职,以原官在锦衣卫支俸。朱由校登极后,已准兵部提请复原职,让其署理工匠,负责铸造鸟铳刺刀。
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不仅兵部不能过问,在田尔耕进宫时,军机大臣孙承宗也识趣的告退。
朱由校待五旬开外的田尔耕见礼后,明知故问道,“刺刀铸解运多少?”
目前火器中仅鲁密鸟铳、鸟嘴铳可装刺刀用于近战,其余如三眼铳、子母铳、拐子铳、直衡铳、佛狼机等形制各异,并不适合。为配合两种鸟铳,刺刀形制也与后世不同,因为工艺的原因,未能制成被神化的三棱刺,而是普通双刃刺刀。
身穿鱼方补交领直身的田尔耕拱手后盯着地面回道,“臣奉诏铸刺刀,经两万余军匠昼夜赶制,已全部交由兵部。”
朱由校不理会他内心是恭敬还是惧怕,直接吩咐道,“南镇抚司的事先放一放,朕欲让你往广州一趟,你可愿往?”
田尔耕知道锦衣卫能参朝的官员就成百,自己能被天子惦记,有些受宠若惊,下跪道,“全凭陛下差遣。”
“广州打捞起三十六门红夷大炮,你就带人雇商船走海路将其全数运往辽东。”朱由校起身走到田尔耕面前,盯着他的乌纱帽说道,“另让两广总督许弘纲便宜行事,将葡萄牙人明年的两万两税银给朕换回五十门大炮。”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