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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将巫师分为“黑巫师”和“白巫师”两种，黑巫师的确是邪恶自私的，但白巫师却并不意味着善良——巫师里面几乎没有真正的善良人。
所谓“白巫师”指的是以统治国家，大量选拔人才，广泛培养巫师学徒和血脉系准巫师为主要策略的组织。他们往往会主动维持社会秩序，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社会繁荣——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人口。
黑巫师则不然，他们强调精英路线，只选择极少数精英培养，对于国家、社会什么的，几乎没有需求。而一旦黑巫师成长起来，往往就会走上反对国家、破坏社会秩序的方向，成为凡人眼中的大魔王。
以熊猫的亲身经历为例子，无论是圣弗朗斯山上的那个巫师学徒，还是黑狮鹫号的两个巫师，他们都是白巫师。他们并不会随意杀戮凡人，相反，他们很热衷于在凡人之中搜寻人才。
而滴血弯刀战船的“灰火”嘉里穆特，就是典型的黑巫师。他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人才，甚至于一开口就是把一百多个有资质的学徒杀得还剩四个……就这四个，多半也没什么好下场。
黑巫师的邪恶程度，由此可见。
不过……按照熊猫的印象，巫师世界体系的小说里面，主角似乎都是倾向于黑巫师来着……
怪不得这个体系被称之为“黑色奇幻”。
他拿定了主意之后，就回到了黑狮鹫号上，准备继续出发。
但还没等他回到船舱，那个之前一直试图跟他套近乎，在战斗中还表示愿意当肉盾的洛姆斯突然靠近他，低声说：“弯刀协会的主业就是海盗，他们麾下有大批的海盗船。而飞行船上的这群人，更全都是精锐海盗出身，整个船上没有哪怕一个人不是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恶棍。”
熊猫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你确定？”
“当然！我家就是做航运生意的，不止一次被弯刀协会打劫过。”洛姆斯眼中有怒火燃烧，“别的海盗只求财不杀人——毕竟人杀多了，大家不敢走这条航路了，海盗去打劫谁呢？但他们不同，他们总是既劫财又杀人，有时候甚至不为劫财，只为杀人！”
熊猫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滴血弯刀战船。
他抬起右手，遮住了自己的脸，眼中有金光微微一闪。
透过指缝，他看到滴血弯刀战船整个被鲜血一般的红色以及浑浊的黑气缭绕，那是罪孽深重的证明。
他又看向黑狮鹫号，黑狮鹫号的船员们不少人身上也有象征罪恶的红光，但红光强烈的人并不多。相反，还有不少人身上并没有罪恶之光，甚至竟然有一两个身上闪烁着善良之光的人。
他叹了口气，眼中金光消失，然后放下了右手。
“等一等！”一个闪身，他回到了黑狮鹫号的甲板边缘，看着正要离开的滴血弯刀战船，冷声问，“你们平时主要都干些什么？”
穿着华丽铠甲的滴血弯刀战船船长正要回答，他的大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们平时就是执行巫师大人的命令。”大副说，“战船是属于组织的，我们没有权力决定干什么，只有巫师大人才能决定。”
熊猫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森表情。
“那么换个问题吧，在成为飞行船船员之前，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跟着巫师学徒或者资深骑士，按照他们命令行事的。”大副回答。
熊猫叹了口气：“你还是松开手，让船长回答比较好。”
大副松开手，那个穿着华丽铠甲的船长此刻也已经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他说得没错，我们这些凡人，始终只能听从巫师大人们的命令做事。”
熊猫又笑了笑，说：“把你们船上的水手都集合起来吧，一个个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很快，滴血弯刀战船的水手们都集合到了甲板上。
遗憾的是，熊猫没有在其中看到哪怕一个罪恶之光不那么强烈的，就算是最年轻的，也一副恶贯满盈的样子。
他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黑狮鹫号继续出发，而滴血弯刀战船却已经深深地沉入了脚下的茫茫大海。
回到船舱餐厅的熊猫，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洛姆斯说，“谢谢提醒，我差点就被他们给骗了。”
“现在，他们不用担心解释的问题了。”洛姆斯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不，他们还需要解释。”熊猫微微一笑，“向那些被他们杀害的人们解释——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解释。”
第二百六十五章、黑土大陆，巫师社会（）
准备好了之后，熊猫就动身前往黑土大陆的城市。
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穿过了好几个被黑狮鹫号船员们公认为“危险区域”的地区，抵达了一座名为“青石城”的城市。
这座城市当初建设的时候，大量使用了附近山上开采的青色石头，因此而得名。
但随着时光流逝，城市的规模越来越大，而那座出产青色石头的山峰却很快被开采完了。如今的青石城，除了旧城区还能看到不少青石之外，别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多少“名副其实”的感觉。
熊猫用普通的钱币交了入城费，轻轻松松进了城。
一进城，他就感觉到了和荒土大陆截然不同的气氛。
荒土大陆的城市和西陆世界的城市并没多大区别，无非是规模小一点，设施相对落后一些，大概就是乡镇和城镇之间的区别。
但黑土大陆就不同了，城市的规模大了许多，自然是不在话下，在城市之中，还能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
比方说，熊猫看到不少店铺的招牌上，都有药剂、水晶球、魔杖或者是火焰、闪电、骷髅之类的标志。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这么多，当然不可能只是偶然。
熊猫看了一会儿，在街上找了一个显然属于无业游民，而且看起来没钱的人，询问了一下。
在请那人吃饱喝足之后，对方给他详细介绍了青石城的情况。
这座城市属于白巫师组织“白珊瑚学院”下属，城里面那些招牌上有奇怪标志的商店，一般都是兼营巫师相关行业产品的，其中不少甚至干脆就是某个巫师学徒乃至于某位巫师的产业。
这种情况，在黑土大陆倒也并不罕见。白巫师们注重社会秩序，并不排斥经商行为。
当然，如果进入了黑巫师占主导的地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那些地区，除了巫师组织内部之外，就只有在地下黑市里面能够购买到巫师相关产品。任何普通商铺，都不可能公开做这种生意——就算背后的靠山如何强大，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习惯使然。
这就像是再怎么武艺高强的人，也不会随便找人打架。哪怕他靠山强硬也是如此，因为完全没必要。
特么闲的慌吗？闲得慌的话，去锻炼呗！
熊猫给那人留下了几枚金币当报酬，然后离开了饭店，随便找了一间有药瓶标志的店铺，推门走了进去。
店铺里面看起来和寻常商店并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店员。熊猫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哪怕一瓶巫术药剂。
他忍不住问：“你们这儿招牌上不是有药瓶标志吗，怎么一瓶药剂都没有？”
矮矮胖胖的店员闻言笑了，解释说：“巫术药剂一般都不怎么稳定，除去少数几种，别的大多需要随用随配。如果您需要什么的话，可以先留个话，我帮您问一下能不能配制。能的话，咱们再谈生意。”
熊猫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问：“你们这边最畅销的是哪几种药剂？”
店员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猥琐：“我们的畅销产品很多，但要说最畅销的话，整个青石城都知道，我们‘蓝色药丸’商店的招牌药剂，是‘雄风药丸’。”
熊猫好奇地问：“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店员朝他挤了挤眼睛，用完全是欲盖弥彰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雄风嘛，当然就是男人的威风。男人在什么地方需要用药来加强自己的威风呢？当然不会是在打猎的时候，对不对？”
熊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靠！这特么不就是伟哥异界版嘛！
他忍不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这东西……也能成为你们最畅销的产品？”
“当然喽！有巫师大人做过调查，成年的男人里面，大概每十个就有一个硬不起来的。随着年龄增加，这个比例也大大提高。就算是正常男人，绝大多数也都觉得自己的‘雄风’不够充足，需要经常或者偶尔补充一下……我们的‘雄风药丸’可以说是男人的恩物，除去极少数天赋异禀本钱丰厚的猛男，其他的男人，只要有条件，难免是需要一些的。”
“都需要？”熊猫有些怀疑地问。
“谁会嫌自己在床上太威猛呢？”店员反问。
熊猫想了想，笑了。
“说得也对。那你们可真是发财了！”
“谈不上发财，这东西只属于准巫药，配方很容易被反推出来，制造难度也不大。我们店铺主要是经营这个的时间长，积累了好口碑，有很多熟客。”店员笑呵呵地说，“都是大家捧场而已。”
熊猫点点头，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而是询问了另外几种药剂的情况，最后掏钱买了一些。
有趣的是，在这些因为畅销而有现货，可以直接购买的药剂之中，“雄风药丸”是唯一可以用金币购买的。
“金币也能拿来买巫药？”得知可以用金币支付一部分之后，熊猫又惊讶了，“你们要金币有什么用？”
“人生在世，缺什么都不能缺钱。魔石当然是好东西，但有时候，金币也不错。”店员笑着说，“何况，买很多东西，用金币就行了。”
熊猫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