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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女轻轻挑眉，“那算了，反正我现在是灵体，石头也压不住我，而你大不了变成虫子，往上爬个几十年，也是可以爬出去的，哎，只是可惜了那个人类。毁我傀儡肉身的账，怕是没机会讨回来了……”
毛虫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眼神瞪着大圣女！此刻的情况不容许它愤怒，也不允许它和大圣女做无谓是口舌之争，但是它剧烈起伏的胸口，表明它的内心并不像表明那般隐忍，或许，那里已经山火发作、烈焰滔天了！
“我知道有个出口！”毛虫忽然说道，“我对祭坛的记忆不多，但我知道有个出口！”
大圣女眼神一动，想不到毛虫竟然这个隐秘存在一点点印象，不过，它终究是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以及出口的另一边是什么。大圣女冷冷一笑，“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才没有将真正核心的记忆传承给你。”
这里的他，是指金玄一；核心的记忆，则是指金族最重要的秘密！
“如果你不希望我做师尊当年做过的事，就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毛虫大吼，黑眸划过一道坚决，“不然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毛虫……”季颜喉咙一滞，知道毛虫不顾一切的也要救自己的命，内心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大圣女用充满冷意的眼神看着她们，嘴角衔着不屑，“你以为你威胁的了我吗？”只要逼出了金蛊，目的就达到了，毛虫气急败坏不会令她动容。
它已经失去了所有谈判的资本，如何威胁她呢？
大圣女完全可以冷漠的拂袖而去，毕竟眼前这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情深意切，比外界最难看的戏份还令她觉得恶心，但是，大圣女说完后并没有离去，也没有继续开口讽刺，而是说道：“师尊曾说，金蛊的血液和沧灵古牌相遇，可以打开通往狱坛的入口……”
毛虫一愣，蓦然记忆发生回溯！
在它曾经还是金小玲的时候，金玄一是她们的师尊，私自传授了她们很多金族的隐秘。因为她当年学的不认真，所以忘的一干二净！
“沧灵古牌……”毛虫开始奋力回想这个东西的样子，大圣女看着它，毫不掩饰自己嘲弄的神色，“传承的记忆太多？古老的智慧太多？还是你知道的太多，所以让你一时间想不起最重要的东西？其实，是你根本不配得到你所得到的一切。你的能力、你的态度，都不配成为金蛊！”
984。第984章 ：想回去看看【3】（）
是了，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圣女报复了这么多人，可心里依然为当年金玄一选金小玲而不是金筱琳耿耿于怀！可是金玄一死了，她就只能将所有的愤怒和不平发泄到金小玲身上！
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就冷眼看着金小玲步入绝望，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
一不是同情，二不是受它威胁，而是她自己忽然想去出口的另一边看看。
千年前，她从那里爬了出来……或者说是在挣扎着往外爬的时候，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送了出来；千年后，她没由来的想回去看看。
即便那里是如噩梦一般的地方……
她还是想回去看看，顺便取走一些东西，确认一些事情……
但看情况，金小玲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好了。
大圣女脸色露出嘲讽的神情，拂袖一挥，准备就此离去。
不知是因为大圣女的话太过诛心，还是因为背上的巨石太重，毛虫身体一直在剧烈颤抖。
说到能力、态度，的确，它怎么比得上金筱琳呢？金筱琳是师尊最喜爱的弟子，从懂事开始便在为成为金蛊刻苦修行，光芒万丈；而它，只是顽劣的代名词，一个配角而已！
可是，谁也想不到，最后成为金蛊的，居然是它这个谁都不看好的顽劣配角！
毛虫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也从未想要得到如今的一切！只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它的失去，只看到了它的获得。
到底谁是受害者？毛虫忽然想大笑，眼角却流出金色的泪滴。
泪滴坠下滴落在季颜身上，如血液一般化开，有一滴落在她胸口的金牌，化作一道金线滑下，一些细微的变化忽然出现，宛若无形的蝴蝶震动了一下翅膀，但没有人注意到。
“毛虫如果不配，你就更不配了！”
季颜的声音这时响起，准备离去的大圣女听到这话，蓦然止住虚化的身影，冷冷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配成为金蛊吗？”
“当然，天地的审判选择了我！”大圣女长袖一挥，直指上方大地！
“但是金玄一没有。如果天地审判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你，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也就不会有如今这份痛苦……”季颜道。
大圣女一双修长的细眉蓦然一凝，“所以我不服。”
季颜嘲弄的眼神看来，“那么你是不服谁呢？天地的审判？还是你的师尊最后的选择？”
大圣女像是被季颜的话噎着，一时间无法给出答案。
季颜接着道：“我想都有吧。可是金玄一死了，死者是拿来追忆的，你无法将你的不平迁怒给一个死人；可是，你同样无法迁怒给天地审判，因为你畏惧它。”
“没有！”大圣女矢口否认！
“你愤怒难消！”季颜说道。
“难道我不该愤怒吗！”
“可是，你没有愤怒金玄一或者天地审判，而是迁怒到其他人身上。比如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圣祖老人，还有不计其数的族人，还有毛虫……”
“胡说八道！”大圣女开口打断，语气明显加重了很多。“我杀圣祖老人是复仇，我杀族人是因为他们反对我，至于金小玲，是我不喜欢她！”
985。第985章 ：东寒的冷【1】（）
季颜叹了口气，“其实你不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很没有道理吗？”
她愤怒这片天地以及一个死人，却杀无辜的人，还不愿意承认。
大圣女仰头迎着季颜黑夜一般的目光，精致的脸上现出极为阴狠的情绪，“有意思，死到临头了还替那只只会哭鼻子的缩头乌龟说话，我很好奇，它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像你这种只会迁怒他人的懦妇，是永远不会懂得友情和信任的珍贵！”
大圣女听到这话，笑意骤冷，“真是可笑……”
季颜说道：“可笑吗？在我看了，这样说的人是可悲的。”你就是可悲的。
大圣女隐忍胸中怒气，咬牙说道：“我不介意让你死的更快一点。”
巨石已经无限接近地底，金小玲完全没有指望，此刻大圣女眼中的季颜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了。
季颜露出无所谓的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那么我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之前两次你已经试过了，你杀不死我。”
“只是没用对方法而已……”季颜轻笑着说，“你身上有同生契，很巧，我也有。”
大圣女下巴昂起，一对凤眼微微眯起。
季颜嘴角的笑意扩大，却充斥着一股狠意，“签订同生契，一方不死，另一方即便**毁灭灵魂也会重生，这看起来是一种不死不灭的循环，但你我都知道，没有绝对！”
是的，没有绝对！
“一次次的死亡重生都是在削弱这份契约，那么总会有一次，契约的力量不够支撑重生，就可以杀死你了！”
“呵呵，只怕你也会死。”
“是的，不过我相信毛虫，它不会让我死，所以最后会死的一定是你。这就是信任，而你，只会落得众叛亲离孤助无援的下场。”
“那就来试试谁先死！”大圣女美丽的凤眸赫然露出凶煞，然后灵体迸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迅速在她右手汇聚成强大力量，朝季颜一掌拍来！
季颜闭上眼睛，心里做好了准备，没有流露出一丝恐惧，脸上唯一的情绪就是决绝！
待她灵魂重生，势必和大圣女不死不休！
大圣女的右手仿佛蕴藏了山一般的力量，狭小的空间似乎都被这一掌震碎，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毛虫惊呼声起，慌张而撕裂，“你敢——！”
没有她不敢的，那一掌转瞬即来，势不可挡！
却在这时，一道强烈的金色光芒忽然亮起，强度堪比正午的太阳，刹那将空间的三人笼罩。季颜的决绝，毛虫的惊慌，还有大圣女凌然的杀意，突然在这一刻，全部淹没在金光之中。
时间仿佛定格，大地不再下落，灰尘也停止漂浮，没有声音，金光笼罩的一切蓦然被静止，包括毛虫眼角落下的一滴金色泪珠，也一动不动的悬浮在空气之中。
下一秒，一道非常奇异的震动声嗡然响起，宛若敲响的闷鼓，金色的光芒在这一道响声后瞬间暗灭，如同熄灭的灯，光线中的一切就此消失不见。
大地一声轰响，原本祭坛山的位置塌下一个深坑，坑内一片狼藉，在大坑的最深处还能看到祭坛的断壁残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冒着滚烫的浓烟。
986。第986章 ：东寒的冷【2】（）
赶到这里的人，看到面前的一切，露出各种各样的神情，惊讶的、愤怒的、疑惑的、悲伤的、窃喜的……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神情复杂的看着，直到——
“大圣女啊！”
金开通发出杀猪似得一声喊叫，连滚带爬的扑到深坑的边缘，“大圣女，不要丢下小的啊！”
与金开通哭爹喊妈的模样恰恰相反，金冲从空中落下，看到坑里的情况，竟忍不住大笑三声，“报应！死的真叫一个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来了，看到坑里的情况，沉默不语。
守坛的使者也陆续返回，跪成一排。
还有序列圣女以及其他嫡系族人，惊诧之后，开始默默祈祷。
更多的人还留在战场上，阻挡修士的进攻。
金族最强的两个使者比其他人先一步赶到此处，围着大坑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