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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奶奶的少废话,爷的大名岂能告诉你?”那人带着蓑笠,依旧不肯求饶。
“哼,”齐中远冷哼了一声,嫌恶自己的衣衫已经被这人身上的雨水打湿,神色冷了又冷,“你以为我稀罕你叫什么么?不过是想替我的刀问一问,它又要结果一条叫什么的狗命而已。不过,你这么有骨气,不说倒也无妨,就给你随便起个名字吧?”
齐中远假意沉思起来,笑道:“七百八十九,怎么样?”
那人才好像害怕了起来,语带颤抖的问道:“什么七百八十九?”
“这啊,是你的序号。”齐中远笑了,眼里却没有温度,“你是第七百八十九个死在我刀下的无名氏,给你们排排队而已,将来去了阎罗殿,总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你……你……”那人哆嗦的不行,认输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狗命。”
“齐大哥,”以青知道生命的宝贵,虽然也恨他们欺软怕硬,但是刚才他们却还知道要放过星月,也算人性未泯,罪不至死吧,她不忍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既然认错了,就算了吧,不过小惩大诫,吓吓他们就好了。”
“……饶不饶的,你说了算。”齐中远沉默一瞬,便答应了,他刚想收起弯刀,忽然手腕一转,“唰唰”几下用弯刀卸下了他的蓑笠,笑道,“既然来了,就留下这见面礼吧,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滚!”
闪电又一次照亮天空,齐中远拾起蓑笠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那人的长相,不由身形一顿。
那人却没来得及看齐中远,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了出去,而之前被打倒的同伴也连滚带爬地跟着跑走了。
以青忙同十一关上门,看着地上的蓑衣,不解的问道:“干嘛要他的这个啊?”
齐中远好似若有所思,并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你怎么了?齐……”以青别扭了一下,还是说了“齐大哥?”
“啊,”他才好似回过神来,“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以青忙指着他刚拿起来湿哒哒的蓑衣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齐中远掂了掂分量不轻的蓑衣,嫌弃道:“本想要来给你穿的,谁知道材料这样差,居然这么沉,还不大好用,算了,生火吧。”
“……这样啊,”以青不知道该怎么坦然面对这样的关心,只能避左右而言他,笑道,“烧火也太湿了。不过,你抢这个也没用啊,若是好用的话,他们大可不必来抢我们的房子,戴着这蓑衣不是也能避雨么?”
“傻丫头,”冯王平听了笑道,“你以为披着蓑衣就感觉不到湿冷了么?”
“哈哈,也是啊,”以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有的时候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难怪人们要盖房子呢,可以避雨,可以遮阳,冬天还可以保暖,也难怪房价居高不下。”
“房价?”齐中远一乐,插嘴道,“你也知道房价?是想置办产业了么?”
一时嘴快,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北京上海房价虽然高,那也是房地产老板的问题啊,明代应该没有这些糟心事儿吧。
“没,我就随便那么一说。”以青摆摆手,回答道。
第八十六章 表白心()
齐中远却好像来了兴趣,问道:“小青儿,你打算以后去哪里生活呢?想在哪儿买房子?”
当然是充满鸟语花香,景色怡人的地方了。
而且还没有打算处心积虑掳走自己的人的地方。
以青瞧着齐中远亮亮的眼睛,微垂眼睑,扭脸答道:“我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中远亮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以青却没有看到,她只听到石亨微弱的呼唤:“青儿……”
以青忙快步跑了过去,伏在石亨的床边,一脸紧张地问道:“姐夫,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惊扰到了?”
虽然冯王平说石亨没问题,让自己放心,可是瞧着他不似往日神采奕奕地面庞,以青情不自禁地开始担心,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起冯王平的医术来。
石亨缓缓摇头,伸手握住了以青冰冷的手,看着她毛嘟嘟的大眼睛,慢慢道:“我很好,青儿你放心,姐夫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以青的手上传来了石亨的温度,那样的干燥温暖,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小的劲道,她看着石亨温和的目光,看来姐夫确实恢复了,只不过在示弱而已。
此刻确实不是最佳时机。
不是一个可以击败齐中远的时机。
外面下着大雨,当然是要等雨过天晴之后,不会殃及众人的时候再把齐中远撵走。
难道自己已经不想杀了他了?
以青暗暗有些心惊,却也明白,自己早就没有要取他的性命的念头,只是希望他能远离自己而已,但是别因为自己而死,那样的负罪感此生都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鲜红的鲜血蔓延在脚下,躺在血泊里的身体,冰冷的白雪,炎热的黄沙,那是以青永远的梦魇。
“在说什么?”
以青一个激灵,却发现齐中远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他一边审视着石亨的面容,却在扫过二人交握的双手时心生不悦,冷冷道:“小青儿,你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么?此刻岂不是在自打嘴巴?”
以青刚想辩解,却听石亨沉沉回答道:“齐少爷,请自重,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齐中远浓眉一皱,挑起嘴唇凉凉说道,“我怎么觉得该自重的是你呢?放开她。”
石亨并不退缩,却将以青的手握得更紧,抬头直视着齐中远的双眼说道:“你休想。”
一丝阴暗的怒火从齐中远的眼睛里喷射出来,他把弯刀握在手里,冷冷一笑:“怎么?难道你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转向了以青。
以青忽然有些害怕,正要抽回手掌,却被石亨的回答惊得呆住了,忘记了抽离:“是,又怎么样?这一辈子,我都会。”
啊?
石亨这是在跟自己告白么?
好像察觉到以青的惊愕,石亨把目光收回,柔柔的投放在以青的脸上,好像皎洁的月光轻抚着以青的额头,她有一种微醺的感觉,只见石亨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张一合,喉结一上一下,轻轻道:“青儿,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以青好像受了蛊惑,她除了定定地看着他,却没有别的反应,心里却好像冒了一个小泡泡,五颜六色的闪着绚烂的光。
没等她点头,齐中远“唰”地一下递出弯刀,正隔在二人中间,刀刃冲着石亨,狠厉的声音从他牙缝中迸了出来:“再说一遍,放开她。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小青儿,石亨若是死在我的刀下,你可不能怪我,是他存非分之想,不守誓言。”
一直在石亨床边的星月突然出声问道:“誓言?什么誓言?”
石亨听后,脸色微僵。
齐中远瞧见了,愈发得意道:“八年前的二月初二,你的结发妻子骤然离世,你可是许了一个铁骨铮铮的誓言,要我重复给你听么?”
他见石亨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愈发得意:“那就是,你石亨,今生今世就只有朱以蓝一名妻子,永世不再娶妻。”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撼的缘故,头一次听说的星月看向石亨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可敢说你没有立过这个誓言?”齐中远不依不饶,“大丈夫,上有天,下有地,你石亨号称是忠君爱国之士,不齿与郭敬那样毫没原则的小人为伍,定不会自毁誓言的,对吧?”
石亨目光微凉,却在看到以青同样惶恐的神情时,忽然坚定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不做石亨便是。”他突然笑了,脸上充满坦然,“石亨早已经死在阳和口了,从今天开始,我只为了青儿而活。”
“姐夫?”以青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是没想过的,只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尤其是在冯王平跟自己谈过以后,朱黄结亲,难道真的没有再一次的可能么?
他从自己小时候就守护着自己,而自己的生命里除了老夫人和冯王平之外也就只有他了,石亨早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和灵魂,他无时无刻不宠溺着自己,放纵着自己,冯王平曾经说过石亨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除了朱以青谁都看不到的眼神,是一种唯一的疼惜和温柔。
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谁能抗拒这样的深情呢?
也许一开始只是兄妹之情,可是时间却改变了一切。
以青不明白,石亨是从什么时候做了这个决定,多年后问起,他却说,是因为一个梦。
“姐夫,是什么梦啊?”以青不信自己问不出来。
磨了很久,石亨才没有办法的给自己细细地讲了这个梦。
那时候,就是这时候,经过多天这样的一路逃亡,他瞧着齐中远的势在必得和于冕的撒娇撒痴,面上不说,心里却心急如焚。
一天养伤时,便沉沉睡过去,不知怎么,做了这样一个长长的梦:
京城,石府。
自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俯瞰着底下那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是自己,一个是青儿,两人正在畅听书院赏花。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好好地,两人忽然吵了起来。
“我要的你给不了!所以,就让我自己待着,行么?”青儿的神色看起来烦恼不已。
而瞧着自己,居然眼中的痛苦也喷薄而出,连声问道:“我给不了,难道他就可以么?”
“他也给不了。”青儿苦笑道,“不嫁人又怎么了?我就想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可以么?为什么一定要变成一个人的妻子?”
“青儿,你知道的,你不行。”
青儿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自己的薄唇一张一合:“